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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恋爱的人
丁瑢瑢本来鼓足了勇气在今晚跟丁妈妈谈一谈,看着丁妈妈兴高采烈的样子,她又不忍心扫妈妈的兴。
丁妈妈洗了澡出来,见丁瑢瑢还坐在客厅里,看着那些玫瑰花出神,她就问:“你怎么还不去睡?很晚上了呢……对了,你给西平打过电话没有?他们家到底有什么事呀?”
“电话没有打通,可能那个时候他们已经上了飞机吧,明天应该会打电话过来的,你不用担心。”丁瑢瑢从花束中抽出一朵红玫瑰,别在丁妈妈的头发上:“果然女人是需要爱情滋润的,妈今天晚上最少年轻了十岁,戴上这朵花,就更漂亮了。”
丁妈妈笑着把花摘了下来,又插回了花束之中:“你别祸害你妈了,我这张老脸戴上红花,那不成了老妖婆?爱不爱的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和你胖叔半辈子耗在一起,已经习惯了,老了彼此有个照应。”
“既然这样,那你就赶紧嫁过去吧,我明天就去给妈置备嫁妆,一定要风风光光地把妈嫁出去。”丁瑢瑢靠在丁妈妈的身上,开始盘算她和胖叔婚礼的事。
谁知丁妈妈却说:“我们着什么急?要先把你嫁出去。”
丁瑢瑢一听,爬起来看着丁妈妈,坚持道:“不行,要把妈先嫁出去!我可不能把妈一个人丢在家里,等你和胖叔结了婚,再考虑我的事。”
丁妈妈一点她的眉心:“你疯了!哪有女儿还没结婚,当妈的先着急出嫁的道理?你想让妈被人笑话呀!韩照廷说了,等杜家的工厂一开工,就把你们两个的婚事给办了,这叫喜上加喜,以后他们家的生意还会顺利呢。”
丁瑢瑢就怕丁妈妈是这个心思,要是不把她和胖叔的婚事先办了,等自己和明君墨的事挑明了,她还哪来的心思结婚呀。
于是她就抱着丁妈妈磨缠:“不行,妈先结婚!妈不嫁,我就不嫁!”
丁妈妈警惕地皱了一下眉:“咱们娘俩儿谁先嫁,有那么重要吗?你这么坚持……是不是在动什么歪心思呀?”
“我哪有什么歪心思?”丁瑢瑢心虚了,站起身来去厨房倒水,喝了一口,又放下了,转身往卧室去:“太晚了,妈也去睡吧,明天我去找胖叔商量,把你们结婚要置办的东西先买了。”
“要买也是先买你的!”丁妈妈跳起来追在丁瑢瑢身后说着,却被丁瑢瑢顺手关上的卧室门隔在屋外。
“搞什么鬼?”丁妈妈对着门愣了一会儿,嘀咕了一句,回自己的房间睡觉去了。
丁瑢瑢听到门外传来关门声,叹了一口气,扑到床,歪着头看旁边婴儿床上的小丁当:“儿子,妈妈该怎么办呢?明明你就是他的亲儿子,他就是你的亲爸爸,为什么妈妈想嫁给他,却这么难呢?”
小丁当甜甜地沉睡着,呼吸均匀,完全不理她的自言自语。
她看了一眼床头的钟,已经快到午夜十二点了,不知道这个时候明君墨睡没睡,她很想给他打一个电话,道一声晚安。
她伸手去摸枕边的手机,手指刚碰到,手机就震动了起来,吓了她一跳。
她拿起电话一看,是明君墨打来的。看着手机屏幕上的龟毛男三个字,她忍不住从心底里涌上一股甜蜜的滋味儿。
这大概就是心有灵犀?
她接通电话,故意装作口齿不清:“喂,这都几点了,我都睡着了,你是夜猫子,也不让人家睡觉呀?”
