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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后,乔斯把我们两个叫去了办公室里,关起门来训了两个小时。声音不大,不似在晨会上扯着嗓门大声叫喊,或者是当着众人的面,这么说来,也算是给足了门面子。
“这件事情进你们全力跟甲方协商好,如果处理不好,让对方那里落下了我们的口舌,以后那片地区的业务就更难展开了,换句话说,你们两个离离职不远了,明白我话里的意思了吗?”
“明白了!”我俩斩钉截铁的回应了下来。
“不惜一切努力!”
这就是现实,无论你付出多大的努力,出钱的金主一句不满意,你所谓的完美和优秀还是狗屁不如。
虽然我承认在工作上我不能说自己做的有多好,剁么的优秀,可是像尺寸这样的最基础的事情,由我和米雅同时经手,出错的概率可以说几乎没有。然而事实还是发生了,总归,生活带给你的,意外比惊喜多。
临出差前,跟曾寒还有我妈特意说了声。
曾寒表示带我去跟甲方沟通,他在林城那边有人脉,好办事。我立马开口阻止了他,“我的工作刚起步,不想动用私人关系来解决,而且咱么你的事情我也暂时不想让公司的人知晓,这会对我工作上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他听了我的话,表示默许“你想怎么样,都随你,只是别太累着自己,还有圆圆呢,你总要抽出时间多陪陪她。”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眼中闪着星星点点的光亮,照进人的心里,像进了阳光般,很温暖。
我怕做飞机,跟米雅定了高铁票,做了大概一上午的时间,到了林城。
“听说林城可是小吃城,要不在去听客户唠叨前,先去满足下咱们的胃口?”
我打消了她的这一想法,“胃里饱了,脑子里就空了,以防咱们被人怼的时候说不上话来,还是不要先去得瑟的好。”
如果我们来林城的消息被甲方得知我们第一时间是去吃本地的小吃,估计对方的气性还会更大。
来到车站附近的宾馆,简单的休整了一番,顺便问服务台要了两包泡面,跟米雅两人吃过之后,小憩了一下,才整理好衣装面见客户。
对方是个年纪在四十多岁左右的中年人,见到我们,面上的表情很不好看。
“你们就算派谁来都不管用,这件事情必须给我想出个姐解决方案来,否则我就起诉你们!”
一听到起诉,米雅面上都发白了,不停的给对方配着不是。
“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说这么多道歉还有什么意思?产品到了客户手中连用都不能用,你怎么指望人家对你的产品满意?而且尺寸这方面的问题,简直就是小儿科都不会犯的错,偏偏出在你们设计部门两个得力设计师手中,你们说说,没有个让被人信服的理由,你们觉得以后还会有客户选择你们的产品吗?”
米雅只是不停的道歉点头,鞠躬,任对方任意责备,没有丝毫反抗之力。
其实,这番话我是不认可的,来之前我和米雅核对了无数遍尺寸偏差的题,确定了过错不是出在我们身上。所以我宁愿跟他们撕破脸,让对方起诉,然后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拿出来合同上签订好的图纸,回击对方。
即便是客户不承认是图纸的问题,可他们供应商肯定也是拖不了干系。
只是这番话我有讲给顶头上司乔斯听,然而她给我的答复是,“不到万一得意撕破脸的地步,你不需要这么办,这是破釜沉舟之举,希望你理智一点。”
不是我们的过失,却因为客户和供应商的沟通问题出了状况,这件事又要怎么解决,一上午听得我头都大了。
如果不这么办,只能是听任供应商的各种埋怨和讥讽,再看看米雅快要支撑不下去了,我犹豫了一下,将图纸交到对方手里。
“请您将图纸看清楚明白,再考虑要不要将过错全都推到我们身上?”
“你,你这是要推卸责任吗?”
供应商不满了,朝我面色严厉的瞧着桌子。
我也不怕他,越过米雅先一步站了出来,“我的话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实话实说,如果是我们的过错,我们当然是全权承担责任,如果是对方擅自修改尺寸,我们就无能为力。 ”
“诶,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身正不怕影子斜,我站直了身板回他,“陈经理,您可能是误会了,我的话没其他意思,只是想告诉您,事实胜于雄辩,错误到底是在谁那边开始蔓延的,咱们就从谁那里开始转抓起,而不是将错误全都归结到设计师身上,毕竟我们都是根据实际的尺寸来,从来没有更改图纸尺寸的权利。”
“你说没有就没有了?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一个误差之间导致的?”
