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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离婚协议书后,我回到了自己的病房入睡。
清晨我醒来的时候,就看到林轻轻蹑手蹑脚的打开门,朝着我走来。
我有些好笑:“轻轻,你怎么了?”
林轻轻吐着舌头说道:“我怕我把你给吵醒了。”
她说着就提起手中的一次性袋子道:“这是我为你准备的玉米粥。”
吃好早餐后,林轻轻心有余悸的说道:“简姐姐,你昨天真的是吓坏我了。”
我笑了笑:“我也没想到我竟然会那么疯狂。”
医生检测说我有抑郁症,我猜想这我应该是我在废尾楼,经历了孩子流产,南毅又几番不理会我而衍生的抑郁。
若不是在初一餐厅里遇见南毅,我想我是怎么也不会发现,我竟然还会得这种心理病。
林轻轻把早餐食品清理好后,问我道:“简姐姐,你怎么会和南毅有所关系?”
“我……”我笑了笑:“我们之间的关系,很复杂。”
林轻轻撇撇嘴,显然也并没有太在意:“简姐姐,我其实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
“你说。”
正待林轻轻要开口的时候,冰辰然给我打了一个电话。
我扬了扬手,示意我先接个电话:“哥哥?”
冰辰然声音一路既往的温柔:“简初,我查到了南毅的消息。”
我翻动着手机,才发现冰辰然昨天给我打了个电话,但我却并没有接。
看来昨天的时候,冰辰然就应该是想告诉我南毅的事情了。
电话那头,冰辰然继续道:“南毅之前是在美国圣妮亚住院,但最近他已经出院,并且到达了北海。”
我低下头道:“我昨天见到了南毅。”
“你见到了他?”冰辰然诧异:“南毅昨天才回的国,你昨天就见到了他?”
我苦涩的笑了笑:“在初一餐厅碰见了他,他好像是在和北海的某个官员吃饭。”
冰辰然沉默了一会,片刻道:“南毅这次回来,北海市可能要掀起一番风雨。”
“他针对的是简煜。”我想也不想道:“毕竟简煜夺了他的一切。”
“南毅回来,且还与官员打交道,恐怕他不仅仅是想重新夺回南雕公司那么简单。”
我叹了口气:“哥哥,我忘记告诉你一件事情。那就是南毅是私生子,而简煜与南心妍是亲兄妹。”
“简初,我们见个面谈吧。”冰辰然咳嗽着道:“我有些事情想当面告诉你。”
我抬眸看了看林轻轻,突然想到她昨天对我说的,要开个工作室的事情。
想了想后,我也就答应了与冰辰然约见。
我们是约在AL大厦附近的咖啡厅里,在开车去往AL的途中,林轻轻几次对我欲言又止。
“轻轻,你想说什么?”我趁着红绿灯的空荡,问她道。
林轻轻咬唇,最后道:“简姐姐,我想知道邹清去了哪里。”
邹清……听到这两个字,我立马就呆木了,甚至在绿灯的时,都忘记了行驶。
后面车主不停的按喇叭,探出头来十分不耐烦道:“你会不会开车啊?!”
我僵硬的打着方向盘,脑子里浮现的是,邹清被枪打中,栽倒在水泥地上的场景。
“简姐姐,我其实一直想问你邹清下落的,但因为各种情况,我又一直没机会问你。”
林轻轻的声音传入我的耳边:“我来北海城也快近一个月了,可是却一直都没有看到邹清的下落。我打邹清电话,发微信什么的,他从来都没有回复过,我还发现,邹清的朋友圈一直没有更新……”
林轻轻叨叨絮絮的每一个字,于我而言都像是细小的针,一点点的渗透进入我的皮肤里,让我疼痛不堪。
我深吸一口气道:“邹清走了。”
“走了?”林轻轻有些疑惑:“邹清那么喜欢你,他又怎么可能会离开北海城?”
我的心猛地一紧,想到了在邹清20岁生日会上,他大声而又执着的不停的喊着,‘简初,我喜欢你,我喜欢你’的模样。
他喜欢我,喜欢的执着。
这是干净的喜欢,没有性.爱,没有物质,不带任何的喜欢。
只可惜,当时的我一直都认为邹清的年少轻狂。
我伸手把脖子上的石头坠子拿了出来,椭圆形的水晶石头上,刻着小小的‘爱’字的痕迹依旧如初。
“简姐姐?”
我才回神过来,把石头重新放入衣领后,轻声道:“邹清他离开了北海,离开了人世。”
这几个字的出现,使得本是带着暖气的车厢徒然冰冷起来,冷的让人瑟瑟发抖。
林轻轻颤抖着声音说道:“邹清……死了?”
我沉默,不想再说一个字。
我开车到达咖啡厅,打开车门的时,只见林轻轻泪流满面。
她脸上全是泪水,使得我对邹清的愧疚越发的加深了很多。
林轻轻问我道:“邹清是怎么死的?”
我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都说了出来。到最后,林轻轻捏着拳头,不同以往大咧甜美的模样,她恨恨道:“杨念绒该死!”
“杨念绒已经死了。”我伸手拍在林轻轻的肩膀上:“全都怪我,如果不是因为我,邹清也不会离开的。”
林轻轻沉默不语。
我陪着她一同沉默。
其实我是有些好奇的,林轻轻为什么这么对邹清上心?难道林轻轻喜欢邹清?但我看她的模样,似乎并不是恋人的那种喜欢。
但我只能把疑惑埋在心底,再问,不过是徒增伤悲罢了。
“简初。”冰辰然出现在咖啡厅门口,他走在我面前,语气有些怜惜道:“外面这么冷,怎么不进去?”
我摇头,努力扯出一个笑容:“才到。”
而后,我又介绍道:“哥哥,这是我在南城的助理林轻轻。”
冰辰然揉了揉我的头发:“你忘记了?我去过南城,见过林轻轻的。”
随即,冰辰然微笑着道:“外面冷,我们还是先进去坐吧?”
我挽住林轻轻朝着咖啡厅里走去:“轻轻,你这样,我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