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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直视这基情的朝颜决定还是回房间,将空间留给这两人。
她笑眯眯说道:“你们继续,我不打扰你们了。”
离开之前,她十分贴心地将门给紧紧关上,还小声叮嘱别人别干扰到他们联络感情。
屋内的褚经年和尹随川不知为何,都有种寒意窜了上来。两人对视,十分有默契地共同露出了嫌恶的表情。褚经年觉得自己为了追妹子也是够拼了,还得和自己讨厌的人共处一室。
尹随川则觉得,自己好不容易赶了回来,还遇到了褚经年这个碍眼的,真是时运不济。
双方都觉得自己亏大了,受到了很大的委屈。
朝颜回到房间后,梳洗完后,就早早地上床休息了。今天她忙了一天,加上晚上消化十年内力时,也花费了不少的体力,一沾枕头就直接睡着了。
第二天是大年初二,顾家又是忙碌的一天。
朝颜在早饭时候轻描淡写地提了一下尹随川回来的事情,只字不提他受伤的事情。
黑玉断续膏的效果实在是好,经过了一个晚上的休养,尹随川的气色看上去好了很多,一身的玄色绸缎,显得他身姿挺拔,玉树临风。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朝颜的错觉,她总觉得尹随川这次回来后,气势比先前强了一些。以前就是个死要钱的天然呆,现在虽然还是死要钱,还是天然呆,偶尔却会流露出一种危险的气息。
朝颜难以形容那种气质,非要说的话,就是所谓杀手的感觉?
就算气质有些变化,尹随川依旧是那个尹随川,她信任他的存在。
至于少玄真人,在初二早上用过饭后,她便返回清平观。
朝颜陪同她一起,也顺便躲开家里一波波的客人。
到了观里,少玄真人说道:“你现在及笄,不少女子在你这年纪要么相看亲事,要么定好了亲,只怕今后盯着你的会有不少,你有何打算?”
朝颜俏皮一笑,“我要嫁,要么嫁一个我喜欢的,他也喜欢我的。要么嫁一个不会干涉我的形式丈夫,要么就跟着老师你当道姑~”
等她决定要当道姑后,就弄一个祥瑞,给自己塑造成神女下凡,要重新修功德大道,不婚嫁。这样她的生活也可以相当惬意。
所以朝颜一点都不担心这点,顾孙氏一向疼她,更不会勉强她嫁给她不喜欢的人。
少玄真人点了点头,“你想清楚了就好。”
朝颜陪她上山后,少玄真人顺便给她上课,让她惊讶的是,这回上课的内容并非琴棋书画,而是历史。也不知道她手中哪里来的那些书,比市面上的史书内容更为详尽,看上去也更真实。
在那诸侯林立的乱世,夏太祖江严作为泥腿子出身,却揭竿而起,成功讨伐各方诸侯,平定乱世,开创了夏朝。而且夏太祖也是难得的一心人,他的妻子宋皇后同他青梅竹马,只是农家女出身,一直在他身边,不离不弃。夏太祖功成名就后,许多人都觉得宋皇后身份低微,无法母仪天下。夏太祖江严却没有辜负他的妻子,真正做到了三千后宫唯她一人。
而她今天所看的这史书,讲述的便是夏太祖一生中最著名的几场战役。朝颜一一看下来,不得不承认,江严当真本事了得,运筹帷幄,用兵如神,而且用人不疑,也莫怪他能够取得那样的成就。
不过少玄真人主要是让她学习江严的一些用人手段。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朝颜原本觉得自己也挺能耐的,但是一对比,就发现她还是小case。
少玄真人说道:“只怕你开春后不久便要回京城,这些天便时常来上课吧。”
朝颜点点头,事实上她觉得学这些历史也挺有意思的。
于是在正月十五之前,她基本都是泡在少玄真人这边了。齐飞柏等人在过了十五后便返程回京城,褚经年倒是继续留了下来。
朝颜忍不住问他,“假期过了,你还呆在这里真的可以吗?”
