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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一天,正是坤子最忙的一天,他订的茶叶包装今天就运到,养鱼的网箱也提前送达,如果不是今天这事儿都凑到了一起的话,他是准备去把张怀德的茶叶先运一部分来的。可现在看来是不行了。接收了那指包装之后,坤子便带着人来到了水库,在两位师傅的指导下,将两只幼苗鱼网箱放了下去。
现在坤子才忽然发现,水库里还缺少了一只小船儿。
当天下午,坤子打电话给了刚子,让他找一家铁皮店,然后派了许二愣开着拖拉机将铁皮拉回了村子。
坤子的电焊水平还是不错的,他是跟父亲学的这种焊接技术,不然的话,一般人对于铁皮的焊接都发怵。
先是画了半个下午的图纸,张芳芳跟王翠花给当下手,三个人用了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终于把小船做成了。父亲解学平留下的那些工具今天坤子几乎用了一个遍。
看着那条成品的铁皮船,坤子有一种不小的成就感。有了这条船,就可以进到水库中间进行喂养鱼苗之类的作业了。
不少村里人都过来看坤子的这件杰作。连郑小敏也抱着孩子过来凑热闹,还把孩子放进了铁皮船里玩耍了好一阵子。
“今天咱们就把它弄到水库里去试试水,怎么样?”坤子似乎一刻都等不及了。
他打电话给许二愣,让他把农用车开过来,把这条铁船拉到水库里去。
不到十分钟的工夫,许二愣就把车开过来了,两人抬到了他的车上,坤子跟芳芳两人一起上了许二愣的车。
有了吴晶晶修的这条宽路,整个水库都气派了许多。
许二愣自告奋勇一个人上了船,坤子在岸上用力一推,那铁船便飘了进去。
这时候,三个人才忽然发现,还缺一样重要的部件——船桨。
“坤子,你这小子搞的啥玩意儿?你让我用手当桨使呀?我怎么出去?”许二愣坐在船上都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嘿嘿,这事儿我倒是给忘了呢。好说,不就是两块木板子吗?回去马上就做。”
“咱们看二愣叔怎么划出来吧。”芳芳也站在岸上幸灾乐祸的等着看许二愣的热闹。
“难不住他。”坤子肯定的说。结果许二愣脱了裤子,只穿着裤衩下了水,一边游着将铁皮船拖了出来。只是他出来的时候,样子有些狼狈,尤其是当着芳芳一个女孩子的面,许二愣只好弓着身子不敢让她看到湿透了裤衩后的窘相。
铁皮船就放在了水库里,坤子回家之后又画了图纸,找出了几块厚木板,花了两个小时做出了一副船桨。这些手艺,都得益于之前假期的时候跟着父亲打下手的一些实践,除了那些过分复杂的东西他做不出来,这些小玩意儿,还是难不住坤子的。
没顾得上吃晚饭,坤子又把两只船桨放进了敞开的后备箱里,开车带着芳芳两人一起去了水库。
结果上去之后,两人又傻了眼。船帮上还少一对放桨的耳子!没有办法,坤子只好打电话再让二愣把船拉回家,将两边各焊上一个挂桨的耳子。
而就在坤子在家里忙乎着这些琐事的时候,马长风那边也没闲着,两个工作组三处人手凑到了一起开碰头会,汇集情况。
但死者家属一方与医院一方的调查结果根本对不起来,而且又是无从甄别真假。关键是双方都没有特别有力的证据,但这种事情又不能以简单的推断来当结论。医院一方统一的口径说是患者家属坚持出院去找惠民按摩店老板刘玉芬治疗的,他们只是提供了救护车而已,而患者一方则坚持说是医院实在没有办法了向家属推荐了刘玉芬的,双方的口述都按了手印,但这样的调查结果却让公安方面根本就无得出什么结论。
最让马长风头痛的,还是调取了监控录像之后,依然没有找到可疑的线索,因为其中惠民按摩店所处的位置特殊,无法查到可疑车辆。
案子陷入了僵局。本来马长风要求一天破案的,因为按照他的思路,只要调取了监控录像,嫌犯就逃不出他的掌心。
碰头会解散之后,马长风却没有走,而是单独留下了秦保田。
马长风什么话都没有说,而是一个人看着窗户在抽烟。
“马书记还有什么指示?”两人沉默了几分钟之后,秦保田再了沉不住气,非常小心的看了看表情严肃的马长风。
“呵呵,我的指示管用吗?”马长风朝着秦保田瞥过了一眼,“需不需要明天我在全队里来一个悬赏?我想,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话秦队相信吗?”
