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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楼,出了大门,等了几分钟,谢灵儿的卡罗拉已经开过来。
我上后座,她拐弯往回跑,我问:“王一茜找我干嘛?想说什么?”
谢灵儿说道:“副主席的事,整个公司都知道了,苏艺秋未免太急。”
“说好的事,她急很过分?”
“不过分,我觉得挺好,不是她上位,是你。前提是你认真工作,而不是想斗争,尤其想帮别人斗争。”
我觉得很讨厌,我说道:“很多事你不知道你就不要乱说了。”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行,我说一件。我和苏艺秋去马来西亚谈出口生意,我们几乎死在马来西亚的森林里,这件事和王一茜有关。”
“有证据吗?”谢灵儿飞快说道,“没证据别乱说。”
“还有另一件事,苏艺秋要出卖我,如果不是我及早发现,我也几乎死了。”
她牙痒痒说道:“她就是这样的人,是你一直不信。”
刚刚我只是讨厌她说的话,现在我直接讨厌她的人了:“我乱说的,我就想知道,我说王一茜几乎害死我,以及苏艺秋几乎害死我,你听了以后分别什么反应。很明显,你偏向王一茜,她,你跟我拿证据,苏艺秋,你却不拿,直接说她是这样的人。谢灵儿我怎么继续和你交流?你配和我说认真工作不要想着帮别人斗争吗?”
谢灵儿脸色一阵发青,不再言语。
到了别墅门外,谢灵儿停车让我自己进去。
保姆陈阿姨在等,我进了大铁门,她指指酒窖那边说道:“小姐在里面。”
酒窖门开着,我进去才关上。扫视了一眼沙发区,王一茜在喝红酒,杯子她准备了多一只。我坐下来,她给我倒了一小杯,一双迷醉的眼睛的望着我,那目光令我难以适应。我没和她对视,我看四周环境。和我上一次来的时候没多大区别,或许红酒少了一些,但总量太大,很难察觉。
“林毅夫,苏艺秋真能为你拼。”王一茜总算开口说话,语调淡淡的如细雨如轻风,“我有想过,如果她赢,她让我设的这个副主席的职位,到底会推谁上位。我假设过许多人,其中,没有你。我想问问,其实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早就和她说好?”
“我上星期才知道。”我实话实说,我目光落她身上,她整个人很憔悴,双眼布满血丝,不知是休息不好还是喝太多酒的缘故,或许都有。
“你答应了吗?”
“是。”
她一声叹息,语调变得失望:“所以你也开始和我抢了对吗?”
我更失望,但我没有爆出来,我不想吵,头疼,累,没力气:“如果你要这样想,我无法阻止你。”
“你是不是?”她望着我的眼睛在问。
“不是。”我很认真在说。
她碰一下我的酒杯,喝一口酒,见我不喝,示意我喝,我喝了,她说道:“如果我说,我愿意停战,之前的恩恩怨怨,我愿意承认是我错,你能不能劝走苏艺秋?我可以给钱,一千万,两千万,甚至更多。她的股份可以保留,她仍然是股东,她只是不能再留在公司。”
她不是用吵架的架势和我说,反而带着点点哀求,所以我没有暴躁起来,我说道:“我原来有这样想过,我还做了许多努力,但通通失败。你说我变了,其实我没变,我一直想要的都是和平。但真的有些事你做得太过分,所以苏艺秋不可能会妥协。”
“没机会了吗?”
“没。”
“如果五千万呢?”
“没,但我可以帮你问问,如果你说的是真心的话。”
王一茜给我一个很疲惫的苦笑:“好累,不想再斗。我近来想了许多,觉得斗下去的结果,只会便宜了别人,我又达不到目的,我何苦为难自己?没意思。”
她柔柔地说话,整个人就很美,很有魅力。她凶狠,我觉得,很丑陋。美的才是她,淡淡定定,波澜不惊,这才是她,以前我所认识的她。原来我一直在想,我帮苏艺秋一起应付,我希望她在输了以后能醒悟过来。现在算出了我梦想之中的效果了吧?我很欣慰,亦很激动,我说道:“王总如果你以前这样想多好。”
“这一个多月发生太多事,我自己都快不认识自己。”又是一个苦笑,还是很疲惫,令人禁不住心生起可怜来,“我把一切事情都小看了,不冷静的缘故。苏艺秋把不可能的成绩做出来,可以说给我泼了一盘冷水。再还有钟世芳,他出那么残忍的招,我真的没想到。那天在出入境停车场你说过我以后,我有反思,如果你们回不来,我会如何。很幸运,不可挽救的后果没有发生。”
我说道:“我都忘了,我喜欢看见你这样。”
“所以我们还能有友谊对吗?”
“我觉得一直都有,你,我不知道。”
“谢谢!”
我对她晃晃红酒杯,一口喝光。
来的时候,我不乐意,现在我想说,我来对了。
如果我不来,我不知道她的想法已经转变。
下面就看苏艺秋愿不愿意化干戈。
我现在有一种冲动,立刻去广州找苏艺秋,和她好好谈谈。
正想着,王一茜从桌子下层拿出一个信封递给我说道:“里面是任命书,周一你就是副主席,没人会反对。”
我接了过来。
她给我们添了一些红酒,然后正色说道:“现在是这样,我也想你上来,我觉得这也是苏艺秋在向我做一些妥协,加上每次我们吵,你对我说那些话,那些情况。我自己想想,苏艺秋真没那么糟糕。我希望你能说通她,然后,让我和她谈谈。”
幸福啊,总是来得那么突然。我心情很嗨很嗨,头疼都感觉轻了许多。我等不及了,我要立刻去广州找苏艺秋谈。我点点头说道:“我会去尝试,我现在就去。”把她刚给我倒出来的红酒一口喝完,我放下酒杯就走。
走了几步,突然想起一件事,我停住问:“你让苏艺秋去东莞参加宴会,你有没有做什么事?”
王一茜竖起三根手指,发誓的形式对我说道:“没有。”
我继续问:“林薇薇这里,你到底做了什么?”
王一茜很淡然的说道:“这个问题,我这样说,她并非足够的坚定,而我,我没有去伤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