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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梦园回吻,感受着他的温热气息吹拂过每一丝毛孔。。
海风吹拂,带着丝丝凉爽,也带着丝丝冰冷,冲击着她的表面肌肤,也冲击着她的大脑神经,有丝咸咸的味道迎面撞来,让她的眼睛有些难受。
海水中自带的浓烈盐分随着风儿吹扑在她脸上,让她眼睛都睁不开,整张脸的毛孔也自动收缩,极其难受。
她轻呼出声,他便笑着将她用力提起,陶梦园的腰背抵在方向盘上。
“我喜欢你……”
细若蚊蝇,自己都恨了自己的懦弱无能。
他听得心下一颤,开始向上蔓延的酥麻感好似一束电流,狠狠击中他的后脑,整个神经都酥麻了。
过去不是没有,他的女人也从来不只她一个。
陶梦园回抱住他,他的双唇紧紧贴在她的耳边,激动的时候说出什么样的话,自己都忘了。
从驾驶室到甲板。
她在暗沉沉的海平面上睁大了眼睛,看满天繁星,幸福从未这样触手可及。
天亮以前,她又将他从头到脚都啃了一遍。
他唤她“小野猫”,她便咬着他的耳朵,强忍了半天,轻唤。
“老公……”
一直想要这样叫他,只是一直开不了口。
可他却似乎爱极了这个称呼。
这两个字,真是这世上最动听的声音。
天明离开游艇会时,陶梦园回头,才发现那艘游艇的身上印着一串英文,giverny。
她有些奇怪,转头看他。
“这是人名?”
“不是。”
南少白那时正站在早就准备好食材的灶台前弄吃食,新鲜的海胆,是他刚才穿上潜水服自己下海去捞的。
陶梦园看着他把食物递上,借着阳光的颜色,只觉得这男人实在是非常好看。
他扣住她下巴,狠狠一吻。
“快吃吧!”
“我觉得你比较秀色可餐呀!”
他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下。
下午陈礼衡就去了她的公司。
陶梦园上完班从公司里出来,她正低头摁着自己的手机,回想好长时间没有见过谢漫远了,该是问问情况的时候了。
可是电话打过去,关机。
在一抬头,就见公司门口停着一辆特别霸气的宾利。
陈礼衡的司机就站在车门前边,见她出来躬身上前。
“陶小姐,我们陈总有话想跟您聊。”
陶梦园一向就不太敢靠近陈羽歌的这位大哥,明明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可他们给人的感觉却是完全不同。
她向后退了一步,那司机已经不由分说地扣住她手臂。
“陶小姐,您放心,我们陈总只是想跟您聊聊。”
“你放手!你这样到底什么意思?”
“阿全!”
陈礼衡的声音自后座响起,车窗也降下半截。
“你去跟陶小姐的上司打声招呼,她这个礼拜都不能到公司上班了,让他安排一下。”
陶梦园大惊。
“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我上不上班关你什么事情?”
陈礼衡冷冷睇过她一眼。
“上车,你若继续呆着这里,未来一个月、一年,你都不用再到这个公司上班。”
大抵土匪流氓就是他这个模样。
前几日陶梦园没少听别人提起,陈家的这位长子,可惜没有从政,不然以他的心思和能力,肯定能去到不容小觑的位子。
可惜他本人对仕途没有半点兴趣,回去继承家业,虎父无犬子,不管是生意手段还是生意头脑,他都比他父亲更甚一筹。
陶梦园对这些政商界的格局并不十分清楚,可就这段时间同陈礼衡的接触,她就觉得这个男人可怕到极点。
他的喜怒极少流于表面,但却强势得让你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陶梦园被迫上车,陈礼衡安静了一会儿才道。
“你同羽歌的婚事我同意了,陶家虽然算不得什么名门望族,但以前的势力也算盘根多年,陶家配陈家虽然是高攀了,但眼下特殊情况,你运气好,我同意了。”
“我没有要跟羽歌结婚!”
陶梦园笑着转头,真是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说的话。
“是,他舍命救过我,我很感激他,也决定日后必然真心以报!可是这不是喜欢!我喜欢的人不是他,我不会同他结婚!”
“那你喜欢谁?”
陈礼衡闭目养神,脑袋闲闲地靠在椅背上。
他日理万机,所有的心思都用来算计与对付生意场上的人,像陶梦园这样的小菜,还要他亲自面对,实在是浪费时间。
“反正不是他!”
陶梦园扭头,真是急得要命,这跟上了贼船有什么区别?
