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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孙啊,前阵子让你帮我们看风水宝地可真是麻烦你了,这是我姑姑的外孙子,韩小天,他也是我们陆判宗唯一的接班人啊……”老舅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我的目光这才从那口水井的上方转移到了面前的孙台先的身上。
孙台先也顺势抓住了我的手,从上到下地把我给打量了一番,“哎呀,果真是一表人才啊,陆判宗可算是后继有人了,我和你姥姥秦凤翎可算是至交啊!”
我的手指被他握得有些生疼,就在此时,我却看到了这家伙的脸上有着隐隐的黑气,但只是在一瞬间,那黑气便也瞬间散开了去,我眨了眨眼睛,仍旧是他那一张脸,但在此时看起来却也是干干净净的。
怎么了?会是错觉吗?我在脑子里面慢慢地想着,这些人原本就是从事阴阳两界的生意,自然身上会带有少许的阴气,这么看来,应当也算是正常,可是刚刚的鬼见愁本就是买棺材的,按理说应该比他更自带阴气才是啊,怎么那鬼见愁的身上倒是干干净净,他的身上却是阴气缭绕呢?
“那个,我们这次来到你这边,是想挑一个坐化缸……”老舅走到了孙台先的身边,“我们看了,你新给我们家寻到的那块地,看起来是很不错的,但俗话说,‘福地福人居’,我们家估计是压不住如此强大的地气,所以我们还是算了。”
孙台先尴尬地笑了笑,那脸上的表情极为不自然,倘若说起来,那块地的风水还算是可以的,但是却没想到刚刚迁坟动土,就要再次迁回,他的心里自然尴尬。说到这里,表舅和孙台先一起走到了屋子里面,去挑一口坐化缸。这次表舅说什么也不让我出钱了,也对,同为子孙后人,自然不分长幼尊卑,他们俩便一同走进了屋子里面,我和崔明丽便打量起这口水井。
但是奇怪的是,这口崭新的水井当中,却没有一滴水,就连里面的空气都十分的干燥,并且带来了一股属于黄土特有的清香。
“不对劲……”一抹血红慢慢地从我的眼珠之上蔓延开来,深红似鸽血,缓缓地笼罩在这一口水井的四周,我定定地看着,却没有看出丝毫的端倪。但是心里面却总是觉得这口水井十分的不正常,但却并没有发现周遭缭绕的阴气。
我的目光移到了井口的边缘部分,目光却陡然一惊,伸出食指触及到了边缘,却觉得有着一种刺骨的冰凉,这井口的边缘处,竟然是四圈的材质从里及外,围城了一个又一个的“八卦形”!
我一条条地摸了下,从里到外,围成这些八卦形的材质分别为“玉、银、木、丝”!卧槽,我和崔明丽对视了一眼,“很邪乎,是不是?”崔明丽沉声道。
避邪佩饰在民间很普遍,种类也很多。制作的材料除金之外,还有玉、银、木、丝等,不同的佩饰又有不同的含义。
中国自古视玉器为瑞,认为只要佩戴玉石,或用玉器献祭,就可趋吉避凶,带来吉祥福祉。早在汉代,就有玉能为生者辟邪,为死者护尸的观念。
在我们越地民间,广泛流传着无数小玉器,如玉镯、玉珏、玉知了、玉蝴蝶、玉兔等,并被百姓所推崇。人们认为玉是神灵的化身,腰里或颈上佩挂一辟邪玉器,无论在何处跌跤,决不会重伤,更不会致命。如果离家远行,则可避免灾祸或因水土不服而引起的疾病。
银制的佩饰,在旧时民间比玉石更为普遍,多为小孩佩戴。常见的有银手镯、银足镯、银项箍、长命锁、富贵链及一些银铃菇芦之类的小饰物。
这些银佩为民间工艺银匠所制、大都制作精致,造型雅典,花纹美丽,有的在上面刻有十二生肖形象,有的刻有龙凤、麒麟、鹤鹿、蝙蝠等传统吉祥物。许多替童孩定制的饰和物上还镌刻有佩者的名字及生辰年庚。
诸暨三都曾有一位技艺高超的老银匠,他制作的佩饰,深受附近百姓喜爱。其中他打制的小银葫芦,堪称精品:半寸来长的饰物,上刻九条蟠龙;倒悬葫芦,口中能探出半把宝剑。民间俗传小孩佳上这些长命锁链、小佩饰,就可健康成长,无病无灾了。
