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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五官英挺, 镜片后的眼眸里仿佛藏着神秘星河,正是齐悠悠在青春岁月里曾经向往过的理想型,她能轻易想出十几种理由接受邀约, 可还是低头咬着唇瓣, 迟迟下不了决定。
“好啊。”这时旁边的丁墨璇大方笑起来, 一把勾起了齐悠悠的胳膊说:“莫老师亲自指导, 我们哪能错过。”
莫铭羽手指在袖扣上轻敲,露出成竹在胸的笑容, 转向齐悠悠柔声询问:“你爱吃什么?”
“我……”齐悠悠感觉自己就是被赶上架的那只鸭子, 下一秒就要被扔进吊炉烘烤,苦着脸抬头时,不知是不是错觉, 好像在不远处的黑暗里,看见有打火机的光焰倏地一闪即灭……
那火光仿佛灯塔,让游移不定的心突然归岸, 她把胳膊从丁墨璇手里抽出来说:“算了,我不去了。”
正准备动身的两人都怔住,丁墨璇翻了个白眼, 靠在她耳边咬着牙说:“你是不是傻啊,这么好的机会,你不去可就便宜我一个人了。”
齐悠悠歪头笑了笑:“没事, 不管什么赛制, 我只要好好完成自己作品的就行。”然后又冲着莫铭羽一脸真诚地说:“不管怎么样, 还是谢谢您了。”
莫铭羽的脸色沉下来, 抬了抬眼镜架,目光复杂地审视着面前的小公主。
他很早就看出:齐悠悠因为从小生活优渥,对许多事的欲望都不够强烈,可唯独这个节目让她有着旺盛的进取心,她渴望夺冠,渴望证明自己的骄傲,而自己正好能帮她达成这点。
可她就这么坦荡的拒绝,让自己那些暗藏的小心思,有点……上不得台面和龌龊。
丁墨璇的大眼饶有兴致地从他身上扫过去,故意用胳膊撞了下他问:“莫老师,那我们还去不去?”
莫铭羽暗自咬了咬牙,瞥了眼心思早已飞远的齐悠悠,表情淡漠地说:“走。”
看着两人的背影走远,齐悠悠按着胸口大大松了口气,然后捧着再度提起的一颗心,忐忑地往刚才的火光亮起处走去。
阴暗的拐角处堆着废弃的布景,歪斜插.在地上亮了一半的灯牌旁,钟岩懒懒靠墙站着,长腿微曲着交叠,青灰色的烟雾从手指间飘出,整个人显得沉默又不羁。
齐悠悠不自觉扬起笑容,背着手走过去问:“你还等着我呢?”
钟岩抬眸看着她:“你怎么没跟他们走?”
齐悠悠得意地一抬下巴:“我是良好市民,拒绝任何潜规则。”
钟岩终于笑出来,把手里的烟摁熄,走到她面前一脸神秘地说:“那给你颁个奖怎么样?”
齐悠悠好奇地眨了下眼,然后整个人突然被托住臀抱起,刚来得及惊呼一声,他就低头把唇压上来,肆无忌惮的深吻,让掺着烟草味的男性荷尔蒙瞬间迅速占满口腔……
齐悠悠连呼吸都快停止,心跳得要爆炸,迷糊间用手攀住他的脖子,身体被一双有力的胳膊牢牢托着,明明是毫无安全感的姿势,却令她觉得安心又……有点享受……
直到两人肺里的空气快被耗尽,钟岩才终于放过她,胸膛急速起伏着,用下巴上的胡茬轻磨着她微肿的唇瓣,声音里带着坏笑:“干嘛不推开我?”
齐悠悠快被这性感的嗓音融化了,红着脸嘟囔着:“我……我忘了。”
钟岩低头看着她,脑袋里不知怎么转过网络上的调侃热词:可爱,想日……
他连忙压下这种禽兽想法,轻叹了口气,贴在她耳边说:“你再这样,我可真忍不住想吃你了。”
齐悠悠“啊”了一声,然后才发现自己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双腿紧缠着他的腰,正无意识地用小腿刮蹭着他腰腹上的肌肉……可这不怪自己啊,都怪他身上蹭起来太舒服,完蛋了,他不会当她是欲求不满的小色女吧!
她又羞又气,连忙从他身上跳下来,懊恼地埋着头往外走,听见身后不远不近跟来的脚步声,再想象那人脸上的表情,真恨不得这辈子都别再见到他才好!
直到气鼓鼓地摔门上车,齐悠悠才终于想起自己明明是受害者,于是抱着胳膊转身质问:“你干嘛突然亲我!”
钟岩笑着十分无耻:“你不是喜欢苏的,就是书里面写的那种,被按在墙上狠狠地亲。”
齐悠悠惊讶地忘了生气:“你怎么知道的,你……该不会去看言情小说了吧。”
看见钟岩表情不自在的撇过头,她越发肯定这个猜测,好奇地把脑袋伸过去问:“你真的看了啊,看的哪本啊?”
“忘了。”钟岩摸了摸鼻子,然后就开始扶着方向盘装酷,打死也不能说出那种羞耻的名字,嗯,回去就得把床头柜的那本《冷酷总裁的枕边玩物》给销毁掉。
当夜幕落下时,莫铭羽坐在上次那家会所的VIP包房,看着老板冯晨再次走进来,嘴角噙着意味深长的笑容说:“怎么又换了,上次的搞定了?”
莫铭羽被他说的心浮气躁,重重磕了磕烟灰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卦!”
