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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小玉对冷君昊道:“你们冷家想必很有些家底吧?不然以你外公的身份,也不会把你娘嫁进冷家。”
冷君昊道:“你可听说过南冷北魏?”
沈小玉记得听易修说过,南冷北魏说的是在梁康最有知名度的两个家族,北魏说的是北方的魏姓一族,世代以兵器铸造为业,其制造的兵器精良,很受武将们的追捧。
虽说是世家大族,但魏家到底还是依附于梁康,对外贩卖的兵器还在少数,更多的则是替梁康的军队打造兵器,外人眼中与朝廷的工坊无异。
而冷家则不然,冷家发迹于西北,成名于南方,世代都是出了名的土木工匠,冷家存在已有千年之久,无论政权变更都无法影响到冷家分毫。
冷家历来不参与到政权争斗之中,无论是谁做皇帝他们都表示拥护,墙头草的态度却又让历代皇帝不敢动其分毫。
与一般土木工匠不同,冷家的工匠看似擅长于建造,实则却精于机关制造,由冷家建造的房屋除了外表美观,更是内有乾坤,攻防于一体的大宅在外面完全看不出来,若是有敌闯入却是九死无生。
除了冷家的本宅冷家庄之外,冷家最著名的杰作就是百多年前建造的一道防守墙,防守墙位于梁康西南沿海的永历府。因地广人稀特产富饶,永历府周边常年受到海盗骚扰,几次被他们闯进府城大肆杀人抢掠。
朝廷曾派兵镇压,却苦于海面广袤,又找不到海盗的巢穴,多年也没有任何进展,甚至派兵出去寻找找不到海盗的影子,海盗却能趁着官兵尽出时再来作乱,有几次更是猖狂到在海上直接袭击了官军船支,让朝廷甚是头疼。
而之前永历府也曾修建过防御工事,可这些海盗都是些亡命之徒,几次将防御工事给摧毁了。最终梁康皇帝派人找到冷家。耗时五年在永历府沿海建立了一道可攻可守的城墙,将海盗来犯的道路堵死。
也曾有海盗不死心地来犯,却都被暗含机关的城墙阻挠,触动一道机关,便有成千上万的箭矢齐发,任海盗再猖狂也只有送死的份。
而这些箭矢还可重复利用,送了几拨性命之后,海盗便不再登岸,改在海里抢劫,却不想经过冷家改造过的船支也都暗含机关,哪怕只是小小的一艘渔船,也能让海盗们吃大亏。
付出与收益得不偿失,海盗们最终放弃了永历府这块肥肉,永历府迎来了上百年的安逸,而冷家也正是因此名声大作。
只是沈小玉怎么也想不明白,一向置身于朝堂之外的冷家,为何会让冷君昊的父亲娶了杜宰相的女儿?只是这是冷君昊的家事,沈小玉也不好问。
但对冷君昊的身世来历却心里有数,忍不住道:“你的来头倒是不小,可冷家历来不参与朝堂之事,你这次帮秦沐羽,算不算违背了冷家的家训?”
冷君昊无辜地道:“冷家有这个家训吗?”
“没有吗?”
冷君昊笑:“我自幼就另院别居,冷家的家训我没见过,也没人同我说起,就算是有又关我何事?何况家训就是历来家主用来约束他人,如今我是冷家家主了,家训还不是由我来定!”
明明说着傲气的话,偏偏冷君昊的表情温文而又含蓄,让沈小玉觉得这人果然是表里不一的很。
很快就顺着台阶下到密室底,沈小玉看到被绑在椅子里的老大夫时便笑了,“哟,这是谁呢?瞧着怪眼熟的。”
此时老大夫的胡子也歪了,脸上的皱纹也花了,露出下面的那张脸绝不会超三十岁,想不到这人装得还挺像,连她都给瞒过去了,真当他是七老八十了。
那人见到沈小玉,便将脸别向一边,显然是心虚了。
沈小玉走到面前,见这人旁边的桌上摆着茶水,摆着美食,可手脚却被绑在椅子上,即使想吃想喝也够不着,显然冷君昊是想让他从内心崩溃啊。
只是没想到人才绑起来没多久,沈小玉就到了,不然再来晚一些,沈小玉一定会看到他面对好吃好喝却只能吞口水的馋相。
沈小玉对冷君昊道:“这人是什么来历可问出来了?”
冷君昊摇头,笑道:“时候还不到,他不肯说,我的人也是对他有怀疑,才会把他绑回来,想不到这人还真有古怪。”
沈小玉道:“你问不出来就问不出来吧,这人的来历我倒是略知一二。”
此言一出,不但被绑的愣住了,连冷君昊都有些不信,沈小玉却得意地笑道:“你自个儿说,是不是大皇子的人?”
那人眼珠子乱转,似乎还想要狡辩,沈小玉却道:“白五,你还想抵赖?我已经把你的底细都摸得清楚了,若不想步入七、九、十一他们的后尘,我劝你还是乖乖地都说了吧!”
白五听就哆嗦了起来,这些日子大皇子府阴云密布,大皇子不比三皇子和六皇子有个好娘,亲娘贤妃不得宠,花太师府更没有能力支持他,反而常常在后面拖他的后腿。
好不容易培养了十几个亲信,偏偏这几日就失踪了五个,那真是活不见人、死不见鬼。
秦煜不时过来向他追问沈家母女二人的下落,他还想追问秦煜他手下的下落呢。他认为定是三皇子府有不干净的东西,不然为何好好的人进了他的府就失踪了?
可这几个人相比沈家母女就太不值一提了,他问了也没结果,只能在府里生气,而手下的几人也都人人自危,只觉得这是针对他们大皇子府的阴谋,不然为何失踪的除了沈家母女,就都是他们大皇子府的人?而且真是青天白日凭空失踪。
白五做为大皇子身边、排名还算靠前的亲信,这些日子都过得战战兢兢。
偏偏他认为失踪的沈小玉此时就站在眼前,还能笑吟吟地审问他,那么这次失踪的人里面,沈家母女的失踪是假,只有大皇子府的几个人的失踪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