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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贵在马鞍山景区当主任。
这天他正指挥人换牌匾,把大门的门脸修得很大,请装饰公司重新做了牌匾。
这时,以前在俪人医院时的下属娄兆来看他。
黄贵领着他来到自己的办公室,让女下属上了茶。
“你这两年张罗一个打井队,发大财啦?”黄贵翘着二郎腿问。
“发什么大财,打一个井,打上来水,扣去人工,柴油等成本,还得交税费,只能剩个二、三万。”
“那也行呀。”黄贵呷了一口茶说。
“行什么,?现在地下水不好找,地下水因为超采,水位下降,打五口井,有三口上不来水,人家只给个成本钱……”
“唉,我办那个俪人医院,被吴波挤得老亏损,这不,梅董事长让我又来管这个景区,景区也不好弄,现在什么钱都难挣呀。”
娄洮忽然凑近黄贵说:“我听赵庄农民陈二狗说,他去南山脚悬羊崖下取土时,挖出一个陶罐,上面有奇怪的文字,里面是空的。”
“会不会是下面有什么宝贝?”黄贵灵机一动。
“我也觉得有这个可能。”娄洮说。
“不能放过这个机遇。”黄贵掏出500元,给娄洮:“去找赵庄那个陈二狗,把那个陶罐收购来……”
当天晚上,娄洮就把那个陶罐捧来,放到黄贵面前的桌子上。
“500元收的?”黄贵扳过陶罐左右细看着。
“陈二狗不干哪,非要800元,最后我俩以650元成交,”娄洮叫苦道。
黄贵又掏出200元给了娄洮。
第二天,黄贵带着陶罐去找省里请专家鉴定一下。
专家问:“在什么地方得到的,”
黄贵撒谎说:“是在吉林科尔沁一带,野鸡山下,农民地里挖出来的,”
专家马上问:“近旁的辽墓出了什么宝贝?”
“那个墓已被盗挖一空,”黄贵编着瞎话说。
专家说:“这就对了,有这种陶罐,它的下面十有八九,藏有辽代贵族墓,这是辽代贵族墓葬的习俗。贵族墓的地面,好多都埋有这种陶罐。”
黄贵心中大喜。
黄贵回来后,把娄洮叫来,“我出钱,你去劳务市场雇几个农民,夜晚偷着去悬羊崖下,找到出土陶罐的地方,向下挖,挖到古墓的宝贝,偷着带着盛京北陵文物黑市去,卖了钱咱俩三七分成,我七你三——”
娄兆心里高兴,有人出钱,发财咱俩按比例,三七分,自己得三,这好事千载难逢呀。
当晚,娄兆带三个农民来了,黄贵开着车,在附近路边停着,坐在车里监视,他知道,这种事犯法,他不能露面。
陶罐的南山脚悬羊崖下,当初陈二狗找到陶罐的地方,开挖。
当晚没有月亮,漆黑的崖下,三个农民挖了一夜,没有收获。
娄兆有些泄气,跑到路边,向车中正等待的黄贵请示:“黄院长,什么也没有挖到呀,我看还是算了吧。”
“不行,明天接着干——”黄院长坚持地说。
“怕是要白费劲呀。”
“没事,我出钱,你怕什么?”黄院长很有信心地说。
第二天,娄兆带三个农民又来悬羊崖下,大家又开始挖。
凌晨三点,正在挖的盗墓者,只听刨下去的镐头‘当啷’一声,镐尖溅出了几个火星!
于是小心地把浮土清理开,发现一条平整的石板!
娄洮赶紧跑过去,向坐在车里的黄贵报告:“发现石板了!”
黄贵心里有些兴奋,这很可能发大财的机会。
黄贵吩咐娄洮说:“天快亮了,把挖土的那个地方用草盖好,人手不够,再去农民工市场雇两个民工,晚上接着挖——”
娄洮转身要走,黄贵又叫住他:“因为这一带公路上常有车来人往,咱们别被别人察觉,明天你把打井队的帐篷拉来,把挖开的墓坑罩在里面,然后在外面再弄一台柴油机,再堆放一些铁钻杆,让人一看,好象正在打井的样子……”
“我那台柴油机正在张庄打井用着呀。”娄洮着急地说。
“哎,你真傻,你不会想办法找一台报废的柴油机?”黄贵指点他说。
“报废的柴油机,那有什么用?”娄洮一时不明白。
“是呀,咱就是放在那儿障人耳目。让外人看了,以为咱们就是当地人请来从事打井工程的……”黄贵奸笑着说。
“哦,我明白了。”娄洮恍然大悟,转身离去。
到了晚上,娄兆带五个农民,在新招的两名民工中,就包括那个曾在工地摔下受伤,被吴波救治好的柴姓民工‘肯尼亚人’。
因为这一带公路上常有车来人往,怕被人注意察觉,黄贵绞心脑汁,心生一计。
黄贵让娄洮采取了伪装,打井队的帐篷,还弄了一台报废的柴油机,放在那儿障人耳目。让外人看了,象是当地人请来打井的。
到了夜晚,几个农民开始掀开石板,发现下面是沙石结构的填充层。
娄洮指挥几个盗墓者继续向深部挖着。
到了第四天,又挖到朽木块和白石灰样的黏土,接着挖到石砌的墓墙,挖出的土中掺有木屑和朱砂样的坑灰。
娄洮指挥农民用钢钎凿开墓墙,从墓墙缺口望进去,看到方形墓室中,借着微弱的光线,散发着一种腐尸的气息。
娄兆想到这里,赶紧爬出墓坑,向公路边跑去,他来到停在那儿的斯巴鲁轿车,向坐在车里的黄贵报告……
过了一会儿,娄洮跑回来,对‘肯尼亚人’等人说:“老板说了,天快亮了,马上把缺口用草盖好,什么时候再挖,临时通知你们——”
五个盗墓的民工听到命令,就把墓室的土填上一些,再用草盖好。
娄洮给每人发了当天的工资500元,五个盗墓的民工就各自回去了。
民工走后,黄贵和娄兆又悄悄从车里出来,进了帐蓬,下到墓坑中,黄贵用撬棍把缺口撬得大了一些,足有半米直径。
两个人一前一后,钻了进去。
黄贵和娄洮的眼睛瞪得发光,在墓室的一侧,墓壁下摆放着镏金的银马鞍和陶罐等。墓墙上,有彩色绘画,绘有日月星辰,还有三足鸟,据说这种鸟代表了太阳,萨满教的人们崇拜日月星辰……
墓室的地中央,摆放着木制的棺椁,棺椁上描绘着一只金色凤凰。棺椁表面经釉状瓷粉与油漆混合粉刷,光滑细腻,中椁呈朱红色,棺椁油漆还闪闪发亮,绚丽的彩色棺椁表明死者生前享受奢华的生活。
娄洮上前小心地揭开土红色的棺盖,一股浓香瞬间从棺内喷涌而出。
内棺的盖打开,尸体戴着金面具,尸体周围摆放着铃铛铜镜等物件,契丹贵族死后,脸上佩戴面具很普遍。但因地位等级的差别,面具所用材质有差别。皇族用金面具,大臣普通贵族用银的,普通贵族用铜制的。
陪葬的贵重物品都存在,黄贵断定这辽墓没有被盗过!
