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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震东可真不是吓唬两人,如果这事让唐振藩知道了,唐振藩为了保住自己的乌纱帽,必定要守住这个秘密,一定往死里整两人,他堂堂县一把手,整两个小偷还不是手到擒来,只怕两人将牢底坐穿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两人一见楚震东神色慎重,一脸的严厉,顿时一齐点头答应,他们都知道楚震东这人义气,也相信楚震东,楚震东既然这么说了,那就一定很严重,当下纷纷打定主意,这事就算烂在肚子里,也不会说了,这无形之中,救了两人的命。
楚震东也顾不上和他们寒暄了,交代完两人不许乱说话之后,又来了一句:“明天你们两去找金牙旭,就说我说的,让他在城西找个场子给你们看着,以后就跟着我们混,这次你们帮了东哥,有东哥在,少不了你们一口吃的。”
两人本来想的就是这心,一听楚震东一出口就给了他们一个场子看,顿时心里全都乐开了花了,连声称谢。
楚震东这一点非常好,不管是什么样的人,只要是帮过他的,他一定念着别人的好,梁子和王二小这两家伙,后来真的一直跟着楚震东混,楚震东后来洗手上岸了,也给他们俩弄了个快递连锁,现在混的都不差,但是楚震东一直都没重用两人,两人也确实不是可以重用的材料。
当下楚震东哪还有闲心和他们继续扯,出了王二小家,立即给许端午打了个电话,让许端午开车来接自己,一上车,就让许端午直接开去唐振藩的家中。
在车上,楚震东和许端午说了事情的严重性,两人一商议,同时想到了一个人,杜致远!
随即楚震东又将上头为什么会派人查他的事情一说,许端午立即联想到了那三个同一天内辞职的服务员,事情顿时就全明白了,上班才几天,考察团一离开,她们三个就一齐辞职了,这如果说仅仅是巧合,谁都不会相信,毫无疑问,问题就出在那三个服务员身上,摆明了就是有人设计的楚震东,而且还为了做到万无一失,一次就安插了三个女人进来做内鬼。
一切都明白了之后,楚震东和许端午商议了一下唐振藩可能会有的反应,随后就给唐振藩打了个电话,唐振藩一开始以为楚震东是想来求自己给他开脱的,言语中还有推脱之意,可一听楚震东说是有人举报了他,而且证据确凿,立即也变了脸色,在电话里催促楚震东赶快送过去。
但即使如此,也没忘了叮嘱楚震东来自己家的时候,要小心一点,别让人看到。
所以楚震东和许端午将车子停的距离唐家远远的,一路小跑到了唐家,一敲门,唐振藩放了两人进去,一进屋,唐振藩就急忙问道:“东西呢?”
楚震东当下就将牛皮信封交给了唐振藩,饶是唐振藩久经风浪,看了一遍之后,脸色也变了,这他妈分明是想赶他下台啊!这些证据这般充分,只怕下台都是小事,搞不好泽城监狱里都得多自己一个。
他当然不会怀疑这事是楚震东干的,就算楚震东能掌握住他贿赂自己的把柄,可其他人送礼的照片,楚震东是不可能拍到的,何况这材料上面记录的太详细了,就连自己的钱用谁的名字存在合作社,里面都记的清清楚楚,绝对不是楚震东能够知道的。
当下一问楚震东是怎么拿到这个的,楚震东没说是梁子和王二小偷的,就说是自己的人最近盯着上面下来的那些人,就在刚才,一个瘦高个,将这些材料送到了他们办公室门口,被自己的人拿来了,最后还来了一句:“唐叔放心,这里面的东西,除了我和端午,没人看过,我的人绝对可以信得过,拿到之后原封未动交给我的。”
唐振藩这才松了一口气,一指那些照片道:“你们发现没?这些照片都是一个角度,都是在我办公桌的对面,从上往下斜着拍的,我办公室里的一切,都能看见,可我办公桌对面的位置是墙壁,隔壁就是我的秘书杜致远。”
“也只有他,才会知道我每天都接见了些什么人,什么时间接见的,而你们又说送这些材料去举报我的人是个瘦高个,这就都对得上了,这个杜致远,一定是想拉我下马,好让他父亲上位,或许这件事的背后,根本就是杜栋梁在搞鬼。”
杜栋梁当然是杜县长的名字,这家伙名字起的不错,可实际上也是害虫一只,受贿贪污的事,一样没少干。
当下楚震东就说道:“我也是这么怀疑的,而且,关于上面派特别调查组来查我的事,我怀疑也是和杜栋梁有关。”接着楚震东就将自己为什么被查的事情说了一遍。
说完之后,楚震东说道:“那三个女人进入了我的东楼大酒店当服务员,就是为了那个考察团,这个考察团就是杜栋梁带来的,随后上面就派人来查我了,紧接着杜致远就举报了唐叔你,这些材料,可不是刚刚准备的,分明是早就想对付你了,既想坑了我,还想拉唐叔你下马,这杜家父子,心肠不可谓不狠毒啊!”
