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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镜道:“你怎么知道慢慢散步?”
马天行道:“我看过录像了,咱什么时候说过没把握的瞎话?”同事们立刻对马天行投射出羡慕的眼光,马天行也有点洋洋自得。
陈团长道:“现在不是闲扯的时候,你们告诉我最近世界上莫名其妙出现的水生物究竟有哪些么?”
我道:“别的我不知道,不过黑龙江那里现成有一个。”
一屋子人都笑了起来,陈团长也笑道:“这个不算,其他同志重头再来。”
唯一的一个美女道:“有九三年的拖巨型货轮入海的巨型乌贼、八四年的巴西食人蟾蜍、好像还有个秘鲁的白河马吧,这些都是已发生,找到实例的与水有关的怪物。”
陈团长点头道:“不错,不过牛其实是有水生的,只不过能潜这么深水的确实从来没有见过,你们有谁听说过吗?”
没人说话,陈团长等了一会儿又道:“那么这件事情应该算作异常事件来处理呢,还是应算作意外事件来处理?”
当时我并不明白陈团长这句话的意思,后来才知道,我们这个部门也有一个专门负责甄别一个事件的异常性和意外性的人员,换句话来说,我们只管异常的,意外则不属于我们的范畴。
不过异常和意外的区别在哪里呢?异常是非人力所能为而出现的现象,好比说:神、鬼、外星人之类的,而意外则是由意外事故造成的事件,但是在人类控制范围之内,比方说切尔诺贝利核电站泄露导致蜥蜴变异的事件,这种就不属于我们的范畴。
当然有时候异常事件和意外事件往往很难区别,我们也调查过看似异常的意外事件,这只能用一句:为群众服务无小事来做最终的解释,因为我们不能凭这些去向国家要加班工资。
美女道:“我们分析这应该是一起异常事件,毕竟这种牛的出现不是一个正常现象,而且报告也说:其并没有异化迹象。以他们的说法我看这次行动很难推。”
陈团长道:“既然来了,我就没想过要推,不过现在这种情况是我们总要掌握一些资料才能过去,不能仅仅一个牛头碑我们就认定它就是用来表明某种生物吧?”
马天行道:“团长,不是我批评你,牛头碑这个说法只是你自己这么认为而已,并不是说它就确实代表某种生物,你这么说是把自己的思想加在我们头上,我们只是认为那是一个普通的雕刻品,如此而已。”
陈团长拍了自己脑门一下道:“你说的有道理,我把自己给套进去了,这样如果没人有异议,那么现在我就去申请,尽早过去做调查。”
我们当然没有异议,于是第二天我们就上了西去的列车,我们足足做了七八天的交通工具这才来到了事发的地点,这又是一个不大的小村庄。
后来经过我总结,一些神秘的事情总是发生在人烟稀少的地区,而且越是没有人,事情越诡异、越难以理解,这是相通的,各地概莫能外。
当然我们所说的巴颜喀拉山脉是黄河的发源地,并不是指我们所到之处就是黄河的源头,这是有本质区别的,发源地包括源头所在地,不过我们去的地方只是其中的一段河道,可能离源头比较近而已。
我们甫一立足便被雄壮的黄河之水给震惊了,我们所在的是一段极宽阔的峡谷地带,远处高于此地的断层处汹涌的河水如千军万马一般,气势万钧地冲击而出,落入峡谷中间的河道,落水之声远远听来犹如闷雷一般,整个河道恍如金龙过空,森森然向东而去,其势直摧人肝胆。
马天行为了此行特地带了照相机,此时拍个不停,陈团长指了指远处道:“那里的村子看见了吗?”
这是一片很优美的村落,远远望去,村子错落有致的建在一排排呈阶梯型的山体中央,周围绿树环绕,烟雾袅袅,我们在城市长大的人哪见过这么富有诗情画意的村庄,马天行感慨万千:“啊……”了一声。
陈团长看看他道:“怎么,是要吟诗吗,我洗耳恭听。”
马天行道:“团长,别看我平时有点老粗,不过真要是文化起来,不比罗子差。”
我道:“扯我干嘛,我是搞理工的,文学一塌糊涂。”
马天行道:“看见没,他还不如我。”
陈团长笑道:“你别尽吹牛,凑两句给大家听听。”
马天行酝酿了一会儿情绪,饱含深情地道:“君不见黄河……”
陈团长立刻带头向前走去道:“兄弟们抓紧时间赶路吧,没空浪费工夫。”
何壮似乎安慰性地拍了拍马天行的肩膀也跟着走了,马天行看了看我道:“这首诗怎么样?”
