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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东海阴沉着脸打断了裴墨。
裴墨却并不在意。
“爸,你何不看看我的证据再说?”
裴东海脸色极为难看,一一言不发的看着裴墨,身上释放着一种慑人的张力。
我可以理解为,裴东海是在威胁裴墨,不要将证据抖露出来。
然而裴墨无视了裴东海的威胁。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叠文件,递给了裴东海。
“我调出了朱慧、以及她亲戚的账户。发现朱慧的母亲,在前几日收到了二十万的转账。之后我又顺藤摸瓜的查了下去,发现这个账户已经注销了。不过这个并不难查,我拜托银行的朋友们查了一番,发现这个曾经从注销的账户,使用人竟然是阿姨。”
文件上将证据罗列的清清楚楚。
“裴墨你血口喷人!我根本没做过这些事儿!这些证据都是你伪造的!”梁佩茹气急败坏。
我看着传梁佩茹气急败坏一通乱咬的模样。不由有些看不起梁佩茹,这个女人还看不清楚目前的形式么?
之前裴东海就已经意识到了,指使朱慧偷钱的人事梁佩茹,所以他才会威胁裴墨,让裴墨放弃揭穿梁佩茹。
可裴墨并没有吃这一套,还是坚持将证据抖露出来。
我暗中摇摇头,败了就败了吧,还要做出这般难看的姿态,真是让人瞧不起。
梁佩茹见我和裴墨都是沉默着,她更是气急败坏地看指着裴墨破口大骂。
“阿墨,你这事儿做的实在是太不厚道了,为了让你爸爸不插手你的生意,你竟然使绊子将脏水泼在我头上?难道就因为我不是你的亲生母亲,你就这么对我么?”
梁佩茹的话越说越难听。裴东海脸色一沉,瞥了一眼梁佩茹。
“闭嘴。”
“东海,你训训阿墨吧,你看他都是做的什么事儿,净往我身上泼脏水。”
“该反省的是你!”
裴东海怒气冲冲地将文件扔到梁佩茹跟前。
文件仍在了梁佩茹脸上,砸的梁佩茹的脸有些疼,可她现在顾不得脸疼,接过文件夹一看。里面将证据罗列的清清楚楚,铁证如山。根本他容不得他半点辩驳。
梁佩茹看到文件,脸色忽然灿白,身子抖如筛糠。
裴东海看都没看梁佩茹一眼,冷冷瞅着裴墨。
“阿墨,这么说你一开始就是故意设计家里人?”
“……”裴墨并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瞅着裴东海。
这便是默认了。
裴东海气的脸红脖子粗,手里的拐杖狠狠地敲击着地面。
“裴墨,你还有没有人性?竟然着样设计自己的家里人?!”
我在一旁听到裴东海说的这句话,忍不住啧啧称叹。
裴东海这是什么逻辑。
裴家人偷了鼎鑫的五百万,那便是理所应当。而裴墨只不过是小小的施展了一个计谋,让这个小贼现身,在裴东海眼里,那边是大逆不道了。
果然,裴家人都是以自我为中心,扭曲的可怕。
裴东海只是似笑非笑地看了裴东海一眼:“爸,若是无人觊觎这五百万,我便是再多的设计也只会落空。”
“你想把这个东西怎样?”裴东海扬了扬手中的文件,“交给警察?你要知道,你的这份证据,很多都不是通过正常渠道查到的,就算证据确凿,也不能作为警方监控的证据。”
“我不会报警。”
听到裴墨说不会报警,裴东海的神情显然是一松。
“哼。以后不准再做这种事儿,都是一家人,竟然搞这种窝里斗。”
我不可置信地瞥了裴东海一眼。
梁佩茹偷了鼎鑫的五百万。对于窝里斗的真正罪魁祸首,裴东海甚至没有一句斥责,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放任而过。反而来斥责裴墨他陷害家里人。
我再次在心里怀疑,裴墨究竟是不是裴东海的其亲生儿子?若有亲生血缘的维系,情怎么会淡薄到这种地步?