陈礼衡还是一点要睁开眼睛的意思都没有,继续道。
“羽歌现在的伤病严重,你们若是结婚,婚事不可大办,等他痊愈之后再考虑其他,后面的事情我会帮你们安排。”
完全的鸡同鸭讲,陶梦园暴怒,冲前座的司机一喝。
“停车!”
司机抬眸看了陈礼衡一眼,见后者没有指示,于是照常开车。
陈礼衡继续平静出声。
“这次羽歌受伤,我爸妈伤痛欲绝,所以出院以后,他会回家,等到结婚,你也搬过来,帮忙一起照顾他。”
“停车!”
陶梦园大叫。
“我叫你停车!你听见没有!”
“还有我的父母,若不是因为你,他们不会病的病躺的躺,你对他们有责任,平常你在外面怎样我不管你,但你必须按照我定的时间表好好照顾他们。”
陶梦园突然扑上前去抓司机的方向盘,司机一吓,车子在车流中扭出蜿蜒,情况紧急,只有迫停。
陶梦园也管不得许多,扑到前座将车子解锁,才拉开车门就听身后的陈礼衡道。
“陶小姐,爱惜生命人人有责,你害了我弟弟,现在又想来害我?”
真是遇到土匪恶霸了今天,而且不是一般的小毛贼,陈礼衡这家伙往人头上扣帽子的本领真是比陈羽歌还强。
陶梦园恶狠狠回身看他,才发现那男人已经睁开双眸,只是继续冷静加冷漠地望着自己。
“你要我说几遍!我很感激羽歌,但是我不会跟他结婚的,因为我不爱他!”
“那你爱谁?南少白吗?”
“……”
陈礼衡难得弯了下唇角。
“这个世界没有不透风的墙,我弟弟从小在流砂市长大,这里有他的家人,也有他的朋友,可他却突然申请调到外地,不可能没有任何理由。”
陶梦园浑身的寒毛直竖,就像光天化日之下被人扒光了衣服暴露在大街上一样,只觉得陈礼衡这个男人实在是非常恐怖。
他永远能够用如此冷静的姿态面对任何人事,甚至明明所说所做的都是威胁人的话,可他却表现得那般理所应当,仿佛只是娓娓道来的事实。
陈礼衡转头看着前方。
“我不管你跟南家到底有什么关系,对于你跟哪个男人睡觉我也没有兴趣,只是羽歌爱你,他很爱很爱你,我从未见过我的弟弟为了哪个女人把自己搞成现在这样,所以你喜不喜欢他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想不想要你,他要,你不管生死,都只能是我们陈家的人。”
陶梦园真是觉得跟这男人多待一刻自己的心脏都会受不住,赶忙转身向着马路对岸狂奔,只想要迅速离这男人远一点。
陈礼衡的司机给陶梦园打了通电话。
“陶小姐,陈总还有一句话让我交代给您,他说让二少爷从床上跌下来的事情有一不可再有二。”
接下来。
陶梦园还是瞒着所有人去拘留所见过南于斯。
这一次再见,他的头发被剔得极短。
陶梦园以前只在电视上见过,要坐牢的人都会把头发剪得很短,就像是光秃秃的头上突然生了些小草,远远一看,稀疏地露出头皮。
他本来也是极英俊的一个人,可是穿着统一的深蓝色囚服,再配上那样一个发型,怎么看都落魄到极点。
不过见面并没有聊太多的东西。
南于斯一点都不恨她,他说南家这么多人里,他现在最想和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她了,他只恨自己没能力把她带走。
陶梦园大多数时候没有说话,只是任他滔滔不绝地说。
说完了又见他哭泣,她从未想过堂堂南家的子孙,命运怎会落到这般?
临行之前他的情绪稍微好些,沉着声音对她说。
“梦园,你走吧!别跟南少白在一起了。”
陶梦园没有回答。
“你不是他爱的女人,他也永远都不会爱上你,南家就是一淌浑水,为了自己利益他们什么都可以牺牲,也不会在乎身边的人,等你对他来说没有一点利用价值,你就可怜了,我不想看到你跟我一样可怜,所以你别爱他了,快走。”
陶梦园从拘留所里出来,外边已经下起大雨。
这附近不好打车,她一路顶着雨水跑了很久,好不容易到了公交车站跟前,等辗转回到市区,她却哪都不想去了。
她在这个城市没有家的,那个房子有南少白在的时候,她就觉得温暖,恨不得每时每刻都跟他贴在一起,没有他在的时候,她就觉得那房子空得要命,又大又冷,不管盖几床棉被都不觉得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