他也太闲了吧。虽然现在四海升平无战事,他这个少将军不需要领命去打仗,但是朝颜还记得,褚经年去年还领了一个京卫指挥同知的实职,当真那么闲吗?而京卫指挥史正是皇后娘娘的父亲彭国公。
褚经年凉凉道:“你提早离开京城,所以有所不知。我来之前,因为不小心将兵部右侍郎的儿子给抽断腿了,所以暂时被陛下停职呢。”
朝颜吓了一跳,然后认真说道:“你并非那种会因为一时意气而动手的人,那肯定是那人做错了什么事。”
虽然褚经年行事看似随心所欲,却不是那等为非作歹之人,有自己的一套原则。
褚经年低低地笑了笑,笑声中充满了愉悦的情绪,一点都没有自己被停职了的郁闷,“你还真是相信我啊。”
朝颜淡淡道:“比起道听途说,我更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她手指着自己的心脏位置,“以及心所认识的人。”
褚经年勾唇浅笑,那叫一个风流倜傥,“嗯,那小子嘴巴有些不干不净,将京城中不少闺阁少女给评头论足了一番,我听了觉得污了耳朵,所以就直接打了。”
若是说其他人的话也就罢了,偏偏那人嘴里还提到朝颜,褚经年自然不能忍了。
褚经年继续道:“我爹也不好说他,毕竟他也将我那庶妹给牵扯进来。我打了他以后,京城其他牵涉在内的人家都纷纷拍手称快呢。”
“只是我当时手忘了留力,将他直接打残疾了,陛下就算偏向我,也不能做的太过分,只能暂时将我停职。”
朝颜听他这样一说,也松了口气。按照褚经年的意思就是象征性地惩罚一下,过几个月再官复原职。
褚经年说道:“我便以散心为理由出京,另一方面其实也是因为暗中接了陛下的一项命令。”
“你可还记得方雪纯?”
朝颜点点头,怎么可能不记得。当时方雪纯还特地拦了他们,只是后来朝颜只知道她离开了马家,然后就不知下落了。
褚经年说道:“方雪纯当时说那前朝的藏宝图被放在了她妹妹方雪薇身上,而我已经找到了她妹妹的线索。”
朝颜心中一动,“所以你打算顺便利用这段时间寻找到藏宝图吗?”
她斜了褚经年一眼,“只怕就算你没打了那兵部右侍郎家的公子,也会再闹出别的事情,好让陛下给你停职吧。”哼,这对君臣在这方面默契不错嘛。不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穆武帝信任褚经年,才会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
褚经年点头,然后拱手作揖,“所以在下现在便需要我们顾大小姐帮忙了!”
朝颜嘴角抽了抽,“我能帮上什么?”她武功又没褚经年厉害,去了也就是拖后腿的料。嗯,不对,她掌握不少的药方,自保能力还是可以的。
褚经年说道:“寻找方雪薇这事不能打草惊蛇,像我这样俊美无双的男子,若是过去的话,就犹如那皓月,根本无法阻止我的光芒,那岂不是太大张旗鼓了。”
朝颜听他在那边吹擂自己,感觉牙齿都要被酸掉了。虽然这人说的是实话没错,但他能不能谦虚一点!别这么自恋啊!
“咳,所以我需要你帮我易容。”
朝颜懂了,褚经年这一趟出去,不知道要多久,就算出发之前朝颜给他易容了,只怕最多只能支撑个三四天。
“所以你要我陪你一起去?”
褚经年点头。
“好。”朝颜毫不犹豫便点头答应了下来,一方面是两人的交情摆在这边,褚经年需要帮助,她自然是义不容辞。另一方面,若是成功找到方雪薇,甚至拿到了藏宝图,这便是大大的功劳一件。作为一起参与的人,即使这事不能在明面上说出来,但穆武帝肯定心中有数。
能刷一刷皇帝的好感,何乐而不为呢?
朝颜说道:“我看尹随川的伤口也好得差不多了,需不需要他一起去?他若是去的话,也是挺大的一个助力。”
褚经年听到朝颜提起他,脸色黑了一瞬,摇摇头,“陛下不愿这事太多人知道,尹随川身份不明,自然不能参与进来。”
朝颜想想也是这个道理,“那么我就让他留在家里继续休养身子吧。”
朝颜很快就寻了个合理的借口出门。她只说要去附近几个州走一圈,顺便选定合适的庄子,开福利院。另一方面,也想要从山水之中寻找作画的灵感。
这两个理由无懈可击,顾孙氏直接就相信了。
然后朝颜以尹随川的伤口还没好全为理由,硬是将他给留在家里。当然,对着尹随川她还有另一套的说辞。
“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便是家里的亲人。我现在可谓是树大招风,想要寻我错处的人不知道有多少。而你是我少数能够信任的人,所以我将我奶奶他们的安危交给你了。我也希望回来以后,你的身子能够休养好了。”
朝颜觉得这还不够,继续使出了杀手锏,“这两个月,你的月钱翻三倍!”
