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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她的孩子,已经六个月了。
只要再过三个多月,便会呱呱坠地!
早在离开赫连煦时,她便知道,他一定会有所作为! 但这一切,早已与她无关! 眼下,她心中所想,无非是在仇府的庇护下,好好的生下孩子。
待到天下太平,再找个清幽之地,把孩子健健康康的养大。 “那……”侧目,看了端木暄一眼,迎霜试探性的问着姬无忧:“侯爷觉得,此次谈判,大约会是什么结果?”
抚着肚子的手,轻轻一动,端木暄的眼睑,依然低垂着,心下,却思虑重重。
迎霜啊迎霜!
她,还是放不下那个害了她一生的男人!
抬眸,静静凝视着迎霜,姬无忧稍作斟酌,终是悠悠说道:“如今,昶王大军进逼京城,皇上只有两条路可以走。要么,拼死抵抗,要么,禅位让贤,自己得个王爷的宗位。”
“迎霜明白了。”
轻点了点头,迎霜叹了口气,说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其实,在开口问姬无忧的时候,她大抵便猜到了这两条路。
皇上是如何坐上皇位的,她最是清楚。
他的皇位,来之不易,掺杂着太多他所排斥的党派利益。
如今,百姓遭难,深处水深火热之中!
昶王大军进逼京城,蓄势而发!
加之朝中重臣,又都有自己的打算!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是以,此刻的皇上,只能以退为进,派了左相和谈。
眼下,左相既已派出。
则,此战,便已然有了答案!
如今昶王登基,已是大势所趋!
一切,差的只是时间……
翌日清晨,一到早起来,端木暄便央着姬无忧陪她出去走走,可他们刚刚出门,却听旁边的紫竹苑里,隐隐约约传来嘤嘤的哭泣声。
“婉若怎么哭了?”
有些疑惑的朝紫竹苑的方向望了一眼,端木暄的眉心轻轻一颦。
在仇府里,仇婉若就跟个小公主似的。
虽然平日里她有些任性!
不过,只要她想要的,仇御风都会想法子差人去找。
是以,她可算是这座府邸里,活的最舒心的人。
可现在,她竟然在哭!
“应该没什么事儿,我刚去送膳具的时候,还见仇公子去了紫竹苑呢!”抬头看了端木暄一眼,迎霜低头说道。
“婉若平日里是有些脾气,不过每次见到仇大哥,便会雨过天晴。”眉心越蹙越紧,端木暄看着迎霜:“你确定仇大哥在紫竹苑?”
“大约又在跟她哥哥使些小性子吧!”姬无忧轻笑着,抚去她纠结在眉心的疙瘩。
本就纠结的眉心,因姬无忧的触碰,蹙的更紧了些,端木暄轻叹口气,挺着肚子,缓缓向外走去:“我过去瞧瞧吧!”
早前,初见仇婉若时,端木暄总觉得她有些小姐脾气。
虽然时间证明,她确实有些小姐脾气,不过只要事情一牵扯到他的大哥仇御风,她便会十分乖巧。
哪怕,有些事情,是她不想做的。
只要仇御风让她去做,她便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把事情做好。
但是今日,既是他的大哥在,她又为何哭的如此厉害?!
“唉……暄儿……”
见端木暄挺着大肚子缓缓向外,姬无忧只得宠溺的笑笑,然后追了上去。
姬无忧搀着端木暄行至紫竹苑门口时,果真见仇御风自里面走出。
神情一怔,端木暄轻笑着问道:“仇大哥你在啊!”
经过将近半年时间的相处,端木暄虽觉得仇御风是个很神秘的人,不过在言谈上,却不再陌生。
是以,随着姬无忧,她尊他一声仇大哥!
“嗯!”
仇御风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隐于银白色面具后的眸子,略显阴郁。
“那……”望院子里眺望着,端木暄出声道:“既是你在,婉若妹妹还哭什么?”
随着端木暄的目光回头,仇御风轻摇了摇头:“她只是孩子脾气,过一会儿就会好了!”
听他这么说,端木暄眉头轻蹙。
看样子,仇婉若的哭声,还要继续下去了。
见端木暄蹙眉,仇御风一本正经的劝道:“弟妹若是一直这么皱着眉头,当心肚子里的孩子,也学着如此。”
“仇大哥!”