民间传说,桃木可以镇邪、驱秽气,因此,木制的佩饰多为桃木或桃核雕琢而成。常见的有桃小猴、桃小兔、桃虎头、小桃篮等。这些小佩饰多为民间巧手在农闲时所雕制,造型朴拙可爱,价格又低廉。用红丝线悬于孩手腕,用以辟邪禳灾。这种佩饰在山区农村极为普遍。
丝线的佩饰,古籍上称“五色丝”而在诸暨乡村中称为“牛绳”。它比以上几种佩饰流传地域也更广。“牛绳”是由红、黄、蓝、黑、白五种颜色的丝线合并纺织而成的细索。古时也称“朱索”或“长命缕”。
黄代表中,其余四色代表东南西北四方,或许亦含道家五行阴阳之说。俗传五彩丝具有神奇之力,能解瘟禳毒,驱邪避凶。诸暨旧时乡村,如果某家算命排八字,孩童被认为在成长中有节有难,家中祖母娘亲就要向左邻右舍讨乞彩丝。
据说孩子几岁就须讨几姓人家之丝,且所讨之丝线一家要比一家长些。丝线集齐之后,便挑吉日至乡中寺庙,备上一份供品,点香插烛,请念佛嬷嬷一边念经敲木鱼,一边编结成“牛绳”。牛绳一般编成“百结”图案,套在小孩脖子上,据传就可以度过节难了。
我环视了四周,孙台先家的院子建造的是很不错,难不成这家伙真的是一个十分注重自己生活品质的人,在水井的边缘用这些材质围成一个又一个的八卦形真的只是为了辟邪?想到此,我的心脏“咯噔”了一下。
“好了好了,这位小哥真的是太会高价钱了……”孙台先一边朝外面走着,一边摆着手,他的身边跟着崔明伏和表舅,崔明伏拍着手,一脸的满足之色。
这个家伙,又跟别人讲价钱了。知道看到了我和崔明丽站在这口水井旁边,孙台先的眼睛明显地眯缝了一下,下一秒,他猛地冲了过来,伸出胳膊,就把我和崔明丽挡在了这口井的一侧。
“危险,危险……”他气喘呼呼,仿佛在这口井里面,仿佛隐匿着什么可怕的事情,我和崔明丽互看了一眼,旋即又看向了孙台先,“怎么了?有何不妥?”
孙台先摇着头,“没没什么……只是站在井边,我害怕你们掉下去!”
我擦,这理由也太牵强了吧,我不信,崔明丽自然也不信,“孙老伯,估计我们还得麻烦你,那就是我们需要寻得一些经过地气孕养的水,就是井水,但是您这口井……”孙台先的一张脸上仿佛打翻了调色盘。
“这口是挖的水井,里面还没有储水,所以是干的,来,这边有压水井,我取给你们取水……”没等到我们说话,他忙不迭地便提起了一口白色的塑料壶,朝着压水井的旁边跑了去,留下我们几个呆呆地看着那口水井。
“擦,他们家的水井还需要从外往里灌水吗?”崔明伏揉了揉鼻子。
我深吸了口气,井口处那抹红色也是越来越浓重,这口水井包括孙台先,必定是有问题的,“来,拿好。”他把沉甸甸的白色的塑料桶,交到了我的手中,我努力地提起,并且朝着外面走了出去,嘟嘟在玉佩里面给了我暗示,一切等晚上再说。是啊,也只有这样子了,孙台先仿若是护崽的母鸡似的,把那口水井挡在了身后,看到了这一幕,我们只有离开。
回到了下葬的地方,崔明伏在棺木钱摆放了香烛纸马,还有一些引路的纸钱,他一把举起了银铃法螺,嘴巴里面念叨着一些我听不懂的咒语,估计是萨满密咒,
“三清法旨,万鬼皆散,日升由东,请灵归宗——”法螺上面的银铃此时声响大作,崔明伏旋即抛出了一张符纸,声音刚刚落下的瞬间,那张符纸也瞬间点燃了。
“开棺捡骨——”崔明伏一声令下,那些年轻的小伙子便拿起了家伙事儿,一起上前去把那棺材板子给打开来,之后,便看到了棺材里面是一副枯骨。
“呃……”众人掩鼻散去,我走上前来,一手拿着一个盆子,一手拿着一块火钳,去把棺材里面的骨头一块块地捡了出来。而后再用白色塑料桶当中的井水清洗着……
半个小时之后,一切就绪,我便把祖宗的骨头一块块的放进了坐化缸,此时,他们便抬起了这口坐化缸朝着原先的坟墓走了去,慢慢地放入了那口乌木的棺材当中,再次把土封好。
“来,小天,咱们给祖宗磕个头吧……”表舅说着,便拉着一起跪在了地上,照着黄土之上,“咚咚咚”地来了几下。
周遭的人散去,只留下我们几个,“现在就等到晚上找玲玲表姐吧……”我点燃了一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