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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靖安走过去,他站在陆诺桐面前,漆黑的双眸看着她,薄唇抿着,神情很冷。
陆诺桐仰头看着他,毫不畏惧的看了一会,她转头。
“你要是真的爱我,就不会想要禁锢我的自由。”
陆靖安垂眸,看着陆诺桐因为偏头而露出的优美颈线,他将一只腿放在床上,而后,以跪坐的姿势将陆诺桐按回去床上。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声线低迷:“如果爱一个人,连得到她的办法都没有,那你说,这男人,是不是爱的太窝囊?”
他按着她的手,由不得她动弹分毫。
陆诺桐很讨厌他这样的强势。
好像他站在食物链的顶端,漠视着她这个食物链尾端的小喽啰一般。
“陆靖安,你这样的爱,叫自私。你…放开我。”
陆诺桐奋力,想坐起来,刚起来没有一点点,就被人又按了回去。
陆靖安俯身看着她,他不搭理陆诺桐的生气,只是问:“你爱我吗?”
好似撒娇,好似呢喃。
陆诺桐头疼的厉害,她看着陆靖安,思考了一会,还是选择认真回答。
“爱你…”
顿了一顿,陆诺桐又补充:“爱过你。”
陆靖安有一只手松开陆诺桐的手腕,他拿那只手捏着她的下巴,没有用力,轻轻捏着。
他看着她,而后笑的有些嘲弄。
“诺诺,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可是你的爱是什么,你的爱就是为了一件这样小的事情,离开我。还要用计策,把奶奶搬出来压我…
我对你,永远不及你对我十分之一的狠,却永远比你多十分之九的爱!”
陆诺桐微愣…
陆靖安的吻就落在她的脖颈,深深浅浅,弄出痕迹,好似惩罚。
陆诺桐用力推了两下,没有推动身上的人,不由得就有些温怒。
“大清早的发什么神经,起来,我要被你压死了。”
陆靖安充耳不闻,陆诺桐就张口想咬他的肩膀。陆靖安在她咬过来的那一瞬间微微起身,陆诺桐咬了个空,牙齿碰撞的发麻…
绝对是故意的…
陆诺桐拿手捂着脑袋,气得更疼了,她皱着眉神色痛苦。
从始至终,陆靖安神色冷淡的看着这一切。
“奶奶那边我会安排好,就这样吧。”
陆靖安从陆诺桐身上离开,他转身打开衣柜,选了一套衣服出来。
陆诺桐从床上坐起来,她看着他的背影,不是太明白就这样吧是什么意思。
“你…真的想把我关住,陆靖安,你不觉得这样很过分吗?我又不是你养的猫,养的狗,我是个人!”
陆诺桐在他身后发问,陆靖安把睡袍脱下来换衣服,陆诺桐瞄见后不自在的转开眼。
转开眼后,又好奇的去看了一眼,就见陆靖安在穿西裤…
“而且,你关不住我的…”
陆诺桐还没说完,就听陆靖安开口:“你尽管找人来,你走的出这个门,算我输。”
好有自信,陆诺桐鼓了一下腮帮子,她望着那边在系领带的男人,眨巴眨巴了眼睛。
她在思考,找谁来救她。
陆靖安换好衣服以后,开门出去,关门的时候他说:
“我近期不会回来,你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都随你,不会有人管你。”
“我不会这么作践我自己的。”
陆诺桐一顿,似是觉得气不过,她又补充:“你最好永远都别回来。”
陆诺桐听见他这话就生气,什么一哭二闹三上吊,她陆诺桐是这么娇气的人吗?!
“那最好。”
陆靖安把门关上,隔挡了陆诺桐的视线。
陆诺桐好似累极的往后一仰,扯过被子又睡了一会。
她是被人喊醒的,张妈喊她吃饭。
陆诺桐起来,头不似刚才那么疼,但是还是有点不舒服。她去吃了点东西,又喝了点热的绿豆汤,才觉得舒服了很多。
陆诺桐先是往门口走,门口并没有她想的那样,有保镖什么的。
看来拦她的人不在这里,陆诺桐就往大门走,大门处是有人守着。
陆诺桐扫视了一下院子的围墙,上面多了三排铁丝…
用膝盖想她都知道,是电网。
陆诺桐一边往回走一边给纪予泽打电话。
“诺诺,怎么了?”
纪予泽好似在睡午觉,嗓音有些沙,带着几丝没睡醒。
“陆靖安…那贱人,把我关起来了。”
“嗯?我就知道他不会让你走,没想到做的这么绝,直接把你锁屋子里。他这样,是想把你当金丝雀养啊。”
“少废话,你有那个,沈唯哲或者沈唯逸的电话吗?”
“谁?”
