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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的黑衣人始终让李国邦和凌云霄感到心里不痛快!李国邦还好说,一身横练的功夫,俗话说艺高人胆大,但凌云霄却是各种功夫都稀松平常的,他面对这样危险的情况,自保都难,更何况敌人隐藏在暗处。
所以他们对于那些神秘的黑衣人非常敏感,闻听刘老头说那些人竟然一直都在乱葬岗的时候,全都忍不住大吃一惊。
老刘头点了点头,沉声道:“虽然我们这一月来苦苦追寻着它们的踪迹,按说那么多的人众,要离开时肯定会留下诸多蛛丝马迹,可我们却终一无所获,所以老汉斗胆猜上一猜,他们从来就没有离开过乱葬岗。”言毕又取出他那水烟筒,点上烟草深吸了一口道:“我们千算万算就漏算了乱葬岗那处大洞,若是猜得不错,他们定藏身在那,那洞窟奇大无比,藏上万把来人都不成问题。”
凌云霄饶头道:“里边不是还藏着一只大魃魈么?难道他们就不怕……?”
老刘头缓缓吐出一口烟后道:“原先老汉和你大师哥也是这般想法,所以并未考虑到那洞穴之处,只是沿着马道四处查访,所以一直寻查不到任何踪迹。现在想来,他们里边高手甚多,再加人多势众,对付一只魃魈不成问题,不过估计伤亡也挺大的,所以才会四处张罗药材。”
李国邦闭目沉思半响,睁开眼道:“按照您老的说法,那尸他们是肯定要不去了,既然那尸对他们而言已经毫无意义了,就应该离去才对。可他们还是留在乱葬岗处,而且还置购了大量的粮食,看样子是要在此常驻了,难道,他们还另有目的?如果真是这样,这里到底还有什么是他们所关心和想拿到的呢?”
凌云霄忽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摩拳擦掌道:“是不是寻上门去再打他一架?”
话音方落头上已挨了一暴栗,只见老刘头吹胡子瞪眼道:“就你现在这身子骨?甭说去打人了,先站利索了再说。”唾液沫子喷了凌云霄一脸,继道:“再而言之,那些黑衣人里高手甚多,再加之人多势众,就算我们打上门去也未必能有胜算。”
李国邦道:“那依前辈您的意思是?”
老刘头眨眨眼,故作神秘道:“那洞老汉走了几十载,里边的条条道道闭着眼睛心里都跟明镜似的,有一个去处保准是那些人所不知道的,咱们今夜就悄悄摸进去探个虚实。”
夜色方暗,老刘头和李国邦便出了镇,朝着乱葬岗奔去。两人腿法极快,行不多时便到了乱葬岗,老刘头却不往那洞的方向走,径直引着李国邦往乱葬岗疾奔而上。到了岗上,老刘头东瞧西望一番,便领着李国邦朝西边一处荒草堆奔了过去,到了近前,用手扒拉开荒草,寻了个大石所在用脚掂了掂,点头道:“就是这里了。”言罢将脚下的大石挪开,只见下边露出个黑黝黝宽不过人身的小洞来。
李国邦疑惑道:“前辈,这是?”
老刘头嘿嘿一笑道:“这所在是前些年老汉无意中发现,可以直通到洞里腹地,咱们进去瞧瞧。”言毕当前一躬身便钻了进去,李国邦紧随其后也跟了进去。
此洞甚小,仅容一人勉强爬着通过,老刘头身形瘦小,倒也没什么。只苦了李国邦这样的彪形大汉,前后左右皆是身贴壁,壁包身,感觉实在是狭窄之极,偏偏这洞又长,七拐八折的总是爬不到头,着实是爬得苦不堪言。
黑漆麻乌中也不知爬了多久,便见前边隐约有丝光亮透了进来,只见老刘头停了下来,悄声道:“到头了,再过去就是那洞窟腹地了,腹地下边有着不少人。这洞口稍宽些,勉强还可以挤下两人,你上前边来,咱俩一起瞧瞧。”
李国邦依言爬了上去,老刘头往旁边让了让,虽说还是挤了些,但毕竟两人都能看到洞中的情况了。原来这小洞的洞口正处在洞窟腹地左侧洞壁上方约十丈之处,从下往上望是黑通通一片,根本瞧不清有这么一个小洞。但俩人从上往下望,下面灯火通明,群群的黑衣人或坐或躺或四处走动,人声鼎沸,那是看得一清二楚听得是真真切切。
李国邦低声问道:“这地是哪?怎么上次来没见着?”
老刘头道:“这里是整个洞窟里最宽敞的地处,上次你们就是在外边从这里把那魃魈拖出去的,你瞧那边那洞。”李国邦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有个洞口,老刘头继道:“往那洞里再行百来丈左右就到了那大水潭子了,里边那鱼儿味道甚是鲜美,老汉有好长一段日子没吃上了。”说着间砸吧砸吧着嘴,神情甚是向往之极。
李国邦笑道:“等这事明了了,咱来捉上几只下酒?”
老刘头咧着嘴笑道:“几只不行,还不够你那蠢师弟塞牙缝,要多上好几只才行。”
两人正说话间,只见下边黑衣人众一阵骚动,纷纷立起身来,迎着另一边的洞口道:“计营长好!”
