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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族里盖新房子那定是要肯定是要找族长批地的,顾家在五淮村也算得上是一股不小的势力,本身有不少空着的地,这些地虽然没法拿来种田,但是拿来盖房子是极方便的。
顾国兴笑道:“你们打算盖房子了吗?前段时间其他几房的也都加盖了房子,就你们家一点动静都没有。”他原本还纳闷呢,没想到这一家不翻新不加盖,直接就盖了新的屋子。
朝颜笑了笑,“正好八月份天气不那么热了,再来盖房子。”
厕所、洗澡间……这些她都要好好设计的。
顾国兴问道:“你们大概需要盖多大的?”
朝颜早就思考好这个问题,“大概要四亩的地,因为我们还要弄一个小的染坊,宅子大概三进就可以。”小染坊打算放在宅子的后面。
也不知道以后家里还会有多少人,干脆弄大一点再说,一次搞定。
顾国兴说道;“可以,我直接批给你们五亩的地好了。等你们时间定了,到时候通知大家一下,我也好让族里人帮你们一把。”
朝颜这丫头帮了族里不少,总不能只是让她一昧付出,也该让大家回报一二。
朝颜笑道:“还是族长爷爷疼我们呢,我听说大伯的功课已经很有火候了,明年下场定能够取得秀才功名。”
顾国兴说起了大儿子,顿时眉飞色舞起来,“虽然他文章已有几分火候,但还是得看运气。”
意思就是运气好的话,就能够中秀才了。
顾国兴觉得这也有朝颜其中一部分功劳,朝颜拜得少玄真人为师后,便时常抄写些书籍回来,其中一些文章虽然籍籍无名,却才华横溢,甚至还有一些策令相关的,观点更是令人深省,他和大儿子因此水平进益了不少。
朝颜同顾国兴说了些家常事后,便拿着签条回去了。
五亩的地盘,让她有了更多设计的空间。
顾孙氏直接放手让孙女去捣鼓,反正若是设计得不好,工匠肯定也会提出意见的。等朝颜设计好了图纸以后,七月悄无声息地到来。而吴归远所写的那本书籍也上市了。
前段时间周家也算是京山县风口浪尖的人物,因此这书一上市,立即卖得脱销。原本快被大家所淡忘了的周家再次被拎出来说了一回。
周田光实在受不了大家的指指点点,即使他将自己关在屋内,依旧有人跑到他家门口去骂人。周樱也跟着出名了一把,每次出去买菜,都被人故意用高价卖给她,还不时地指着她说三道四。
周田光本来就被撸掉了功名,周家的田地又所剩无几,再这样坐吃山空下去,他们只能吃西北风。最后周家索性卖了城里的房子,搬到了别县的乡下地方,也算是避避风头。
朝颜在知道周家直接搬走后,十分解气,忍不住给吴归远发了一个红包,算是感谢。
盛非这段时间也没少寻找吴归远,似乎没忘记他那个做朋友后再甩了她的计划。可惜无论他找遍了京山县,也没找到吴归远的下落,仿佛整个京山县根本没有这个人一样。他倒是想问朝颜,朝颜才不告诉他。他找不到人也是正常的,先前吴归远呆在满春园中,盛非哪里会跑去青楼找人。
再说了,吴归远已经将她娘和另外两个养母都给赎身了出来,如今在州府那边过得好好的,远离喧嚣,朝颜才不愿干扰她好不容易才获得的平静生活。
盛非虽然出师不利,看上去却越发的斗志昂扬了。
在七月七号七夕这天,盛非那叫一个哀怨,说若不是为了找她,他早就回到京城,和他那些相好的度过佳节,哪里还会留在京山县中。
朝颜直接说道:“你相好那么多,若是回去,只怕分身乏术,不知道该和哪个一起度过佳节,还不如别回去,也清静一回。”
盛非觉得有道理,也就欢乐地呆了下来。
……
七月九号的时候,褚经年终于从京城中返回京山县。
褚经年说道:“陛下很喜欢你送上来的那几个怀表……是这个说法吧?”