“睡什么呀?你家客厅的灯才熄,你卧房的灯还亮着呢。”明君墨毫不客气地揭了她的底。
丁瑢瑢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走到窗边,往楼下一看,他的车果然就停在对面的树荫下面,车窗落下,他正探出头来,朝着她这个方向挥手:“看到我没有?”
丁瑢瑢打开窗户,站在窗前,就听到他高兴地说:“我看到你了!”
“你来多久了?不早了,快回去睡觉吧,你不会是想天天翘班吧?老板!”丁瑢瑢心里美得不行,嘴巴里就是不肯说出来。
明君墨就趴在车窗上,遥遥地望着她,说道:“不看你一眼,我睡不着呀!我都来了好久了,我看着你妈和胖叔在楼下卿卿我我,你别说,胖叔还真挺浪漫,送给你妈那么大一束玫瑰……对了,你喜欢什么花?以后我每天送给你,一定要比胖叔的那一束大,我不能被他比了下去,对不对?”
丁瑢瑢就笑他:“你是有多八卦?竟然偷窥我们家的隐私?”
“哪里需要偷窥?他们就站在那里……瑢瑢,你离我这么远,我望得眼睛都酸了,你下来吧。”明君墨朝着窗口招手。
“我妈还没睡呢,你别闹了,中午不是见过了吗?你回去吧。”丁瑢瑢其实也想下去,只是担心吵了丁妈妈,被问起来,她不好解释。
明君墨就在电话里叹气:“哎!你妈还是快点儿嫁给胖叔吧,她嫁了人,这里就是我们的天下了。”
丁瑢瑢被他逗乐了:“哪里是你的天下?你的世界天辽地广,五彩缤纷,我们家这小小的两居室可容不下你这尊大神呢!”
明君墨一听她这样说,就有点儿急了,打开车门下了车,往她家的方向走过来:“你要是这样说,那我现在就上去试一试,看一看我能挤进你家的门不。”
丁瑢瑢吓了一跳,轻声地吼他:“你疯了?我妈才躺下,你要是敢来闹我,我跟你没完。”
明君墨就在她的窗口下站住,仰头看她:“要么你下来,要么我上去,你选择吧。”
丁瑢瑢被他逼得没有办法了,只好妥协:“你站住,别往上走啊,我这就下去。”
她关上了窗子,抓起手机和家里的钥匙,出了卧室。然后她贴在丁妈妈的卧室门上,侧耳听了一会儿,没听到里面有什么动静,估计丁妈妈已经睡下了。
于是她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小心翼翼地开了门,又轻悄悄地关上了门,站在门口呼出一口气,“噔噔噔”下了楼。
出了楼口,她发现明君墨已经回了车子上。于是她直奔他的车子而去,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明君墨!你怎么比小丁当还不省心啊!他还知道早早地睡觉呢!你这大半夜的……”
丁瑢瑢一坐进车里,就气鼓鼓地吼明君墨。明君墨只是笑眯眯地看着她,抓住她的手,往她的眼前靠过来。她吼越大声,他靠得越近。
眼看两个人的鼻尖就要撞上了,丁瑢瑢意识到他要干什么,一紧张,就闭了嘴,吼不下去了。
“怎么办?我老婆竟然是一只河东狮,一见了我就大吼大叫的,你说我该拿她怎么办?”明君墨整个身体都倾了过来,贴着丁瑢瑢的脸,将气息呼在了她的嘴唇上。
丁瑢瑢使劲地往后靠,可是车里空间小,终于被他逼到无路可退了,就小声说:“你不招惹她,她就不吼你了……”
“可是我愿意招惹她呀,她生气的样子很可爱呢。对付她的河东狮吼,我自有一个好办法……”明君墨伸手揽住她的肩,眼睛看住她的嘴唇,眸光里有两朵小小的火苗在跳跃。