纪予泽反应了一下后,答道:“我好像不认得这两个人。”
陆诺桐没说话,可能是准备挂电话。
这个时候纪予泽有点委屈的又开口:“我以为你会问我,能不能来救你的。”
“指望你,指望你来帮我试试围墙上的电网能不能电死人?”
纪予泽:“……”好像有谁在拿刀扎他的心。
陆诺桐不屑的把电话挂了。
她将手机拿在手心里敲了敲,纪予泽不认识的话,那有一个人肯定认识。
陆诺桐坐在别墅门口的台阶上,她打开朋友圈,找到俞暖枫的聊天框。
‘有沈唯哲的电话吗?’
隔了没有一会,俞暖枫回了一句:‘有。’
然后他发了号码过来,陆诺桐发了个谢谢过去。
‘怎么了,有事的话找我,也许能帮上忙。’
‘没事,我找他聊聊。’
接下来闲聊了几句,陆诺桐草草收尾后,就拨了沈唯哲的电话,拨第二遍的时候那边才接。
“哪个公司的?”
沈唯哲懒洋洋的声音,大概是把陆诺桐当成谈项目的人了。
“是我。”
陆诺桐开口,平静的两个字。
“你?你找我干嘛,如果是工作上的事情,请找我秘书提前一个月预约。如果是私人…上的事情嘛…那请问,陆小姐,我们有什么亲属关系吗?”
“少跟我打官腔,我找你有事,准确的来说,我找你养父有事。”
“哦,那你给我打什么电话,你应该找准确的那个去。”
“我准备出国一趟,有些事情,想见面详谈。”
陆诺桐看着面前的阳光,她坐在阴影里,把脚收了收。然后她抱着膝盖,拿手动了动一旁灌木里的树叶。
她主要还是想搞清楚当年的事情,她想知道她母亲是不是真如霍和云所说的那样,双手染了陆靖安母亲和他弟弟的鲜血…
她更想知道,陆靖安的母亲,究竟是不是当年那个破坏她家庭的小三…
这些事情,她想搞清楚。
“那你出呗…”沈唯哲吊儿郎当的声音。
“我也想出,我…”
陆诺桐有点无法启齿,叫她去求这个小三生下的弟弟,她是做不到的。
她闭上眼睛,脑海里都是她母亲葬身火海的场景。
“你怎么了,是不是…”
沈唯哲还没有说完,陆诺桐就把电话挂了。隔了一会沈唯哲又打过来,陆诺桐用双手捂了一下脑袋后,她把手机关机了。
她最终还是没有办法让自己去求一个小三的儿子,就算是话到嘴边,她也开不了这个口。
陆诺桐仔细去想了她年少时的事情,发现能想起来的很少,大都是一些印象很深刻的画面,才能被想起来。
大部分的,还是忘得干净。
她在台阶坐了很久,明明太阳很大,她却觉得冷。
她不知道这算什么,就如纪予泽所说,她成了陆靖安的金丝雀,生活在这个华丽的牢笼里。
陆靖安用爱编织了一个牢笼,以爱她之名,将她囚禁。
“太太,外面热,进来吧。”
张妈不止一次的来劝她,陆诺桐就跟听不见一样,木纳的坐在台阶上。
她脑子里闪过很多东西,在想起她做人流那次,躺在手术台上望着那明晃晃的大灯时,她哭了出来,而后眼泪就开始收不住。
“太太,你怎么哭了,是不是跟先生吵架了?”
张妈再次出来的时候,见陆诺桐哭的伤心,心疼的不得了。
因为陆诺桐不说话,张妈就进去拿了一盒抽纸出来,递给陆诺桐。
陆诺桐虽然没说话,但是接过了抽纸擦眼泪。
“太太,要我说,先生那样的人。在外面强势惯了,难免说话会没轻没重,您又何必放在心上。着两口子过日子,哪有不吵架的...我跟我老伴吵了一辈子了,不也好好的嘛。您别哭了,您这么金贵的人,眼泪哭多了,伤眼睛。”
张妈苦口婆心的劝了很久,陆诺桐就是一个字都不说,张妈无奈,回身去给陆靖安打电话。
把大致情况说了一下。
...
陆诺桐一直坐到了深夜。
就在她准备在坐一会就回去的时候,陆靖安的车开进来,用远光灯打在她身上。
那个时候陆诺桐已经不哭了,她被那灯光照的刺眼睛,就用手捂着脸埋在膝盖里。
陆靖安从车上下来,朝着陆诺桐这边过来。
司机把车开进车库,刺目的灯光消失,陆诺桐才抬起头。她没有看陆靖安,偏头看向一旁的草坪。
“张妈说你在这里坐了一天了,不吃不喝,怎么,要当门神?”
陆靖安一只脚跨在台阶上,然后他低头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