朝颜点头,“是叫怀表。”
褚经年说道:“那工艺太过高超,陛下都不敢让人拆了,生怕装不回去。”
朝颜说道:“陛下喜欢就好。”烫手山芋给了出去,她乐得逍遥自在。
褚经年说道:“比起那怀表,陛下更赞赏的是你有心做收留孤儿寡母的善事,陛下打算见你一面,你若是不愿,我便帮你推了。”
面见天子,是挑战,却也是机遇。
朝颜扬起了一抹自信的笑容,“去,为什么不去?”她眨了下眼,说道:“这样也好,日后我也算是见过天子的人,也省得一些人总将我当做软柿子拿捏。”
褚经年直接道:“盛非没阻拦?还真白费了他混世魔王的名头。”
盛非听闻褚经年来了,便赶了过来,结果一进来,就听到好友这样说自己,觉得自己那叫一个冤枉。
“我哪里没帮忙?你当时没在场,都没领教到我的威风。”然后开始说起了他当时如何整治木家的管事,如何让木通判让管家亲自送礼赔罪。
褚经年只是默默将木家给记在心上,面上依旧平静无波的样子。
盛非说道:“既然你回来了,那我也可以回京城了。”他之所以一直呆在这边都没跑去别的地方玩耍,还不是因为好兄弟的托付,当然另一个原因也是因为那些布料的缘故。
一想到这趟出门的收货,盛非就洋洋得意起来。他不仅给家里人带了不错的礼物回去,还开创了自己的小事业。盛非虽然纨绔爱玩闹,但是商业嗅觉却不弱,自然看得出这其中的商机。
褚经年微微一笑,说道:“你也的确该回去了,不然那永福郡主只怕要将火气发泄在你那些相好身上。”
盛非脸色顿时拉了下来,“那个泼妇,我明明都已经说过不可能会娶她的。”
他也不懂,京城中比他好的人那么多,永福怎么偏偏就看上他,非他不可了?一想到自己心仪的那些姑娘很有可能被永福辣手摧花,盛非顿时就归心似箭。
褚经年这次过来,还带来了即将就职在顾家的护卫。这三人将他们的家人也一并带了过来,皆是原来褚经年手下。三个护卫分别叫邱有为、万勇和付云。其中付云最为可惜,今年也就二十二岁,武艺不弱,原本也是前程似锦。偏偏在今年的这一场战役中,直接伤了腿,走路一瘸一拐的,自然是没法再继续呆军队中。原本同他定亲的那户人家嫌弃他成了瘸子,便同他解除了亲事。
褚经年也说了,有付云在,再多调教出几个护卫不是问题。
朝颜说道:“他们三个都是有本事的人,我自是会以礼相待。”
这三人的到来,也让朝颜对于家里的保卫工作放心许多。
原本从李家过来的下人,再加上这三户人家,顾家还真住不下那么多人。他们三房同二房和六房一贯交好,其中一部分人便暂时接住在他们那边。等朝颜从京城中回来后,就可以开始盖新屋子了。
进京的事情,朝颜也不曾隐瞒过人。五淮村消息一贯传的很快,大家知晓朝颜被招进京城面见天子后,都有一种与有荣焉的感觉,觉得顾家的祖坟真是冒青烟了,才能养出这么一个人才来。
在她进京之前,朝颜倒流香第二季度的分红也终于到手,一共有五千四百多两银子,之所以会来得比较晚是因为于家准备岳照琴返京一事。
朝颜知晓岳照琴在她家日子一定过得不怎么样,不然她好好一个嫡女,又如何会沦落到被拐卖当傻子的妻子。她在于家也是住过一段时间的,所以对于岳照琴的身世多少了解一些。
岳家曾经没落过,因为站错队伍被殃及池鱼,岳家便需要金钱疏通关系。岳照琴她娘是皇商岳家唯一的嫡女,嫁妆丰厚,岳家便因此将自己的嫡次子同于家嫡女结为姻亲。只是岳照琴的大伯岳光却不幸在战场上失去了性命,爵位落在了岳照琴她爹岳清身上。岳照琴她娘没福,在岳照琴三岁时便撒手人寰。
岳清便续娶了继室,继室岳白氏身份也不算低,是宣勇伯的嫡幼女。继室生得年轻貌美,又给岳清生下了龙凤胎,岳照琴这个嫡长女在家中的地位便尴尬了起来。
