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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到了省立医院,问了一下做骨科复健的位置后就准备上三楼。
可一转身,就听到了身后那些护士的话。
“她怎么和潘雨彤那么像,如果于佩珊在国内的话,看到她估计会发疯吧?”
于佩珊?
那个和潘雨彤一同长大,却在背后不停捅刀子的女人?
听说她长得和潘雨彤还有几分相似,那时候只要靠化妆就能以假乱真了。
她不是被关起来了吗?
因为冒充潘雨彤盗取了潘雨彤许多钱财,广告商和片方联名控告她,她怎么不在国内?
我忍不住好奇地问了一句,“于佩珊去哪儿了?”
“不知道背后又有什么靠山,犯了那么大的错误,那些广告商和片方都撤诉了,而她去了美国,我有预感她不久之后就会回来的。”
我闻言,心莫名地烦躁了起来。
她竟没有坐牢?
她背后的靠山又是谁?
“你和潘雨彤那么像,你是整的吧?”那个小护士八卦问道。
我一僵,抓着包的双手忍不住用力一掐,朝他们微微一笑,转身就走。
我没必要和所有人解释说因为坠入海中而伤了脸才整容的。
我上了三楼,打开复健室的门。
白清扬正背对着我扶着双杠慢慢地挪动,他的额角满是汗,手臂上青筋鼓起,那双腿每每走一步都在不停颤抖。
我站在门口,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白清扬做复健。
这还是凉凉春日,他只是为了站起来,这样平常人看来再简单不过的动作,却已经汗流浃背。
那些保镖想要通报,我摆了摆手,却没有太多勇气站在他面前。
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我不知道闫祯把我当成了谁,是替身还是潘雨彤……
可白清扬,或许就真的就把我当成童雨。
我,让他失去了一双腿,现在想来,这个恩情太大,难以回报。
他忽然一颤,我忙跑了过去,扶了他一把。
他转过头来笑着看我,“来了?”
那一瞬,我有一种错觉。
仿佛这是一个健康而活跃的少年,喜欢打篮球,在阳光下尽显魅力。
和闫祯的高冷不同,白清扬仿佛是没有任何阴暗面的男孩,就像现在这样,就算很疼很累,他依旧能笑对着我。
“嗯。医生,他还需要做多久?”
医生笑了笑,道:“再有五分钟就可以了。”
我见状拿出了水杯,凑到了白清扬的口中。
白清扬的眼中光芒一闪,道:“我没有那么娇弱。”
“你现在可不是病娇吗?需要人照顾。”
他盯着我微微一笑,道:“那你,一定要好好照顾我,直到我好为止。”
我点了下头,只盼着他能快点好。
我站在边上不敢打扰他,可看他的汗水一滴一滴坠落,那痛虽不是在我的身上,却让我有凌迟之痛。
那一刻,我甚至觉得,白清扬是故意的。
他让我见到这个画面,是让我根本无法狠心离去吧。
对他,我心里有太多亏欠。
我深吸一口气,双手握成拳,道:“加油,还有一分钟就结束了。”
白清扬的脸色渐渐苍白,他却还是转头对我笑了笑。
“嗯,你一会儿陪我吃饭吧,好饿。”
我噗嗤一笑,点了下头。
“好。”
门上传来了咚的一声,我侧头看去,见到闫祯的那一瞬,我下意识地绷紧了双腿。
闫祯站在门边,几个保镖拦住了他,然而尽管如此,我还是能看到他格外冰凉而冷漠的俊脸。
“你可真忙。”他冷冷道。
我垂下眼帘,装作没有看到他。
这样,便能降低点存在感了吧。
场面是不是就不会那么尴尬。
“啊。”
我正装鸵鸟,白清扬忽然撑不住,跪了下去。
我一惊,忙去扶他,他一下摔在了我的怀里,我咬着牙,差点后脑勺着地。
“童雨,没事吧?”
我倒吸了一口气,看了眼趴在我肩膀上的男人,摇了摇头。
“你没摔伤吧?”
我的问话刚一出,就有一声极为恼然的声音闯入。
“你们都死了吗?没看到白少摔倒了不知道扶起来吗?”
