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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原派出去的人负责跟着文馨月,他来报告文馨月踪迹的时候,顾文鸢还在吃早饭,苏宁易负责盯着她,让她安分的吃掉给她准备的所有东西。
“夫人。”
张原拿了文件过来,站在桌边看着她。
苏宁易眉头一挑,“有什么待会儿说。”
没什么比她吃早餐还要重要的。
顾文鸢咽下嘴巴里的粥,抽了张纸巾擦嘴,“你说吧。”
“文馨月的确去桐城监狱见了秋雪莹,以她父母威胁,让她不能更改原先的口供。”
当初秋雪莹为什么不供出来是文娆,那是因为她自己没有证据,又更加不清楚是谁找的她,所以她当然自己扛了下来。
顾文鸢早就知道一旦文娆被抓,要救她就只有从秋雪莹这里下手,只要秋雪莹的口供不改,文娆就还有脱罪的机会。
也因此文馨月一定会想办法控制秋雪莹。
“好,你告诉秋雪莹让她先稳住文馨月。”
“是。”
苏宁易吹了口粥放到她嘴边,看着她张嘴,男人轻笑,“你这两天就忙这些,这么点小事让张原去办就可以。”
“这事我得自己来。”顾文鸢当然知道苏宁易的意思,如果苏宁易来办这件事情,文娆一样无路可退,但是这就离开了她的初衷。
文娆这样的人,应该以最公正的方法去得到她的报应,而不是他们在后头动手脚。
“怎么样,我聪明吧,知道她们一定会去找秋雪莹,先下手为强。”顾文鸢洋洋得意的开口。
去桐城看纪封然的时候,顾文鸢事先去了桐城女子监狱,秋雪莹一改从前的模样,变得黝黑不少,面对她的时候,脸上也没了嫉妒,多了几分安宁祥和。
她的母亲从她入狱后就得了癌症,她爸爸身体本来就不好,日子过的很紧凑,甚至可以说是如同乞丐。
顾文鸢答应了她,帮她照顾她父母,同时她也答应了帮她指证文娆。
无论一个人做了再多的错事,她心里头还记挂着父母,她就不会有多么十恶不赦。
看着她神气的模样,苏宁易忍住笑出来的冲动,孕妇最大。
他伸手给她擦去嘴边汤渍,“我老婆最聪明。”
“你让张原帮我,那你公司怎么办?”顾文鸢喝完最后一口粥看着他,苏远国际的情况可不是闹着玩的。
“你这都是小事,他顾的过来。”男人伸手接过佣人递过来的热牛奶,指腹在杯子上测试温度。
一看到他手上的东西,顾文鸢脚底抹油就想开溜,“我吃饱了,你慢慢吃。”
还没起身就被苏宁易伸手按在位置上,“去哪儿啊?”
“我出去走走,没事你不用管我的,你忙你的。”顾文鸢摆摆手,却被他按的很紧。
“把牛奶喝了,我陪你去。”从小到大一让她喝牛奶,就跟要她命一样。
顾文鸢本来想着怀孕了她就是皇后,虽然做不到中央集权,但是好歹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吧。
可是,没什么用。
“我吃的够多了,所以牛奶就不用了。”
顾文鸢笑得狗腿,“老公你喝吧,你看这两天你都瘦了,妈妈看到还以为我不好好照顾你呢。”
苏宁易放下杯子,伸手将她抱到腿上低头看着她,“不会每次喝牛奶咱俩都要这么斗智斗勇吧。”
顾文鸢受不了那股味道,她从小就接受不了那股子腥味,现在更加不想喝,虽然她现在没什么反应。
“我吃别的可以吗?”她扑闪着大眼睛,可怜兮兮的开口。
苏宁易拿起桌上的牛奶喝了口,修长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就那么直直的印下去,牛奶从他口中渡到顾文鸢嘴巴里。
她睁大眼睛,这个乘机占便宜的。
苏宁易抱着她,舌尖在她口中翻滚,意乱情迷,在他的手掌往下滑的时候,顾文鸢伸手拉住他。
好在她还有理智,不然就被啃的渣都不剩了。
“我自己喝。”
他这样喂,很不卫生的好不好。
男人看着她捧起杯子,满意的伸手捏捏她的脸。
文馨月忙的焦头烂额,顾兴邦根本就不接她电话,外头不知道谁闹出来的新闻,让文娆的事情闹得风风雨雨。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有一个可能,就是顾兴邦故意不理她。
她坐在办公室里,手无力的撑住额头,左边的长发垂下,脸上的疤痕若隐若现。
好在她已经说通了秋雪莹,只要她不翻供,那么文娆就没什么大问题。
“文总,不好了!”李秘书急急忙忙的小跑进来。
“出什么事了,慌慌张张的。”她很不满,却没有抬头,依旧靠在沙发上。
“新开的玉矿用不了,只采了半吨的羊脂玉,剩下的都是没用的的废石!”
