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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也不跟中年人打招呼,就独自转身离开了,等我越走越远之后,却有个想法在我脑中始终挥不去……!
我嘴里说的硬气,其实心里头着实担心。现在我已经确定走不出山谷不是因为鬼打墙,这种状况让我想起曾在武侠小说中看到一个名词——阵法,如果不是鬼打墙,也许现在的状况是人为造成的。
我不断冥思苦想,要是老蔡头在就好了,他精通风水,好像什么都懂一些,他若是在,肯定能走出这个鬼地方。
我不断的尝试寻找出口,最后累的瘫倒在地,肚子饿的要命,脑子也变的不太好使。那个中年人是个疯子,他很可能打算我不答应他,就把我困死在这里。
想到自己白发苍苍还留在山谷中,我顿时不寒而栗。我猛然摇摇头,不会的,就算我出不去,一定会有人救我出去!
接下来的四天里,我一直被困鬼马镰,中年人没再出现过,好在山谷很大,此时正值秋季,山珍野果能很容易就能找到,好歹没挨过饿。只是每天入夜后都变的比较冷,四周也没个遮挡处,身上的衣服也被一些树枝钩的满是破洞,夜晚时实在难捱。
中年人曾说赵氏族人在鬼马镰中住了很多年,我想在山谷的某处一定建有房屋,只可惜我找不到。
挨到第四天,我已经是强弩之末,不是指身体,是我的精神。我在这几日的煎熬中逐渐的变的越来越焦躁和消沉,我时不时会冒出一个念头,若是中年人现在出现要求我当赵凡,说不定我会答应他。
幸好这个机会没来之前就有人来救我了。
来人是老蔡头和元亮还有一个邮局的同事,我激动的不能自抑,连话都说不明白了。一口一个蔡老爷子,元亮,……,这下我有伴儿了……
元亮一个劲儿对着我翻白眼,问我是不是魔怔了。
我恍然清醒,有老蔡头在,怎么可能出不去?
老蔡头果然能耐,有他在前面带路,那些明明看着不通的路也都畅通无阻,没花多长时间,我们一行人就走出了鬼马镰。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心里说不出的舒畅。问起他们是怎么找到我的,元亮说我刚失踪的前两天大家都像是没头苍蝇一样乱找,后来他突然想起我一直在找鬼马镰,鬼马镰出了名的邪气,所以他立刻去找老蔡头帮忙。
老蔡头出马,一个顶俩。老蔡头虽然也不知道鬼马镰的真正的位置,可是他老人家在碾盘山和黑石砬子山周围一带转了一天之后就找到了山口。
我不解的问道:“蔡老爷子,我在里面一直找不到出去的路,你是怎么找到的?”
老蔡头瞥了我一眼,“里面的草木看似天生天养,其实暗含了简易的先天八卦,我研究过先天八卦,所以能找到出路。”
我再一次对老蔡头钦佩的五体投地,能认识这样一个能人何其幸运!
我们一路回到百草镇,我这几天实在煎熬的厉害,谢了老蔡头之后就跑回家休息去了,元亮和那个同事分头去通知那些还在四处找我的人。
事后我休息了足足两天才恢复精神,想到这几天在鬼马镰的经历仍然心有余悸。我对外并没有说出我在鬼马镰中的经历,只说自己在山里迷了路,我下意识隐瞒了中年人赵凡的存在,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在鬼马镰时虽然言辞拒绝了赵凡,实则我对山谷中的秘密非常好奇,但是当时实在是没有余力去探寻什么秘密,我想中年人也不会给我这个机会。
想到老蔡头识得山谷中的路,我当时还真有几分冲动,想要拉着老蔡头回到鬼马镰里去找出秘密的真相,但是最终理智阻止了冲动。
既然我不想当赵凡,就不要去窥知不属于我的秘密了。
也许终有一天中年人所谓的秘密会大白于天下,那时就没我什么事了。
但是后来又发生了许多事,事实证明我的想法过于天真,有些事不会因为我的一个决定而发生改变。
命运的齿轮碾动,等待我的不是甜美的果实,而是黑暗的泥沼。
……故事讲到这里似乎已经讲完了,但我知道老梁身上的故事还没有完,尤其是他口中所说的那个蔡老头,我越来越对此人感兴趣了。
其实老梁此时已经彻底打开了话匣子,他此时完全是意犹未尽,所以他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其实我和老蔡头之间还经历过很多事情,刚才讲的都是一些并不太重要的,下面我讲一个发生过更加重要的故事!”