闫祯对着白清扬的保镖吼了一句,那些保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白清扬,都走了过来。
保镖扶起白清扬,而我正准备起身,却看到闫祯迈着大步走到我身边,把我不小心掀地略高的裙子往下拉了拉,然后把我拽了起来。
“你就二两肉,怎么会想做肉垫?”
……
我去,你拉裙子的动作能不能不要那么自然!
我窘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里在做复健,希望你不要打扰。”我说道。
闫祯看了我一眼,道:“不是做完了吗?”
然后呢?
你日理万机,呆在医院做什么?
我看了眼他脖子上的纱布,他挑了挑眉,“别担心,我没事。”
担心你妹!
我打算对他不看不听不鸟!
“童雨,推我去浴室吧,我想洗个澡换个衣服。”
“哦,好。”
白清扬的话一落,闫祯的脸就黑了。
“你一个人能洗澡吗?”他突然问白清扬。
白清扬看着闫祯微微一笑,转头却对我道:“童雨,我刚刚做完复健双手是没什么力气,我只是冲个澡而已,一会儿有擦不到的地方,你帮我一下。”
咳咳……
不会吧?
要我帮忙擦?
擦哪儿?
我扫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他两条健硕的长腿上,不自在地撇开了眼。
“让你的保镖做。”
闫祯再次不合时宜地下命令。
我有时候真的怀疑,他这时候是不是变成了闫三岁。
人家凭什么听你的?
果然,人家保镖一动不动的。
我以为闫祯应该知道知难而退了,在这,他显得那样格格不入。
可这个男人,做了一件让我瞠目结舌的事。
只见他忽然蹲了下来,将白清扬打横抱起。
他那些保镖脸色大变,忙道:“你干什么,我警告你放下白少!”
我一定是石化了!
闫祯这个冷硬的男人给了白清扬一个公主抱!
白清扬明显也没反应过来,他呆着一张脸,五秒过去后,那张满是笑意的脸终于皲裂。
“闫祯,你要干什么?”
闫祯面无表情地抱着白清扬进入浴室,然后门砰地一声关上。
室外安静极了。
众人的呼吸仿佛都停了。
医生狠狠咽了一下口水道:“你们继续,我先走了。”
他拿了医药箱从我面前经过,然后对我露出了一副怜惜的表情。
“姑娘,我以为两个男人都喜欢你呢,没想到你不过是他们之间的桥梁!”
我……
画面一定裂了!
那个花白胡子的老医生摇着头离去了,我站在那僵成了一个雕像,耳边还不时传来白清扬的怒吼。
“闫祯,你松手,干什么!”
“还有哪儿要擦,这,这,还是这?”
几个保镖面露尴尬,还有两个脸色爆红,那两个一副小受样,看得我血都要喷出来了。
我深吸了几口气,觉得这地方有毒,我应该早点离开这是非之地。
“啊,你动作轻点!”
“别乱叫。”
我捂着耳朵正出门,却看着一群护士趴在门边,露出蜜汁微笑。
“你听,我就觉得闫少哪儿有那么爱潘雨彤,这么多年不结婚,根本就是因为有了真爱!”
“你觉得他是同,还是双?”
……
腐女的世界好让人癫狂!
我努力了一番才挤了出去。
到了走廊,我终于能深吸一口气,觉得这世上终于给了我一片净土。
“雨彤?”
“是你吗?雨彤,是你吗?”
我愣了下,回头看去。
只见面前站着一个阿姨,看过去应该有五十多岁,她的五官柔和,只不过脸色有些苍白。
“雨彤,真的是你,你没死,没死啊,我可怜的女儿,你去哪儿呢?怎么不回来找妈,为什么不回来!”
她冲了过来,抱着我嚎啕大哭。
“……阿姨,我不是潘雨彤。你,认错人了。”
不知道是第几次了,才短短时日,就有那么多人把我认错,可我实实在在不是潘雨彤,我有家庭,有父母,有未婚夫……
而潘雨彤已经死了,我不想永远活在另一个人背影里。
尽管我知道我的话语很残忍,看到这个潘妈妈趴在我的身上,感受到属于母亲的那种温情,我的心也莫名一颤,可我还是无法成为另一个人而活着。
“你,不是雨彤?”
