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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微睁大了眼睛,“顾行止你……”他的表情太认真,让我分不清他说的到底是一句玩笑话,还是他最真实的想法。
空气安静了几分,顾行止双手插兜。墓园是在一座山坡上,我们站的位置还算高,顾行止转身远眺着,眉头微皱,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话说的遮遮掩掩模棱两可,我频频看他,抿着唇。天知道我都多想把这一切搞清楚,顾行止一直以来暧昧不清的态度让我整颗心都在游移,可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只能守住这颗心,如果他只是玩玩……我是真的玩不起。
我张了张嘴,正要开口,顾行止抢先。
他声音沉沉的,语气平淡,和先前略激动的语调完全不一样,可说出来的话,却让我浑身都为之一颤。
“夏悦,你是真的看不出来,我喜欢你,还是假装不知道?”
“你……你喜欢我?怎么可能……”我慌乱的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不知道自己脸上此刻的表情是不是也一样狼狈。
顾行止侧过身,垂眸看我,眉头拧在一起,他问:“怎么不可能?”
“你喜欢的……你爱的人,不是我姐姐夏晴吗?姐……姐夫,你不要开这样的玩笑,我承受不起。”
“夏悦,”顾行止一脸平平,口气却莫名严肃,“我没有和你开玩笑。”
“这……这不可能啊,我姐姐……你不可能喜欢我的……”所有的词汇都形容不了我此刻的心情,我嘴里来来回回的只会重复这一句话。不可能,顾行止这样的人,怎么会喜欢我这种人?
“为什么?”
“嗯?”我反应慢了两拍,抬眼看他,视线在触及到顾行止脸的瞬间移开,一颗心控制不住的狂跳了起来,像是下一刻就要从我嗓子眼里蹦出来。
“为什么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当然是因为,无论如何都不存在可能性啊。
“我姐温柔善良,长得也漂亮,有她在前面作对比,你怎么可能看上我?”说着,我情绪忽的低落下来,终于我还是认清了自己和夏晴之间的差距。夏晴从小到大都招人喜欢,而我,追苏澈追了快十年,在一起两年时间,最后还落得一身骚。
顾行止没接话,我心里咯噔一下,嘴角溢出丝苦笑。大概是被我戳中了吧?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我比不上我姐。
“你就是你,为什么要和别人比?”顾行止沉沉的声音随之响起。
我微愣,片刻扯开嘴角笑了下:“我姐哪里算的上是别人?”
还不待顾行止开口,身后突然有人发出一声暴喝:“夏悦!”,是夏阳的声音,我浑身一震,缓缓转过身。一个柏松边上站着三个人,夏阳还有我爸我妈,可他们看着我的表情,像是在看仇人。
夏阳快步走了过来,但因为脚有些跛,愤怒的动作因此而显得滑稽。
“我告诉过你,这里不欢迎你!”夏阳在我面前站定,也不管我身后就是台阶,伸手就要推搡,可手还没落在我的身上,就被另一只手抓住了。
顾行止捏着夏阳的手,冷眼扫过去,一把甩开,夏阳被他的动作搡的推开了两步,因为腿脚不便,差点摔倒,妈连忙过来扶住他。
顾行止重新将手放进裤兜里,声音不重不轻:“我也不欢迎?”
夏阳脸上的表情僵了一秒,愤怒的表情在他脸上慢慢扭曲起来,我眼见的发现妈捏了他一下,紧接着夏阳别开眼,转身缓慢的朝来的方向走了。
从来在我面前没有多余表情的人,我的亲妈,现在附小做低,朝顾行止卑微屈膝:“顾总哪里话,你能来看晴晴,是晴晴的福气。”
看着她的模样,我心里一酸。
顾行止斜斜扫过去一眼,又朝夏俊国的位置看了一眼,淡淡的说道:“既然你们来了,那我们就先走了。”
妈张嘴像是要挽留,夏俊国的声音从后方传来:“那就不送了。”夏阳站在夏俊国身后不远的地方,眼神狠戾。
我抬眼看向这一家从来没有给过我温暖的家人,又朝姐的墓碑转了过去,跪在地上认真的磕了三个头,掷地有声,然后站起来,头也不回的离开。
我现在,终于能活的酷一点了,而不是为了得到他们的注意和宠爱大声哭喊。
回去的路上,车内一阵死寂。心里的压的事太多,我一路沉着脸,眉头拧起。有红灯,顾行止踩下刹车,我失神的看着数字转变,他忽的探手摸了下我的头发。
“别想太多。”
怎么能不想多,这个世界上唯一无法自己选择的就是父母,我多想能够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至少我活的不会像是现在这样。
一路沉默,回了家,头忽的疼了起来,我和顾行止说了声,直奔卧室,蒙头大睡。
一觉醒来,已经是薄暮十分,张姐敲门叫我吃饭。吃过饭,我坐在客厅看了会儿电视,可头实在疼得紧,不知是别夏家一家人给逼得,还是压力太大了,脑子都开始承受不住了。
重新躺在床上,我却没了睡意,睁眼看着天花板,脑子里满是那些乌七八糟的事,从夏俊国身上过度到夏阳伸手,最后是夏晴,然后是顾行止。
他说……他喜欢的人是我,我到现在都还不敢相信,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喜欢我这样的?更何况,我还叫他姐夫叫了那么长时间,如果他真的喜欢我,那不就是背叛了我姐?想到这一点,我心底忽的一凉,说什么背叛,我不是早就察觉到自己对顾行止越来越依恋的情绪了吗?
可无论如何,我否认不了自己的欣喜,在听到顾行止亲口承认自己的喜欢时,心里像是迅速的开出一朵花,整颗心都是暖的。知道自己喜欢的人恰好喜欢的人是自己,世间再没有比这更加美好的事了。
迷迷糊糊,我忽的差距到床边站了个人,我心里一惊,从小时候起,我就没什么安全感,睡觉必须开灯,后来是在监狱里慢慢改掉了这个习惯,因为没有人会因为我而改变规定。
我惊恐的睁开眼,右手撑着床板就要站起来,额头被一只大掌盖住,鼻尖飘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气息,那是属于顾行止的。那颗紧绷的心,瞬间松懈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