……中国偌大的版图里,徐蚌地处中原腹地,但砀山此处却是人烟稀少,所以在深山老林中有许多人所不知的秘密。
百草镇并不大,它辖下之地多属山林,有两个地方为众人所禁忌,其中一个比较隐晦的就是前面提到的鬼马镰,而另一个却是人所共知,它地处深山之中,并没有具体的名称,有人叫它槐树井,也有人称做槐坟。
槐坟地处罢甲山半山腰处,周围尽是成材的红松、落叶松、油松等等上好的木材。而槐坟其实是一个呈圆筒状的深坑,直径大概有十几米,坑深也是十几米,坑的中央处长着一棵大槐树,槐树枝繁叶茂,树身大概要四人合抱。
本来深坑里长着棵槐树也不算奇事,奇就奇在这棵槐树春天落叶,秋天发芽,年年长高,树冠却总是保持和坑的边缘齐平,后来有人发现,原来那坑底竟是年年下沉。一年四季中有三个季节槐树的枝叶都如云一般遮挡着深坑,让人看不到其中的情景,只有在春季落叶时,人们才能一窥坑中的真貌。
据说在槐树的根部周围排列着七座坟,坟包浑圆,墓碑平整,坟包上杂草皆无,数年如一日,所以这里才被人叫做槐坟。
槐坟在百草镇一带很出名,但是谁也不知道这个地方是谁弄起来的,更不知道葬在槐树周围的七个人是谁,因为没人敢下去看个究竟。
我说起槐坟是因为槐坟周围是一片上好的山场,以前一直没有人敢在槐坟周围伐木,可是最近从外地来了一批伐木工人,他们就在罢甲山中伐木。据说他们伐木是为了建造一个浩大的工程,这群人就住在罢甲山下,一到了白天,那热火朝天的伐木声,总是惊走一群又一群的山雀。
我第一次见到槐坟,还是因为一封信。
本来槐坟一带并不是我的送信范围,那天恰巧有一个同事得了急症,先前我失踪那几天一直是他帮我送信,所以我理所当然的揽下了他的工作。
罢甲山在百草镇的南边,山下不远是一个叫做绊马屯的小村子,我曾经跟着同事跑过两趟,对于那边的路线说不上熟悉,但也绝不会走丢。
我一路跋山涉水,走了差不多三个小时,才看见远处隐隐显出一些房屋的轮廓,这才松了口气。
我进入绊马屯之后,把信件统一交给村大队,那时候村大队都有广播,谁家有信听到广播后到村大队取就可以。
送完信后,我没有立刻走,而是在屯子里转了一圈,算是熟悉环境。我以前听何大爷说过,别看绊马屯小的可怜,其实照比百草镇辖下其它几个村子,它的来历倒值得说上一嘴。据说这里早在清朝时期就有了,当时有一群马贼在前面不远的罢甲山占山为王,他们的势力很大,人也很多,上能对抗朝廷,下能劫镖劫商,是一群让人恨的牙根痒痒的土匪。
后来朝廷为了清剿马贼,派了一些奸细混进去,再用计谋将他们全盘诱出,最后在绊马屯的位置设下大量的陷阱和绊马索,经过一番苦斗之后,终于绞杀了全部的马贼。而这里也被命名为绊马坎,就是绊马屯的前身。
后来到了抗日战争时期,这里一度成为小股游击队和鬼子的战场,要是认真说起来也是个好故事,不过在这里就不详说了。
我还在绊马屯里转悠的时候,突然间听到村口喧哗的厉害,似乎聚集了不少人。出于好奇,我也跟着两个村民一起跑向村口。谁知竟看到两个男人抬着一个浑身血淋淋的男人,两个男人满头大汗,正拽着一个村民求助。
我凑过去一问,才知道他们是罢甲山里伐木的工人,砀山一带俗称‘木把’。浑身是血的男人伐木时不慎跌进槐树坟,幸好被一支树枝挂住。不过他跌倒的时候被一棵倒下的松树砸到身体,松树粗壮的树枝刺穿了他的腹部,因此看起来十分严重。
工人被人救起,不过运送木材的车辆正好都不在,为了救人,他们只好抬着人来到离罢甲山最近的村子求助。
人群中挤出一个花白头发的中年人,他好像是绊马屯的村长,在他的安排下,受伤工人被放在一辆驴车上,送往百草镇卫生所救治。
那两个抬人的木把只有一个跟着车走了,还有一个满头大汗的急着赶回去。原来掉下槐坟的工人不止一个,他们赶往绊马屯的时候,还有一个工人没救上来。
我一听,也不急着赶回百草镇,和几个自愿去救人的村民一起赶往槐树坟。
我们几个一路小跑,大概半个小时时间就爬到了罢甲山的半山腰。我远远的看到地上一团嫩绿,能在这个季节看到这样的颜色,那里肯定就是传说中的槐树坟。
我急急的跑过去,顿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半山腰的深坑远比我想象的还要大,我从没见过这么大的坑,简直就像个巨无霸。比起这些,从深坑中伸出的茂密枝叶就更加让人无法想象。
那些枝叶远比我想象的还要浓密,至少从我的角度根本无法窥探坑底的一丝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