我不想跟这种心胸狭窄的人计较太多,“如果您实在是想起诉的话,我们湿了鞋也不怕再躺一躺浑水,一切就让事实说了算!”
米雅不停的拉着我的衣袖,在桌子底下提醒我脾气小点。
今天我的反常表现的确让她大吃了一惊。来之前乔斯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好声好气的哄着供应商,能不起冲突的就不要跟对方起冲突,和气生财。
然而事先预料的再好,也没想到对方泼皮的根本不给你任何说话的机会,一心要把过错往你身上推,然后他们就可以撇的一干二净。
高铁上我和米雅双双回忆了整个图纸设计的经过,可以确定的是甲方根本就没有提出过需要修改事先暂定尺寸的要求,所以我们还是按照着原图纸上的尺寸去做的。可是等到竣工后,又反过来说尺寸不合适,怪我们没有改过来。
本来强忍着气不发,可眼下我们都亲眼看见了,好声好气的道歉只会让他们蹬鼻子上脸,不如来一次狠得,既然你们那么想起诉,那就起吧,反正陪你们玩得起。至于林城的业务开展,只要这一仗打得漂亮,还差没有口碑吗?反而,越是缩手缩脚,对方越是把你吃得妥妥的,最后只剩下你自己一个人哭去吧。
回到宾馆,米雅很久没有给我讲话。我当然对她有了些简单的了解,家里一对双胞胎要养活,靠着她和她老公夹在一起的工资,除去买房还贷款,剩下的几乎所剩无几。所以,这份工作对她来说有多重要,可见一斑。
晚上,那位供应商把我们两个叫去,说陪着甲方一起喝酒。我推脱说身上不舒服,倒是米雅殿下了头,跟着他们去了对面星级酒店。
临走之前我很是担心她,一遍遍的叮嘱,“有事情给我打电话,我一定会第一时间帮你的!”
她只是朝我浅浅的一笑,没有多说。
中午吃的泡面,晚上吃的还是面,嘴巴里一直很渴,可能是喝的水是冰过的,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曾寒的电话赶得额巧了,趁我去卫生间,打过去的时候被米雅接听了。
“您好,顾晓她肠胃不好,刚去卫生间里……”
“肠胃不好?”
被电话里的人一通追问后,米雅求饶似的守在门口等我出来,“赶紧的吧,你家男人找你,心急的跟什么似的?”
我脸上一红,小心的结果电话,就被曾寒连环式的追问“肠胃怎么了?在外地是水土不服还是怎么了 ?有么有去找医生看下?严不严重?实在不行,我开车过找你?”
我一连好几个否认,都没有打消他的顾虑。
“不行,我还是不放心,必须要亲自去看看你才好!”
电话收了线,我抓住米雅问她,“你刚才都在电话里说什么了?”
她一脸茫然的看我,“没说什么呀,说你吃完饭回来就吐了,我还能说什么?”
我很抱歉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回到自己的卧室里面,朝床上重重的躺了下去,顺便给曾寒发信息,不用过来了,我现在好多了。
“顾晓,有件事我忘了和你说了,”米雅没有敲我的门,直接冲了进来,“我跟客户吃饭的时候,你知道他们说什么吗?”
我好奇的看着她,左思右想,能猜出个大半,然而又不能肯定。
“他们开口问咱们要合同金额的三分之一作为补偿款,否则就让咱们凯瑞斯特在这个区域做不下去了1”
果然和我预想的大差不差,我从床上坐直了身体,回看着她,“他们这次就是故意的没事找事。我看,咱们也不用跟他们来软的,直接走法律程序,你觉得呢?”
米雅耸着肩,“我能决定什么?还是要听公司的安排,可是,就在咱们来之前,你也听乔斯开口了,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就不要跟对方起冲突,可是现在已经不是你赔礼道歉能解决的了。”
我点着头,神色冷静,有种错觉,他们这次就是冲着赔偿金来的,如果真的如他们所希望的,我们不但赔了本,还倒贴钱,结果并没有落下好口碑。
“与其回公司挨批,不如就在这里放手一搏,大不了法庭上见。”
米雅有些气馁,“你说的倒是简单,我也想走法律程序,时效快,还省事。可是一旦跟供应商开战,这就等于放弃了华北地区的这块肥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