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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前,夏安筱还不忘轻飘飘地丢下一句,“我喜欢打小报告,这事情,我会和连慕言说的,这不是警告你,只是告知,让你有点心理准备。”
“多大的人了,还打小报告?”顾逸清呲之以鼻,打心眼里地瞧不上她。
夏安筱眉眼弯弯,“谁让连公子拿我当他的宝宝呢。”
女人有会嫌自己年龄小的吗?
顾逸清瞪着女人踩着高跟鞋离开的身影,想不通连慕言怎么会看上这样软硬不吃的女人。
简直是给自己找罪受。
他以为,夏安筱即便有普城第一话题女王的名号,也不过是个比较行事出奇的名媛罢了,却没有想到对方战斗力如此的爆表,并且完全拿捏不到对方的软肋,这完全是超出他想象的。
夏安筱漫步在街头,晃悠悠地一路逛回了小洋房。
以往她都是和连慕言一起回家的,今天就她一个人,屋子里太过安静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她随手将小包放到了桌子上,上了楼梯,走到了二楼。
平常连慕言在的时候,总是在她泡澡的时候闹她,今天不在,难得有了好好泡澡的机会,她在浴缸里放好了水,又倒进了些许的精油后,才随手盘起长发,坐了进去。
约莫半小时后,她才从浴室里走出来,她一手拿着浴巾擦拭着长发上的水滴,远远地就看见电脑亮着屏幕里闪动的眼熟的对话框。
夏安筱快步走了过去,看见是沈老太的视频通话申请,她笑了笑,点了通过。
“亲亲外孙女,你怎么这么晚才上线?”
夏安筱眉眼弯弯,抿嘴笑了下,撒娇着,“我刚刚沐浴完,哪里知道外婆你找我,要是早知道,我澡都不洗了。”
“多大的姑娘了,说这话也不害臊。”沈老太取笑着她,视线落在女人暴露在空气中的肩膀,微微蹙眉,催促着她,“你快去把衣服穿上,就包了个浴巾,可别感冒了。”
“房间里开了暖气的。”
“那也不行,快去,外婆等你。”
沈老太严肃起来,面容绷得很紧,夏安筱都不敢多说一句,她撇撇嘴,随即起身快步走到衣帽间里换衣服。
走出衣帽间的时候,她的长发还在滴水,心急着要跟沈老太视频,索性偷懒就拿着浴巾擦头发,也不用电吹风。
好在房间里暖气的温度开得很高,没一会就干得差不多了。
“外婆,你怎么会突然想起来找我了?”
“我刚刚和朋友出去旅游了一趟,给你买了好多的纪念品。”
夏安筱的小脸上依旧扬着淡淡的笑意,杏眸里却亮亮的,是少有的兴奋和开心,“又去哪了?我好羡慕外婆自由自在的生活。”
“这次啊,我去了爱尔兰。”
听到这名字的时候,夏安筱愣了一下,沈老太笑着脸上闪过什么,自己却都还没有来得及抓住,就一闪而过了。
压下异样,她想,或许是爱尔兰这个国家对她来说,太过特殊了。
她眉眼弯弯,哦了一声,“那这回我可不羡慕你了,几个月前我去了。”
“你去过了?”沈老太挑了一下画地很精致的眉,“那里怎么样?”
“也就那样吧。”语调里虽然是嫌弃着,可是她的嘴角却上扬了起来。
她的电脑摆在了窗前,只要她一抬眼就能看见挂在夜幕上的月亮,明明亮亮的,和那晚她坐在婚车里看到的月亮一样的大。
她和沈老太聊了很久,等她下线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多了。
连慕言回来的时候,看见夏安筱躺在床上抱着平板看着电视,而浴巾则放在了电脑桌上,他走过去抹了抹浴巾,上面还有湿度,看起来是拧长发上的水。
男人微微挑眉,拿着浴巾走到了夏安筱的面前,“你没吹头发?”
夏安筱怔了一下,抬眸,视线先是落在了男人手上的浴巾,最后才落在他俊美的脸上,“有啊。”
连慕言哼了一声,明显地不相信。他将浴巾扔到一旁的床头柜上,闲适地坐在了床沿,一手压在女人身侧的被单上,一手优雅地拿走了女人面前的平板。
“干什么?”
男人挑了挑眉,连眉梢都邪肆地扬起,他俯身凑到夏安筱的面前,两人的距离近得几乎没有缝隙,“你对我的朋友还真不客气。”
呼吸交错间,夏安筱不满地蹙眉,“他还先告状了?”
