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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一下那钩子就抛了出来,直直向我的身上抓起。
我已经觉得浑身都提前开始疼了。
去你大爷的,要抓走也行啊,能不能文明一些,人类不是还有手铐吗?至少戴上去的时候不会疼,可是现在我只是死了而已,又没做坏事,最关键的是这个真的很疼好吗?
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那个钩子刚到我面前就“当啷”一声落了地,随即一个声音说:“拿这个回去交差。”
说着话,我就看到自己的手一扬,根本没看到是什么东西就甩了出去,而黑白无常则“咦”了一声,接着什么话也没说,消失了。
对,他们消失了。
我迷茫地看着卧室门口那片空地一眼,再去看石诚,然后看已经钻进我身体里的小鬼童,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觉得身体一沉,那种窒息和不适却又重新又回来。
而石诚已经快速把我扶了起来,用两个手掌分别按着面门和胸口的位置,嘴里一直在念着什么。
少顷,我才觉得好了一些,努力抬手把他的手扒拉下来。
石诚的脸色还没有恢复,但是比起刚才好多了,他看着我问:盈盈,你现在好了些没有?”
我点头,问他:“刚才是怎么回事?我不是死了吗?难道现在就是那个小鬼童在身上?”
石诚马上说:“你没死,现在很好,小鬼童已经走了。”
我很想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因为如果石诚此时说的是真的,那么是不是就在刚才,在我的卧室里,还有一个我们不知道的人在帮我,那个人又是谁?为什么连阴差和小鬼童都怕他?
看石诚的样子也好像不太清楚,但是我重新活过来比什么都好,他扶了扶自己的额头,也松了一口气说:“现在先什么都不要管了,以后弄清楚再说,爸妈还在外面担心呢,我们出去。”
经过刚才的折腾,虽然身上没有大的问题,但是却也觉得总是哪里不对似的,尤其是脖子处,似乎还像卡着什么东西,用手摸了几次。
门刚一打开,就看到我爸妈晕倒在屋门口。
这下也顾不上我的脖子,连忙去扶他们两个。
石诚翻着眼皮看了看说:“没什么大事,就是受惊吓过度,你别动,我先把他们都扶到沙发上去。”
我现在虽然人没事了,但却使不上一点力,只能看着石诚扶起他们的时候,自己赶出去先倒了两杯热水冷着。
等两人都躺在沙发以后,他才把手也放在他们的额头上,只一下子就起来了,然后对我说:“拿毛巾沾上热水,把脸都擦一下。”
我去做这些的时候,石诚已经起身把屋里的电视先关了,但既是这样,外面的鞭炮声还是不断,给人一种特别慌乱的感觉,那种过年的祥和气氛已经荡然无存。
我妈眼睛还没睁开就叫了起来:“盈盈,盈盈……。”
我忙着拉住她的手说:“妈,我在这里,在这里,没事了。”
她好像没听到我的话一样,拼命拉着我说:“盈盈,你怎么了?我们去医院,走,跟妈妈去医院,没事的,你不用怕,到了医院就好了。”
我忙着扶住她说:“妈,我没事的,不用去医院了。”
我爸这时候也醒了,对于我莫名其妙的病了,又莫名其妙的好了,他们有太多疑虑和担心,但除了紧紧拉着我的手,也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
这一夜就这么恍恍惚惚的过去了,直到外面的天色放亮,新一轮的鞭炮声又响起。
我妈才起身说:“总算过去了,老秋,起来放鞭炮去,崩崩这些霉气,新的一年,咱们盈盈要健健康康,无灾无难的。”
我爸慌着站起来,去屋里拿鞭炮,结果刚一拿出来就被石诚接过去说:“我来放,你们坐屋里等着就行了,等会儿饭也我来做,新的一年,我要做正式的女婿了,以后重的累的苦的事,都是我的。”
说的我妈的眼泪都掉了下来,嗔怪着他说:“哪有那么多苦的累的,新年都要好好的,一切顺利。”
“对”
石诚出去放鞭炮了,而我看着自己的父母熬红的眼睛,还有越来越重的眼袋,心里也是一阵酸,为什么别人家的孩子都是正常的,而我却这么怪异,为什么我不能让自己的父母省点心,好好的陪着他们颐养天年?
这个身体不知道有什么好的?小鬼童要抢,而我自己除了秋盈盈这个身份,似乎也没那么单纯?那个出手帮我们的人好像就在我的身体里,只是我看不到她,她也从来不出现,但是好多人应该都怕他吧?
石诚放完鞭炮以后,就先给我们每个人做了一碗热的甜汤。
事实上经过了一夜的紧张和害怕,每个人的味口都不太好,喝这东西真是再好不过了,所以爸妈喝完,我就让他们先回屋去休息。
我妈说:“大年初一呢,谁家躺着睡觉,没事,咱们坐着看电视吧。”
但是我爸显然扛不住,看电视的时候已经把头歪向一边。
他们去休息之后,石诚对我说:“你也去睡会儿吧,我在这里守着。”
我摇头说:“不敢去,感觉一睡觉好像就会死掉,这个身体再不会是我的一样。”
他用手摸着我的头发说:“傻的,没事了,快去吧,过了那个点,谁也拿你没办法,况且,连阴差都带不走的你,谁还能怎么样?”
“小鬼童被阴差带走了吗?”我看着他问。
石诚说:“没有,阴差也带不走他。”
“啊?为什么啊?他只是一个小孩子,再说了,这阴差怎么这么无能,怎么谁都带不走?”我有点郁闷地说。
没想到石诚却笑了起来,还很开心的样子瞅着我说:“每个行业,每个工种都有其应该做的,和不应该做了,超出了自己的限度,他们就不能去做。”
我不满地回他:“说的好像你是一个十足的人类一样,还行业和工种呢。”
石诚却还是笑着说:“不管怎么说,我现在放心多了,你真的没事了盈盈,今年我们就可以结婚,然后白头到老。”
我看着他有点泛红的头发说:“你的头发会白吗?”
他点头说:“会呀,你想让他成什么样子都可以的。”
我又不是理发师,玩不出这样的花样,但是看到石诚这么轻松,想来自己真的没事了,以后可以像正常人一样活着,不用提心吊胆。
一天一夜没睡,确实有些困,神经一放松下来,眼皮都抬不动。
回到房间以后,昨晚的一切又出现在脑子里,莫名的又害怕起来,直到把石诚叫过来才放心的合上眼。
但是很快我就开始做梦,而且我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在梦里。
听到两个人在说话,一个小孩子,一个是自己,那个小孩子我知道是小鬼童,但是自己的声音却很冷,一点也不像我平时的样子。
小鬼童先说:“你到底是谁?”
那个我的声音说:“走远点,别让我再看到你,不然你不但以后不会再有借胎的机会,还会灰飞烟灭。”
小鬼童说:“我从来没有见过你。”
“滚……。”一阵大吼,把我自己都吓的打了一个寒颤。
然后,就听到石诚叫我的声音。
我此时也很想睁开眼告诉他,我又在做梦了,但是眼皮沉的要命,费了好大劲都睁不开,并且听到自己的声音放缓速度,一个字一个字地说:“这个身体只能是你的,而你的灵魂是我的。”
我天,这到底是谁在说话,她在跟我说吗?太奇怪了,我用自己的身体,自己的灵魂,怎么还分你的我的?
但是我跟之前所有碰到这样的事的时候一样,一句话也问不出来,只能听他们说,然后听他们说爽后离开,让我一个人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