于家自然不想让岳照琴进京,但岳照琴祖母即将六十大寿,她这个孙女自然得回去祝贺。
朝颜颇为心疼岳照琴的处境,虽然她是侯门贵女,但是日子只怕还没有她这个农女过得悠闲自在。这趟进京,她正好也可以看看岳照琴的情况,也帮的话,就帮上一把。她这个月乌鸦嘴的技能都还没动用呢。
将东西整理了一下,朝颜从染好的布料中挑选了最好的十匹,便准备进京。
魏琳在收到消息以后,赶工给她做了两套的衣裳,上面的绣纹皆是花了心思绣的,清雅精致。朝颜知道魏奶奶是怕她被人看不起,这才这般费尽心思给她做衣服,心中很是感动。
她也不忘叮嘱魏奶奶,若是有事的话,便去她家,她家现在最不缺的就是人。
魏琳含笑点头,“会的,我自是不会忘记这事。”
朝颜也没忘记让李家帮忙看一下魏奶奶,魏奶奶住在城里,他们终究鞭长莫及,朝颜可不愿她出什么事情。
褚经年见她年纪轻轻,操心的事情还不少,忍不住戏谑道:“你还真是个管家婆。”
朝颜说道:“我也只操心我上心的人。”其他人她才不在乎呢。
一行人收拾好行李后,便踏上了前往京城的旅程。泰州距离京城并不算特别远,坐马车也就是四天的功夫。这年头的官路修得再好,也不比现代的水泥路,朝颜坐车坐到后面,只觉得屁股都不是自己的了。
她需要橡胶轮胎!需要弹簧!而这些明显需要她拥有很多的功德值!她也看到商店中贩卖橡胶树,一棵就要一千点功德值,朝颜还真买不起,只能寻思着,看能不能让人找到橡胶树,也省了这方面的功德值。
等他们抵达京城的时候,正好下午时分。
入了京城后,盛非推了推褚经年的手,“你要让朝颜住你家吗?”
褚经年眼底浮现出一闪而过的戾气,说道:“我在城里也有个宅子,朝颜先住在那边。”
盛非摇摇头,“你家那位房姨娘呀……”语气十分古怪。
褚经年嗤笑一声,“不过是一个小妾罢了,真以为能当我长辈不成?我爹再宠她,她也就是个玩意儿。”他的语气充满了对那位房姨娘的厌恶。
盛非说道:“也幸亏她没有生下儿子,不然只怕就要翻天了。”
盛非知道好友不喜欢提起家里那些事,也就放过这个话题,转而调侃道:“你让朝颜住在宅子中,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这是金屋藏娇呢。”
褚经年皱眉,“不会的,很快大家便知道她进京是因为陛下的召见。”
盛非很快就同他分路,回到自己的家中。褚经年则先带朝颜去自己名下一座二进的宅子。平时他不想呆在府里,便会直接来宅子中躲清静。
到了宅子后,朝颜从马车上下来。连日路途颠簸让她的脸色有些苍白,整个人也没精打采的。
褚经年见惯了她眉飞色舞的模样,见到她难得虚弱的样子,直接吩咐随从原井去请一个大夫过来。
大夫过来后,只给她开了几贴药。药吃下去后,那种晕眩恶心的感觉的确减少了许多,不过朝颜却开始泛起困来了。
她梳洗过后,便早早休息去了。
等她休息了以后,褚经年嘱咐宅子中的丫鬟好生照顾她,然后便返回褚家。他既然回来了,自然得同祖母请安。褚经年对于自己的父亲并没有太多的情谊,褚家唯一让他记挂的也就是自己的祖母。
褚老夫人见到自己最疼爱的孙子果然很开心,连声说道:“你看看你,又瘦了不少,陛下的差事果然不好办啊。”
褚经年不由失笑,他并没有觉得自己瘦了,偏偏祖母每次都这样认为。
褚经年将朝颜准备的那几匹布拿出来,说道:“祖母看看喜欢不喜欢?”
褚老夫人看到这颜色就笑了,“是顾家那丫头弄出来的吧。”
她细看了上面的花样后,咦了一声,“这花样倒也雅致新奇,这是顾家姑娘新弄出来的花样吗?”
