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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舆花,形似雪山茄花,功似山茄花,有颠倒昼夜之能。
麻醉,催眠,金之、水之、火之、葬之,均不能醒,若手术用之,有后遗之症。
这是苏阳从枯智和尚的经书上看到的,关于雪山舆花的介绍。
说这雪山舆花和山茄花一样有麻醉催眠的功效,能让人白天睡觉,睡着后不管是用刀子割、用水泼、拿火烧亦或是用土埋,都不能让他醒过来,如果做手术用,后遗症很大。
天无绝人之路,事实证明,左沫的语言也并不是万能的。
苏阳现在只想回去给他的爷爷和师傅磕头,中医救了他和言诗曼一命……两命。
还有枯智和尚,简直是他人生的一大贵人,这次要是没有经书,他一样和言诗曼一样,不认识这种花,最后陷入沉睡中,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那些暴走族都昏沉在地,甚至苏阳试探的用脚踹一个人他都没反应,苏阳这才放下心来,开始清理被火点着的雪山舆花。
十月正秋,山上的落叶还是不少的,一时半会这些火还真不好清理,但两人把火苗周围的可燃物扒拉开后,火焰零星挣扎几下,还是熄灭了。
两人再三确认,确认没有火苗了,这才松了口气。
放火烧山,牢底坐穿!
这种事情警觉一点总是好的,虽说这地上躺的近百条人命让苏阳恨得咬牙切齿,可这不代表着他不心疼这座山啊。
渔女山,这就是渔女山。
苏阳看着这山发了会呆,天色已经微亮,从半夜全绑左沫,到现在他们终于摆脱这群暴走混混,一晚上已经快过去了。
苏阳绕着峭壁走了一会,竟然发现一条小小的溪水,溪水旁长满了鲜肥的的牧草,也没有灌木丛,水清草绿,苏阳找块干净地方,那外套扫一下露水,直接就躺在了上面。
这座山叫渔女山,资料说这之所以叫渔女山的原因,是因为这山上一个钓鱼的姑娘,就下了被贬下凡的神仙。
神仙和渔女相爱,后来成了一对神仙情侣。
现在山上还有座小庙,小庙里供奉着神仙两口子。
“樱吹他们应该没事了吧?”言诗曼走过来问道。
“肯定没事了。”苏阳言之凿凿:“樱吹比你想象中要厉害的多,昨天事情警察肯定已经知道了,就等他们来收拾烂摊子得了。”
“不直接打个电话报警?”言诗曼笑道。
“暂时不想见警察,那群人还得睡一段时间,趁着机会休息一会,事情解决了,今晚你也没有在混乱中死亡。”苏阳笑道。
“命运这东西就跟电视剧里啊,动画里啊说的一样,是用来打破的东西。”苏阳笑道。
他躺在草丛上看言诗曼,正能看到言诗曼精致的下巴。
其实单看言诗曼脸上的任何一个部位,都不会让人觉得惊艳,可把言诗曼这些五官放在一块,就越看越耐看,给人一种怎么也看不够的感觉。
就是这个女孩,不久前和他接吻了。
苏阳有些头疼,他似乎在谈笑风生的时候,莫名其妙就惹上了风流债,还见家长,师娘要是看苏阳不到半年就领回一个新女朋友去,不得把他按桌子上打?
“想什么呢。”言诗曼低头问苏阳。
“你要是穿裙子多——”
啪!
言诗曼一脚踢苏阳肩膀上,没用力,小脸通红,一副娇羞模样。
“累不累?”苏阳笑道:“躺会。”
“行啊。”言诗曼笑道。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这句话说的果然没错,在来清海的路上,她就对苏阳表露过一次心迹,可是苏阳用装傻拒绝了,可是在这次磨砺中,她和苏阳好像关系更近一步了。
虽然不知道近到了什么程度,甚至有没有达到秦可倾安悠然那种地位,她都不知道,纵使她是个聪明女人,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这份感情。
安悠然是怎么处理的?秦可倾又是怎么处理的?
要说秦可倾和苏阳没什么关系,那是打死言诗曼她也不信的,又不瞎,两人一到公司就腻歪,谁还看不出来呢。
言诗曼稳稳当当的在苏阳身边坐下,又躺好,竟是靠在了苏阳怀里。
苏阳耸耸鼻子,最后把手臂紧了紧,紧到能确切感受言诗曼的体温为止。
言诗曼心里一暖。
“有点神奇。”言诗曼笑道。
“对啊,左沫说得那么肯定,我差点就信了。”苏阳笑道。
“如果没有雪山舆花,人家就都算准了,我一定会在混乱中死掉的。”言诗曼叹口气道:“当时左沫的话一个个被验证成现实,我都慌死了,那种知道会死,然后等待死亡的感觉。”
苏阳握了握她纤细的肩膀。
“如果不是你拉着我一直跑,当时我就想干脆认命得了,阎王教人三更死,谁能留人到无五更呢?”