冯晨一看他表情就明白了大半,举起桌上的红酒替他倒了一杯,嘴里发出啧啧声说:“不是我说你,好歹也是男神级的人物,一个涉世不深的小粉丝都搞不定,传出去可有损你老莫的面子啊。”
莫铭羽的脸色更加阴沉,重重吸了口烟,伴着烟雾吐出两个字:“闭嘴!”
冯晨见他真生气了,抱歉地耸了耸肩,然后眼珠一转,抿了口杯子里的红酒,自言自语地说了句:“看来有些事,还是得靠老哥帮你搞定啊。”
第二天齐悠悠下班时,钟岩正好参加一个应酬没能来接她,她刚走出门口,就看见一辆车停在她面前,车窗摇下来,似曾相似的男人笑得友善又无害。
她隔了一会儿才认出这人是莫铭羽对她介绍过的会所老板冯晨,于是在对方的热情邀约下上了车。
车轮压着路灯的投影一路疾驰,冯晨手压着方向盘,轻松笑着闲聊,说自己的会所也需要聘请一名西点师,并礼貌询问身边拘谨坐着的齐悠悠是否有兴趣,然后状似随意地递过去一颗糖果说:“这种糖味道很不错,刚从欧洲带回来的,齐小姐尝尝看。”
齐悠悠下意识接过那颗糖果,剥开糖衣放进嘴里,含糊地说:“我觉得的餐厅很好,不会去别的地方,冯老板如果需要,我可以找师父帮你推荐。”
她边说边觉得脑袋发晕,然后眼前的事物都开始摇晃起来,警铃拉响得太晚,她挣扎着用最后的力气去掏手机,却如同落入陷阱的小鹿,只徒劳地逼出一身冷汗,意识失去的最后一刻,听见旁边那人语带惋惜地说了最后一句话:“齐小姐,对不起了。”
在这个注定起伏不平的晚上,莫铭羽匆忙地推开某五星级酒店的房门,一眼就看见斜躺在大床上的齐悠悠,他大步上前揪起冯晨的衣领,脖子上凸起愤怒的青筋:“你他妈对她做了什么!”
冯晨狠狠把莫铭羽推开,边整理衣领边说:“你这么激动干嘛,我可都是为了你。你放心,药是我下的,她一个毫无后台的小选手,根本找不到证据,就算清醒后也不敢对你怎么样。过了今晚,保证能被你治得服服帖帖的。”
话音未落,脸上已经重重挨了一拳,他震惊地摸着被打得发麻的脸颊,看见面前脱去斯文外皮的男人边揉着拳头边咬牙说:“你给我赶快从这儿滚出去!”
冯晨捂着脸跳脚起来,恶狠狠地骂:“莫铭羽,你他妈过河拆桥啊!”可他转念一想,自己那会所还得靠莫铭羽的关系维持,今天自己弄巧成拙,还是别继续激怒他才好,于是丧气地往旁边啐了口:“我一心为了你,你不领情就算了!”然后虚张声势地瞪了他一眼,灰溜溜地转身离开。
莫铭羽把门踢关上,扯开最上面的衬衣扣子,转头看向床上始终未醒、眼角却还挂着泪痕的小公主,轻叹了口气坐在床沿说:“你放心,我不会碰你。”
床上那人依旧毫无反应,只有垂下的睫毛随呼吸而微微颤动,他默默看着那张脸,忍不住低头下去,手指从她脸颊上轻轻滑过:她怎么能长得这么白,好像刚掺进香草粉的奶油,甜、松软,伴着诱人的香气。
他在娱乐圈见过许多美女,可却从未有人像她这样,每天打扮的像个精致的洋娃娃,却活的比谁都真实鲜活。手指从脸颊渐渐往下,最后停在她系了蝴蝶结的衣领上,喉结滚了滚,腾地站起去冰箱里拿了瓶水喝。
刚把冰水灌进喉咙,突然听见外面传来震耳的敲门声:“砰砰砰”“砰砰砰”几乎是在往门上砸,整条走廊仿佛都在震动,莫铭羽轻轻皱眉,抹了抹嘴想:莫非是冯晨还敢回来。
刚走到门口打开房门,就被迎面而来的拳头打得狠狠栽倒在地上,眼镜被摔到一边,他摸着嘴角的血迹刚刚坐起,就看见钟岩好像一头失控的猛兽,再度握紧拳头朝他脸上挥过来……
幸好莫铭羽学过一点搏击,眼疾手快地朝旁边闪开,可下一秒已经被提着衣领拽起来,强壮的男人全身肌肉紧绷,黑眸里已经染上血丝,暴戾地扬起下巴,仿佛随时准备将他撕碎。
莫铭羽努力维持着姿态,摸着肿了半边的脸,冷笑着说:“你知不知道打了我会有什么下场。”
钟岩阴测一笑,拽着他的衣领又拉近一些:“你知不知道敢动我的女人会有什么下场?”
莫铭羽的脸色变了,眼看下一拳又要落在他头上,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细小的声音:“钟岩,快带我走。”
那声音轻轻打着颤,仿佛受伤的小动物在呢喃着乞求,却成功让钟岩周身的暴戾收起,他把莫铭羽狠狠往地上一扔,然后跑到床前,温柔地摸了摸小公主的脸说:“没事了,我带你出去。”
他蹲下来,让小公主攀到自己背上,然后托起她大步往外走,一眼都没再看从地上摇摇晃晃的爬起的莫铭羽。走到电梯里,齐悠悠终于渐渐清醒过来,把头埋在他背上大声抽泣着说:“钟岩,我该不会是吃了什么春.药吧,是不是还要用人来解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