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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行止对于他的行为,只有一句话解释:“她是个孕妇。”
这个时间商场里人多,注意到这种场面,已经有人拿起手机开始拍摄,我却像是看不见周围情况似的,视线在他们脸上之间逡巡,气极反笑:“好,好!她是个孕妇,她怀了你的孩子,我就活该被她骑在头上!”
肖笙笙拉着顾行止的衣袖,一脸楚楚可怜解释,撒娇般的:“啊止,我没有~”
看着她那双嫩白的手刺眼的落在顾行止的衣袖上,我使劲眨了眨眼睛,挪开视线,再也没说半句话,拉着林严直接出了商场。
出了商场,林严一直和我道歉,说今天不该让我来云云,我摆摆手,该来的早晚都要来,不是他带我出来买了条项链决定的。
拒绝掉林严送我回家的好意,我自己打车回了夏阳的公寓,躺在床上的时候,浑身才慢慢松懈下来,满脑子都是顾行止护住肖笙笙时说她是个孕妇的模样,心里像是被人用针深深浅浅的扎着,刺骨的疼,最后渐渐麻木了,泪水打湿了一大块床单。
我和他,大概是真的结束了。
心里猛地一阵抽痛,像是有人生生要从我身体里掏出来什么,我翻身坐起,倚着床干呕了好一会儿,整个人都空空的,又有眼泪慢慢落下来。
我快速擦掉,只觉得那些都是自己无药可救狼狈的见证。
公寓里只有我一个人,稍微有点声音,就是好大的动静。那天晚上,我翻来覆去好几次,终于在凌晨时分缓缓合上了眼。
说什么失恋伤筋动骨,根本就是要人命。
睡了没两个小时,我睁开酸涩的双眼,起床简单收拾了下,打了车往林严的研究室走。那里,大概是我目前唯一的避难所。
可整个人的状态不对,根本就做不了什么,手里拿着物品的时候走神,听林严说话的时候走神,最后他受不了直接点名让我休息。
我摇头不肯,最后几乎是恳求的语气让他留我在这。哪怕是待着什么也不做都好过一个人待着房间里胡思乱想。
讲到最后,林严忽的说起外省最近举办了一个文物展的活动,问有谁自愿参加,一共两个名额。
最先站起来的是韩寻,犹豫片刻,我举手:“我想去。”
林严犹豫了会儿:“你行吗?”
窗外响起来一阵课铃的声音,不知道是上课还是下课,学校里面的声音渐渐沸腾起来。我捏了捏桌子的边角,坚定的点头:“嗯,去学点东西。”顺便让自己远离这个城市,这个出门吃饭总能遇见顾行止的城市。
或许换个环境,我就能将这些更加容易的抛之脑后,像当初得知苏澈和徐柔柔在一起的时候,慢慢适应,不也过来了?
出差的事很快安排下来,加上来回以及学习研究的时间,一共是一个半月的时间,来得时两个女生,也好照应,大家都没什么意见。
左右没有人好通知,我捏着手机想了好一会儿,给夏阳打了电话。
这个时间,夏阳不知道在做什么,声音有些不耐:“干什么?要离婚了?”
早已习惯他的恶语相向,我抿唇:“我要出差了,一个半月。”
夏阳嘀咕了两句,又道:“出差就出差,还专门打个电话做什么?和顾行止那档子事你就不打算处理好了再走?”
要是真的那么好处理,也用不着他说。我讪笑两声,也没什么好说的,就要挂电话,夏阳却别别扭扭让我别急着挂,半天憋出来一句:“注意安全。”
好半天回过神来,我看着手机上“神经病”三个字,点了几下,把夏阳的备注换成了“哥哥”。
下班时间正好撞上韩寻,她随口问起我和顾行止之间的事,说是觉得我情绪不太对,我将自己的看法告诉她。韩寻深深看了我两眼,到底没说什么。
“对了,我最近找了个房子,三室一厅,你最近要是没地方住的话,可以搬过来。”
不过片刻,我点头应下来。夏阳那里也不能长期赖着不走,对于韩寻这个人,虽然了解不深,但是我觉得我大概是不太敢再和她一起喝酒了。
说定,韩寻让我跟着去看了看房子。
在三环以外,户型倒是很不错,采光也很好,向阳。虽然和顾行止的别墅没什么可比性,可到底是我目前落脚的住处。
问过月租,韩寻摆手:“你给我一千就够了。”
一千?我重新打量着这套房子,虽然说在三环外,可S市的房价早就已经成了望洋兴叹的地步。我虽然不太清楚行情,可一千块钱是绝对不够的。
张嘴想说些什么,却看见韩寻不在意的表情,瞬间明了了些,点头谢过她。
“要帮你搬行李吗?”看完房子,韩寻送我出门,随口问。
我哪里来的什么行李,东西基本都在顾行止家里,夏阳家里也就几套衣服,根本不用搬。我摇了摇头:“不用了,我明天搬过来吧。”
韩寻点了点头,表示没什么意见。
回去的路上,我坐着有些失神。
从离开顾家,到现在准备和韩寻合租,好像我真的是在和顾行止渐行渐远。可我并不觉得是自己把他推了出去,只是他不愿意留在我身边。
忽而感慨,我长叹了一口气,只觉得余生漫漫,累的有些喘不过气来。
离婚的事,等出差回来了再说吧,不知道顾行止还能不能等下半个月,说不定现在是我逼着他离婚,半个月后就是他逼着我离婚了。
但愿你不要后幅自己的选择,现在这种局面,我可能会难受会失望,但是绝不会后悔吧,毕竟……我也不能死死抓着一个抓不住的人,最后落得一场空。
晚上半梦半醒,家里的座机响了起来。这几天我的觉一直都很惊醒,即使是半夜也瞬间睁开了眼,愣了好一会儿爬起来去接电话。
大概是和我作对,刚要拿起,那边却挂断了。像是有魔力般,我转身朝卧室走,电话再次响了起来,在漆黑无眠的夜里,显得格外空洞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