两个法子合力出击,成功搞定了尹随川。
……
该安抚的安抚了,该哄的也哄了,一月二十号,朝颜便和褚经年一起出发了。
在离开京山县以后,朝颜便和褚经年换了装扮,给两人都易容成另一副的面貌。两人皆是平平无奇的相貌,放在人群中就找不到的那种,只是唯独眼睛这个易容不了,依旧显得灵气十足。
朝颜和褚经年来到了昌州,这据说也是方雪薇最后呆的地方。
在一月二十五号的时候,他们抵达了昌州,褚经年带着她来到当地的一家名叫月满楼的青楼前。因为是白天的缘故,青楼尚未开张。
褚经年慢条斯理道:“当年方雪薇和方雪纯两人先是没入教坊,然后又沦落到这里。”
“之后方雪纯经过诸多的波折,被寿昌公主买走,而方雪薇则是被一个富商姜有明看上,为她赎身,纳为小妾。”
朝颜颔首表示明白,又问他,“那么我们现在要去找那姜有明了?”
褚经年说道:“据说方雪薇成为姜有明小妾后,很是受宠,还诞下了一个女儿。只是姜有明本身也是风流之人,宠了她一段时间后,便将她搁下。”
“后来她便因为残害嫡子,而被送到了庄子上。”
朝颜问道:“她既然被送到了庄子上,照理来说,应该很好找到的才是。”
褚经年叹了口气,说道:“重点是,姜有明将方雪薇交给他妻子姜吴氏发落,姜吴氏口风出乎意料的紧,除了她和她的心腹之人,无人知晓她被送去哪里。”
朝颜明白了:若是褚经年使用强硬手段的话,倒也可以从姜吴氏口中掏出方雪薇的下落。可是藏宝图一事本来就需要隐瞒得严严实实的,不能泄露出半点的风声。
不过这对她来说,还真不算什么难事。要知道她手头还有吐真剂这么一个大杀器在。
没等她说出这事,褚经年便道:“不过关于这件事,我已经有了腹案。姜吴氏的奶娘康嬷嬷是姜吴氏的心腹,定知道方雪薇的下落。我下属使了些手段,成功让她儿子欠了赌债五千两。”
“想来为了这五千两,她态度应该会松动一些。”
朝颜说道:“嗯,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朝颜原本以为还得需要几天,没想到当天晚上,便等来了这个机会。
在褚经年的下属给他们传来消息后,褚经年和朝颜都换上了华美的服饰,虽然依旧是易容过后的平凡长相。
他们两人在一个一进小宅子中默默等待着康嬷嬷的到来。好一会儿,门嘎吱作响,显然是人到了。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康嬷嬷神色有着避免不了的惶恐,却还是勉强装出镇定的模样,“你们陷害我儿子欠下那么多的赌债,究竟有什么目的?”
这康嬷嬷也并非真正的傻子,多少明白了其中的不对劲。
褚经年翘着脚,手中弹着一张的欠条,那纨绔子弟的做派不用装就浑然天成。
康嬷嬷心中暗恨,就要上前将那张欠条给抢了过来。
褚经年若真能被她得逞,那完全可以去自挂东南枝了。他身子瞬移,康嬷嬷便因为扑了个空的缘故,直接恶狠狠地摔倒在地上。
褚经年慢腾腾说道:“这样的欠条我手中有好多张,你就是拿了这一张,也还有别的。你抢得完吗?”
朝颜在旁边腹诽道:褚经年模样简直就像是超级大反派,敲那康嬷嬷,只怕是恨不得将他给生剥活吃了。
康嬷嬷忍着疼痛从地上爬了起来,咬牙问道:“你到底想要什么?”她心中怀疑是不是府里那个姨娘想要以此要挟她帮忙办事。
褚经年语气深沉,“那薇姨娘在哪里?”