只听一阵笑声中一人道:“大伙都坐下,都坐下,不用和老子客气。”只见一位满头乱发披散,身材魁梧高大的汉子行将进来,挤进人群里寻了个地就一屁股坐了下去,和众人谈笑风生起来。
李国邦听到此音,心里咯噔一下,暗道:“那晚与我对脚的就是这家伙。”那晚天色黑暗,瞧不清那人的样子,但话语声倒是听得真切,正是此人的声音。
老刘头惊疑道:“营长?莫不是官面上的人?难道这群家伙俱是官家军队来的?”
李国邦也自万分疑惑,道:“听闻外边现今乱得很,天天打仗,这大清朝的江山刚被民国取代,但却是越来越乱,天天我打你你打我的,这些人莫不是脱了军服当起毛贼来了?”
老刘头点了点头道:“这乱世兵荒马乱的,还真什么事都有可能。只是一群脱了军服的人来这种荒芜山野之地到底意欲何为,说是为了抢一具尸体而来的又有些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既是官面上军队的人,那一定是那只军阀的队伍,而且这些人这么多,不会不带枪吧?你我手脚上的功夫倒不怕,但对方要动枪的话,我们就都不是对手了!”李国邦说道。
刘老头砸了砸舌头:“我老汉还真没想过这一情况,但我很奇怪啊,这些人明知道用枪能够组织我们,为什么他们竟然不用哪?假如用枪的话,那不是一枪就放倒我了么?”
李国邦摇了头,他也想不明白。
他们的疑惑很快就得到了回答,只听下面的那个计营长开口说道:“妈了个巴子的!要不是团长说,那个老僵尸由于在极阴之地埋的时间太久,动用火枪的话怕引起雷火反应!我们还不至于这么束手束脚的!”
“那里是团长说的啊!咱们团长还不是凡事都听段先生的!要我说啊,长枪不让带,我们也该带几把短枪来,上次碰到的那个什么糟老头高手,一枪撂倒,我们就能阻止老僵尸入棺了!”旁边的一个鼠须汉子说道。
“老四你这家伙就是臭嘴吧,段先生的能耐我是见过的,咱们团长这辈子从来没有服过谁,唯独对这个段先生,那真是服的五体投地!”计营长说道。
“我看段先生吹的神乎其神的,也不过是个糟老头子而已!关键是我们兄弟们办事太过受限制了,你看这一次还折损了不少弟兄!如果那老僵尸不在场的情况下,手里有家伙我们也不至于如此窝囊!”老四犹自不服气道。
“你这话让团长听到……”计营长伸手作势就要抽老四,吓的老四一吐舌头向后就缩!计营长撸了撸袖子骂道:“还不让团长打断你的腿!”
不过这个计营长眼珠一转道:“不过话说回来了,老四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老僵尸在场我们不敢动用枪械,但不在场的时候,谁敢挡路……!哼哼!”他的眼中凶光一露四下看了看,周围的黑衣人在他的眼光中全都缩了缩脖子。
“枪械的事情我已经托人在办了,今天晚上就能送过来,十把短的,六把长的,五百发子弹!老四!”他冲着老四喊道:“这件事交给你,你选几个枪法准的兄弟,把枪发给他们,记住非到万不得已不得使用!”
老四脸上大喜:“得嘞!营长你就放心吧,这事交给我了!”
“妈了巴子!当年老子在黑虎山当土匪的时候,凭的也是一身真本事,哪像你们这些怂包!没有枪就胆子软,不敢做事了,这一次选了这么多手上带功夫的弟兄他妈的也不是来斗僵尸的!”计营长骂骂咧咧的说道。
“营长老大你那是真刀真枪的硬功夫,我们这些人给你提鞋都不配,哪能跟您相提并论,我们就打算跟着您混,把差事办好而已,你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办就行了!是不是大家伙?”老四拍马屁道。
周围的黑衣人顿时轰然称是。
“你他妈少拍马屁!都给我听好了,这一次差事办好了团长他老人家说了,重重有赏!到时候美酒女人,应有尽有!所以你们都给我精神着点!现在大家休息,后半夜开始行动,还胡三你们几个大烟鬼,干活之前都忍着点,这事之后的赏赐够你们逍遥快活一个月的了!听清楚了没有?”
李四胡三等人,顿时齐声喊:“听清楚了!营长老大放心就是!”
接下来这群黑衣人东倒西歪的就开始睡觉,留下的几个値哨,其余人全都翻身睡倒,这种效率更家体现了这群人的行伍身份,不一会山洞之内的鼾声就响成了一片!
李国邦和刘老头将他们的话全都听到了耳朵里,这时候忍不住面面相觑!这伙人显然是一群披着军装的土匪,而且这一次来就是冲着那个乌甲尸兵来的,虽然不知道他们,他们所为何事,但显然不会是什么好事!
而且刚才计营长所说的话更让他们心惊,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如果这伙人将枪械运过来,那么自己和刘老头两个那是万万不是敌手的了!按照原先的想法,要想阻止这些人成事那显然是不可能的了。
“怎么办?”李国邦向刘老头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