“爸,希望你能遵守说言。”裴墨说。
“哼,你那点儿生意你以为我看的上么?不过是怕你走上歪路,平时多提点你几句罢了。既然你这个不孝子不领情,我以后也懒得管你了。”
裴东海咬牙切齿的说完,回头狠狠地等了一眼梁佩茹。
显然,他把自己在这件事上丢了面子的全部原因都算到了梁佩茹的头上。
梁佩茹自知自己理亏,也没有了以前唐欣怀孕时跟裴东海算账是的泼辣气势,像个犯错的小媳妇儿跟在裴东海身后。
不过,我还是看到了梁佩茹垂在身侧的双手,不甘地握成拳头。
“楞着做什么,还不快走?”裴东海脸上挂不住,无颜在这个地方待下去,因此对梁佩茹也没什么好脸色。
梁佩茹赶紧跟着裴东海离开。
裴逸也跟在两人身后,走到一半,裴逸忽然折了回来,有些压抑地看着裴墨。
他用一种类似赞叹,却又更多酸楚的眼神看着裴墨:“大哥,你真是好手段啊。”
裴墨不冷不淡地说:“彼此彼此。”
两人对视着,我能看到裴逸的眼神中,有着熊熊大火般嫉妒和疯狂,恨不能将眼前的裴墨撕成碎片……
我想起之前裴逸和我说的话……
“我要毁掉裴墨,凭什么都是裴家人,他却与我们不同呢……”
我浑身一个机灵,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难道……
“这次算是大哥你运气好,下次可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裴逸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离开。
我诧异地看着裴逸离开的背影,想向裴墨证实我心中的念头。但是看了裴墨一眼,想起我们之间的种种隔阂,话到了嘴边,还是被我咽了进去。
“这件事儿,阿逸才是最大的主谋。”裴墨似乎看透了我在想什么,解释道。
我瞪大了眼睛,还真被我猜中了。
“那……裴逸不是用自己的母亲做了替罪羔羊么?”我终究还是忍不住,问道。
裴逸虽然是主谋,但是出面做这件事儿却是梁佩茹。哪怕是东窗事发,曝光的也是梁佩茹,跟裴逸没有半毛钱关系。
“裴逸便是这样心狠手辣的男人。当然,他的心狠手辣仅仅是对于别人,当事情关乎自己的时候,阿逸就会胆小而优柔寡断。”
我明白裴墨说的是什么意思。
裴逸对别人狠毒,对自己却宽容,甚至不惜用自己的亲生母亲做替罪羔羊。
这便是典型的自私自利。
我摇了摇头,裴家的牛鬼蛇神实在是太多了。哪怕是有着血缘关系又如何?还是抵不过金钱的诱惑、。
之后,梁佩茹和裴东海似乎大吵了一架。
两人吵到了大半夜,裴家的房子虽然隔音,但是吵的这么大声,想不听也不可能。
女人一吵架就喜欢翻旧账,不管是什么年纪的女人。
梁佩茹又把唐欣怀孕的事儿拿出来说,唐欣的事儿,裴东海表面上虽然说是淡然以对,但是就因为这件事儿,裴东海已经成了圈子里的笑柄,走哪儿都会被人指指点点,因此裴东海一听到梁佩茹说这件事儿,便怒急攻心,一耳光就掌掴到了梁佩茹的脸上。
梁佩茹被裴东海打了,又开始大吵大闹。
我本来睡眠就不太好,再加上裴东海和梁佩茹这么折腾,更加心烦意乱。根本就别想睡着了。
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隔壁女人的啼哭声,让我特别的心烦意乱。
“睡不着?”身后的裴墨问我。
我身子顿了顿,特别烦闷地嗯了一声。
“要不要出去住?找遮掩光娥情况,他们应该还会朝上一阵子。”
“不用。”
这么大晚上的出去住,不是给自己添麻烦么?
这还得找房,谁知道半夜三更的酒店还有没有房?这么一折腾,今晚上都别想睡觉了。
裴墨似乎沉默了片刻,片刻后他朝我靠了过来。
“你干嘛?”
我惊叫一身个,身子连连往后退。
裴墨整了整,叹了口气:“你放心,我不会碰你。”
裴墨伸手替我捂住了耳朵。
我身子一滞,想起曾经有一个晚上,雷雨交加,裴墨便是这样替我捂住耳朵。
窗外雷声一阵更胜一阵,但我心里却一点也不害怕。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了呢?
明明不过是半年多前的事儿,可我却觉得好远好远,远到我的记忆都有些模糊婆娑。
门外的吵闹声、啼哭声似乎渐行渐远,而我也深陷在会议中,无法自拔,
我抬眸,便装上了裴墨深黑色的眸子。
他的眼睛深沉却明亮,哪怕是在暗淡的夜里,也散发着澄澈剔透的光芒。
“没事了,好好睡。”他温柔地看着我。
我冷冷地看着裴墨半晌,然后挥手拂开了裴墨的手。
“谢谢。”
我客气而疏离地回答着。
深黑的夜里,我看不清裴墨的表情。
只有他那双黑亮的眸子,一直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让我心里特别的不自在。
“睡吧。”
裴墨只样一句话。
梁佩茹和裴东海吵了大半夜,最后也不知道怎么解决的。
有了裴东海的保证,不在插手鼎鑫的事务。鼎鑫的事务进展的很快。
裴墨拿出了五百万,迅速地给民工了结了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