康嬷嬷怔了一下,她已经许久没想起这名字了,当被人提起时,脑海中便浮现出了那嚣张艳丽的面容。她冷笑一声,“难不成你是那薇姨娘的裙下之客不成?我听说那薇姨娘原先也是贵族人家的女儿,不曾想勾搭男人的本事倒是了得。”
听康嬷嬷怨气满满的话,就知道她曾经在方雪薇身上吃了不小的亏。
褚经年脸色黑了黑,然后开始演戏起来:“那方雪薇当年只因为我姐姐不小心打破了她一套的茶具,她便大发雷霆,命人将她卖到见不得人的地方。我恨她还来不及,如今我们夫妻两脱离了方家,好不容易赚了些银钱,总算可以同那贱人报仇,只是若没有亲自看到她的下场,终究还是不甘心。”
那康嬷嬷听了这话,脸色不由好转了一些,说道:“那你姐姐可以瞑目了。那薇姨娘现在可是生不如死,她害死了小少爷,夫人自然饶她不过。”
朝颜出声道:“我们夫妻两……”说到夫妻两个字,她有些纠结地停顿了一下,“我们夫妻两人当年在姐姐的坟墓面前向她发誓过,必定要亲眼看到她恶有恶报。我们两人也只余下这么一个心愿,你若是能够帮我们一把,你儿子欠的那些钱便一笔勾销。”
康嬷嬷脸色变幻连连,像是在犹豫着什么,好一会儿,她才咬牙说道:“行,我现在就带你们过去!方雪薇她被关在夫人的一个陪嫁庄子上。那庄子是夫人出嫁后,老夫人私下给她的,所以就连老爷都不知道。”
或许是被利益所驱使,或许是因为知道他们也是方雪薇的“仇人”,康嬷嬷最后还是松口了。
只是朝颜心中却隐隐有些不解:康嬷嬷一开始到底在迟疑些什么呢?
一切终究得等到见到方雪薇本人才知晓。
康嬷嬷所说的那庄子不算近,也不算远,他们坐了马车,半夜才到那庄子。那庄子的周围荒无人烟,还有一片的墓地,看上去就让人感觉阴森森的。
庄子四周的杂草都到了人的腰部,却没有人过来清理。整个庄子都散发着一股颓败的气息,在漆黑的夜色中,那庄子宛若一只卧躺着的野兽,随时都会露出了锐利的獠牙。
康嬷嬷在寒风中打了个颤抖,低声说道:“薇姨娘和她所生的那女儿都被打发到这庄子,只由夫人的心腹看守着,每隔几天,庄子上的仆役便会去镇上买些蔬菜粮米,确保她们母女两死不了。”
被关押在这么一个地方,对人的心理压力不是一般的大。可见那位姜吴氏是恨透了方雪薇。
康嬷嬷说道:“我已经带你们过来了,可以让我走了吧。”她的语气有些急促,像是在掩盖自己的不安。
褚经年微微一笑,“当然可以。”
下一秒,他直接打晕了康嬷嬷,将她丢回马车。
褚经年问道:“有没有什么迷药,可以让她睡久一点?”
朝颜点点头,抽出了一张手绢,往康嬷嬷的鼻子一抹。手绢上的迷药,足够让康嬷嬷睡上整整一天了。
朝颜眯着眼看了看那庄子,低声说道:“康嬷嬷说话有所隐瞒,虽然不知道她隐瞒了什么。”
她寻思着要不要将康嬷嬷重新叫醒,喂她吐真剂。
褚经年环视了周围一圈,冲着几个下属点了下头。几个下属嗖的一声消失了,开始打探起这庄子的底细。
在这安静的夜晚,一点点的声音都容易被放大,朝颜只能将声音压低再压低,附在褚经年耳边说道:“唔,其实我手头还有吐真剂,那时候丢的是空的瓶子。你若是需要的话,我可以拿出来的。”
她说话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自己现在距离褚经年很近,近得超过了某个安全范围。
褚经年能感受到她说话时喷洒在自己耳边的温热气息和身子靠过来时那若有似无的淡淡馨香,他用了自己最大的自制力,才压下了心猿意马的躁动。
褚经年说道:“还是先别浪费你那吐真剂,等下说不定会派上用场。”
朝颜条件反射要点头,然后忽的意识到两人之间的距离太近,连忙拉开了距离。她莫名地感觉到脸颊有些烫,被寒冷的夜风一吹,就越发能感受到不断涌现的热度。
真奇怪,明明以前都不会这样的。
她深呼吸一口气,算是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呼吸。
这时候,刚刚去几个去探查的人也都回来了,汇报了他们所发现的信息。
“这庄子上表面上只有六个仆役,事实上背地里还有五个的护卫守着,而且身手都不弱,即使是姜家,也没有这样身手的护卫。”
朝颜眉毛微微挑动,一个姨娘,却让这么多护卫守着。亦或是另一股的势力?
