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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我一脸踟蹰的模样,崔明伏赶紧安慰着我,“行了,别担心了,依我看估计也没什么事,咱们也别在这里庸人自扰了,自己吓自己了!”
邝晶晶也附和着点着头,“是啊,明天我再给您找个老中医瞧瞧,正好我们这边有人认识一位很有名的老中医,等到明天的时候,咱们一起去看看。”
心事重重地回到仙佑堂,才发现那么一滩的秽物,全部被打扫地干干净净,屋子里面满是鲜花的馨香。
崔明丽坐沙发上,看到我们进门之后,她抬起头,眼神异样地看着我,“晶晶都告诉我了!”她淡淡地说出了这句话,我吸了口气,不得不佩服妇女同志们鼻子下面的那张肉喇叭,这传播的速度,也简直太快了点儿吧。
我故作轻松地冲着她笑了笑,“没事儿,估计也就是有点儿过敏,应该没事儿……”天知道我的心里面是多么的忐忑不安,崔明丽估计是感受到了我心情的跌宕,即使我装出了一副冠冕堂皇的模样。
她冲着我点了点头,“没事儿,明天的时候我们一起陪你去,就算是老中医看不出来问题,我们不是还可以找桑林婆婆吗?”崔明丽的话让我眼前一亮,真是啊,我不由得使劲地拍着自己的脑瓜子,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儿呢?
桑林婆婆为黑苗蛊婆,并且颇通医术,在古代巫医为一大体,饶是有什么问题也可以多多找她咨询啊!
“真是,我怎么会没有想到呢?”想到此,我不由得使劲地拍了拍自己的头顶,无奈,邝晶晶已经帮我预约了老中医了,不论如何,明天还是需要去一趟那里的,但是我心里面却隐隐地感觉,即使去看了老中医到头来也是没有任何的收获,顶多也就是打打酱油,走走过场。
第二天的时候,我们又向王哥借了车子,去往城郊的老中医的家里面,据说这位神人早年间也是在医院悬壶济世,为人诊疗,退休自后,便在郊区隐居,种上些药材,专为有缘之人来看病的。
邝晶晶的话让崔明伏有些嗤之以鼻,“擦,这叫做什么?装逼的干活!这就跟我们这行中的神棍差不多,你知道吗?你看看我和小天儿,本就是俗人一个,但是你再看看其他的神棍,哪个不把自己包装成神仙下凡啊,一个道理……”
崔明伏没有说完,便招徕邝晶晶的一通儿白眼儿,而后,车子便行到了一处平房前,周遭还当真种着一些药材,整个院落四周涌动着一股浓郁的药香,忍不住朝着人的鼻孔里面钻了进来。
这座小院落是一处普通的平房,红墙绿瓦没有任何特别之处,矗立在此,若不是听邝晶晶所讲,还当真不晓得这里会住着一位医术高明之人!“记住……”邝晶晶冲着崔明伏使了个眼色,“你的嘴巴一会儿不要乱说话,我去叫门!”
“噔噔噔”邝晶晶和崔明丽站在门口,伸手拉住了门环叩了几下,但是没有回音,便又准备再叩几下的时候,大门就在此时“吱嘎”一声地打开了。
“你们是?”开门的是一老年男子,目测其年龄估计也有个70岁左右了,须发皆白,并且胡子还不短,几乎垂到了喉结处,这若是在古代也算是美髯之列了吧。
“草,天儿,你看到没,这他妈‘脑袋顶雪,唇下飞流’用咱们行内的话来说,绝对是神棍的标配,还他妈名医,我看保不齐也就是一个卖狗皮膏药和大力丸出身的……”我看了眼崔明伏,这家伙说话还真的损。
即使是这样子的一个人,但我身上的问题也让我们摸不着头脑,可不得“乱投医”以至于“司马当成活马医”!正想着,但看到崔明丽和邝晶晶转过头,而后我也看到那老大爷的目光转向了我们的面包车,崔明丽和邝晶晶走到这边一把把车门拉开了。那老大爷倒是先进了屋子里面去了。
“走啦,快下来,老先生愿意给你看病啦……”邝晶晶一脸难掩的兴奋。
我走下车子,跟着他们来到了院子里面,只见这院子里面也种满了药材。我认得其中一些,分别是丹参,玄参,白术,桔梗,白芍,牡丹,防风,皂刺之类的,给这原本萧条的冬日小院也增添了不少艳丽的色泽。
一张长方形的诊断桌放在院子中央,在那诊断桌上面竟然还放有笔墨纸砚,但是他却没有让我们坐在这院子中央的诊断桌上面,而是把我们请到了屋子里面。
这小院里面只有一间屋子,并没有什么东西厢房,但是屋子里面收拾的却也简洁雅致,并且当我看到屋子里面的摆设的时候却觉得他仿佛并不是崔明伏说的那种神棍之流。
这屋子里面也有一张长方形的诊断桌,在桌子上面也同样笔墨纸砚一应俱全,并且还放有一青花瓷脉诊,在那纸张上面还有一块极为精细的镇纸。
与笔墨纸砚四宝相类,镇纸可称为古代文人文房中的“小五”。古代文人在书房中,常将小型的青铜器、玉器放在案头欣赏,同时用来压纸或者压书,由此出现了镇纸,又称纸镇、镇尺。
明人高濂著《遵生八笺》中有《镇纸》篇,他说有人以青铜虾蟆、青铜蹲虎、青铜蹲螭等器物作镇纸,而现在在桌子上面放着的便是一尊青铜蹲螭的镇纸。
并且在诊断桌的一侧,还有一个针灸模型。是一木头人,并且在这木头人的身上密密麻麻的布满了经络和穴位的分布图,在一侧的架子上面还有一个布包,在布包之上,便是那古代郎中行医之时使用的“九针”!
