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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子弦眸底又锋锐阴冷的光，他一字一句道：“傅氏会破产。”
夏婉婉点头，意料之外又是情理之中的事。
“你打算怎么处理傅氏？”
傅子弦神秘一笑：“当然是把它再买回来。”
夏婉婉眨眨眼，有些搞不懂傅子弦的想法，不过她也没深思，毕竟从来没有人可以弄得清傅子弦的想法。
到家之后，夏婉婉便一头钻进书房。
当年她在傅家工作时为傅家抢到了不少好单子，和方轻帆的梁子也是那时候结下的。
谁能想到她还把自己最好的朋友介绍给了方轻帆。
傅子弦知道夏婉婉现在有事要忙，所以没有去打扰她。
而且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婉婉，我出去一会儿，晚上不回来吃了。”
夏婉婉点头，头也不抬的说：“路上小心点。”
这个单子和她目前管理的杂志社半毛钱关系都没有，要拿下有一定的难度，但也不是不可能。
夏婉婉查了许多资料，确定了目标方向之后开始拟定计划书。
此刻，傅子弦将车开到一条蜿蜒曲折的公路上。
按照约定开到一家不起眼的小酒馆。
傅子弦注意到酒馆外面还停着一辆价值不菲的豪车。
将车子停稳后，傅子弦推门而入。
王琦坐在角落里，浑身散发着一如既往偏执血腥的气质。
“没事在这里见面干嘛？”傅子弦在他面前坐下，给自己倒了杯酒。
“等你很久了。”王琦轻笑，“展颜也来了。”
傅子弦眉头微拧，问：“展颜来着干嘛？”
“我们的身份被识破了。”明明是不好的事，王琦的声音听起来却有些愉悦，“当初就不该和他抢那个单子。”
傅子弦面上依旧波澜不惊，他淡淡问道：“是他自己发现的还是你告诉他的？”
王琦愉悦的笑声传来：“这件事对我没有好处，我为什么要做？暴露了你，我肯定也会暴露。”
傅子弦眸色沉静，当初王琦的‘Time’集团和展颜的‘W科技’在争一桩可以和军队合作的单子，和军队合作就意味着能有更多的特权与金钱。
就在他们争的你死我活时，傅子弦在背后使阴刀，‘Moonlight’拿到了这笔单子，也就是在那时候王琦盯上了傅子弦。
不过后来因为他们有共同的目标，王琦便不再计较这件事。
友谊与仇恨都只是暂时的，只有利益才是商人永恒的主题。
王琦摇晃了一下手中的酒杯，冰块混合着烈酒，装出叮叮当当的脆响，格外动听。
但是在座的二人很明显没有心思欣赏，傅子弦的声音就像是冰层下缓慢流动的泉水，冷冽而疏离：“展颜约我们见面为了什么？”
“谁知道那只老狐狸脑子里装了什么。”王琦微勾唇角，“傅氏应该快破产了吧？”
“放心，答应过你的事我会履行的。”傅子弦淡淡道。
当初他们就约定好了，傅子弦把国外军方的生意分他一些，王琦在本国帮他收购傅氏并且扩展国内生意。
毕竟王琦在国内的背景不比他弱，有官二代的身份加持，很多事情不用兜圈子。
至于他为什么要放弃家里的安排自己跑到国外开公司，傅子弦不在意。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可说的秘密，看王琦这副变态样，小时候受过的苦应该不比他少。
没多久，小酒馆的门被再次推开，一身正装的展颜迈着优雅的步子，带着和周围格格不入的气质到二人面前。
展颜玩味的看着二人，笑着说：“没想到我这些年来的劲敌竟然是两个没满三十岁的小孩子。”
傅子弦眸底一片波澜不惊，他抿了口面前的酒，说：“你叫我们来有什么事？”
“傅氏破产的事是你们做的。”展颜挑眉看傅子弦，语气不是疑问是肯定，“我要分一杯羹。”
王琦嗤笑一声，唇角微扬，有些漫不经心的说：“凭什么？我们为了架空傅氏累死累活，你什么都没做还想分一杯羹？”
“你们所谓的‘累死累活’不就是睡了傅徽然的老婆，利用机场的事给他们下圈套而已？”展颜微扬下巴，眼底有些不屑，“小孩子的手段而已。”
二人听后均是脸色一沉，眸底带着淡淡的不耐。
不管是王琦还是傅子弦都是同龄人中拔尖，甚至本事超过大部分长辈的天之骄子，被人用不屑的语气说出‘小孩子的手段’自然是不高兴的。
三人面对面坐着，气氛暗流涌动。
展颜毫不在意二人要吃人般的视线，继续自顾自说道：“傅徽然空有张脸，是个蠢货也就罢了。你们就没想过为什么一向精明的傅亮没察觉到这件事吗？”
傅子弦眼眸微眯，淡淡说道：“他老了。”
“他只有五十多岁，虽然没你们聪明但是比你们更有经验。”
王琦点燃一根烟，慢条斯理的抽了一口，说：“说不定是被哪来的狐狸精勾走了魂呢。”
话音刚落，二人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对视一眼，又很快错开目光。