“那五个护卫都被我们给制住了,大人随时可以对他们进行审讯。”其中一人还向朝颜道谢,“也多亏了顾小姐给了我们迷药,不然我们未必能这么快解决掉他们。”
朝颜只是笑了笑,“这是我应该做的。”
“庄子里的其他仆役我们也都用迷药弄晕了他们。”
“那我们现在就去见见那方雪薇好了。”
朝颜当机立断说道,她不怕方雪薇不肯说实话,反正手上有吐真剂。朝颜先前就看出了,这几个人与其说是褚经年的下属,不如说是为皇帝办事的暗卫。所以她刚刚才会等他们走后,才同褚经年说了吐真剂的事情。
她能相信褚经年,却无法信任穆武帝在知道吐真剂的存在后,会不起半点心思。
朝颜他们留了两个人在这边看守康嬷嬷,其余人则是进了那庄子中。
正如同这些暗卫所说的那样,在迷药的作用下,这些人全都倒在地上,还被暗卫们用绳索紧紧地捆绑起来,以免他们突然醒来。
他们直接走向宅子南边的一个房间。
刚打开房门,朝颜便闻到了一股淫糜的味道。不用猜,她也知道里头是什么场景。
方雪薇和一个男人躺在床上,两人身上都盖着被子。
朝颜还真没想到,方雪薇都被姜吴氏给囚禁在这庄子里了,还能够给姜有明带一顶绿帽子。
褚经年说道:“将他们把衣服穿上,再将方雪薇带出来。”
那几个暗卫点头,然后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地将衣服粗暴地套了进去,完全没有对方是个美人的自觉。
朝颜还是初次看到这方雪薇,对方的长相虽然艳丽,却有种说不出的俗气。
待到方雪薇被带出屋子,褚经年的目光落在她的耳垂上,忽的眉头狠狠地拧起,“她不是方雪薇。”
朝颜疑惑问道:“难不成我们找错人了?”她想起既然方雪纯认识褚经年,那么褚经年认得她妹妹也是正常的。
褚经年冷笑道:“虽然相貌颇为相似,但依旧不是同一个人。方雪薇的耳垂有个红痣。”
他这话一出,大家都安静了下来。
朝颜直接问出了心中话,“你连她耳垂有红痣都知道啊。”
褚经年解释道:“有次她不小心在我们面前掉到水里,被人救了上来,所以才看到的。”
朝颜嗯了一声,她也相信褚经年不会在这种事上说谎。如果这人不是方雪薇,偏偏又和方雪薇长得挺像的,那就是有人刻意冒充方雪薇了?
她心中一动,想起了方雪薇还有一个女儿,立即吩咐下去,“将方雪薇的女儿和方雪薇一起带走再说。”
这些暗卫早就将这宅子的情况打探好,很快就将方雪薇的女儿一起带走。方雪薇的女儿,今年也才一岁多,从五官来看,长得颇为可爱,却面黄肌瘦的,显然在庄子上的日子过得不太好。
将她们一起带走,马车开向了另一个方向。他们最后落脚在一处有些破旧的小宅子中。
其中一个暗卫同褚经年请示,“褚大人,接下来我们该如何行动?”