他靠得太近了,丁瑢瑢觉得要是再盯着他的眼睛看下去,她自己就要变成对眼了。于是她把目光偏向一边,将手掌抵在他的胸前:“你好好说话,挤在一起热死了……”
“你还吼?那你就别怪我没打过招呼喽……”
明君墨的声音低低的沙沙的,话音一落,他一低头,就含住了丁瑢瑢的嘴唇。
他的吻一落下,丁瑢瑢只轻轻地“唔”了一声,连反抗都算不上,就顺势闭了眼睛,抬手抱住了他。四瓣火热的唇相触,立即有一股细细的电流在丁瑢瑢的身体里通过,让她顿时骨软筋酥,浑身无力。
虽然这不是两个人初次接吻,但以前都是明君墨用强,丁瑢瑢反抗。
今天的丁瑢瑢却温顺无比,甚至有那么一点矜持的主动。明君墨受了鼓舞,恨不能一口把她吃下去。他在她的唇上辗转厮缠着,拼命地吸取着她的馨香。
丁瑢瑢被他挤压在车座与车门之间的狭小空间里,被他吻得喘不上气来,脸都胀红了。
明君墨感觉到了她的姿势不舒服,呼吸不通畅。他放开她的唇,从驾驶座位上挤了过来,半跪在她的面前,将副驾驶的座位缓缓向后放倒,抱过正在大口喘气的丁瑢瑢,把她放在了已经呈45度角的座椅上,挤在她的身边躺好。
丁瑢瑢终于喘匀了气息,略一偏头,对上他的眼睛:“这就是你的好办法?”
明君墨得意的点头:“是呀,这一招专治河东狮吼,怎么样?奏效吧?”
丁瑢瑢伸手去抚他的脸,轻笑道:“你想拿美色来诱惑我?没用的,美色照收,河东狮照吼,我才不上你的当呢。”
明君墨眼睛一眯,抓住她的手,反扣在她的腰间。然后他翻身就压住了丁瑢瑢,凑近她的耳边咬牙说道:“看来我不祭出狠招,是收服不了你呀……”
丁瑢瑢就爱嘴巴上逞强,真被他制住,连双手都不让动了,她就紧张了:“你别乱来……”
这种时候,明君墨哪里肯听她的?他捧住丁瑢瑢的脸,狠狠地吻了下去。这一次他完全放纵了自己的感情,如狂风暴雨席卷干旱的大地一样,他的舌撬开丁瑢瑢的唇齿,在她的口中肆意掠夺着。
丁瑢瑢只觉得有一团火从她的身上燃烧了起来,她被他吻得七荤八素,偏偏身体却是清醒的,躁动的,有一种欲望从她的心底里爬出来,絮絮地劝说她去迎合他的热情。
明君墨敏锐地感觉到她身体上的屈服,简直心花怒放!
他从她的唇上撤离,向下轻轻地啃咬着她的下巴,吻上她光洁的颈……
丁瑢瑢终于抑制不住,口中发出一声轻吟,车里的温度顿时又升高,软香旖旎。
明君墨已经完全沉醉在她的体香之中,他将她的裙子轻轻地撩起来,手掌落在她的腿上摩挲,那种细滑的触感简直令他神魂颠倒。
他吻着她的锁骨,用牙齿去咬她胸前的衣扣,一颗两颗,现出她曼妙的胸前曲线。他的手沿着她的大腿内侧迂回向上,终于触到了她的棉质小底裤。
而他自己,已经进不知不觉挤进了她的双腿之间。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一个尖锐的声音穿透了丁瑢瑢混乱迷离的意识:“不行!丁瑢瑢!你不可以这么早就沦陷!”
在这样的时刻,做出任何一个放弃的动作,都是那么艰难。但丁瑢瑢还是抬起手来,摁在了他的肩上:“不行!”
明君墨早已魂不附体,一时没有听到她低哑的请求,一只手已经探进了她的后背,摸索着去解胸衣的扣子。
丁瑢瑢就推着他的肩晃了两下:“君墨,你快放开我,我不要!”