褚经年点头。
褚老夫人笑了,“那丫头果真蕙质兰心,先前又救过你一回,有机会的话,也将她带来家里,好让祖母看看,祖母最喜欢这种伶俐能干的小姑娘了。”
褚经年说道:“等她从宫里回来,再让祖母瞧瞧。”
褚老夫人年老成精,哪里不明白孙子故意等那姑娘从宫里出来,便是担心府里有些眼皮子浅的人因她身份而看轻她。她第一次见他孙子对一个姑娘展现出细心体贴的一面,这让她对那位顾朝颜越发好奇了起来,想知道能让经年另眼相待的会是什么样的一个姑娘。
褚老夫人有种吾孙初长成的感慨,面上却不漏痕迹,依旧慈爱地同孙子说话。不过她终究顾念孙子长途跋涉,十分辛苦,说一会儿后便将他打发去休息。
这时候,一个杏色衣裳的瓜子脸丫鬟款款走了进来,恭恭敬敬地福了福身子,说道:“姨娘听闻少爷回来,特地做了几样少爷爱吃的菜。”
褚老夫人的脸色立即淡了下来,“她倒是有心了,只是经年在外吃过了,不劳她费心。”她补充了一句,“房姨娘毕竟不是经年的正经长辈,经年年岁大了,她也该避嫌一下,这种事她还是少做的好,伺候好老爷才是她的分内之事。”
言外之意就是这位房姨娘也别来充贤惠,她的身份还真不配。
那丫鬟脸色一白,也不敢为自家主子辩解。
褚老夫人说道:“我这几天腰和肩有些酸疼,我听闻房姨娘擅长此道,明天开始就过来帮我按肩膀吧。”
她是褚家正经的老夫人,想要拿捏儿子的妾室再简单不过了。只要有心,哪里做不到。
等到那丫鬟白着脸退下后,褚老夫人才对儿子说道:“你放心,有祖母在的一天,定不会让你受到委屈。”
想到儿子那妾室,褚老夫人便十分心堵。昔年经年她娘是她亲自挑选的儿媳妇,温柔孝顺,持家有方,褚老夫人十分喜欢这个儿媳妇。房姨娘入府以后,原本平静的生活就被打断了。儿媳妇与儿子也渐离渐远,在生下经年后没几年便去世了。偏偏房姨娘曾经救过她儿子,即使知道她人品有遐,褚老夫人也只能捏着鼻子容忍她的存在,只是她也不是吃素的,直接让房姨娘生下女儿时伤了身体,从此再无怀孕的可能,好保证住经年在府里的地位。
想到房姨娘这段时间特地让自己的侄女房伊人进府来伺候她,褚老夫人眼中闪过一丝的厌恶,真当她不知道房姨娘的心思吗?不过是看自己这些年来拉拢不了经年,便想着送侄女吹枕边风,真以为经年和他父亲一个性子,吃她那套不成?
褚经年只是笑了笑,“祖母疼我孙儿是知道的,都怪孙儿不孝,让祖母这把年纪了,还得替我操心。”事实上,他还巴不得房姨娘多做点小动作,这样也好抓住她的把柄,直接解决掉这人物。
褚老夫人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祖母就乐意操这份心。”
至于儿子,她已经不想再多管了,只将一颗心放在宝贝孙子身上。
祖孙两这边其乐融融,春风化雨,另一边则是另一番的场景。
……
房姨娘屋内。
年纪已经三十多的房姨娘因为这些年保养不赖,看上去也就是二十多岁出头。能够在一众姨娘中杀出血路,成为褚行一心尖上的人物,她所凭借的可不仅仅只是容貌,更多的是过人的手段。
她的身旁坐着一个同她相貌有五成相似的少女,少女容貌秀美,只是粗鄙的神态颇毁了几分美感。
她听到丫鬟的汇报以后,脸上顿时浮现出不满,“那老婆子真是讨厌,我做了好久的点心,手都烫出泡了。”
少女正是房姨娘的娘家侄女房伊人,她早就羡慕姑母能够当褚伯爷的姨娘,在府里享受荣华富贵。因此在姑母说想要她过来当褚经年的小妾时,她便满怀满腔野心地过来了。褚经年不但生得容貌俊美无双,而且年纪轻轻便被册封为景阳候,越过自己的父亲,房伊人自然是一颗芳心放他身上,心心念念要向姑姑看齐,成为他心上人。
