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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谈了一个多小时,王一茜才被张老师放出来。她给我的第一个表情是,笑,很轻松很美的笑。当时我和孙甜甜,黄小淑,林艺馨坐成一排,我们都看见了。孙甜甜对我说了一句话,看吧,我就说世界上没有绝望的处境,只有对处境绝望的人,只要心怀希望,许多事都能迎刃而解。
小姨家只有三个卧室,孙甜甜需要出去住酒店,保镖已经把房间开好,我和王一茜送她过去。
回程路上我问王一茜:“我妈都跟你聊了什么?”
王一茜说道:“问身世,什么都问,问的很仔细。然后问我们的事,从开始到现在我们经历过的都问。我有说实话,只是时间都改动了而已。”
“她最后说什么?”
“她说你不怕麻烦,不怕承担责任,就怕出些不可抗拒的意外。”王一茜含糊的说了一句,然后一声叹息,接着说道,“你妈真的很好,我妈不这样,她觉得不对的事,当场骂你一个狗血淋头,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你留。然后她会想控制你,你越反抗,她越控制得厉害。”
我牵着她的手:“我妈也是你妈,往好的想,糟糕的抛一边。”
“嗯,我们去到处走走吧!”
“十二点了。”
“我想走。”
“行。”
我们手牵手,漫无目走着。
大街上没多少人,没多少车,但偶尔能听见远处有烟花炮竹的声音传来。
沉默的走了十多分钟来到一个广场,有家肯德基,门口有座位,王一茜说坐坐。我去买了两杯热饮,给她一杯,她接过来说道:“我以为你买冰的让我爽一爽呢。”
我说道:“你身体不适合。”
“我现在没事了,非常好,精神奕奕。对了明天就有人来了是么?”
“嗯,刘武他们,估计下午到。”
“都有谁?”
“就他们,你都认识。你不认识的有一帮女孩,还有利碧君,利通的女儿。”
“她?”
“本来她要跟着我回来过年,已经说好,后来不是你回来了吗?所以我就让她去了何冰家。”
王一茜点点头:“哦,那帮女孩是什么人?”
“小姐。”
“小姐?”
“对,就原来在一号基地,王大山给我找的小姐。当时告诉过你,你还说我做得好,奖赏我一辆车。”
“你们成朋友啦?”王一茜好吃惊。
“对,你走了以后,为了迎你回来,她们都有出了很大力,比如免费帮我做卖场搞广告。”
“那我们明天得回家是么?”
“对,大早上回去准备,多买点东西,估计要好几桌才能坐完。”
“这样的话,我们要早点回去睡觉。”王一茜先起来,拉着我就走,“明天好好表现。”
“你不用紧张。”
“第一关已经过去,我不想输在后面的关卡。”
“你有时候很傻。”
“你不是么?你其实很聪明的,你要是坏人,像王大山或者利通那样的人,你会很恐怖。”
“我是我自己。”
“嗯,我就喜欢你这样。”她在我脸上波了一下,然后脸红,像个少女。
回到家,大家都睡了,我们也进去房间相拥而眠。
我睡的蛮踏实,因为我觉得问题都已经解决。然而,现实并非我想的那样。等我一觉睡醒,王一茜不见了,不在房间,我出去找,客厅也没有。
林艺馨,黄小淑,小姨,坐一排,从脸色看,似乎有事发生。
我问怎么了?王一茜呢?没人回答,正想问第二遍,张老师从房间出来,她说道:“你忘了她吧!”
我傻眼,好半响才回过神:“你赶走了她?”
张老师说道:“是她自己要走,原因她懂,你也懂。”
“你和她说了什么?”
“她没告诉你吗?你问她,别问我,反正我没赶她走。”
我不相信。
王一茜怎么可能主动走,昨晚还好好和我商量今天怎么接待刘武他们。如果她想着走,为何昨晚还和我商量?肯定是张老师赶走她。
我说道:“张老师你说句实话了,你到底做了什么?”
张老师说道:“我做了母亲应该做的事。”
我回房间找手机给王一茜打电话,不通,关机。我叫黄小淑,她走进来,我问她我起床之前发生过什么事?她摇摇头说她不太清楚,她就听她妈说大早上王一茜收拾东西出去了。我说干嘛不叫醒我?她不说话,应该是小姨不让吧!
我走出去问小姨,她沉默,我出门,张老师叫住我:“林毅夫你要干嘛去?”
我说道:“找人。”
张老师咬牙切齿说道:“你能不要那么自私吗?”
“我自私吗?我不能再伤害她。”
“那你就让她伤害我们所有人了是吧?”
“我会解决好这些问题。”
“已经闹成什么样,你还要继续闹多大?你走,你出了这道门,我就当没生过你。”
“不要逼我好吗?”我死死忍住,我不能对自己老妈咆哮,哪怕她再过分,她身体不好,“我不懂,我只是在负责任,你平常不都教导我做个负责任的男人吗?你现在让我抛弃一个为了我把自己弄的很悲惨的女人,我做不到。”
“什么叫负责任你能理解吗?对一个人负责任,置一帮人于危险之中,这就是你负责任的方式?”
“我说了我会解决,我有办法解决,我就那么走过来,我不怕麻烦,这也是你对王一茜说的吧?”
“你敢保证你能解决?你解决的过程中要付出什么你知道吗?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的时候你再去后悔还有用?你们本来就是孽缘,好聚好散,她就很懂,你给我回房间去反省去。”
我站着不动,林艺馨来拉我,小声在我耳边说,人已经走了两个钟,想找也找不着,即便能找着都没用,除非先过老妈这关,根源在这里,你出去没用。
黄小淑也来拉我,两个人一起把我拉进房间。
我真的以为问题已经解决,包括她们都一样的想法。现在重新出现麻烦,她们也和我一样,愁的不行。我们在床上坐成一排,各自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