明君墨终于明到了她的话,但是他岂肯轻易放弃?他的手指在她的后背上轻轻一错,就解开了那两只小小的金属扣子。
胸前只有一瞬间的放松,紧接着他的手掌就从她的背上游爬了过来,覆住了她的胸前饱满。
丁瑢瑢被刺激地浑身一颤,终于大声叫了出来:“不要!放开我!”
明君墨到此刻才听出了她拒绝的决心,可是他的身体已经如箭在弦,岂能说收就收?他不肯放开她,只从她的胸前抬起头,用火热迷离的目光看她:“瑢瑢……不要拒绝我……”
丁瑢瑢对上他的眼睛,差一点儿心软。但她还是咬紧牙关,坚持道:“我不拒绝你,但是现在不行,我们要慢慢地相处,好不好?”
都到了这份上,她还说要慢慢相处?不如直接把他打晕算了。
明君墨垮了脸:“我们连儿子都生了,还要回头慢慢相处?”
“那次不算!那次我不认识你,我要从现在开始,好好地认识和了解明君墨。”丁瑢瑢捧着他的脸,轻声地哄他。
明君墨依旧抱着一线希望:“那不如你就从我的身体开始了解吧。”
“才不要!”丁瑢瑢伸出手掌抵住他的额,将他从自己的身上推了起来,“你的身体不可靠,我要从你的灵魂开始了解。”
“我的灵魂已经死,就剩下这一具躯壳了,你别嫌弃,就收了吧。”明君墨做最后的挣扎。
可是丁瑢瑢却用清亮亮的目光看着他:“我才不收行尸走肉呢!不过看你这么可怜,我答应你,一定帮你把灵魂找回来,好不好?”
没希望了,白兴奋了一场。
明君墨气馁,直挺挺地倒在她身上,大口地喘着气:“今天中午让我做和尚,我还以为你开玩笑呢,原来是真的!丁瑢瑢!算你狠!”
丁瑢瑢这次没有推他,任由他趴在她的肩上。她拍着他的背,像哄小丁当那样哄他:“乖啦,修行不易噢,你要坚持住。”
明君墨呼地爬了起来,坐回自己的驾驶座上,把头抵在方向盘上,闭着眼睛念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丁瑢瑢自己把车座椅摇了起来,整理了衣服,转头见他仍然口中念念有词,就推了他一把:“这位和尚,你见到佛祖没有?体会到静心的境界没有?”
明君墨也不抬头,将她的手推开:“女施主,请别打扰贫僧修行,女人是老虎,女人是老虎,女人是老虎……”
丁瑢瑢听清楚了,就笑:“哎?刚才不是在念佛吗?怎么改词儿了?”
明君墨终于抬起头来,满腔7;150838099433546哀怨地看着她:“念佛不管用,只好念老虎了……”
丁瑢瑢见他那张俊脸都快歪了,额头上还有细细的汗珠,心中一软,就伸手去给他擦汗。谁知道明君墨却抬臂隔挡住:“你别碰我!我现在还是人!你要是碰了我,把我变成了禽兽,别怪我吃了你。”
丁瑢瑢缩回手,无奈地看着他:“你这是在撵我下车喽,那我要走喽。”
“走吧走吧!”明君墨挥手,“我真是欠你的!大晚上跑来找这罪受!还真是被孟大夫不幸言中了。”
“孟大夫说什么了?”丁瑢瑢好奇地凑过去问。
明君墨使劲地捏住她的鼻尖:“孟大夫说了,你是一只小妖精!赶紧回去睡觉吧,一会儿天亮了!”
丁瑢瑢得意地笑,飞快地抬起头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开了车门走下去。
明君墨捂着被她亲到的地方,哭不得笑不得,眼睁睁地看着她趿拉着拖鞋,三步一回头,进了楼去。
大约十分钟以后,她的身影出现在窗口,朝着他这边挥着手。他重重地嗨出一口气来,发动了车子,开走了。
因为明天有重要的事情,一定要按时上班,所以他决定回明信大厦。车子刚开进大厦的地下停车场,他的手机就响了。
看一眼号码,是丁瑢瑢的,他接了起来:“小妖精!你还不睡?”