文馨月霍然抬头,“你说什么!”
“这跟资料上完全搭不上,原本去勘测的队伍的确说了那里有近五百吨上好的羊脂玉的,但是现在,除了面上那层以外,往里头挖去就都是废石了!”李秘书着急的开口。
“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你确定吗?!”文馨月拉着李秘书的手吼道。
李秘书忍住摇晃,把怀里的文件放到她眼前,“这是确实的,文总,这是资料。”
文馨月着急的打开文件,眼睛上下浏览,的确,在发现问题后项目部及时放了勘测机器进去,这真的是个废矿。
为什么会这样,当初的勘测不是这样的。
玉矿这种东西就是在赌,一旦你已经选定了,就没了回头的可能。
“那个勘测队呢!他们去哪了?!让他们来给我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一个月前他们就辞职了,不过是陆续离开的,我们也没发现问题。”李秘书着急的开口。
现在想来肯定是被人设计了,那批勘测队一定是故意篡改资料的,但是现在去哪找,就算找到了,他们如果只说是技术失误,没人能奈何他们。
文馨月伸手按在手腕上,指甲狠狠的陷进血肉里,疼痛让她不得不保持清醒。
“先稳住提亚珠宝,想办法找其他货源,先把第一批货交上去。”
现在只能这么做了,一旦无法交出订单,文氏面临的困境会越来越严重,内忧外患,如果这个消息走漏出去,那么文氏集团股价会开始下跌。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操控股票的话。
不对,这是一个局,肯定有人在背后推动。
想到这里,文馨月将桌上的笔记本电脑拉过来,手指在键盘上不断敲打。
等到文氏股票出来的时候,她整个人无力支撑,股价果然开始往下跌,而且跌的很奇怪。
苏宁易去到公司的时候,张原已经处理好了文件送到他办公室里,这两天忙的事情很多,看样子只有他一个人忙的不知道白天黑夜,他家Boss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
“文氏派了人过来交涉,文馨月说愿意将原本同昌毁约后的那批零件卖给苏远。”张原站在办公桌前,一字一句的开口。
她也是被逼无路了,文氏的亏损比预订的更严重,如果文娆不付那笔违约金,可能状况还没有这么差。
苏宁易修长的手指转动金色钢笔,样子流畅帅气。
“苏远不是垃圾回收站,什么东西都收。”男人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张原将有关新能源机器的文件递到他手边,“最新的零件已经全部安装上了,预计明天开始投入使用。”
那些人把苏宁易想的太简单,这样一个自负不可一世的男人,怎么可能把自己的软肋交到别人手里捏着那么久。
有备无患,向来是苏远做事的准则,早在跟同昌签下合约那天,苏宁易手下已经开始在研究制造那个关键部件。
所以同昌跟文娆的协定,在他眼里,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
“文氏的股票呢?收购的怎么样?”
