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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手里的刀刺了过来。
这个过程说起来缓慢,实际上迅捷无比,一旁不能动的混混们,看了更是连声叫好。
二爷不愧是二爷,能趴到他们头顶不是没有本事的。
若苏阳反应稍微慢一点,这一刀下来就得在他身上留下个口子。
还好苏阳反应够快,在刀子快刺过来那一瞬间,他直接曲膝朝二哥右手腕撞去。
两人一碰即分。
二哥嘿嘿一笑:“你能躲几次?”
他发觉,眼前这个年轻男人力量比他差的多。
苏阳揉揉膝盖,拿膝盖撞人家手腕,竟然是他膝盖比较疼。
“你能进攻几次?”苏阳反击道。
“哼。”
二哥不再说话,而是再次挥舞着弹簧刀冲了过来。
这次的速度比上次还要快很多,但苏阳已经冷静了。
这次二哥不再是刺,而是从头顶狠狠的划下。
刀片划破空气的声音被KTV的歌声掩盖,但这并不妨碍苏阳确认刀片的位置。
苏阳再次后退,他脚底踩着燕子飞云步法,速度要比二哥快很多。
趁二哥刀片划空,苏阳欺身而上,在众人眼里,苏阳就是朝二哥怀里扑去的。
那二哥眼神一凉,这苏阳的速度竟比他想象中还要快很多。
就在他旧力用尽新力未生的那一瞬间,苏阳手里的银针已经脱手而出。
那银针在空中微微旋转,直接扎进了二哥的脖颈中。
二哥心里一凉,果然同他的兄弟们一样,自己也不能动了。
“妈的,吓死老子了。”苏阳擦一把汗。
不在其位,不知其凶险,苏阳现在双手都在不停颤抖。
这一手让人瘫痪的针法,需的对方毫无防备才容易成功,所以那几个混混活该倒了霉。
可在战斗中用出这手针法就难多了,手速,眼神,已经运动时穴位微微变化的位置,若有一个疏忽,这场战斗就会是另一个结局。
“你说你贱不贱?”苏阳照二哥脸上左右开弓,仿佛不这样就没法解气一般。
“好说歹说不听劝,非得挨顿揍才乐意。”
KTV音乐停止了,包厢里安静的可怕。
苏阳看着他们恐惧的眼神,满意的点了点头,总算达到了他想要的结果,那么接下来解决问题就方便多了。
一刻钟后,苏阳带着几个混混信誓旦旦的保证离开了金粉夜总会。
那迎客的姑娘见他要走,还积极的送出门。
搂着苏阳的胳膊,几乎整个身体都趴了上来。
“小帅哥,留个联系方式啊。”媚眼如丝般缠绕着苏阳。
苏阳尴尬的咳嗽一声:“小姐姐,我有女朋友了。”
“有女朋友,她不给你吃吗?”她笑眯眯道,眼里的欲望像要把苏阳吃进肚子里。
什么叫不给我吃呢?我像没吃过的处男吗?
苏阳脸红透了,他还真是个处男,要不为了解决这个人生难题,他又何必远赴渤海?
苏阳扭扭捏捏,惹得那姑娘娇笑连连,这小帅哥还真挺可爱的。
若让楼上包厢里众人见了这一幕,还不知得摔掉几副眼睛。
这羞涩的小男生是谁?
谁要说是刚刚在包厢里如恶魔般的那个人,他们绝对不相信。
苏阳相信一个男人的承诺,所以他再三威胁后,带着二哥“被亲自”画押的保证书回去了。
苏阳走后,包厢里那群女人这才敢大声呼救,几个服务员赶忙把几个流氓送到医院,这二爷要在他们夜总会出了问题,华隆街的黑道,能放过他们吗?
苏阳是回了学校,可他带来的恐惧还在众人心头蔓延。
他的传说也传进了附近的医院。
几号混混被推进了重病监护室。
检测结果出来了:全身神经信号阻断。
说白了就是身体不受神经控制了。
这下可把混混们吓坏了。
好在二哥还算冷静,医生问他怎么回事,他支支吾吾的也说不清。
让他说什么?自己是流氓,堵人没堵成功,被人报复了?