她撇撇嘴,小声的嘟囔了一句,“原先觉得宁奇啰嗦又八卦像个娘娘腔,现在看来这顾少比起女人来还真是过之不及。”
她的声音很低,连慕言还是全数听了进去,他低低的笑着,“在你眼里什么样的男人才不算是娘?”
夏安筱眨了眨眼睛,认真地思考了一下,饶有介事地回道:“像连公子这样的。”
瞧着她这模样,连慕言忍不住抬手捏了捏她柔软的脸颊,夏安筱蹙眉挥开,像是想起了什么,急急地问道:“他都是怎么跟你说的?你说给我听听,万一他添油加醋了怎么办?”
“他没说什么。”
事实上到现在他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他一走出会议室,就打开了手机,即刻一条语音出现在手机界面上,他随手点来了,在众人面前,顾少咬牙切齿的声音传入每个人的耳朵里,“连太太嘴那么毒,你知道吗?”
这话引得他周围的人一下子都没忍住,哄然大笑,就连跟在他身旁的康助理也是在偷笑。
他正想着打电话过去询问情况,却发现对方早就关了机。
夏安筱哼哼了两声,身体平躺在了床上,“他当然不敢跟你说清楚了,你自己想象一下,他拿着支票让我离开你。”
末了,她歪着脑袋,一脸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看着优雅俊美的男人,“他这样的举动不得不让我怀疑连公子的魅力是不是大到男女通吃这种丧心病狂的地步了。”
她是在开玩笑,可是连慕言的脸一下子就阴沉了几分,向来温文儒雅的眉目间也是蓄着凌厉,他的嗓音淡淡,“你别管他。”
“我不想看见他,你去告诉他,让他少来烦我,我好端端的一个人,吃饱了没事干去应付他个发疯的?”
夏安筱不喜欢他,第一眼就不喜欢。
好好的一个男人,即便是真有病,成天挂在嘴上算怎么回事?警告别人小心别被他碰瓷了?
“知道了。”连慕言揉了揉女人的脑袋,忍不住低头轻吻了一下她的眉间,凉凉的薄唇抚平了女人拧着的眉,“你别和一个有病的置气,把自己气病了,那你俩就只能在医院大眼瞪小眼了。”
夏安筱呸了一声,“我才不去医院呢。”
连慕言提起,她才想明白为什么自己在顾逸清还没张口前就讨厌了那货,他身上总有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和宁奇不同,宁奇虽然是个医生,但他出现的时候,身上总是弥漫着搔翘的古龙水味道。
连慕言低低的笑着,英挺的鼻尖磨蹭着她小巧的鼻子,嗓音温淡,“安筱,我欠过他一条命,所以你让着他一点。”
夏安筱愣了下,没有想到其中还有这样的缘由,她撇撇嘴,故作勉强道:“好吧,以后我看见他,就绕远点,就当是替你偿命了。”
偿命?
这个词是这么用的?
连公子的眉心跳了跳,即便他以前一直在美国居住生活,母语能力差了些许,也知道这个词不是这样用的。
“不过,我只能做到不主动去招惹他,要是他自己犯贱的,到时候犯病了可别怪我。”
“好,谢谢夫人肯为我受委屈。”
连慕言的呼吸全数喷在女人的小脸上,温度灼热,让她的小脸一下子就发烫了起来。
男人的气息席卷而来,侵袭着她的呼吸。
两人纠缠之际,夏安筱双手捏着他的衣领,将他拉进了自己,突然发问:“他真的会随时随地晕厥?”
连慕言蹙眉,抬手捏住了女人精致的下颚,俯下身便是重重的一问,掠地夺城,似乎是在报复她的不专心。
这种时候还想着别的男人,简直是犯了大忌。
夏安筱被这个问题缠绕着,不依不饶地追问着,“究竟是不是?”
一连问了几次,连公子被问得烦了,抬眸瞪着她,“你再不专心点,后天都别想下床。”
“那是不是嘛?”
连慕言像是妥协般地叹了口气,无奈地点了点头,鼻腔里发出一声重重的嗯。
“真有动不动就晕了的?他是现代男版的林黛玉吗?”
所以,究竟是什么毛病?
“宁奇也没有办法?”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阴沉着一张脸摇了摇头,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一件多么扫兴的事情,她抿了唇,垂眼看向了别处,不敢去看连公子此刻能阴郁地滴出水来的脸色。
良久,安静的房间里只有男人愈发沉重的呼吸声音。
她抬手,用指尖戳了下男人健硕的胸膛,小声地问道:“你好像还没有洗澡。”
“嗯。”连公子没好气地回应了他,直起身版,就在身下的女人明显长输一口气的时候,抬手将女人横抱进了浴室,“陪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