听着马长风那不软不硬的话,秦保男的汗立即滚了下来。那话再明白不过,如果这个案子破不了的话,那他这个队长也就不用再干了,自会有人顶上来。
但他就是不说话。
“秦队,你觉得这个案子是不是非常复杂?”
“马书记,是有些复杂,虽然我们从理论上来推断可能是医院一方搞的鬼,这是他们对刘玉芬的报复,也是对坤子的一个警告。但是,毕竟我们手上没有任何证据,最棘手的是,惠民按摩店地理位置太偏僻,距离路口摄像头太远,难以找出真正的嫌疑人来。”秦保田一边解释着一边观察着马长风的脸色。
“那么,至少你应该是有一定思路的吧?能不能把你的排查思路说给我听听?”马长风依然保持着克制,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冷静下来。
“据受害人讲,当时参与打砸的人不下七八个,他们一般不可能乘坐大车,也不可能是出租车,最可能的就是小轿车,这样就得两辆,或者是一辆面包车。而且最有可能的就是无牌小车了。”秦保田非常流畅的把自己的思路说了出来。这与马长风的思路基本一致。
“那今天晚上你一个人把所有凌晨两点之后驶出四个路口的无牌小车给我列出来!”
说完,马长风从椅子上站起就要走人。
“马书记,我已经有结果了!”秦保田声音很小的说。
“嗯?”马长风不相信的转回了身子看着秦保田。那眼神的潜台词是“为什么不早汇报?”
“我怕队里有他们的眼线,一旦走漏了风声,他们很可能会毁灭证据,那我们就无从下手了。”
秦保田擦了擦头上的汗,目光不敢与马长风对视。其实刚才那几秒钟的工夫里,他还在进行着思想斗争,考虑到底应不应该把最后的结果告诉马长风。现在看来,马长风已经把他逼到了死角,再无退路了。
“今天早上我就接到了匿名电话,而且我老婆在半路上就险些被他们制造了车祸。”秦保田只好实话实说了。只要说出来,在马长风面前他就会觉得坦然一些,那一刻,他觉得自己肩上好像卸下了千斤重担一般,顿时轻松了许多。
“这个情况为什么不早向我汇报?我们可以立即查到那辆车子的。”马长风觉得不可思议,胆敢大白天威胁刑警队长的家人,可见对方相当的嚣张了。他就见不得这种嚣张气焰。
“马书记,车子很好查,毕竟是白天的有牌有照的车子,连颜色都非常好记,可是,即使找到了那辆车,又能证明什么?难道他们会向你承认是想故意制造车祸还是承认那是在警告我这个队长?”
虽然觉得自己分析得非常有道理,可秦保田在这个政法委书记马长风的面前说起话来还是小心翼翼,不敢大声,时刻观察着对方的脸色。正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马长风比起秦保田这个正科级队长来,高出了不是一个半个级别。而且,只要一句话,他这个正科级的小乌纱就会掉到地上。
与此同时,吴晶晶也在吴小军新开业的“云遮月”歌厅里,正与吴小军两人轻舞在美妙的音乐之中。
“小妹,你是不是真的被姓解的那个小子给迷住了?他有什么可以让你着迷的地方?我还真有些看不懂了。你竟然处处为那穷小子着想?”
“他真实不虚伪,有能力,是个男人。我就喜欢这样的男人。”吴晶晶直言不讳的说。
“我妹子是不是变傻了?这样的男人多了去了,光在饮马县这块地盘上,我一抓就是一大把呀,你却稀罕他?晶晶,不管你怎么问,反正我是不会否认这事与我无关的。”
“为什么?”吴晶晶很不理解的是,按说哥哥没有理由再跟坤子作对,也没有必要替别人卖命,更不应该不洗清自己。
“如果什么时候我妹妹能够理解我这么做的原因,那就可以当黑道的老大了。”吴小军不无得意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