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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墨的手伸向她的肩膀,将她的身子掰过来,她闭着眼睛,假装睡着了,只是眼帘一直轻微地颤动着,他了解她,知道她在装睡,他手指抚着她细嫩的脸颊,轻柔地说:“阿白,多少吃一点,恩?晚饭没有吃,这样对身体不好。”
她缓缓睁开眼睛,眼神空洞:“我没有胃口。”
夜墨的心也跟着抽痛,他将她抱起来坐着,床头灯暗暗地罩着,她的手指搅着被单,头低低地垂着,看不清她的情绪。
夜墨端起碗,用勺子舀了一调羹的粥,放在嘴边吹了吹,他想起他假装生病住院的时候她喂他吃粥的光景,那轻快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再来,却成了这样零人神伤的模样,他的心时不时隐隐作痛着,思绪万千……
一口粥吹了很久,他才终于将调羹递到她嘴边,小白始终低垂着头,动也不动,也不张嘴,他将调羹放回到碗里,伸手替她将垂在两颊边的头发拢到耳朵后面,然后捧住她的脸,强迫她直视着他,他满眼心疼,手指摩挲着她的脸颊:“阿白,一定不要伤害自己的身体好吗?这样我会比你更难受的,答应我,好吗?”
小白一声不吭,脸色发白,手指依然不安地搅动着毯子,她就是不理他,抗拒着他,排斥着他。
夜墨抓住她的手,明显感觉到她的身子一颤,他抓紧她的手,声音坚定:“阿白,我吃一口,你就吃一口好吗?”
小白缓缓地点头,夜墨心下大喜,重新端起了碗,自己先吃了一口,然后又给她喂了一勺,她就像是个娃娃,没有生命,没有活力的娃娃,任由他摆布着。
喂她吃完,已经凌晨两点了,他将她的身子放倒在床上,然后就要拥住她睡觉,她却翻了个身,只留了背影给他。
他垂了垂手,想从身后抱她,却听得她喃喃地说:“夜墨,你别碰我。”
哗啦啦,有什么东西碎掉了,夜墨的手悬在空中,再也不敢靠近,他很害怕,他很害怕眼前的这个人知道了她得到的消息确实是真的话,她该会有怎样激烈的反应。
他的手拍了拍她的肩,轻声呢喃道:“好,我不碰你,阿白,睡吧,我就睡在你身后,我会一直在的,你别害怕。”
她的父亲被他们夜家人害了,她初入夜家的时候就差点被苏伶派人给推下楼,她去个夜店又差点被小叔派的人给捅死,遇上夜家,她原本太平的生活被搅得天翻地覆,她遭受的所有罪过,似乎都是夜家人带给她的。
所以,她害怕,也是人之常情啊,他心里只有心疼,可他也只能在一尺开外的地方,默默地看着她侧脸轮廓,听着她微弱的呼吸,感受着独属于她的气息。
凌晨三点,夜墨轻声喊她:“阿白……睡着了吗?”
那人没有回应,他正要将她揽入怀里,她喃喃张口:“我睡不着。”
夜墨顿时心疼到不能呼吸了,他的阿白啊,走到哪里都能倒头就睡的人,这会儿了竟然睡不着,她心里应该纷纷杂杂乱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