“我只能告诉你,我们的症状都是被一根针扎的。”
什么针?针灸针。
扎在哪了?不知道。
二哥提供给医院线索。
这事很快就引起了医院高层的注意。
中医和西医有很明显的分别。西医往往是病源、病理这些东西研究出来以后,才能攻克疑难杂症。
西医是依靠科学的学科,而中医则不同。
比如有一门难以治疗的疾病,你去看西医,他们告诉你:我们知道你的病因,但科技水平有限,我们治不了。
但你去看中医,他们会这么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得这种病,但我可以试着给你治疗。
这就是很多西医解决不了的问题,中医却能解决的原因。
中医是门临床科学。
医院知道这几个病例后,立马联系了市里最有名的中医来探察。
这所谓市里最有名的中医,如果苏阳在这一定能认出来。
正是那天给傅主任看病却看不好的郑老——郑不凡。
郑不凡近来郁闷非常,平日里和他交情甚密的几个官场朋友,最近对他也爱答不理。
原因很简单,就是那天他的医术输给了“毛头小子”苏阳。
虽然没有比试,但在众人心中,明显更加年轻的苏阳,医术更胜一筹。
中医是临床医学,正是所谓的经验医学。
往往资历越老,从业年纪越高,医术就更加高明。
但显然苏阳是个例外,他如惊鸿一样出现在渤海市高层眼中,而且,是踩着他郑不凡上去的。
于是郑老中医在渤海市“失宠了”,当有一个人能代替你,而且比你更年轻更有前途时,谁会在意你一个即将退休的老头呢?
除非你也和陈糊涂老爷子一样出名啊。
失宠的郑老头,一听闻这家医院出现了非中医不治之病,立马坐车赶了过来。
“那几个病人呢?”郑老问拽住一个护士。
他急于证明自己,证明自己宝刀未老。
那护士被郑老拽了一个趔趄,有些不满的白他一眼。
“那几个病人啊,人家自己好了,现在已经出院了。”
原来这苏阳给他们下的针,只有一个时辰的作用,如今两个小时过去,都不用治病,这群混混一个个都活蹦乱跳起来。
当然除了被苏阳扎的面色涨红那人,他还得在床上躺一天。
郑不凡郁闷了,难道这真的是上天不给他翻盘的机会?
他叹一口气,神色落寞。
一旁的护士有些看不下去了,曾经也是赫赫有名的中医不是,早知如此,你当日何必最贱说人家是毛头小子呢?
“郑老,还有一位刘患者,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只有他还没出院。”
护士此话一出,郑老头大喜,忙催她领自己去看。
“怎么样?能看了吗郑老?”中心医院副院长问道。
郑不凡皱了皱眉头,什么叫能看了吗?你应该问怎么看才对。
他心里埋着怨气,切着脉说道:“川芎,白僵蚕各三两,白附子六……”
不对!
郑话说道一半戛然而止,这脉象不对。
好像并不是简单的神经阻断,这是通过对某个穴位的刺激,才达到的这种效果。
郑不凡吸了口气,他忽然想到多年之前一个老中医对他说过的话。
“岭南点穴手,银针定人神。”
这莫非是老先生说的点穴针?
郑不凡再度看了看脉象,越看越觉得相似。
他刺的哪一个穴位?
用银针把人扎瘫痪,他相信给他一点时间也能琢磨出一点东西来,可只一针就有点可怕了。
“郑老,白附子用量多少?”一旁记录的小护士问。
郑不凡这些不知说什么好了,他才发现,自己开的药压根不对。
“不对,刚刚是我切脉有误,这病不能用药治,得用针!”
他咬咬牙,能治吗?
能,根据他多年的临床经验,他有七分把握把这病治好。
何况在此时,他要再说不能治,那他的名声就真的要跌倒谷底了。
隔天,中心医院隆重的迎接了郑中医。
医学史上也曾出现过这种疾病,战争时期,不少士兵出现过这种现象,他们有些人多年后康复,有些人永远瘫倒在病床上。
但无一例外的是,他们和眼前的刘患者一样,身体未检查出丝毫伤势。
新闻媒体闻声而至,这更让郑吸了口凉气。
如果他成功了,那他将成为一名载入史册的中医,可就在眼下看来,这病不难治。
郑不凡用的是一盒金针,0.22毫米粗细,三寸半长短。
刘患者一动不动的坐在那等他治疗,其实他倒是想动,只是不能动而已。
郑不凡轻轻捏针,刺在患者身体几处大穴上。
接连几针下去,郑头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而此时,整个渤海市区的媒体都在记录着,这有可能载入史册的一幕。
一切的始作俑者也在电视上看着。
今天校医院也在转播这次的治疗,苏阳正惊惧的看着郑不凡的治疗。
那一针苏阳下了重手,可也顶多晾一天,患者就会没事,你就不能再等等?
苏某人可以用他好朋友的全部资产发誓,再过个把小时,患者绝对会安然无恙!
什么时候我苏某人的针你们可以随便解了?
你就不怕把人解成死穴?
要知道能达到瘫痪效果的穴位,无一不是身体某处的死穴,一不留神,就会要人半条命。
苏阳再也坐不住了,再让郑不凡这么乱施针,这患者不得死翘翘了?
他都来不及找安悠然请假,穿着白大褂就朝宿舍走去。
去干什么,去拿针!如果能及时赶到,那人说不准还有救。
虽然他们的罪过自己,但他苏神医宅心仁厚,岂能见死不救?
当然除了医德,苏阳还在心里呐喊另一个原因。
苏阳红着眼睛。
“就算杀人凶手是你这个庸医,病因可是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