我道:“非常好,不过剽窃也该剽窃那些没名气的,这首估计面有点大。”
马天行笑道:“可惜我加上床前明月光总共就会两首。”
10、遭遇蛇群
因为这里的景色非常诱人,所以来到此地大家的心情都非常愉快,一路上有谈有笑的向河边走去,就连何壮都和团长开起了玩笑。
由于山体落差不大,所以我虽然有严重的恐高,但还可以对付,而且这里长满了各色植物,俨然就是个小森林,伸手就可以抓到树固定自己的前冲之势,林间到处可以见到各种花鸟,甚至还有小动物,就在这时我们听到了一阵瑟瑟的响动,团长示意我们放慢脚步,慢慢朝声源靠去。
那是从一截小土坡后面传来的声响,我们凑过去一看,都吃了一惊,原来是一条还没长成的小蟒蛇紧紧缠着一只山鸡,看样子山鸡已经气绝身亡,小蟒蛇虽然不大,但看样子也有一两米的长度,和人胳膊差不多粗细了。
陈团长悄悄招了招手道:“自然界的法则,我们干涉不了,赶紧走人。”
我们走了很久才算到了河堤旁,黄河水的流速是非常惊人的,站在岸边,看着河水我头一阵阵发晕。
陈团长从岸边捡了一块土坷垃,扔到水里,基本没有溅起水花来,他拍了拍手蹲了下去道:“这片水域很深。”
马天行道:“团长,我们刚从黑龙江走人,现在又到黄河边,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水里面出怪事的几率特别高?”
陈团长道:“这也不一定,但是地球基本由水组成,这里面肯定有许多物种是我们目前无法确知的,换而言之就是神秘生物了。”
马天行道:“那么这个牛应该不会是未知生物吧?”
陈团长掏出照片来仔细看了看道:“这个牛我怎么看都是头牛,没有别的可能。至于说是不是老牛成精,以我们的工作理念来说也并非没有可能,不过中国无非就是水牛、黄牛、奶牛这几种,成了精也没什么好怕的,都是好脾气的精怪。如果咱们在西班牙那就得小心了,成精的斗牛绝对不好惹。来,大家吃饭,都中午了,我肚子早饿了。”
我们各自从背包里拿出方便食品,正准备吃,陈团长忽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我们左边,大家望去,只见居然又是一条蛇,看样子花花绿绿的,头成三角形,是毒蛇,虎视眈眈地望着我们。
陈团长道:“今天中午大家加餐。”说着从腰间摸出了匕首。
我道:“团长,这可是毒蛇,不好抓。”
陈团长笑道:“我教你们一个最简单的抓蛇方法。”说罢悄悄走了过去,我见过抓蛇的,都是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先按住蛇头再说,不过陈团长丝毫没有弯腰的意思,走到切近,他忽然猛地抬脚踩住蛇头,接着用匕首一划,蛇头便与身子分离了,这一下干净利落,非常保险,让我心服口服。
陈团长抓着蛇尸回来用随身携带的矿泉水洗干净,拿出我们带的便携铁锅,烧蛇汤喝,没一会儿便是浓香四溢,马天行立刻拿起了勺子道:“哥们儿都别和我客气,该吃吃、该喝喝啊。”说罢带头挖了一勺子,不顾温度灼热,仰着脖子就送到嘴里,接着开始跳舞、吹气、流眼泪,何壮摇了摇头道:“被蛇汤烫死封不了烈士的。”
马天行支吾着不知道说了句什么话,之后我们四人开始瓜分蛇汤,我问道:“团长,这是什么蛇,应该是毒蛇吧?”
陈团长点点头,我又问道:“那能不能吃?”
陈团长又点点头,我道:“这不会是保护动物吧,我看很多毒蛇都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
陈团长拍了我脑袋一下道:“闭上你的嘴,没人当你哑巴。”
马天行也道:“你喝都喝了,还问这种白痴问题干嘛,再说团长能干知法犯法的事情吗?他当然干了。”
我噗的将一口汤笑喷了出来,陈团长作势要打马天行,他笑着爬起来就准备跑,不过瞬间脸上的表情就固定住了,呆呆望着前方,我们瞬间都感觉有些不妙,各自望去,只见不远处的树林里,沙沙作响,不知有多少条蛇,从枯叶下,树缝里,石头间,土洞处钻了出来,其中有大有小,不下百条,密密麻麻的吐着鲜红的舌头,我看的头皮一阵阵发麻,此时它们还都处在原地,陈团长道:“大家都安稳点,它们不动咱们不动。”
话音未落那些蛇便快速朝我们游了过来,陈团长叫了声:“撤。”我们立刻反方向跑去,何壮百忙之中还将铁锅拿在手里。
虽然我们跑的很快但是蛇游的更快,没多久沙沙声越来越近,马天行大叫道:“团长,你就不该招惹蛇。”
陈团长道:“吃的时候你没觉悟,现在就是活该了。”
何壮道:“你们先走,我挡一挡。”
陈团长道:“挡个屁啊,赶紧跑,这可不是一条两条。”
正在这个时候,忽然听到一个女孩子叫道:“哎!你们赶快往我这里来。”
我们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坐在一头黑牛的身上,在半山腰悠闲地踱着步,我们立刻没命地往她那里跑去。
到了跟前,小姑娘从怀里拿出一包药,往前一撒,这些蛇立刻好像遇到了什么克星一般,纷纷转过身子向回游去,也有几条体型比较大的,在这里盘桓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掉头走了。
除了何壮,我们都喘的差点趴下,陈团长一边按着牛背,一边气喘吁吁地道:“小姑娘谢谢你了,这里怎么这么多蛇?”