褚经年一副成胸在竹的模样,“先等吧,将这冒牌货先关押着,等明天袁炜他们到来再说。他们最擅长刑讯一类的工作。”
那几个暗卫点点头,然后将那冒牌货押进了地窖当中。
至于方雪薇的女儿,那孩子年纪实在小,到了半夜便饿得哭了。这宅子中连个吃食都没有,朝颜只能喂她开水,一个晚上都抱着对方哄她。
她自小在孤儿院中长大,还时常帮院长奶奶她们带孩子,所以哄起小孩子那叫一个驾轻就熟。那孩子虽然很委屈,但还是很快就被朝颜哄得停了哭泣。
或许是因为没人教她说话的缘故,虽然她已经一岁多了,却还不会说话。
等到天刚微微亮,朝颜就打发人出去买早餐回来,强调一定要一份稀饭。等买回来后,她顾不上吃自己那份,先喂小姑娘吃东西。
小姑娘虽然年纪很小,却很乖,除了肚子饿和想要便便外,其他很少哭。朝颜喂她的时候,她也是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一口一口地吃。
朝颜看在心中,就越发心疼她了。还亲自做了几样小玩具,哄她玩。
褚经年看在眼中,很是稀奇,“没想到你这么会照顾小孩子。”
朝颜道:“大概是天赋吧。”她总不能说是自己前世照顾习惯了。
褚经年弯下腰,打算将这小姑娘给抱起来。结果他手才刚碰到小姑娘,这小姑娘哇的一声哭出来,哭声那叫一个凄惨,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受了多大的委屈。
褚经年的脸色僵住了,手收了回来。
朝颜连忙将小姑娘搂进怀里,安抚她:“乖,不哭不哭!”
她也没想到这小姑娘这么抵触褚经年,居然一碰就哭。
小姑娘哭得鼻子都红了,看上去可怜兮兮的。朝颜拿出手绢轻柔地给她擦眼泪。
褚经年咬牙道:“我就不信她是因为我才哭的!”
然后他伸手就要将小姑娘抱过来,结果不出所然,小姑娘再次爆发了惊天大哭。
魔音穿耳,朝颜的耳朵隐隐生疼,连忙抱着她远离大魔王褚经年。
褚经年一脸郁闷地刮了刮自己的鼻子——明明他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怎么这小丫头一碰到他就哭成那样。真是没眼光啊!
他觉得这肯定不是他的问题,看到一个暗卫过来了,直接说道:“三号,你抱一下这小丫头试试。”
这些暗卫都没有名字,直接编号的。
三号虽然不明所以,但是他所接受的命令就是在外听从褚经年的指使。所以他还是伸手将那小姑娘给抱了起来。朝颜原本还有点担心小姑娘会不会又哭了,却看到小姑娘只是好奇地看着三号。
还伸手去抓他的头发,像是找到了一个玩具一样。
三号连忙将小丫头还给朝颜,生怕自己的头发遭殃。
待到他离去后,朝颜转头看着褚经年,褚经年一脸的郁闷,显然受到了打击。这样孩子气的场景实在少见,朝颜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褚经年听着她的笑声,更加郁闷了,身边都快实质化出几朵小蘑菇。
朝颜笑得眼睛弯成一条线,一手抱着小丫头,另一只手拍了拍褚经年的头,然后发现手感还挺好的。
“好了别郁闷了,她年纪小,所以不知道美丑。等长大了,肯定会喜欢你的。”
褚经年哼了哼,“我才不稀罕她的喜欢。”
朝颜正待说什么,便听到脚步声传来,听声音像是来了三个人的样子。
她转过头,恰好看到那三人踏入屋内,其中两个算是她的熟人原江和原井,另一个男子未曾见过,朝颜猜测他应该是褚经年先前所说的擅长刑讯的袁炜。
袁炜视线在朝颜、褚经年和那小丫头身上来回打转。朝颜总觉得他的目光看得她毛毛的。
然后袁炜拍了拍手,露出了钦佩的表情,“先前老夫人还着急着公子什么时候才能成亲生子。没想到公子的进展如此之快,不但夫人找到了,就连女儿都有了。老夫人一定会十分欣慰的。”
然后袁炜又对朝颜恭恭敬敬地行礼,“见过夫人和小小姐。”
朝颜被他这话吓得差点连手中的孩子都抱不稳。
褚经年心中正在暗爽中——不错,袁炜还是有点眼力的。
朝颜无语道:“我不是你家夫人,这也不是我和褚经年的孩子。”她还没成亲好吗?还是个黄花大闺女!
