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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听到这老崔头如是说,我的心登时也碎落在地,刚刚的时候,我还以为他起码不会知道我去过地府,但是没有想到,他却对我们做的事情门儿清,仿佛这老崔头每天都没有离去。
他仿佛一直蹲守在这仙佑堂当中,监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似的,但是今天,还好他没有用鞋,只是从那口头之上说服教育了几句,之后便放过了我,只是,我没想到这个事情算是完了,但是还有其他的事情。
“对了,你手给我看看……”听到这句话,我战战兢兢地伸出了左手,但是没有想到这老崔头双眉一横,“你干嘛呢,我要的是你的右手!”
我再次迟疑地伸出了胳膊,但是这老崔头却一把把我的手给拉了过来,我的那道“高棉诅咒”的印记,登时在他的面前暴露无遗。
“这是什么?”老崔头冲着我手腕上的高棉诅咒努了努嘴巴,我瑟瑟缩缩,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只是支支吾吾,“这……”我登时觉得这话当真是难以说出口。
那老崔头在离开之时,曾经叮嘱过一定不要贸然去见高阳升那老王八,此人颇为阴险狡诈,恐生事端,但是我却私自见他,才给自己招惹如此祸事,现在想想当真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但是我还是有些支支吾吾,“高棉诅咒……”
老崔头听到了这句话,登时大发雷霆,“你长本事了是不是,你觉得自己拿了根破笔会一些三脚猫的道术,就能登天了是不是,还真当自己是那判官爷啊……”
老崔头给了我一记耳光,脆脆的,但是我却死死地低着头,我自知理亏,当初没有听信他的话,才会给自己带来如此灾难,当真可气。
而那崔明丽见此情景,慢慢地走到了我们身边,“师父……”她有些迟疑地说着,貌似是要给我求情。
老崔头叹了口气,“你这小子,本事不大,知识面倒还不窄,还懂得这个叫做‘高棉诅咒’?你既然知道这个,那你是否知道,自己离死不远了呢?要不是明丽告诉我,我到现在还不知道……”
这句话狠狠地说了出来,就在这大厅当中回荡着,登时仿佛一记重锤敲打在我的心中,我深深地吸了口气,没有想到这件事情就连这老崔头都觉得如此的棘手,看来我当真是要凶多吉少了呢!
但是我没有想到崔明丽竟然会把我的事情,全部都告知给这老崔头啊。
“我不是故意要告你,只是我想师父经验丰富,他知道之后,肯定会为我们想办法的……”崔明丽多少有些尴尬,我却冲着她点了点头。
我何尝不明白她的心意呢,她这么做定然是没有丝毫的恶意。
老崔头定了定神,旋即往外走了去,我们便兀自跟上了他,回到那仙佑堂之后,他倒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教育了几句,并且告诉我,这高棉诅咒不太好办。
但是他却会竭尽全力,去找他相熟纸人帮忙,但不敢保证能否解决此事。
我轻轻地摇着头,“师父你放心吧,这事就顺其自然吧,或许我就是要这样子死呢?有些时候,强求也并不是好事?”
听到我这句话,老崔头使劲地拍了一下我的脑袋,“说什么呢你,还像话吗?”
或许觉得我孺子不可教,便叮嘱我们早点睡觉,而后一个人又往外走了出去,边走边嘀咕,“没有一个让人省心的!”
天气虽然炎热,但是终究那热度还是在一天天的过去,暑气一天天的下降,不再有之前让人感受到的,那种极度地焦灼之感觉,这几天闲来无事,或许是天气炎热的缘故,便天天呆在这仙佑堂当中没有半点想要出门的欲望。
崔明伏一天到晚,在仙佑堂里面转悠着,“不对,这老王八肯定在这里面安插的有监控,否则不会对咱们的事情知道的这么清楚……”
他几乎翻遍了仙佑堂当中的每一寸的土地,还有每一个的角落,但是终究还是没有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这让他有些焦躁,“不对,肯定在这里……”
但不管有没有监控,这几天我是挺老实的,老崔头走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说一定为我多方打听,寻找那高棉诅咒的破解之法,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我姥姥,曾经拜托他好好照顾我。
“你这个犊子!”走之前老崔头意味深长地看着我,“不要再给我惹事了,乖乖在家里呆着!省得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
老崔头说完便转身离去,我突然觉得自己还当真有些对不住他。
“天儿……”崔明伏在搜寻了一圈无果之后,便一屁股坐在了我的身边,一脸失落,“这个老鼻子,肯定在这里安插什么东西了,只是一时半会儿找不到!”