小姑娘道:“我们这里本来就叫蛇村吗,当然蛇多了。”
这个小姑娘虽然是个放牛娃,但是梳着两个长长的辫子,皮肤白皙,一点不像农村的娃娃,是个标准的小美人胚子,如果在城里像这样的小女孩肯定是人见人爱的。
马天行道:“你刚才用的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些蛇立刻就跑了?”
小姑娘笑道:“这是我们村子专门用来对付蛇的药,要是没有这个,我们村子一天都不能住人。”
马天行道:“团长,咱把丑话说在前面,我这个人可怕蛇。”
陈团长道:“我知道你怕蛇,怎么了?”
马天行道:“那您既然知道,何必要让我来这一趟呢?”
陈团长道:“因为之前我并不知道这里有蛇,而且人一小姑娘都不怕,你一老爷们儿丢不丢人?”
马天行道:“这和性别有什么关系,天王老子也有忌惮的东西。”
陈团长没理他,对小姑娘道:“能带我去你们村子吗,我们是搞科研的,来这里调查一下黄河地貌。”
11、老族长
小姑娘始终就是一副笑脸道:“行啊,我给你们带路。”接着我们一行人越过了郁郁森森的树林,通过一座木板桥,到了峡谷的对面,这里因为有人住所以很多原始草林早变成了农田,周围农舍篱笆,狗叫鸡啼,相映成趣,小姑娘是个面容饱满,活泼可爱的小姑娘,我们虽然只是刚认识,不过大家都很喜欢她。
进了村子小姑娘带我们到了一个不算多大的茅屋前,高声道:“娘,来了几个科学家叔叔。”
过了一会儿一个身穿碎花布衣的农妇端着个盆子走了出来,她似乎很有敌意地上下打量了我们一番,对小姑娘招了招手道:“快回家。”根本不来招呼我们,扭头进了屋子。
小孩并没有感觉到她母亲对我们的疏远,拉着团长的手将我们拖进了屋里,里面是个堂屋,左边有一个小房间,中间有一扇门,似乎通向厨房,因为那里不断有菜香味飘进,虽然我们吃过了,但是还是被勾起了馋虫,不过看这家女主人的态度,这顿饭是吃不上了。
过了一会儿屋外脚步声,一个中年汉子,扛着柄锄头,大步走了进来,看到我们他立刻警觉地将锄头握在胸前道:“你们是什么人?”
陈团长立刻拿出香烟堆出一副笑脸道:“老乡你好,我们是北京过来的,做一些科研活动,不过对这里地形地势不是太熟悉……”
不等陈团长把话说完,他笃的一声将锄头戳在土地里,理也不理我们径直走进了屋里,马天行小声道:“他们脑子是不是有毛病啊,我们又不是日本人。”
陈团长摇摇手道:“别净瞎说,当心给人听见。”
一会儿小姑娘端着两个瓷碗走了出来,里面一盘炒豆芽,一盘是白面馍,接着我们闻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牛奶香气,差点没把我们香昏过去,只觉得两个耳朵孔都在冒香气,起初我们只当自己来到了牛奶加工厂,没想到女主人只是端了一小碟牛奶走了出来,香味只是来源于这一小碟牛奶,让我叹为观止,看来吃草料的牛出的牛奶是比吃饲料的香。
小姑娘对我们道:“叔叔,你们也来吃啊。”
农妇一拍她面前的桌面道:“吃什么吃,哪有这么多饭,你想饿肚子啊?”
小姑娘冲她妈妈做了个鬼脸,农妇拿馒头蘸了点小碟里的牛奶,塞到女孩嘴里,也没人理我们,我们只好知趣地退了出去。
马天行道:“那牛奶真香,母牛成精了。”
陈团长道:“这家人很排外,看来我们要换一家人了。”说罢领着我们三个人去了另一个村民的家,这家人也是刚好要吃饭,陈团长说了来意,男主人也是面色一沉,似乎很反感地道:“不懂你们搞科学的事情。”说罢根本就不理睬我们。
老实说我们一开始的好心情已经被蛇和这里冷漠的村民搞的消失殆尽,何必呢,大家都是中国人,中国人不应该冷落中国人啊。
陈团长也自语道:“真邪门了,好好地怎么都这模样。”
马天行道:“老大,你看我们到底应该怎么办,看来不掏枪不行。”
陈团长道:“你放屁,想违反纪律是吧?算了,既然没人愿意帮忙,我们自己去实地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