“我正要跟您说这件事,今早股市开盘,文氏股价持续往下跌,很不正常,而且有人开始放肆收购,再这样下去,我们手里不会拿到太多,是要跟对方争夺吗?”
张原说的当然是那股不知名的势力,对方看样子准备的比他们要充足,但是如果要硬争的话,苏远不一定会输。
苏宁易姿态慵懒,嘴角微微勾起,露出笑意,“不用,让他们自己斗,收到多少就捏在手里别放。”
没必要花时间在这些小事上,对方既然这么坚定,他也没必要去搅人好事。
“她让你送去的其他东西,都放出去吧。”
张原明白苏宁易说的是什么,文娆有关纪封然那个案子的证据,人还在方伦那关着,他得亲自安排将人送到桐城那边去。
既然已经乱起来了,那就让它乱的再彻底一点,文馨月现在已经是自顾不暇,接下来就得看看在她心里,是文娆重要,还是公司重要。
“是。”
新西兰的边远小镇上,今天天气不错,顾兴邦去马厩喂了马,抬头看着天边的棉花糖那样漂浮的白云,他心里也有了前所未有的安宁。
“老公!老公!”何丽容站在木屋前冲着这边叫道。
他回头挥挥手,然后往那边跑去,“怎么了?”
“你的电话,是顾珂打开的。”何丽容说的是屋里的座机,这个座机号没有几个人知道。
但她不知道的是,从顾兴邦回到新西兰那天,他就重新换了两人的电话,包括屋内的座机电话,只告诉了顾珂一个人。
“我知道了。”他摘下头顶的帽子往屋内走去。
何丽容在屋外的伞下坐下,继续织毛衣,回到新西兰后,文娆没再给她打过一个电话,有些她一直逃避的事情,现在她也看开了。
倒是这两天,她有的时候会梦到顾文鸢小时候,梦到她扎着羊角辫被顾老爷子罚站的样子。
“喂?”顾兴邦接了电话,喘着气开口。
电话那头顾珂听到哥哥的声音,放心的开口,“桐城这边出事了,文娆被抓进警局了。”
顾兴邦没有多么震惊,只是觉得奇怪,“为什么?”
“杀人罪。”
“什么杀人罪?”他捂住话筒轻声问道,还抬眼看了一下,何丽容坐在门外,没有听到。
“原封地产的副总裁洪晴几个月前死于医疗事故,有人给她打了利多卡因,现在文娆被指证是她指使的。”
顾珂的话一说完,顾兴邦就明白了,顾文鸢并没有追究车祸的事情,而是有其他人追究了她的杀人罪。
“我知道了。”顾兴邦沉重的开口。
“而且,文家公司也出了问题,闹得挺大的,你……你跟大嫂如果担心的话,就回来看看。”
顾珂打这通电话的意思,不过是通知一声,毕竟文娆跟她们是有血缘关系的,她出了事情,还是应该通知他们一声,不然以后后悔的,不知道是谁。
“我们商量商量吧。”顾兴邦看了眼外头,何丽容安静的继续手上的东西,浅浅温柔。
“对了,你去看过文鸢吗?她这两天怎么样?”
说到这里,顾珂语气飞扬,“她给我打了电话了,说她怀孕了!”
“真的!”顾兴邦眼里透出笑意,这真的是好消息。
跟她聊了几句后,顾兴邦走出屋子,踩着木楼梯下去,何丽容看到他的笑意,也跟着心情愉悦。
“怎么了?顾珂跟你说什么了?”她放下手里的毛线,抬头问道。
顾兴邦坐在她对面,“文鸢怀孕了,她的婚礼在下个月。”
“这样啊,那她身体怎么样?”何丽容手里的毛线捏紧,有些别扭的开口。
这段日子,她变得有些不一样了,顾兴邦看的出来,何丽容对着顾文鸢满身的刺,也开始收敛起来了。
这是个好的开始吧,只不过,文娆的事情,还是得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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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都没人的,我灰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