褚经年也跟着解释,“嗯,朝颜现在还不是。”
现在还不是,以后就不一定了。
袁炜还是知错就改的,连忙说道:“抱歉,我认错了。”
知错就改,朝颜当然不会同他计较太多。只是刚刚被认错一事让她有些不自在,朝颜连忙转移话题,“好了,也该办正事了。”
褚经年点头,“嗯,是该刑讯了。朝颜将这小丫头给三号他们照顾吧,我看这丫头似乎挺喜欢他们的样子。”
朝颜觉得褚经年绝对是在嫉妒,嫉妒自己不受小孩子的欢迎。
她点点头,也不去拆穿某人别扭的小心思,让几个暗卫先帮忙照顾这小丫头。
二号问道:“我也一起刑讯好了。”
朝颜同褚经年也有些默契,心中明白褚经年之所以将袁炜喊过来,不过是为了找个挡箭牌,来遮掩吐真剂的效果。
她微微一笑,说道:“不用了,这丫头有些难带,你们帮忙看好她就是。”
当袁炜看到她也要一起进去的时候,吓了一跳,“顾姑娘也要进去吗?不怕看到鲜血淋漓的画面吗?到时候晚上会做噩梦的。”
袁炜平日都是帮褚经年处理一些暗地里不能江光的事情,鲜少出现在人前,所以也不太清楚朝颜的身份。不过朝颜娇弱袅娜模样实在太具有欺骗性,他自然以为对方只是想要进去见见世面而已。
朝颜还真不怕这些,说道:“刑讯也无非是那么一回事,有什么好怕的。”
袁炜眉头微微拧起,他本来就是容易较真的性子,听了朝颜这话,便觉得自己被小瞧了,“刑讯可不是你想象中那么简单的事情,种类五花八门,比如将针插入你的手指中,比如……”
袁炜一连串说了好几种血腥残忍的刑讯手段,只可惜他却没从面前的少女脸上看到一丝的惶恐害怕,唯独只有坦然。
朝颜还真不怕这些,又不是没看过相关书籍。她甚至等袁炜说完以后,才笑眯眯说道:“在这方面,我也有一些需要同你交流的知识。”
她从前世知道的酷刑中挑拣了几种大概讲述了一下,然后让袁炜眼神不由一变,神色变得认真起来,看着朝颜的眼神,也充满了肃然起敬。
他还真没想到朝颜不禁没被吓到,而且还对这方面颇有见识。其中一些手段更是他未曾想到过的。
袁炜恍然大悟:难怪公子会将她带在身边,原来是这个缘由。
原江则是向他家公子投以敬佩的眼神:公子真是太有勇气了,这样的姑娘可不是随便一个男人都有胆子去招惹的。
褚经年神情依旧从容无比,淡淡说道:“好了,我们去地窖吧。”
朝颜同褚经年并列走着,然后借着袖子的遮掩,将吐真剂塞到他手掌心。她后来将瓶子中剩余的吐真剂都给分了,每一个小瓶子中都只装着一滴,这样也方便行事,以免不小心手抖了,就多滴了。
褚经年捏住瓶子,心中十分清楚这玩意儿的效果,君不见当时肃义伯被这吐真剂弄得人仰马翻,名声扫地不说,到现在依旧没能成功取得妻子的谅解。
他心中甚至怀疑这东西一开始便属于朝颜的,而不是那什么莫须有的大侠。朝颜手中似乎总是有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无论是她先前送他的解毒丹、回血丹还是这吐真剂。
但只要朝颜不说,他便不问。
他们一行人走进地窖当中。地窖里常年昏暗,点了几盏灯作为照明。
这方雪薇的冒牌货,躺在地上,人事不省。
褚经年将瓶子给袁炜,说道:“将这药喂给她。”他可不想碰触到这女人。
袁炜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地将药直接灌进她嘴里,等确定她吃下后,才站起身。
“将她弄醒吧。”
褚经年平静道。
袁炜拿出银针,往这女子身上扎了几下。然后这女人便嘤咛一声,醒转了过来。
当她看清楚自己的处境时,不由露出了害怕的表情,声音颤抖着,“你、你们想对我做什么?”
煞白的小脸倒是颇惹人怜爱。
她的身子瑟瑟发抖,“无意”之间,衣服便滑落了下来,露出了大片的春光。
朝颜轻轻一笑,这位倒是挺会利用自己的外貌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