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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扬,我没有说过我原谅你了。”我道。
我忘不了我妈抱着我哭的时候,在医院急救的时候,他看着却依然隐瞒我的身份。
白清扬微微一顿,道:“错误,是可以一点一点改正回来的。我还没有酿成大错不是吗?”
我撇开了头,提醒他继续做复健。
“我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做复健了,现在好了,总算有点动力了。”
白清扬说完,再次握紧双杠慢慢地站起来。
我看着他无礼的双腿,应该是长期做按摩的,所以没有萎缩,但是肌肉的含量很低,恢复是需要时间的。
他汗如雨下,明明这间房间已经是最为风凉清爽的房间,他却仿佛置身酷夏之中。
“雨彤,你说我什么时候能站起来?”
他回头看我,笑道:“我想等我好了,我带你去潜水,这一片海域可视度很高,底下有很多漂亮的海底生物。你可以跟我去看看。”
我陡然想起,白清扬很喜欢运动,然而这三年的时间里,他几乎没打篮球了,也没有潜水了。
以前辰辰很喜欢他,总说白爸爸很厉害。
可现在,辰辰怕是连白爸爸是谁都忘了吧。
“你,过得好吗?”我忽然道。
他僵了下,道:“没有什么不好的,我是白少,还没有谁会让我不痛快。”话落,他看了我一眼,我忽然觉得他好像在说,除了我。
白清扬开始没日没夜的做复健。
而我一直陪着思辰在别墅里头走走,偶尔带他出去看看,不时地和他说说话。
平板电脑上的头条新闻跳了出来,正是闫祯给闫子康办丧礼的报道。
闫子康死了,郭可萦哭地不能自抑地瘫在了闫祯的怀里。
李夫人也一脸灰败地出现在镜头里,她拒绝任何采访。
镜头转回到了闫祯的脸上,那张足以让人舔屏的脸冷若冰霜, 他沉默地接受来悼念的亲朋好友的宽慰之词,送了闫子康最后一程。
等追悼的人都被安排去吃饭,记者才开始采访郭可萦。
“潘雨彤,你出来,为什么我好好的儿子交给你照顾,你给我照顾成这样?你也是有孩子的人啊,你当初答应我的话呢?我也只是让你帮我照顾短短十几天,才十几天,你就让我天人永隔了吗?潘雨彤,你出来!”
郭可萦痛哭而疯狂的呼喊传来,我静静听着,把视频关上。
我深吸了一口气, 闫子康的死我也扼腕叹息,但是我也不会忘了,他们心心念念惦念着思辰的心脏。
就算我和闫祯结婚了,在他们眼里我的身份就是那见不得人的乌鸦偷偷进入了凤凰窝。
Make打了电话来,我接了起来,就听得他道:“雨彤,你不要受郭可萦的影响。我们公关团队已经在操作了。”
“Make,我不继续这条路了。”
Make惊地说不出话来,“你说什么?你不想走什么路?”
“Make,以我目前的状态,我演不了戏。我时时刻刻得担心着,有没有什么人惦记着我的孩子,他们会不会承受着像闫子康一样的命运。”
Make沉默了。
“暂时不会有事了。”
我苦涩一笑,“Make,我心里承受的东西已经超过了负荷,我真的需要每天对自己说,雨彤,你要加油。否则我撑不下去,Make你知道被一个人从心里抛弃的滋味吗?Make,从高楼坠落也不过如此,我现在真的需要休息。关于他,关于他们,如果我没有主动问你,别告诉我了,好吗?如果你当我是朋友。”
Make听了我这话,沉默了好久,才道:“雨彤,我们都知道你需要安静。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我们也不敢去找你,燕子最为紧张,却还是没有去找你。她只是怕你产后抑郁症,需要朋友们的陪伴。”
我摇了摇头。
“我还有孩子,还有妈,我不是没有男人就会死的女人。”只是失去了那个人,有种被剜心的疼罢了。
挂了电话后,我努力调整了情绪,才和思辰说起了故事。
就算出来了,这个习惯我依旧保持。
等思辰睡着了,我才来到一楼。
海风习习,月光洒在了波光粼粼的海面上,沙滩上的金黄色的酥软沙子像是流金一般,惊心动魄的美,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
Make他们说的没错,产后是很容易得抑郁症的。
尤其经过了这一番波折,我的心里总是沉闷地很。
我出了门,来到了海边,吹着微凉的海风,对身后的一个保镖道:“白清扬呢?”
“白少在一楼的复健室,他今晚过了十点就回白家了。最近他频繁到这里,会容易引起关注。”
我点了下头,就坐在了沙滩上。
天空星辰万里,与大海水天相接,这里仿佛承载着神秘的力量。
流星刮破长空,我闭上了眼睛,许了个愿望。
这个愿望无关乎梦想,只关乎生命和健康。
闫子康的死,到底是对我产生了一定的打击,除了眼前的这套别墅我还真的哪儿都不敢去。
许完愿,一回头,我却看到那保镖躺在地上,神情痛楚。
“潘小姐,快走。”
我见状,脸色唰地一变,立刻往回跑去。
一个黑影从眼前晃过,我抬起头来,看到了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我忍不住想哟啊尖叫。
“这回,可以立头功了。”他舔着刀刃朝我走来。
我双手紧握成拳,跑,在这沙滩上我是跑不过他的,目前只能兵行险招。
在他挥手过来之时,我抬起腿来,一脚踹上男人的下身,男人脸色一变,我跳了上去,用手肘狠撞他的背,趁着他弯腰痛脚的那会儿功夫,我加速跑了起来。
“臭bz!”
一个巴掌呼啦下来,我被打地眼前发晕。
当那冰冷的刀刃在月光下刮起一道冷光,我以为我死定了。
却见那个彪形大汉摔倒在地,两个男人低着头对我道:“总裁夫人没事吧?”
我下意识地回了句没什么,耳朵却敏感地将总裁夫人这四个字听了进去。
“你们……是闫祯的人?”
那两个人点了下头,“是。”
他,竟已经知道我在这了?
“总裁派我们秘密保护你,如果不是遇到刚才的特殊情况,我们不能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