黄贵伸手把女墓主的金面具揭开,一位盛装白净的辽代女子的面容展现在面前,长得很美丽。她的耳垂坠有金耳环。在手腕部有镯子,手上有金戒指,戒指的黄金和玻璃界面之间是绿松石宝石。随葬品贵重而华美,女子身上罩着银网衣,据说罩这种银丝织成的网衣,可以保护灵魂不受惊吓……
女墓主静静地躺在里面,修长的身材,皮肤白里透红,毛发浓密乌黑,一双纤细的小手,指甲修剪整齐,还涂着红色指甲油……从头到脚都穿戴着契丹皇族独特的葬服。头枕金花银枕,脸罩奇特面具,头戴鎏金银冠,脚踩金花银靴,银靴上雕刻着皇家才可享用的凤凰文饰,还有色彩斑斓的绢画,高贵精美有着皇家气派的随葬品,
女墓主像睡着了一样,身边堆着好多金银器随葬品,身下有一片亮闪闪的水银,黄贵知道,那些水银是用来防止尸体腐烂的。
棺椁顶端竖立着一块石刻的墓志铭,上面有数百个竖排的契丹大字和契丹小字。
黄贵和娄洮不是辽史专家,无法识别契丹文字,但根据墓的奢华程度,估计女墓主可能是个契丹公主。
这时从缺口射进一缕强烈的阳光,“哎呀,天亮了。”娄洮低低地叫了一声。
“快动手吧。”娄洮伸手要摘女墓主头上的金冠——
黄贵一伸手拉住了他:“现在不能动,现在外面已是清晨,公路上人和车不断,咱们这时把宝贝带出去,很容易暴露的!”
“那怎么办?”娄洮舔着干干的嘴唇问。
“千万不能轻举妄动,如果走漏了消息,附近村民涌来,很容易发生哄抢局面,咱悄无声息地等到晚上,再来弄它不迟。”黄贵说。
娄洮想了一想,心有不甘地说:“那好吧。”
于是,黄贵拉着娄洮从缺口钻出墓室。
黄贵把缺口用土填上,又用干草掩藏好,再把帐蓬锁好。然后开车离去。准备夜晚亲自来盗窃里面的宝贝。
娄洮搭黄贵的斯巴鲁,那车一路开往契墟市区,进城后,他们在一家不太起眼的饭店门前停下,两个人匆匆吃了早饭,黄贵结了帐,娄洮转身就要走——
“你要去哪儿?”黄贵警觉地问。
“我回自己家呀,晚上咱俩再见。”娄洮随口说道。
黄贵一把拉住他:“别走,你不能离开我的视线!”
“为什么呀?”娄洮一楞。
“这是规矩,见到宝贝后,在下次进入墓室之间的时间,咱俩必须在一起……”黄贵提醒他说。
娄洮想了一想,明白了:这是怕我独自去弄,独吞财宝呀。他无奈地点点头,“好,那咱俩这一天就在一起。”
两人去了大世界娱乐城,黄贵请了两个舞女陪着两人喝酒,跳舞,心里却象煎熬一样,盼着这个白天快点过去,黑暗早一点到来,好再去郊区悬羊崖那座古墓中,把辽代公主随葬的那些价值连城的宝贝一扫而空……
‘肯尼亚人’临走时,走过停在路边的斯巴鲁轿车时,往里面看了一眼,玻璃看得不太清,仅看到那人脸的大致轮廓,好象是俪人医院那个黄院长?
‘肯尼亚人’想到,那次自己在工地从三楼摔下来,受重伤,哥和几个工友抬着自己,先到俪人医院要求抢救,可就是那个黄院长,很冷漠,非让先交三万元现金才能抢救……这人心太黑,幸亏后来碰到了后宫社区医院的吴院长,不但把自己救了过来,还给免了一半的医疗费用。那个吴波院长,心眼真的很好。
想到这,‘肯尼亚人’决定去找吴波,向他报告盗墓的事,不能让那个心黑的黄贵发大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