根据《黄帝内经》记载复原。九针为镵针、员针、鍉针、锋针、铍针、员利针、毫针、长针、大针。“九针”经数千年使用演变,其中有好几种针已在临床之上不复存在了,现代常用之针具,系古代毫针发展而成。
在木头架子的第二层放置的是一种小型的秤称戥秤,用来称金、银、药品等分量小的东西,称“戥子”。 古代郎中取药估价常用此物把这包药戥一戥。
并且在地板之上还有古时候,中药铺制药的药碾子,学名惠夷槽,它可是古代医家必备之物,据传与华佗行医有关。
在另一边有一中药橱,贴墙摆放,单观其长宽大小,便知此物绝非近代所造,因着它的尺寸说明它只能是古人所造,才会如此考究,其高不过鼻,宽不超臂展长度,完全符合古代橱子“平视观上斗,展手及边沿”的特点。由于药柜上下左右七排斗,不包括底层的三个四格抽屉,故又称七星斗柜。
因其调剂药品,方便易取,找药容易,故又有“抬手取,低头拿,半步可观全药匣”的特点。斗面呈长方形,稍微高出柜面,四边倒棱,加之醒目规律的黑色隶书药名,使整体斗柜表面布局层次分明,雅致美观,白色洁净,紫红古朴,为历代名家之首选。
并且在那架子的最边上还放着一块“砭石”!我不由得眼周扩大了一圈,这东西可为上古之物。若不是行家出身有着一定家族传承的人自然是不会具备此物。
我国古代的医疗技术可追溯到石器时代,那时就已产生了用石片制成的医疗工具——砭石。据《山海经》记载:“高氏之山,其上多玉,有石可以为砭针,堪以破痈肿者也。”
古代医术《素问》也曾经记载:“东方之域,其病皆为痈疡,其治宜砭石。”这表明了砭石是古代用来治病的一种工具。砭石包括石针、石努、石镰等。它们的大小没有一定的标准,而是根据用途进行制作。
如中说“制砭石大小”和《灵枢经?痈疽篇》说用“细而长”的砭石等。都是依病的具体情况和要求而定;但体积不会过大。以能用单手方便地挟持为原则。比如切割脓血的砭石,必须具备一侧磨制锋利的边缘,样子和现代使用的镰刀相似。这就是我国古代医学中所说的“赚镰”或“砭镰”……
看了一圈之后,我又看向了崔明伏,或许意识到这位老者并不是普通之人了,他也有些愣了神儿,“这还是卖狗皮膏药的吗?”我心中暗自如是想着,若他仍旧是买狗皮膏药的话,我只能说这家伙的投入也忒大了点儿了。
崔明伏咂摸了下嘴巴,有些不好意思,而后老先生坐在了诊断桌前,捋了捋袖子,抬头看向了我们,那一双眼睛犹如鹞子一般锐利,这老爷子年纪虽然挺大了,但是他精神头儿却十分的足,此时,他眨了眨眼睛,两眼珠儿更像是一对电力十足液压灯泡。
“谁是患者?”他轻声询问着,声色还算是比较和蔼可亲,我一屁股坐在了诊断桌边,“我是!”我看着他,老老实实地回答。
“你怎么不舒服?”他的眼珠在不住地打量着我,“望闻问切”,这应该是第一步“望”!
我咳嗽了一声,被老先生就这么盯着有些不好意思,“我……其实没啥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