唐振藩哪里会不明白,气的牙齿都咬的咯咯响,也是有点气昏头了,连原先的礼貌都没有了,连声骂道:“这一对逼养的东西,竟然算计到了我的头上,我要是不将他们父子送进去蹲几年,我唐字倒过来写!”
他气昏头了,楚震东可没有,当下急忙说道:“不可!起码现在不可!唐叔,这些材料,全都是手写的,应该没有备份,可这些照片,却是有胶卷的,我们的小辫子等于还在别人的手里抓着,而且他们父子这些年来,也算树大根深,万一将他们逼急了,他们再乱咬一通,必定会牵连出许多人来,我倒无所谓,大不了再进去几年,可要是牵连到了唐叔,那就麻烦了。”
唐振藩一听,顿时冷静了下来,楚震东说的对啊!自己万一将他们逼急了,再反咬自己一口怎么办?可现在情况紧急,杜致远已经将举报材料送到检查团门口了,如果明天检查团还没有动静,谁又能敢保证他不会再送一次呢?这要一捅出来,自己头上的乌纱帽,铁定是保不住的。
一想到这里,唐振藩就将心一横,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你杜家父子都如此对待我了,也别怪我了,当下正想说话,楚震东却又开口了。
楚震东是拉着许端午,对唐振藩先深深的鞠了一躬,才开口说的话:“唐叔,这些年,东子承蒙你照顾,屡次帮我,还将我从监狱里捞了出来,人心都是肉长的,我东子又岂能不领这份情。”
“可我东子身无长物,我那点家底子,唐叔也看不上,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觉得愧对唐叔对我的恩情,今天,终于到了我还这份恩情的时候了。”
“唐叔,我准备去绑了杜家父子,就在今夜,迟恐生变,只要我能将杜致远手中的底片给毁了,就算他能记住所有的时间和数目,没有照片为证据,也是空口无凭,他要是敢乱来,唐叔到时候反而可以定他个栽脏诬陷,只有这样,才可保唐叔无忧。”
说到这里,楚震东又犹豫了一下,又继续说道:“要是唐叔还是放心不下,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我将他们父子给弄了,唐叔你放心,就算我东子挨了枪子,也一定不会提及唐叔你一个字。”
楚震东为什么这么说呢?他在和许端午商议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唐振藩必定会让他去毁了胶卷,这么说只是为了表忠心而已,反正这事就算不为了唐振藩,自己也得这么干。
唐振藩一听,杀人可不是小事,何况要杀的两个,一个是县长,一个是自己的秘书,一旦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谁都捂不住,上头必定严查到底,到时候搞不好还会将自己这笔烂账翻出来,这绝对行不通。
可去将杜致远给绑了,拿回底片,这个想法却正和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东子这孩子,太合自己的心了,而且还不居功,送了自己那么多钱的事,只字不提,口口声声都是对自己的感恩,如果这番事成,自己日后一定得好好照顾照顾他才行。
当下唐振藩就一点头道:“东子,杀人绝对不行,但找回底片,却是必须的,而且还必须要尽快下手,正如你所说,迟恐生变!可也用不着连杜栋梁也绑了,这样,我立即打个电话给杜栋梁,让他带着老婆来我家陪我们夫妻打麻将,他绝对不敢不来,这样一来,杜家就只剩下一个杜致远了。”
“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一定要将底片给毁了,唐叔的身家性命,就全托付在你身上了。而且,这事只能天知地知、你知他知我知,除了我们三个,谁也不能透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