只可惜褚经年太过忙碌,基本都不呆在家中。等他好不容易回来了,她亲自下厨,却又出师不利。
房姨娘瞥了自己的侄女一眼,说道:“少说两句吧,这话若是传出去,就连我也保不住你。”
房伊人道:“这不是在姑姑这边我才说的嘛,出了外头,我自然是知道该如何表现。”
姑侄两也不是头一天被褚老夫人打脸了,在抱怨过几句后,便商量起要趁褚经年在京城的这段时间内,尽量让伊人成为他的妾室。
忽的房姨娘的另一个心腹冬梅走了进来,低声说道:“那王老头说今天少爷同盛家小侯爷回京后,将一个容貌标致的姑娘带到他那座宅子中,十分关照,还为那姑娘请来了城里医术最好的大夫给她看病。”
房伊人一听,顿时慌乱地看向房姨娘,“姑姑。”
心中更是暗恨上了那不知从哪里来的小妖精,竟是在她之前,就成功勾搭了少爷。要知道房伊人已经将褚经年看做是自己的人了。
房姨娘喝道:“别这么沉不住气,既然他能看上别的姑娘,那就说明他并非断袖,你小意温柔一点,迟早能将他的心夺过来。倒不曾想过,我们这位少爷看似不近女色,却也有金屋藏娇的一天。”
房伊人咬牙道:“定是那人用了什么下贱的手段引诱他的,而且还看了大夫……姑姑,她不会是有了身孕吧?”
只能说房伊人太会联想,从请大夫这事就联想到怀孕头上。
房姨娘眯了眯眼,若是真的如此,事情就不是那么好办了。她的手下意识地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心中十分苦闷——若不是她伤了身子,无法怀孕,早就诞下儿子扶持他上位,哪里需要想方设法地去讨好褚经年。
她语气听不出喜怒,“不过看来那姑娘的身份只怕上不了台面,若是正经人家的姑娘,他要纳进门,也就是他一句话的功夫,何苦藏在外头。”
“既然如此,那就让老爷知道这事,老爷定无法容忍儿子身边有这样的人存在,到时候自是会亲自处置那姑娘。等那个时候,我再说将你放少爷身边让他收心,老爷定会直接答应。”
房伊人一听,顿时绽放出笑颜,“还是姑姑聪明。”她仿佛看到她成为褚经年妾室的那天……到时候她一定占领他的心,和姑姑一样即使甚为妾室,也风风光光的。
“那我们现在去告诉老爷?”冬梅跃跃欲试。
“急什么?这事不能我们亲自出头,事情传出后,多少对少爷的名声不利。少爷是老夫人的心头肉,知道我们算计他,还不揭了我们一层皮。”
她嘴角勾起了一抹冷冷的笑,“少爷一贯洁身自好,那金屋中藏着的可未必是他的人,他不是和盛家小侯爷一起回来吗?保不齐是帮盛小侯爷藏娇,他们两个的交情京城众所皆知。若是让永福郡主知晓这事,怕是要闹翻天。”
冬梅心领神会,她家姨娘是打算利用永福郡主来揭穿这事,到时候老夫人就算发怒,也没法责怪永福郡主,更不会牵扯到他们头上。
“还是姨娘聪明。”
然后便转身去安排这事了。
……
朝颜这一觉睡得很是舒服,睡醒以后,感觉自己身子都轻盈了不少。
京城的天气比她家还要热上几分,幸亏屋里摆放着冰盆,这才消了几分的暑气。
宅子里的下人皆被褚经年敲打过,一个个对她恭恭敬敬的,送上来的早饭也十分可口。
朝颜用完早饭以后,便觉得有些无聊,问道:“这宅子我等下能逛一下吗?有没有什么不能去的地方。”
那圆脸丫鬟锦绣露出甜甜的笑颜,“少爷吩咐过了,小姐要去哪里都可以的,想看书的话也可以去书房。”
朝颜听到能去书房,立刻心动了起来。褚经年贵为侯爷,他的书房肯定有好些不错的书籍,正好过去翻阅一番。若是有好的,她也可以抄写几本带回家。
锦绣道:“我带小姐您过去好了。”
朝颜忽的看向门外,问道:“门口那边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有吵杂声?”