“莫晓韵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傅子弦淡淡说道，“也就是因为这件事他无心处理公司，对傅徽然心存愧疚，也就对他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王琦将烟狠狠捻灭在烟灰缸，脸上却还是风轻云淡的样子，他嗤笑一声：“蠢货！”
傅子弦注意到他的不对劲，勾唇笑道：“还忘不了她？”
王琦微微握紧手中的酒杯，随后松开，片刻后，眼底出现淡淡的笑意。
他知道自己性格有点缺陷，说白了就是偏执。
他也清楚莫晓韵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忘不了的爱人，而是一份执念。
当年他有那么一瞬间是真正爱上了莫晓韵，甚至想过和她结婚，但是莫晓韵变化的速度太快。
王琦只是出国了一个月，再回来时莫晓韵已经变成一个只知道金钱的女人了，还是为了傅徽然那种蠢货和他分手。
也就是在那时候，他注意到了傅子弦。
王琦重新点了根烟，点燃，轻飘飘吐出一口，说：“要把这件事告诉他们。”
傅子弦自然而然的从他口袋掏出烟盒，拿了一根，烟雾缭绕中可以看见他晦暗不明的神色。
“当初的胎盘我的人还留着，只要拿到傅亮的DNA。”
展颜从包里拿出几分合约，淡淡说道：“签了这份合约我们就合作。”
王琦不屑的笑笑，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问：“凭什么和你合作？”
“就算傅氏破产了，他旗下那么多子公司也不是一下就能处理完的，光凭你们两个真的能解决吗？”
“为什么不能？”傅子弦微扬下巴，看着展颜的眼睛，眼底满是自信与野心。
展颜笑道：“你们能兼顾吗？国外的竞争那么激烈，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他翻开文件，眼底带着淡淡光华：“而且我要的不多，只要8%的股份就行。”
傅子弦垂眸看了一眼，问：“为什么要合作？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自然有我的目的，”展颜淡淡道，“和你们合作能更快完成。”
王琦大概浏览了一遍，将文件放在桌子上说：“你不说出真实目的我很难相信你。”
“涉及公司机密，我也很难告诉你事实。”
王琦低低的笑了，从上衣口袋掏出钢笔，在底下签下自己的名字：“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
三人签完名后，展颜笑着说：“合作愉快。”
傅子弦刚起身欲走，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坐下。
他对王琦说：“我有事要和你单独谈。”
王琦不甚在意的笑笑，又坐下，对展颜说：“展先生不介意自己一个人先走吧？”
展颜晃晃手中的文件：“我已经拿到想要的东西了。”
展颜的背影消失后，王琦问：“你有什么事？”
傅子弦将手机里，叶兵发给他的张洋的资料给王琦看。
王琦眼眸微眯，问：“你要开赌场？”
傅子弦将前天的事大致和他说了一遍，却隐瞒了夏婉婉父亲的事。
王琦听完后狠狠吸了口烟，烟雾缭绕中脸色晦暗不明，看不清情绪。
半晌，他才低低吐出一句话：“我会派人去查。”
手中的烟再次被他狠狠捻灭在烟灰缸，王琦突然低低的笑了，他对傅子弦说：“先不要动她。”
傅子弦面色波澜不惊的看着他，没说话。
王琦眼神有些邪佞，微勾的嘴角说不出的诡异：“等她习惯最好的生活后，再把她……拉下地狱。”
阴沉到沙哑的声音就像是来人间索命的恶鬼，就算是傅子弦都觉得王琦的这副模样异常可怖。
他站起身，将面前的烈酒一饮而尽，说：“我先走了，有消息随时联系。”
傅子弦回到家中，夏婉婉已经拟好了大致的计划书。
“你去哪了？”
傅子弦没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淡淡说道，“莫晓韵流掉的那个孩子是傅亮的。”
夏婉婉呼吸猛地收紧，消化掉傅子弦的话后，眼睛瞪得有些圆。
“傅亮不是……傅徽然的爸爸吗！”
傅子弦点头：“是，他们乱伦了。”
夏婉婉用指甲狠狠掐着自己的手心，抑制住尖叫的欲望。
此时此刻，就算夏婉婉当初再厌恶傅徽然，内心都不由得升腾起一股心疼之感。
“你打算怎么办？”夏婉婉问，“莫晓韵肯定不会承认的。”
傅子弦勾唇一笑：“傅徽然知道莫晓韵的孩子不是他的。”
夏婉婉认真的凝视着他，等他继续解释。
“他也知道当初是我帮他做的鉴定。”
夏婉婉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所以莫晓韵的胎盘你一直留着？”
傅子弦点头。
“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