丁瑢瑢嘻嘻笑:“我值夜班,查岗啊!”
明君墨故意将牙齿磨出清晰的响声给她听:“你放心吧,我已经停好车了,马上就上去继续修行!”
“那你下车吧,我陪你一起乘电梯,陪你走到门口,等你进了屋,我就放下电话。”丁瑢瑢在电话里的声音很顽皮。
明君墨就真的下了车,往电梯的方向边走边说:“那好啊,你要不要陪我一起洗澡啊?”
“要啊!”丁瑢瑢答得飞快,“你洗澡的时候,回头看浴室里的镜子,我的身影一定会出现在那里。”
明君墨被她气得乐了:“你是妖精嘛,在镜子里有什么稀奇?小心我进去把你抓出来!”
“咦?你不害怕的吗?”
……
两个人就这样絮絮地说着一些没用的废话,一直到明君墨乘电梯上到了19楼,开门进了屋,丁瑢瑢才肯放过他:“查岗完毕,我要睡觉了。”
她挂了电话,明君墨却盯着自己的手机,又傻兮兮地愣了好一会儿,才进卫生间脱衣洗澡。
他开了凉水,水流扑打在他的身上,他的体温终于一点一点降了下去。想起丁瑢瑢刚才的话,他转头看墙上镶嵌的大镜子。
他没有看到丁瑢瑢的身影,却看到了一个嘴角噙着笑意的明君墨。
不由地暗笑自己:你是有多高兴?洗个澡还偷着乐?
这是恋爱的感觉啊!不必跟一个女人滚床单,他也能感受到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是欢腾的、愉悦的。
冲了一痛快的凉水澡,他清清爽爽地走出卫生间,扑到了自己的床上。看一看时间,已经是后半夜两点了。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丁瑢瑢八爪鱼一样抱着趴趴熊的样子,在她的旁边,一定是儿子圆滚滚的小身子,缩成一个肉球,睡得正香。
那两个人是他的希望啊,儿子是他的太阳,照亮了他的白天,而她必将成为他的月亮,在夜晚为他散发出温柔的银光。
明君墨沉醉在自己的幸福里,笑着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给周美美打了一个电话:“你不必躲藏了,今天开始上班吧,帮我把这几日的行程安排得紧密一些,给我多空出点儿时间来。”
周美美还没睡醒的样子,声音很迷糊:“老板,丁瑢瑢被你搞定了?”
明君墨皱了一下眉:“你这是什么用词?怎么这么别扭?快爬起来上班吧,放了你几天假,你还懒惰成性了呢。”
周美美的声音立即清晰高亢了起来:“我这也叫放假?比不放假还累呢!像中情局的特工一样!听你这语气,丁瑢瑢是被你收服喽?我倒是不意外,但是我的烦恼又来了!”
“什么烦恼?”明君墨心情好,就陪她唠几句闲话。
周美美在电话那头叹气:“这么重要的情报,你说我是告诉老爷子呢?还是告诉老爷子呢?还是告诉老爷子呢?”
“周美美!你这个时候敲诈我?你不够朋友!”明君墨明白了她的意思,恼火地说道。
周美美却满不在乎:“一到这种时候,你就跟我论朋友情份。需要我冲锋陷阵的时候,你怎么不想着我是朋友,还把我往前推?反正老爷子早晚会知道,你也不差这几天,我今天就……”
明君墨一咬牙:“周美美!你提条件!”
周美美偷笑:“你的车库里有几辆车已经好久没有用过了,那辆红色的法拉利跑车都快闲得生锈了,不如……”
“送给你!”明君墨狠狠地说道。
电话那头传来周美美的一声欢呼:“啊啊!送给我?我本来只是想借着开一阵子!你一开口就送给我?老板你真大方啊!一言为定噢,不许反悔!我今天就去办过户手续!”
