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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南市近段时间的出警速度明显提高,最关键的一点是,年末了,人人都缺钱,三辆警车先后停下。
“咣…”一天都不怎么高兴雨欣,粗暴的把车门关上,缓步向这边走。
“咋是这个姑奶奶呢!”二哥看见雨欣,有点心虚的叫了一句。
雨欣瞟了眼地上的舅舅,随即越过,根本没做任何询问,她身后是十几名警员,虽说她没有任何官职,但是女人放在男人堆里,到什么时候都是鹤立鸡群。
“你们干的?”雨欣白了他们三一眼。
“我们是受害者,你看看他,腿上都是窟窿!这帮暴徒,必须严加管教…”二哥义愤填膺的回了句。
“别扯淡,这里肯定就是你挑事,先回局里…”雨欣皱着眉,随即把后腰上的手铐摘下来,给二哥带上。
二哥向后一退,呲牙笑道“咱们这关系就不用带了吧,也不能跑,再说了让人看见也不好…”
“刷…”雨欣猛然上前,伸手抓住二哥的胳膊,向后一拧,动作相当干脆利索。
“轻点!”二哥顿时痛的龇牙咧嘴。
“咔…”她毫不拖泥带水给二哥反扣上,随即把脸凑到二哥面前,瞪眼问道“你要草谁?”
“厄…都是自家人,到时候我安排你和小煜约一下不就行了嘛…”二哥想了半天,还真没敢嘚瑟,其他警察过来他敢反抗,面对雨欣还真没招。
“滚!”雨欣烦躁的对着二哥屁股就是一脚,随即看了看阿圳和王久久,她和二哥接触的比较多,私下里见面也能打招呼,但是对这二人,最多就是点头之交,皱了皱说道“你先扶他上车,等会儿去公安医院验伤…”
说完,转头走上警车。
她虽说现在看丁煜不爽,看丁煜的朋友也不爽,但是基本立场还是一清二楚的,先验伤就算是抢到先机,即使不能私下协商结局,走法律程序也是他们先开炮。
几人上车之后并没看见舅舅,应该是在另一辆车上。
事实上,他们刚开始看见舅舅再爬,心中有些诧异,不过看见警察过来,也就没想那么多。
半个小时后,雨欣坐在办公室,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面前桌子上的苹果手机。
这时,推门走进来一名民警,略显忧桑的叫道“欣欣,上午你管我要退烧药,咋在垃圾桶扔着呢,不好用么?”
“滚蛋,别烦我…”雨欣咽了口唾沫,下定决心要拨打电话。
“肿么了…你可不可以对我温柔一点,难道我不风流倜傥么?”民警贱嗖嗖的把胳膊放到桌子上,弯腰支着下巴,小屁股左右摇摆的问道。
“大哥,你能不能阳刚一点!我要是男人,我现在都想在后边给你一下”雨欣看他这幅模样,有些无奈了,拿起手机就要往外走。
“别这么说话,女孩子应该矜持一点…”
“拉倒吧,关于如何矜持你是我师父…”雨欣浑身不自在的赶紧跑出去,抓着手机,站在走廊里,见左右没人给丁煜拨了过去。
“喂?”丁煜有些诧异的接到电话。
“我现在通知你,甘健、王久久、王立圳因为聚众斗殴,现在已经被刑事拘留!目前正在作案件调查,关于具体细节问题还在进一步敲定,如果你有时间可以来公安局配合调查,也可以提前请律师!”雨欣深吸一口气,义正言辞的说道。
“跟人干起来了?”丁煜搓着脸蛋子,很是莫名其妙。
“是聚众斗殴,涉及管制刀具,已经触及刑法!”即使丁煜看不见,她也是挺了下高傲脖子,好似下一句话丁煜就得求自己一样,她必须的做出女王范。
“草…咋就这么不省心呢!”丁煜咬牙骂道。
“反正我是通知你了,再见!”说着,雨欣直接挂断电话,嘴角勾勒出一抹花痴般的弧度,靠在走廊的墙上,媚眼如丝,也不知道在琢磨什么,等她把这股兴奋劲过去,发现已经过去十分钟,而电话也没响起!