“嘿,天无绝人之路,别忘了,我连死人都能救活。”苏阳咧嘴笑:“《天龙八部》里有哥医生叫薛慕华,人送外号阎王敌,说是医术高超,都能和阎王比一比。”
“我觉得我也挺合适的。”苏阳笑道。
“你这不是抄袭吗?”言诗曼笑道:“抵制盗版。”
苏阳嘿嘿直笑:“薛慕华那医术也不一定就有我高明啊,时代在进步懂不懂?”
大难不死,两人都唏嘘了好一段时间,调笑一会,言诗曼也恢复了她那小巫女模样。
“送你个礼物要不要?趁没人来。”
言诗曼突然说道。
苏阳侧着脸上下打量言诗曼,见言诗曼衣服也穿的不多,哪里有地方放礼物来这。
言诗曼还故意含羞曼盼,眼含秋水,好一副又羞又娇的诱人模样。
趁没人来,她是要送啥礼物啊?
苏阳脑袋乱哄哄的,这莫非不是要做,传说中的,虽然道德败坏但非常有情趣的——野战不成?
苏阳自认是个非常有道德的人,败坏道德的事情他是坚决不干的。
当即就眼睛整个人侧过身来直面言诗曼,眼神甚是期待:“来吧!”
言诗曼甚是羞怯,伸手拿着苏阳的手放在她面前,然后——
啊呜一口。
“你咬人啊!”苏阳吸一口气。
言诗曼咯咯直笑:“问你要不要,你说你非要,这不给你咬了个手表吗?”
苏阳的手腕上印着浅浅的两排牙印。
“你是不是也得送我个礼物?”言诗曼说道。
“我给你咬个怀表。”
两人正打趣呢,苏阳突然听到了窸窣的脚步声。
现在天正微微发白,可是月亮还没有落下去。
苏阳的耳根要比言诗曼灵敏的多,当即就慌张起来,来的会是什么人?
脚步声加快,苏阳猛地站了起来。
这时,一根铁管正狠狠的朝下落去,落下的地方,正是言诗曼的额头!
言诗曼此刻也反应了过来,可是俨然已经来不及了,那跟铁管在言诗曼的眼中愈来愈大。
一棍障目,不见宇宙!
左沫的占卜依旧在生效,他们都以为命运的枷锁已经被打破,可事实上,根本没有。
言诗曼有种被命运戏耍了的感觉。
那种感觉就像你是服务公司的接线员,等到一个电话打过了,你正甜甜的说:“很高兴为您服务。”
结果对方冷冽又残酷的对你笑:“你高兴的太早了!”
接着就把电话挂断,端的是狂野不已。
对,命运就是这么狂野的东西。
那暴走族神色混混沉沉,口水往下流的同时,还挂着鼻涕。
而正是因为感冒鼻塞,这才导致他没有被雪山舆花的熏晕过去。
此时他依旧被TSD支配着,在他眼中,苏阳和溪水和山都成了陪衬,只有了躺在那里的言诗曼,他们一路被原始欲望支配着,到最后,这根铁管终于要落在这个女人身上。
血在铁管上出现,跌倒在地,喉间发出一声闷响。
摔倒在地,半晌没有动静。
那暴走族抬起铁管,看着上面的血迹,兴奋的颤抖了一下,就要举起铁管再次落下。
而这时候,警察终于赶到,一声枪响,这才结束了一切。
“姑娘,你没事吧?”那警察忙赶过来。
没有说话,言诗曼根本没有接警察的话茬,她状若疯狂抱住苏阳,先是诊脉,再是拿出银针消毒。
暴走族最后的那一下,有人给她挡住了。
正是苏阳。
苏阳根本来不及推开言诗曼或者挡下铁棍,他们发现的太晚,铁棍下落的太快,苏阳只能挪动身躯,替言诗曼吃下这一铁棍!
“姑娘,他受伤了,我们要先送去医院,还请你先给我们录口证。”
警察说着就要去扶苏阳。
言诗曼却像疯了一样拨开警察的手。
“别动他!医院里的医生我不放心!”
说着就开始拿出银针念叨起来。
“脑压不稳,百会充血,在皮肤,有出无入,涌涌如羹上之波,釜沸死脉之象,头受重击,又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言诗曼额头爬上汗滴。
死脉,死脉要怎么救!
言诗曼一时间如同遭受重击,额头上尽是止不住的汗水。
左沫的话终究没有应验,她没有在混乱中死去,可是有人替她承受伤害了。
苏阳——她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