“你先上班再说!”被敲诈的明君墨很火大。
“没问题!看在法拉利的份儿上!保证半个小时之内让你看见我的身影!”
明君墨哼了一声,就想挂断电话。可是电话刚移开耳边,他就听到听筒里有声音,他重新放在耳边一听,是周美美兴奋的大叫声:“Baby!我敲了我们老板一辆法拉利!周末我带你去兜风……”
然后电话就摁断了。
可能是周美美太兴奋了,忘记挂断电话了,或者她以为他这边会先挂,反正这一句话被明君墨听得清清楚楚。他心里一动:咦?假小子周美美谈恋爱了?那她的男人会是什么样呢?
果然法拉利的魅力是无穷的,半个小时后,周美美出现在明君墨的面前。
明君墨正在用早餐,抬头看了周美美一眼。周美美就坐到了他的对面,咂舌道:“啧啧,老板真是好气色啊,情场得意,满面红光。”
明君墨放下牛奶杯子:“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心疼那辆跑车,被你气的?”
周美美一瞪眼:“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老板你金口玉牙,说话就是圣旨呀,不可以反悔噢。”
明君墨哼了一声:“我一百多万的跑车,就换你保守一个秘密?那我多亏呀。”
“你还想让我做什么?”周美美警惕地看他。
“我要向董家退婚,你把这几天的工作安排好后,飞香港一趟,先跟三奶奶沟通一下,让三奶奶慢慢地跟爷爷渗透。要是我回去说,老爷子非炸了不可。”如果老爷子不同意他退婚,那他跟谁说都没有用,所以这一关必须要过。
周美美抬手拨了拨自己的短头,说道:“就知道没那么便宜,一辆跑车,又把我推向炮火前线了,还朋友呢!”
这个时候,放在餐桌上的明君墨的手机响了。周美美工作习惯,顺手就拿过来,接了起来:“喂?”
电话那头愣了一下,随即传来丁瑢瑢疑惑的声音:“哎?周室长?你……”
周美美一激灵,想要扔电话已经来不及了,赶紧解释:“我刚回来,这边好多的事,我不在全都乱了套,飞了二十几个小时,累死我了。”
丁瑢瑢又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不对吧?你昨天上午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还在加拿大,从那个时候算,到现在也没有二十几个小时呀!你坐火箭回来的?”
“哦……”周美美词穷了。
“你没走!你和明君墨合起伙来骗我去香港,对不对?”丁瑢瑢可不笨,一下子就想明白了。
“哦……那个……你不是找明先生吗?他就在我眼前,我把电话给他哦。”周美美收拾不了这个烂摊子,赶紧把烫手山芋丢了出去。
明君墨还不知道是丁瑢瑢的电话,就见周美美支支吾吾的,他还在疑惑,猜想是不是香港来的电话。
谁知道接过来一看,是丁瑢瑢,他一瞬间就明白了,狠狠地瞪了周美美一眼,小心地把电话放在耳边:“瑢瑢……”
声音真是温柔呀,害得周美美在对面打了一个冷哆嗦。
但是电话那头的丁瑢瑢可不吃这一套,她张口就喊:“明君墨!你骗我!”
“那个……也不全是骗你,周美美虽然没有回加拿大,但是她这些日子一直卧病在床,到医院又查不出原因,以为是什么绝症呢,又不敢告诉大家,所以就说……”明君墨胡乱补救,气得周美美眉毛都竖了起来。
“你编!你赶紧编!”丁瑢瑢一想到自己在香港丢人,就气不打一处来。最让她生气的是,如果不是明君墨把她骗去了香港,杜西平和董菲儿怎么会不放心地追过去?她又怎么会在香港被杜西平突袭求婚?
