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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个龙门人登了船,刚和刀叔留下来的人血拼到一起,楚梦环已经被找到,两个龙门人把她拉出水面,割开五花大绑的绳子,合力拉她回岸边。
当时充气筏已经上去许多人,其中一艘去接,五艘靠近格斗船支援,其余几十艘顺着水流往下游划。船上那些汉子,不管是龙门人还是霍家人,一个个特别卖力。他们边吆喝边划,气势逼人,给船上刀叔留下的人很大心理压力。
本来刀会人论单兵素质就不及龙门人,还要在绝境中作战,可想而知什么状况。这帮被主子抛弃的倒霉蛋,没顶两下子,看自己人已经被搞掉一半,剩余的连滚带爬退进船舱。他们大概想借助船舱的复杂环境负隅顽抗到底,又大概只是因为恐惧而出于本能找地方躲。
岸边的人也很忙碌,吆喝着沿岸边跑,去占领各个能爬上岸的地方。
对岸人不多,而且华生门人还都在水里,我怕刀叔他们在下游对岸上岸,所以去拍醒木叔:“喂,木叔,快醒醒。”
连续用挺大力度拍了五六下脸蛋,木叔才睁开眼望我。
我用快速的口吻道:“你们门主已经救回来,我刚是跟你演戏,骗刀叔不杀你们门主,你赶紧告诉对岸的华生门人,让他们沿着下游找,刀叔他们落了水,就在水里。”
刚刚发生事木叔并不知道,迷迷糊糊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没喊,而是到处看,找寻楚梦环的踪迹。我给他指了指方向,他看见了才终于放下心大喊,让水里的华生门兄弟上岸沿岸边找,一定要把刀叔做掉云云。
一瞬间,已经快靠近格斗船的华生门人一个个调头往对岸游,一伙一伙上岸,往下游搜索。
见木叔想去接楚梦环,我一把拉住,我说你要在这里。木叔不解的望着我,问我为什么?我没回答他,因为吴周堵住了去路,他不敢动。
当时呼呼的马达轰鸣声从上游传下来,是方便面他们回了头。因为叶童已经通知过他们发生什么事,所以他们直接往下游开,除了驾驶员之外,快艇上面的其他人一个个拿着高亮的手电筒往水面照,不放过每一寸地方。
老话说得对,人多力量大,好几万号人,有一起去下游找的起码两万人,很快找到十一人,他们有的在快艇撞上时搞的伤痕累累奄奄一息,有的则没有。这符合我的预计,突如其来的撞击,肯定会有人受伤晕过去,甚至死亡之类,安全起见我才让大家去找。
我自己没去,见楚梦环被带到岸边,我跑过去,杨冰和叶童跟着。她们两个人上去充气筏对处于昏迷状态的楚梦环一通检查,最后告诉我一个手臂中弹的结果。
想了想,我让杨冰找几个人先送楚梦环去车里包扎叫醒,让给干爽的衣服。
杨冰走了后,我走回木叔身边:“木叔,看样子你是不放心,你一起先走吧!”
木叔可能以为我在试探他,摇摇头。
花了十五分钟,刀叔被找着,他受了伤,腹部插了一块铁片,人剩半条命被带回来。当时格斗船上的战斗已经结束,龙门人喊话告诉我船上已经搞定,有八个刀会人投了降。
一个小时后,一辆旅游大巴上,我见到了清醒的楚梦环。她坐在大巴最后一排,手里拿着半瓶矿泉水,一副已经等了我好久的模样。
我走过去,她一动不动,脸无表情看我。
我也看她,有熟识的感觉,因为她和二娘的相貌有五六分相似,尤其下半部分脸,几乎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眼睛,她的眼睛要大些,她的眼神比二娘要平和。
叶童跟着我,去到还剩三四米,我做了一个停的手势,我说我可以,她不放心,硬是在我后裤袋塞了一把匕首。
车外挺多人,都是带人的老大,以及龙门人。
学生已经全部离开,有的直接回学校,有的上医院。叶小梅她一直没到江边,就留在后方做救援工作,比如集中安排被砍伤的人送医院,比如收尸,把自己人和刀会人分开。我出去时她给了我一个不怎么好的数据,死了四十多,重伤三百多,轻伤好几。。
不幸中的万幸,死者之中没有学生,多数是华生门人,霍家人,和一个看守所认识的弟兄,以及小平头的一个哥们。
至于刀会死伤多少,叶小梅没告诉我,我也不关心,跟我毛关系?烂摊子又不是我去收拾。
走到最后第二排我才停下来,坐好,匕首放卡座椅里面,和楚梦环对视着:“一直想见你,终于见上面。这个见面的环境不怎么好,背景更是糟糕,但楚门主,我要说一句,见你一面真难。”
楚梦环继续脸无表情:“我和你想的一样吗?”
我摇摇头:“不一样,但亦一样,不一样的地方是我以为你外表很凶,毕竟相由心生,结果你看上去不凶。一样的是,我所想象的你很厉害,已经修炼成精,不惧怕任何即将到来的恶事。在船上你确实给了我这样的印象,你比楚梦瑶要更上好几个级别。”
“拿她和我比,你是恶心我还是恶心她?”楚梦环的情绪总算有了一丝波动,嘴角落出不屑,不等我回答,随即又道,“我女儿怎么不见人?”
“受伤在养病,你会见到她,但在此之前,我们先谈谈清楚。”
“现在不是一个好时机。”
“对,许多问题要处理,以及……”我指指外面,“刀叔也要处理。我和白楚的交易是救你出来,杀刀叔。只要刀叔一死,交易终结,我们谈双方的恩仇。你给个意见吧,怎么杀,是你动手还是我动手?”
“我。”楚梦环对我伸出手。
要干嘛?我一时不懂,但又很快懂了,这女人看见了叶童给我匕首。
有魄力,直接这样跟我要。
我敢给吗?有这魄力吗?
上来就给我难题,坦白说,我好不爽,我不给她,先输一招,没她有魄力,我给她,如果她给我一刀,叶童都来不及救我。我可听白楚说过,她妈功夫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