另一个丫鬟小跑着进来,大口喘气道:“永福郡主来了,不知为何,闹着要进来。”
锦绣皱眉,“我去看看好了。”
只是没等她走出去,永福郡主已经闯了进来,她贵为宜昌公主宠爱的女儿,褚家的护卫也不敢真的对她下狠手拦住她,加上她这回还带了好几个功夫不弱的护卫,其他人根本拦不住她。
朝颜停下原本要去书房的脚步,她能感觉到这位穿着华贵的郡主看着她的眼神透着一股的敌意,若是她没记错的话,她同这位郡主今天也才第一次见面吧?
永福郡主目光落在朝颜眼中,只觉得她眉目如画,明眸皓齿,若是不知晓她的身份,看她的气质和打扮,还以为是哪里的官家小姐。她心中冷笑:真是官家小姐,哪里会做人外室,就算是官家小姐,她也是不怕的,她可是堂堂的郡主。她心头火起,手中的鞭子冲着朝颜的脸直接甩了过去。
这疯子!
朝颜无端受灾,心头火气,飞刀直接投掷了过去,这么近的距离对朝颜而言,自然是例无虚发。她的飞刀直接将永福郡主的鞭子钉在了地上。
永福郡主扯了扯鞭子,却还是拔不出,怒道:“看不出你身手倒是不错,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冒犯我。”
褚府其他被纠缠的护卫也已经赶了过来,连忙护在朝颜前面。
朝颜见有人来了,胆气自然足了,她不卑不吭说道:“我同郡主素昧相识,却不知究竟如何得罪了郡主,郡主却对我下这般的狠手。”
永福郡主抬了抬下巴,倨傲说道:“你勾引了盛非哥哥还有理吗?我原本以为褚经年是个好的,却不曾想到他会和盛非哥哥串通,竟是帮他将你藏了。”
朝颜嘴角抽了抽——麻蛋,她和盛非什么时候扯上关系了?
朝颜皱眉道:“虽然不知郡主从哪里听信流言,但我和盛非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此次进京,仅仅只是因为陛下召见。”
若是朝颜只说她和盛非没关系,永福郡主单温柔肯定只当她是在找借口推脱,但朝颜却直接说自己是因为圣旨而入京,那就由不得她掂量了几分。
丫鬟锦绣连忙道:“顾姑娘所言甚是,她先前托少爷送了几个怀表入宫,又拿出银钱做善事,陛下对她有些好奇,这才命我家少爷带她入宫,同盛小侯爷一点关系都没有,郡主只怕是误解了。”
单温柔这才冷静了下来,知道自己只怕是错怪了这位顾姑娘。怀表的事情她也是听说过的,若不是数量太过稀少,她还想讨要一个。只是她从小受宠惯了,即使知道自己做错事,却也拉不下脸道歉。她爹给她取这名字是希望她别像她娘那般性格骄纵,偏偏单温柔性子却和她娘宜昌公主如出一辙,取这名字顿时便显得有些讽刺了。
朝颜眼睛微微眯起,却不觉得这事有那么简单。若是没有人挑拨,永福郡主哪里会昏了头跑来找她算账。虽然她颇为厌恶永福郡主这种不分青红皂白就欺负人的行径,但是比起她,还是将幕后的人揪出来最为重要。
她温柔一笑,“我相信郡主并非那种无理之人,只怕是有人在郡主耳边煽风点火,郡主气急攻心之下,这才做出不智行为。”
朝颜给了她一个台阶下,单温柔的脸色缓和了不少,觉得这位顾姑娘也是挺有眼色的,看她也顺眼了许多。事实上,只要不牵扯到盛非身上,她的智商还是在线的。
她回想今天一大早发生的事情,咬牙说道:“有人同我说,看到盛非同你亲亲热热地说话,说褚经年不是那等金屋藏娇之人,定是盛非托付他照顾你。”
金屋藏娇……
朝颜满头黑线,这是哪个混蛋,这样败坏她的名声。
朝颜说道:“虽然我一路同盛小侯爷和褚公子同行,但我基本都呆在马车内。入京后,盛小侯爷更是直接同褚公子分道扬镳回自己家里,也不知道是谁这般居心叵测,恶意构陷我们。”
这时候褚经年收到消息后,也从府里赶了过来,正好听到朝颜的话。他目光落在单温柔被飞刀钉住的鞭子,眼底闪过一丝的笑意。只是在看到单温柔的时候,那抹笑意便消失无踪,快得让人以为它的出现只是自己的错觉。
他冷笑一声,“单温柔你可别将朝颜同盛非牵扯一起,这不是平白败坏人家好人家姑娘的名声吗?”