潘妈妈颤抖着摇头,“不可能,你就是雨彤,你为什么不认我?是妈妈不好,如果妈妈当初没有逼着你和姜宇在一起,你也不会,就不会……”
我才知道原来,刚开始的潘雨彤过得是极为痛苦的。
姜宇出轨,潘雨彤一定是处在崩溃的边缘……
可这些,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潘妈妈,我真的不是潘雨彤,我叫童雨,我有爸妈的。”
话音一落,潘妈妈就仿佛被抽空了灵魂似的。
“你不是?你,不是?那我的雨彤呢?她在哪儿?爆炸了,蹦的一声爆炸了,什么都找不到了,我连收尸都做不了了。我对不起她爸爸,我死后怎么有脸去见她爸爸?我就给她立了一个衣冠冢,可我却不甘啊,我不甘心啊,我的女儿被炸地四分五裂,她……”
潘妈妈的话,说得我的心一阵酸痛。
莫名地,我泪如雨下。
“不,我要去找我女儿,我那可怜的女儿,命不好啊,她的命不好啊。”
她不停地重复这些话语,我觉得心痛极了,心里说不出的苦涩。
突然,她惊叫了一声,昏倒在地。
“天啊,来人啊,快来救人啊!”
我大喊了起来,那些护士见状快速地跑过来,急忙给潘妈妈做心肺复苏。
我蹲在脸色发青的潘妈妈边上,心一阵一阵地揪疼。
闫祯猛地到了我身边,对着他的保镖怒吼了一声。
“不是让你们看着伯母的吗?为什么她还会出来?”
那个保镖白了脸,道:“房间里的水用完了,伯母想喝水,她答应了我会在房间里等我的,可我一回来就看到她和这位童小姐在一起,然后就昏倒了。”
闫祯唰地看向我,他的眼睛仿佛是一把锐利的刀一样,看向我的时候,我痛极了!
“你,是不是告诉她,你不是潘雨彤?”
我的心一沉,却怔怔地不知道如何开口。
他掐着我的手,将我狠狠拽着,跪在了地上。
“你说,你到底有没有告诉伯母,你不是潘雨彤?”
我抿着唇,眼泪再一次落下。
“是,我是告诉了她我不是潘雨彤。”
我看着他高高举起手,那一巴掌就要落下,我闭上了眼,心里尖锐地疼。
他,会打我的吧。
我后悔了,从潘妈妈不停重复那几句话开始,我就后悔了。
可,已经来不及了。
我应该骗一骗这位思女心切的母亲,好让她别这样难过。
我不应该去想,潘妈妈误认为我就是潘雨彤之后会发生什么,那个时候我想那么多干什么……
那一巴掌没有到来,闫祯将我轻轻一推,道:“我请你,用尽一切去想,去回忆。如果你认定了你不是潘雨彤,这辈子都不会想起来,那么我请你离她的亲人们远一点,包括我!”
我的呼吸微微凝滞。
眼眶热地难受。
我不想骗人,我也不想冒名顶替别人过一辈子。
我,有错吗?
或许,从一开始我就不应该接触闫祯,这,本不是我能碰触的人。
我深吸一口气,踉踉跄跄地起来。
“对不起,我以后不会给你,也不会给她的家人带来麻烦和伤害。我希望,这会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我转身,逃也似的离开。
眼泪瞬间就模糊了眼前的人和物,我听到了白清扬叫我,也听到了闫祯的怒吼,然而我终究不应该到来。
可跑了几步,潘妈妈那发青的脸在的脑海中不断盘旋。
我停了下来,心揪疼地厉害。
我,是不是应该等到潘妈妈安然无恙再离开。
潘妈妈会安然无恙的,一定会!
我站在了拐角的地方,偷偷地看着那被护士急救的人,医生来了,还有几个护士带来了急救用的床。
潘妈妈被带上了床之后,那护士依旧不停地按着潘妈妈的胸口。
我看到了潘妈妈的手挥了下,闫祯和白清扬紧紧跟在了后面。
我急忙跟了上去,却听到了闫祯和白清扬的话。
“白清扬,你最好百分之一百地确定她不会恢复记忆,否则等她恢复记忆,今天伯母的状况,会成为她心里永远都无法原谅的痛。而那天,你的所有都会成为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