明君墨似乎已经听到丁瑢瑢咬牙的声音了,他实在是想不出好的理由了,决定坦白从宽。
“你等着我哈,我马上就过去,你别生气,我过去跟你解释。”明君墨摁断电话,呼地站起身来,对周美美说道:“把早晨的会议推后一个小时,我一个小时后来。”
说话的功夫,人已经冲了出去。
被绝症的周美美目瞪口呆地看着他闪电一般消失,好半天才说出话来:“天哪,火星撞地球啦!情场浪子居然是一个老婆奴!”
又想了想,冲着门口瞪了一眼:“你哄你的女人,非要把我搭上吗?咒我绝症哼!我咒你被丁瑢瑢抓破脸!”
她气哼哼地起来去工作,却不知道明君墨并没有去找丁瑢瑢。
他在楼下刚走出电梯,就看到韩照廷迎面走了过来,面容严肃。他几乎可以断定韩照廷是为何而来,董菲儿向来是与爸爸无话不谈,他一定是为昨天的事来了。
他迎上去,叫了一声:“韩叔叔。”
“恩,抽点儿时间吧,我有话跟你谈。”韩照廷面罩寒气,好像心里隐忍了许多的怒气。
明君墨也很为难,眼前这个男人是他即将退婚的那个女人的父亲,也是他正在追求的那个女人的父亲,无论他将来娶的是哪一个女人,这个男人都将是他的岳父。
所以面对韩照廷的满面怒容,他还是毕恭毕敬,陪着韩照廷出了明信大厦,进了旁边的那家咖啡厅。
坐下之后,明君墨关切地问:“韩叔叔这么早出来,没有用早餐吧?要吃点儿什么?”
韩照廷板着脸看他,目光锐利:“你对我这么关心,是因为即将退我女儿的婚事,心怀愧疚呢?还是因为要追求我另一个女儿,刻意讨好?”
明君墨尴尬地一笑:“实话实说,这两种心情我都有。”
他喊来服务生,给韩照廷点了一份抹茶蛋糕,一杯咖啡,自己只要了一杯咖啡。
韩照廷一直盯着他的脸,服务生前脚离开,他便开口道:“君墨,你的私生活一团糟,大家都知道。当初我岳父把菲儿许给你,我心里就不愿意,但是菲儿她自己心甘情愿,我也没有办法。这几年菲儿暗地里掉了多少眼泪,我也不必跟你说。她纵容你乱来,我也说不上话。但是不管你怎么放诞,总该有个底线吧?你把我两个女儿都惹了,你想怎么样?”
既然韩照廷不打算绕弯子,明君墨也只好坦白了:“韩叔叔,我以前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都在大家眼里,我也否认不了。可那毕竟是在我没有遇到瑢瑢以前,如果有一个先知早在我二十岁的时候告诉我,将来我会遇到丁瑢瑢这样一个女人,我一定会洁身自好。过去我改变不了,但我可以把握未来,如果我对丁瑢瑢不认真,我也不必冒着得罪董家的危险退婚。”
韩照廷的确是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认真与坚定,但他还是董菲儿的父亲呀,就算这小子对瑢瑢是真心的,那他们在一起的代价,是牺牲掉菲儿的幸福呀。
韩照廷觉得自己的心都被眼前这混蛋小子切成了两半,他也不知道自己该留哪一半,该丢哪一半,又心痛又纠结。
他一拍桌子,教训道:“你说得天花乱坠!可是像你这样的人,又能坚持几天的真心?你这样打算,又把菲儿放在哪里?是不是看到菲儿死了,你才会安心?”
明君墨一愣,昨天董菲儿就威胁,如果他敢退婚,她就敢从明信大厦跳下去。今天她爸爸来了,怎么也是这种要死要活的语气?