轻蹙的眉头,瞬间平缓,轻嗔仇御风一眼,端木暄作势便要进入紫竹苑。
“弟妹不必去劝!”见她要往里走,仇御风眉心微颦,对她摇了摇头道:“今日,你让她痛痛快快的哭便是,哭过之后,便没事了。”
闻言,端木暄脚步微顿。
人家的大哥都这么说了,她这个外人还过去作甚?
心里如此腹诽着,她缓缓转身,“那我还是回去歇着吧!”
语落,她按原路返回住处。
唇角的笑意,一直不曾褪去。
看着端木暄消失在门口转角处,姬无忧朝着紫竹苑方向望了一眼,问着仇御风:“婉若妹妹真的不用去劝劝么?”
“她也该学会懂事了,随她去吧!”
跟着看了眼紫竹苑的方向,仇御风转身离去。
见状,姬无忧温润一笑,亦跟着离开紫竹苑门前。
是夜,仇府书房。
仇御风自书架上取出一轴画卷。
打开卷轴,看着上面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女子容颜,他眸中光火闪动。
片刻,将卷轴徐徐卷起,他将之递给边上的阿忠:“将这幅画,以最快的速度,送到昶王手里,就说五日后我会在南陵仇府设宴,静候王爷大驾!”
“是!”
接过卷轴,阿忠转身离去。
莫测一笑,眸华亮如寒星,仇御风喃道:”一切,该是时候了……”
三
冬夜,万簌俱静。
昶王大军,中军帐内,红烛高照。
烛心处,那不停跳跃的火焰,欢快的舞动着,摇曳生辉。
此刻,阮寒儿身着一件薄丝长裙,结束一段妖冶的轻舞,聘婷挪步,向着赫连煦款款走来。
帐内,虽烧的极暖。
但毕竟是寒冬之季,她穿得太过单薄。
缓缓的,阮寒儿依偎在赫连煦怀里,似是想要汲取些许温暖,却总是不见他的回应。
“王爷……妾身好冷!”双臂,柔若无骨,如水蛇一般缠上赫连煦,阮寒儿性~感的唇瓣,贴近他的耳际,低吟出声,吐气如兰间,透着浓浓的诱惑。
垂眸,低低的瞥着阮寒儿,赫连煦的脑海中,却闪过那夜端木暄被他压于身下的情景。
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他俊美的脸上,不见太多表情,只语气淡然的问道:“既是冷,又何必穿得如此单薄?”
“王爷……”
娇嗔着嘤咛一声!
纤弱的手指,一下下的轻画着他健壮的胸肌,阮寒儿莺声细语的说道:“寒儿想念王爷的怀抱!”
自上次赫连煦和端木暄进宫之后,阮寒儿便不曾再见过他。
直至今日,她父亲奉皇命来此和谈,她才有了再见他的机会。
一别半年有余,如今他的身份已大不相同。
在此期间,她的父亲,早已将先皇真正的遗诏交给他。
而她此刻要做的,无非是使劲浑身解数,来巩固好自己的地位。
她是谁!
她是阮寒儿!
左相阮培忠的女儿!
以前,她是昶王最宠爱的妃子!
日后,她则会是大楚皇帝最宠爱的皇后!
是的!
皇后!
即便不计他对她的宠爱,单单她父兄为她鞠躬尽瘁,助他一路披荆斩棘,待他登上皇位之后,那皇后的位子,也该是她的!
念及此,她不禁眸底含笑,红唇轻弯。
“有多想?”
抬手,抚上阮寒儿精致的面容。
赫连煦邪邪一笑,另一只手开始在阮寒儿身上来回游离。
于他而言,一直以来,自己对阮寒儿的宠爱,所关乎的,是他与左相一门的关系。
而非情爱!
阮家父子,在为他卖命。
如今大事即将得成,合着他也该犒劳犒劳人家的女儿!
念及此,他笑窝浅显,嘴角的笑意更炙。
“有多想,王爷试试不就知道了……”
眸中,眼波流转。
阮寒儿微扬着头,轻颤红唇,欲要吻上他的唇。
见状,赫连煦慵懒一笑!
不等阮寒儿的唇吻到自己,他伸手扯去她身上的薄纱,俯首间,重重的吻上她的红唇……
顿时,男人的粗喘声和女人的娇吟声交织相连,
记忆,仿佛回到了身在南陵时。
忆起那夜,端木暄在自己身下娇喘吟哦的样子,想到她此刻为了躲他,不知龟藏于何处,赫连煦的动作,陡然加快,像是发泄一般,一下又一下的,失控的撞击着身前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