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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王子久等了。”一抹较小的身影,袅袅婷婷地走到屏风后,北廖是一脸的郁闷,而北炽则是一脸的平静。
“北廖王子,您觉得适合做储君吗?”林茵羽冷不丁就抛出来一枚重磅炸弹,炸的北廖脸上的神情变幻莫测,鉴于北炽也在旁边,北廖一时竟是意识有些恍惚。
“王兄,你如实即可,玲珑公主并非有为难之意。”北炽在一旁轻轻拍了拍北廖的肩膀,北廖见北炽眼中并没有丝毫的不自然,而是清澈一片,忽然就感到有些惭愧,是啊,父亲一生,最大的教导就是手足不可相残,而父王和王叔们,也是这样做给他们看的,一国之君倘若对自己的手足都没有包容之心,又如何团结民心呢?
“若说适合,北炽这些年为北烈所做的,我是根本比不上的,北烈之所以有这样的景象,也多亏了北炽王弟这些年的劳苦,相比之下,王弟会比我更合适。”最后一句话,北廖是看着北炽说的。
“那么,正如北廖王子所说,对北烈目前情况最为了解的应当是北炽王子,对于任何一国来说,均有内忧,外患两大难,就不知道北炽王子对此两大难了解到多少。”随着屏风后轻灵的声音,北廖也开始表情严肃起来,他开始意识到,玲珑公主让他们来此处的意思,并非为了儿女情长,却是切切实实的关乎北烈王国,虽然不清楚一个琉球国的公主为何会对北烈王国的事情这么关心,但是只要是好的,谁管她的出发点是什么呢?
“公主是眼目清明之人,如今北烈的内忧并不在近处,而是周围王城所鞭长莫及之处,即使王城内,在父王颁布完这道立储的旨意后也是多了许多附属小国派来的眼线。”北炽说完以后看了看屏风,并未往下说,因为他知道,以玲珑公主所展示出来的聪慧,定明白了什么。
“嗯,我周游列国的时候,听到不少市井传闻,大概分为两个派,一个将玲珑公主你述说成迷惑人心的妖孽,因此先王才会……才会忽然离世,而后脚,公主就到了此地,并且得到了决定北烈命脉的那道旨意。”北廖没有接着说,而是先停了下来,不知道公主对此的反应如何。
“呵呵,那是必然的,北廖王子,你可听说过一个谣言毁了一个王潮(王潮:意指某个时期所有的王国存在的历史,一旦这个王潮存在的王国都消失了,就会换成下一个称谓的王潮)的故事?”林茵羽转而向北廖问道。
“相传,流域王潮,发现了一块盛世美玉,但是那块玉始终居无定所。奇怪的是,哪个王国拥有那块美玉的时期,那个国家就异常强盛起来,而后丢失,又快速衰落,因此那块玉被传说,只要谁拥有那块美玉就能成为至高无上的尊王,因此各个国家彼此征战,彼此削弱,那块玉却忽然失踪,整个流域王潮就在历史卷宗当中成为一个迷,当时拥有什么国家,有过什么历史,全部都消失殆尽,唯独美玉的传说留了下来,后世也有说那是块邪玉,拥有毁灭一个王潮的能力。”北廖想了想,转而回答道。
“北炽王子,你觉得,这个传说究竟有什么寓意,是否倘若真有人能拿到那块美玉,就能坐拥天下了呢?”林茵羽向北炽发问道。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但玉毕竟是死物,在我看来,流域王潮的消逝,只能怪罪于各个王国自取灭亡,玉即使是其中助力,但倘若无人去在意那块玉,又怎会灭亡。”北炽说着说着忽然就瞪大眼睛,看着屏风上那道身影,内心震惊的无以复加,玲珑公主果真玲珑心思,现在的她就如那块玉,而他们四个兄弟就如流域王潮的各个王国,倘若……
北廖见到北炽的神情,蹙眉细细思索刚才的对话,也是浑身忽然一颤。
“二位王子都是十分聪慧之人,除了刚才二位王子明白的那个意思,还需要二位再想想,究竟是,玉选了人,还是人选了玉。”林茵羽又抛出一个问题。
“我明白了。”北炽此时眼中似有光芒闪烁,玲珑公主,真是可惜了那女儿身,如此智者之能,是对储君极大的助力,但是公主刚才的意思,却是她谁也没有倾心,她只会选择肯给她休书的那个人。而这个人,就不知道是他,还是北尧王兄了。北尧王兄尚在三日的选择期。但是倘若公主愿意,他即使是进行一场假的婚礼,他也会放公主自由,因为这样的心性,是不会被锁在深宫大院之中的。
“公主,若是玉选了人如何?人选了玉又如何?”北廖反问道。他虽隐隐约约明白了什么,却说不出个所以然。
“倘若玉选人,定是选有治国之才之人,并且治国之才之人虽然有不止一名,但必选其中胸怀最广的,然,若此人不选玉,也枉然。而人选玉,并不是人寻到了玉,而是玉愿意在有才之人面前显现,人才能选到玉,这话,北炽王子是明白的。”林茵羽顿了顿。
“只有拥有王者之能的人,才能看到玉,才能拥有玉,若是一般人,即使一生苦求,却得不到玉的显现,也只能荒废其一生,因此,人各有职,并不是寻到了玉才是最好的,人若能尽其本分,各司其职,又何愁这一生荒废无所建树?”林茵羽话音一落,北廖瞪大了眼睛,他此时脑海里清晰地出现了公主的那封信,并不是那些令他不悦的内容,而是公主那段极尽诚恳的夸赞,以及对他才能的钦佩,北廖忽然明白了什么,微微一笑,了然于心,忽然间像是所有之前对父王的怨怼都消失殆尽,有的只有感激,以及,对公主的一股尊敬之情,不再轻浮。
“我明白了。”北廖微笑道。他胸中一片透彻,明白了自己要做的和应该做的最重要的事情,对于北烈来说,他或许可以做储君,却不是最好的那个,但是倘若作为北烈抵御外敌的暗箭的盾牌,他却是无可推诿,没有人比他更合适了。
“那北炽王子,您刚才所说的内忧外患,您只讲了内忧,并未说明外患。”林茵羽转向北炽问道。
“那就请问公主所问,是明是暗了。”北廖带着笑意的声音插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