我点了点头,“是啊,即使他安插什么,也是为了我们好,我看啊,咱们一时半会儿,也别再惹老头子生气了……”我说着,便不住地摇着头。
崔明伏也深深地叹了口气,想想自己这次入地府,去寻找那鬼妻江雪,还当真有些螳臂当车不自量力,多亏了自己运气还算是不错,倘若运气稍微不济,肯定会成为那枉死之魂!
“拿着根破笔,会一些三脚猫的道术就以为自己是判官爷了……”老崔头的话,仍旧时时刻刻地回荡在我的耳边,这话虽说不好听,但是那道理却就是如此。
今天王哥的摊位没有摆出来,他带着嫂子还有孩子去走亲戚了,走之前托我们中午的时候照顾一下桑林婆婆。
我正好去给桑林婆婆送饭,那嘟嘟和黄金蛙一直在大厅里面追逐嬉戏,搞得我是心烦意乱,便把这二位祖宗给送了去,好歹清净一阵子。
天气阴沉,即使仙佑堂当中冷气十足,但看着这窗外的天空,也让人觉得心中十分的焦躁,无比的心烦。
只是,我的内心却仍旧在想着那天鬼仔的情形,刚开始和江雪相认的时候,还母子情深,怎么江雪把它抱在怀抱里面的时候,却会突然无故弑母呢?
这当真让人想不通啊,并且那阵法在江雪进去的时候,没有启动,但是却眼睁睁地让我们看着那一幕,却又无法施以援手。
倘若那夜游神没有出手的话,我那江雪也危在旦夕,只是在背后排法布阵的人却仍旧没有出现,这不禁让人心生疑虑。看来,那些在暗中盯着我们几个的敌人却也着实不少呢!
“你是不是又在想那件事情?”崔明丽慢慢地走了过来,伸手把一杯温水放在我的手边,我抬头看着她,当下觉得自己在她面前仿佛一个透明人似的,有些时候即使我不说话,她仿佛都能明白我在想什么一样。
“谢谢!”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崔明丽淡淡一笑,“别想了,我们做一行的,有些时候就是会无缘无故地得罪人!”
崔明丽说完便走到一边,整理着仙佑堂的为生,她很善解人意,并且知道进退,我现在心情不好,她知道多说无益。
是啊,敌人在暗,我们在明,有些暗箭防不胜防,当真犹如百爪挠心。
一周之后,到了七月底,暑气渐渐的消减了不少,还有一周就要立秋了。
但是那秋老虎的威风却已然存在,但是天气已然不在闷热,倒变得极为干爽,这让心情好了多半,而这一天,没有想到那海大富竟然提着礼物前来登门拜访。
几日不见,他脸上的油腻竟然又恢复了,那大腹便便,走起路来一摇一摆,我不晓得这家伙的肥膘怎么可以长得这么快,之前还因为夜总会的困扰,而瘦骨嶙峋,现在看起来却显得精神矍铄!
“哎呦,您这是怎么话说的啊,带这么些东西,您没破产啊……”崔明伏没好气地说着,我们俩对这海大富均没有什么好印象,总觉得那商人是要重利益,但是倘若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铜臭之气的话,那倒也不好了。
那海大富心情几乎好到爆了,听到了崔明伏的这句话,他竟然也没有恼怒,反倒是站在一边微微地笑着,“崔师傅,您瞧您这说的什么话啊,我这生意能够旗鼓重振,还是靠您二位啊,来这是上次的劳务费,您二位收好!”
他说着,赶紧拱起身子,直起腰板儿,旋即奉上了一个大红包,这红包尺寸真大,简直堪比那牛皮纸的档案袋,我和崔明伏对视了一眼,“这么厚,不会里面全都是一块钱的纸币吧……”我微微地笑着。
看到我这么说,这海大富的头登时摇地仿佛是拨浪鼓一般,“您说笑呢,您自己看!”瞧这模样里面当真是那货真价实的“毛爷爷”了。
“不对啊!”崔明伏斜着眼睛,“您那夜总会早就倒了,您不是该债台高筑吗?怎么还有这么些钱给我们呢,你如果变卖家产,这钱我们可不能要。”
听到我们这么说,海大富当即摇着头,“哪里哪里,我这次来要感谢二位,我那生意不仅仅没有倒,并且又活了……”
海大富说着,又大笑起来,我顿时看到了在他的嘴巴里面,新镶嵌的两颗金牙闪闪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