她的小暴脾气登时上来了,眼睛一瞪,凶神恶煞的直奔二哥的审讯室。
另一边,丁煜靠在客厅的沙发上,根本没动,而尚垠坐在沙发的另一端,拿着指甲刀正在给自己的脚趾盖做美甲,眼神异常专注。两位女孩都在卧室里,嘀嘀咕咕不知道在研究什么。
“谁呀?”尚垠抠脚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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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安局,阿圳他们有跟人掐起来了,让我过去领人”丁煜轻飘飘的回了一句,顺手把茶几上的烟拿起来点燃。
他现在还不能做到像尚垠这样“没心没肺”两人之所以在这里坐着,是因为市里正在开常委会,敲定棚户区搬迁的具体办法,全市不仅仅是他们,所有与棚户区有关联的人,都在等待消息。
之前说的就像是口头约定,没正式敲定在文件上都存在变数。
“没事,有二哥那个二百五跟着,出不了大事…”尚垠拿起指甲刀,放在嘴旁边,把里面残留的指甲吹出去。
丁煜瞟了眼“哥,你文明点行不,对窗户那边吹…”
“有味儿啊?”他瞪着无辜的小眼神,随即拿起一片剪掉的脚趾盖递过来“真不臭,不信你闻闻,我今天是洗完脚才扣的…”
“以前呢?”
“过去的事还提它干什么,没意义!”他羞涩的低下头,换另一只脚,继续做科研工作。
两位女孩也不知在屋里研究什么,嘻嘻哈哈的笑声一片,听得丁煜有些烦躁,貌似就自己没事干…
事实上,丁煜也是抱着有二哥顶着出不了大问题的心态,要不然他就过去了。
另一边,公安医院,王久久大腿做完简单缝合,几乎没有大问题,也不需要住院,民警把手铐一端拷在自己手上,另一端拷在王久久手上,往医院外边走。
民警也觉得有些无聊,突兀的说了一句“我真他妈是服了你们,好歹也是在社会上玩的人,跟一个泼皮干起来了…”
“呵呵,他就是欠揍!”王久久也没在意,低头回道。
“对,欠揍!你们就整吧,看他出不了手术室是谁的责任!”民警摇头说道。
王久久闻言一愣,在他印象中并没对舅舅造成伤害,随即开口问“他进手术室了?”
“你知不知昂?”民警斜了他一眼“肋骨折了三根,一根扎肺里了,一根扎肝里了,如果不是我们到的及时,他早就上阎王爷那报到,现在抢救呢,能不能活过来就看造化了…”
王久久顿时停住脚步,瞪眼喊道“我们根本没揍他!就在楼下给他一脚,等我们出来的时候他已经趴地上了…”
民警回头看了看他,缓缓说“先回局里吧,有监控!”
“不能冤枉好人…”王久久一瘸一拐的跟在后面。
警察自然是能调取监控,也能了解事情的真想,但是有个词语叫三人成虎,经过多种版本流传,早就已经把事情的真想扭曲,并且面目全非。
最开始就说过舅舅是坑外甥的绝版,那么他这次的受伤无疑是把整个事件发展到极端,最简单的比方就是,猴子的离开,就相当于这件事情已经过去,同样可以说,张宇已经弯腰。舅舅的受伤,就相当于张宇弯腰的同时,他站在后面给了一下。
毫无防备的那种,不是一般的疼…
惠南市某个不知名的角落,张宇蓬头垢面的在这里蹲着,四周漆黑一片,唯有他两眼在放光,他手里攥着电话,咬牙问道“真是这样?”
“那你看,都这时候了我骗你还有意思么!我刚从医院出来,警察在抢救室门口守着,也没敢太靠近,你爸妈好像也在,医院那边都已经下病危通知书了!说句不好听的你别不愿意,我估计啊,够呛了…”
张宇闻言浑身颤抖,舔了舔嘴唇,没说出话。
“宇哥,是在不行就跑吧,丁煜他们肯定不能放了你,你就看,他们对你舅舅都这样了,要是抓到你不得给你五马分尸啊,有多远走多远…”
“行!”张宇低沉的回了一个字,随即挂断电话。
他仰头躺在地上,望着满天繁星,眼中爆出一阵浓雾,有些委屈,有些想哭,但更多的是,混了这么多年社会,血性还是有的,只要是人,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并不存在谁能吓死谁。
他的心思有些混乱,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我大哥因为我让人给踢走了,我舅舅因为气不过让人报复,被人打的半死…
如果这时候还畏首畏尾,躲躲藏藏的一辈子,那还叫爷们儿嘛?
这么想着,他猛然下定决心,从地上站起来,眼神异常坚定的往远处还有光亮的城市里走。
二十分钟后,他到达一个猪肉摊,直接问道“老板…刀多少钱!”
“这…我这里卖肉,不卖刀!”老板满脸是油的回道。
张宇翻了翻兜,从里面找出仅剩的二百块“刷”扔到案板上。
紧接着抓起杀猪刀,踹到怀里,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转眼间消失在黑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