别看褚经年平素好脾气的样子,他冷着脸的时候,自带凛凛之威,即使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单温柔也不觉身上一寒,心中腾起了惧怕之意,有些后悔自己得罪了他。
要知道褚经年可是曾经一言不合,便直接斩杀将领之人,别看他容貌俊美,下手却十分狠辣。
她连忙给自己推锅,“我也是被人当抢使了。”然后连忙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通,语气也不自觉带上了几分的小心翼翼。
“我定会将那人给揪出来,好给顾姑娘一个交代。”
朝颜没说什么,若不是褚经年,以这永福郡主的性子,会想要给她交代才怪呢。
单温柔保证过后,连鞭子都顾不上要,就要回去寻人晦气去了。
褚经年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转头看向朝颜,“你没事吧?”
朝颜摇摇头,“还好。”
她原本就打算若是鞭子不成功,就用药,反正她也不是那种乖乖挨打的人。
褚经年说道:“我还是放两个护卫在你身边好了。”
朝颜知道他也是一片好心,点点头应承下来。
褚经年没有在宅子中停留太久,毕竟他也要去调查一下到底谁在背后搞鬼。他和朝颜都是同一个想法:若是没有人在背后弄鬼,单温柔也不至于这么快就找到他这边来。
除此之外,他也得入宫同陛下说朝颜来京一事,好定下朝颜入宫的时间。
朝颜也乐得一个人在书房中看书。她在这边又没有什么人脉,也无从调查起,只能等待消息。
只能说,当单温柔狠心去查,加上还有一个女儿控宜昌公主插手,房姨娘那点手段还真不够看,很快就被顺藤摸瓜地找到了她头上。
单温柔自然不明白房姨娘那七拐八拐的心思,只当是她想让褚经年和她结仇。一个小小的妾室,却胆敢算计到她头上去,她这口气自然咽不下。
拿起自己新鞭子,直接杀到褚家去了。
在锦绣告诉她这个消息时,朝颜不觉一怔,直接就乐了。猜也知道,房姨娘这回肯定落不了好。
只是……想到自己这场无妄之灾,朝颜便想要火上加油一把。反正她这个月的乌鸦嘴技能还没使用了,直接用在褚经年她爹身上好了。在朝颜看来,房姨娘固然可厌,但是纵容她的褚伯爷才是罪魁祸首。
褚经年作为子女,不好同自己的父亲计较,那她就帮他一把好了,也算是回报他的看顾之恩。
朝颜使用乌鸦嘴技能,也只说要褚行一倒霉,但具体要怎么个倒霉法,她就没有设定了,任由系统自由发挥,一切交给天意。
锦绣知晓她很想知道褚府发生的事情,倒是源源不断地将消息给传递了进来。
等知道了结果以后,朝颜差点就喷出茶水。
褚行一在这次冲突中被毁容了。
动手的是单温柔。当然,单温柔本意是要把房姨娘的脸打成蜂窝,好来解心头之恨,谁知道房姨娘脚滑了一下,绊倒了褚行一。褚行一便挡在了房姨娘前面,单温柔所有的鞭子都落在了褚行一身上,直接让他的脸成了蜘蛛网,脸上一道道的鞭痕,也不知道能不能痊愈。
单温柔知晓自己虽然贵为郡主,但直接将一个有实权的伯爷给抽得毁容了,肯定讨不了好。
她直接说自己要抽的是房姨娘,是房姨娘将褚行一给推出来挡了。
锦绣说完这一场闹剧后,说道:“房姨娘已经被老夫人直接关在柴房之中,等着发落。她算计到少爷和永福郡主身上,老夫人哪里能饶了她。”
“那房姨娘最是心思狡诈,仗着对老爷有救命之恩,便一副长辈的姿态,也不看她是什么身份。”
锦绣作为褚经年身边的人,自然很讨厌房姨娘。
“这事都已经闹到陛下面前去了,也不知道这桩公案要什么结果。”
朝颜说道:“无论什么结果,你家少爷都是受害者,牵扯不到他头上。”
锦绣点点头,转而说起了别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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