他最反感以死相逼的事情,就稍稍冷了脸,说道:“韩叔叔,我理解你身为父亲,夹在我们三个中间的那种为难情绪。向菲儿退婚,是我对不起她……不过我也算是在纠正一个错误,我从一开始就不爱菲儿,这门婚事压根就不会给菲儿带来幸福,所以早退婚早了事,菲儿年轻漂亮,完全可以找一个比我优秀,又爱她疼她的男人。”
“这么说,你铁了心要牺牲菲儿来成全你的见异思迁喽?”韩照廷的语气冷得能结出冰碴儿来。
明君墨把话说出来了,变得坦然了:“韩叔叔,你口口声声说两个都是你女儿,但是在这件事上,你却站在了菲儿的立场上。你为什么不想一想另一个女儿?如果我为了与董家的婚约,放弃了瑢瑢,她的痛苦你想过没有?”
“她订婚了!她有自己的幸福!是你非要去勾引她!瑢瑢那么单纯的女孩子,哪里知道你的险恶?”韩照廷不觉得自己是在偏向董菲儿,坐在他眼前的这个混蛋小子太不可靠,他多希望自己的两个女儿都不要与这个人有牵扯。
“韩叔叔,你这样说,对瑢瑢很不公平。她很聪明,知道自己要什么。”明君墨坚决维护丁瑢瑢。
两个人简直没有一句话投机,咖啡端上来后,谁也没喝。
最后明君墨说道:“韩叔叔,如果你不相信我,你总该相信瑢瑢吧?不如我们去找瑢瑢,你听一听她怎么说。无论如何,我为菲儿的事向你道歉,同时我也请求你允许,我一定要娶丁瑢瑢!”
明君墨提出要见丁瑢瑢,韩照廷突然就胆怯了。
他冲来找明君墨,完全是因为董菲儿昨晚跟他哭诉,他现在的立场,还是希望明君墨不要退婚的。菲儿在他面前哭得像个泪人儿,直说如果明君墨不要她了,她就不活了,叫他怎么能不担心?
可是如果他这一会儿跟着明君墨去见了丁瑢瑢,如果丁瑢瑢告诉他,她爱明君墨,他又该如何站立场?
前天丁瑢瑢还问过他,如果她也爱明君墨,他会怎么办?当时他以为是玩笑,现在想来,那话中也有几分是真要试探他呢。
难道让他说,为了你的妹妹,你放弃吧。丁瑢瑢一定会认为他向着董菲儿,本来她也不在他身边长大,就此结下怨恨,以后就更没有机会听她叫一声爸爸了。
韩照廷心乱如麻,不知道该如何做才是正确的。
他抬头看明君墨,都是这个混蛋!才害他陷入这种两难的境地!
于是韩照廷端起没喝的热咖啡,抬手就泼向了明君墨。明君墨及时伸手挡了一下,热咖啡没有泼到他的脸上,衣服却被热咖啡湿透了。
韩照廷站起身,指着他骂道:“明君墨,不管你伤害我哪个女儿!我都不会放过你!”
说完,他大步出了咖啡厅,离开了。
明君墨愣愣地坐了一会儿,进了洗水间,把沾在头发上和手上的咖啡洗掉了,又擦了擦身上的咖啡渍。从洗手间走出来后,他的手机响了,是丁瑢瑢。
他摁接听,立即就听到丁瑢瑢在电话那一端的吼声:“明君墨!你不是说要来跟我解释吗?怎么不见你人影?你解释不清楚,没脸见我了,对不对?”
明君墨低头看了一眼满身的咖啡,叹气,然后轻声哄她道:“一大早的,你又吼,是不是昨晚治得你不够狠呀!我才有事,耽搁了一会儿,我这就过去,看你见了我还敢不敢吼。”
丁瑢瑢正恼火呢,也没听出明君墨那一声叹息有多无奈,就凶道:“你最好能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我……我……”
丁瑢瑢撂不出狠话来,明君墨就笑了。
然后他带着一身的咖啡渍,回车库取了车,往丁瑢瑢家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