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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电话赶到徐娇家里时,几辆警车停在他家门口。
县公安局方面采取积极有效措施,对附近一带进行大范围的搜索,与此同时我在一起走进徐娇的家里,家里面秩序井然没有留下打斗痕迹,并不像是被凶徒闯入的结果,或许徐娇是自行离开的。
可深更半夜她会去哪?
会不会是……
梦游?!
可一直守在徐娇家门口的两名刑警回忆说,自从他们守在这里以后就没敢离开过视线,如果徐娇从门洞里出来他们没有理由看不到。
如此说又不像是梦游,可怎么就会凭空消失了呢?
“那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进来过?”
“好像是有个挺奇怪的男人,进去的时候空这手,出来的时候倒是拎了个行李箱,不过我看他像是赶火车的。”
听到这句话我心便是一沉,真的是赶火车的吗?
“老徐。”张汉叫了我一声,“你看这个。”
走到卧室里面看到张汉手里拎着一件女人内衣,他伏在我的耳旁说他记得之前徐娇穿的就是这件内衣。我忍不住斜眼问他是怎么知道的,张汉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向我赞誉徐娇长得丰满,他没忍住就多看了两眼。
“你这种人说你什么好。”
不过说实话我之前也忍不住多看过徐娇几眼,她的身材的确非常的傲人。
“内衣是在地上发现的,根据我的经验她应该和男性发生过亲热行为。”
“根据你的经验?你很有经验吗?!”我仍旧斜眼看着一直在贱笑的张汉,被我鄙夷,所以他立马绷住脸叫我别假正经了,徐娇家里被收拾得规规矩矩,一看就知道她很爱干净,又怎么会把内衣随手丢在地上,所以他认为不久之前徐娇和某男发生过性关系。
“不能仅凭猜想,有证据吗?”
“当然有。”张汉又拎起那件内衣,“上面有精液。”
我郑重起见地接过徐娇的内衣观察沾在上面的白色凝固状精液,从精液干化程度分析遗留时间至少两个小时,最有可能的时间是我和张汉走了以后发生的,难到是在我们离开时有别的男人闯进来,然后对徐娇……
可如果说是凶手出现徐娇应该反抗才对,为什么屋内没有任何打斗痕迹?
我冲回客厅里问那两个刑警,他们看到的拎着行李箱的男人是什么时候出现又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他们回答说我们走后没多久。
“那你们又是怎么知道徐娇不见的?”我追问。
“都三更半夜里还不关灯觉得有点奇怪就过来看了一下,就发现家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糟了。
我估计那个拎着行李箱的男人就是田阔。
他进来以后迷晕徐娇,随后将徐娇装进行李箱里带走。
我非常着急地问他们有没有看清楚这个男人多高,长什么样子?另外那个行李箱的尺寸可不可以容纳进去一个人?他们回答说这周围太黑了所以没看清楚,不过目测身高不矮,那个行李箱也蛮大的。
“你们看到的这个人可能就是田阔。”
“徐主任,田阔不是死了吗?”他们问我。
“哼哼。”我冷笑着,“我重新做过尸检,死的那个不是田阔,真正的田阔还在逍遥法外。”
“田阔是凶手?就是那个拎着行李箱的人?”
“八九不离十。”
“徐法医,对不起,我们大意了。”他们内疚着。
“怎么让凶手从你们眼皮子底下溜走的就怎么把凶手抓回来。”
“是。”
表面心平气和地面对着一紧急情况,但心里面却焚烧着一团急火。
徐娇是目击证人被凶手掳走表面上来看似乎符合逻辑,但是常理不通啊。我之前也为相同的问题而纠结过,疑点就在于徐娇虽是唯一目击证人,但她不报警的态度已经让她的这一身份失去作用,对凶手构不成任何的威胁,为什么凶手要来铤而走险掳走徐娇?!
我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
“通缉田阔,防止他出城。”
这注定将成为又一个不不眠之夜。
我连夜向市里面做了案件汇报工作,将我掌握到的证据以及推断做了一个详细说明以后得到了市里面的高度重视,主要因为这是一起持而不破的特大杀人悬案,又是省市领导引以为耻的不堪经历,所以对他们而言这是一雪前耻的时机,于是上面下令不惜任何代价将疑凶田阔抓捕归案。
全县高度警界。
所有交通要道包括小路设卡排查,全县警力覆盖县城镇村地毯搜索,付诸于全部力量形成一张巨大的抓捕网,就算田阔有一百对翅膀也别想飞得出去。
夜里。
县里面接到一个诡异的报警电话,报案人自称我们一直想要找的凶手。
当即。
技术部门对此电话进行了监控录音,发现信号源来自于县城内,但是并不能准确确定出具体位置。
“徐主任,凶手让你接电话。”
闻言,我紧蹙眉毛。
在凶手眼里我是眼中钉,肉中刺,于是电话里的声音对我也有非常大的敌意。他说,他知道自己逃不掉的,但在自己被抓之前,他想杀掉所有的人,包括徐娇。
“你是田阔吗?”
“没错,我就是田阔。”
问完这句话后我再没吭声,一直琢磨着。
对于像田阔这样一个让省市绞尽脑汁也抓不到的凶手,为什么会在这一刻就早早缴械投降?!他的理由虽然表面很充分,可如果他不露面跟踪徐娇,不掳走徐娇我们想抓到他仍不容易,所以他说的“自己逃不掉”的理由就不充分,所以让我觉得他的话前后矛盾。
“徐娇呢?”
“她很好,但我只能保证她现在很好,过一会儿就不知道了,呵呵……”
“能告诉我你你打电话的理由吗?”
“呵呵。”他冷笑,“我不是说了吗,我逃不掉了。”
“这不是理由。”我试探着他。
“我和你玩个游戏,十分钟以后如果你能找到我,徐娇或许还有救,如果十分钟之内找不到我,呵呵,我会先杀了徐娇然后再自杀。”
说完他挂断电话。
想不通。
有很多蹊跷的地方我一时间无法想通。
技术部门做信号源侦测的警察说已经找到了准确位置。
我问,在哪?
他们回答说,司法所所长田貌然家里。
啥?!
不可思议,大呼不可思议。
凶手是真的想玉石俱焚?!
做为一名凶手而言,有勇气杀死无辜受害者,却没有勇气结束自己的生命,换言之所有的凶手都是贪生怕死的,而田阔不光打电话报警,还选择藏匿在最不安全的地方,这不是明摆着自投罗网吗?
感觉。
很突兀。
一般凶手选择放弃是在被逼得走投无路的时候,可田阔他并没有被我们推上绝路为什么放弃了?
原因呢?
查案办案,于情于理,我必须要知道每一件事背后的原因。
当务之急是去田貌然家,所以我暂且放过自己的脑细胞,没有再去纠结这背后的蹊跷,随同县里持枪刑警赶到了田貌然家里。
门是敞开的,像是在迎接我们的到来一样。
看到我们田阔也不惊讶,似乎早已料定了结果,他只是说,没有想到我们的效率会这么快。
此刻田阔带着一顶暗蓝色鸭舌帽,手里面拎着一把手枪。
现在是深更半夜,屋里面只点着一盏幽暗的台灯,光线极其不明朗。但是,我仍旧看到那顶鸭舌帽下面一张年轻俊俏的脸,常人印象里凶手都是轮廓粗犷,眼神凶神,神色狰狞,然而相比之下田阔确是如此的清秀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