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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密林之中,夏炎找了一颗参天古树,身影一闪便是跃至树冠处,然后盘膝而坐,体内域界之心瞬间运转,原本古原外那略显稀薄的灵气,顿时从四面八方朝着此处汇聚而来。
直到半夜,夏炎方才停止了灵力吞噬,睁开眼,却是一眼看到了正对面,那托着香腮,满眼柔情的汝鸢。
看着眼前女子身上那种安静孤冷的气质,夏炎心底,陡然一痛!
“看什么?”
夏炎假装若无其事地微微一笑,旋即缓步走到汝鸢身旁,紧挨着她坐了下来。
“夏炎…;你说,我到底看上了你什么?!”汝鸢转头,神色平静地看着这张早已镂刻在深心的面孔。
“当然是看上了我玉树临风的气质和英俊潇洒的外表!”闻言,夏炎顿时调笑道。
“哦!”
听到汝鸢声音里的一丝落寞,夏炎脸上的笑意缓缓收敛。
“怎么了?!”
“没什么…;那我问你,你看上了我什么?!”这一刻,汝鸢似乎是有些迟疑,只是想到方才那一刻,眼前男子眼眸中闪过的悲伤,汝鸢心底顿时生出一丝苦涩。
纵使我为你日夜无眠,在你看来,也不及她的回眸一眼,是么?
夏炎沉默良久,迟迟没有开口。
“是因为…;我像她对么…;你爱的根本不是我…;而是她…;我在你眼里只是她的一道影子对么?!”汝鸢抬头,看着这黑色古原上空的一轮皎月,眼角处,顿时有着泪光闪烁。
想起白天看到夏炎被那十方巨口吞下的刹那,自己那瞬间碎掉的心,汝鸢的嘴角,顿时扬起一丝凄美的笑意。
那是一种无法描述的疼痛,仿佛失去了他,自己就失去了活着的意义。
可是,每当看到他看向自己时,眼神里浮现的是另外一道身影,汝鸢的心里,更是如刀割一般疼痛。
一刀,两刀,直到将自己的一整颗心,完全切碎。
没有人愿意做谁的代替者,也没有人活该要承受这样日复一日的折磨。
“汝鸢…;你听我说…;”
“听你说…;夏炎…;从我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看到了你眼里的另外一个她…;我知道她是为你而死…;也知道你们从小一起长大,在一起经历过无数生死…;曾经我也告诉自己,汝鸢,这一切都只是暂时的,只要你每天陪着他,他自然会看到你的与众不同,可是…;直到今天,我才发现我错了!你或许爱过很多人,但现在占据着你整颗心的,是她,苏轻言!!”汝鸢近乎咆哮一般的声音传出,不远处,龙旭两人皆是有些疑惑地看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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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看到树冠之上,两道并肩而立的身影,旋即相视一笑,朝着远处极速掠去。
“年轻人,火气就是大啊!”
“汝鸢…;你听我说…;”夏炎深吸了口气,嘴角带着一丝苦涩,他知道早晚有一天会面对这样一个局面,可是没想到,会是今日。
“我与她相识在凌霄城,后来一起去了昆仑山上修行,她总是很安静,安静的就像空气,可是每当我无助彷徨的时候,回头,却总能看到她的身影。她很少笑,甚至很少说话,只有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才会表现的像个孩子。可是…;我却总是习惯的将她忽略,甚至理所当然的认为,她本就该如此,如此默默地站在我身后,如此爱我…;直到我失去她的那一天,看着她躺在我怀里安静地笑着,我才发现之前的十年,自己竟然亏欠了她那么多!那一刻,我告诉自己这只是一场梦,我期待梦醒了,她会安静地站在我身旁,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会牵着她去她想去的任何地方。我努力地让自己相信,睁开眼看到的,是梦,闭上眼才能看到真实…;我想到了很多过往,很多她在我身边时候的琐事,我才发现,如果她能回来,哪怕让我付出一切,我也在所不惜!可是…;一切都回不去了…;直到有一天我发现我真的已经失去了她,我的心,便死了!夏炎,便已经死了!后来,有人告诉我…;只要我能挣脱这片天地的束缚,掌控轮回,就可以将她带回身边…;而这,是我如今活着的,所有希望!”看着面前的汝鸢,夏炎努力控制着不让眼中泪水滑落!
“这世间,最难受的事情,莫过于,后悔!”
看着夏炎眼角泛起的泪光,汝鸢的一整颗心,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
“他是有多爱她啊!”
汝鸢能够听出,此时夏炎所说的每一句话里,都是带着一股浓浓的孤独和绝望。
这种孤独,仿佛已经深深地刻在了他的骨子里,无论自己如何努力,都不能让他感觉到一丝温暖!
“那我呢…;难道在你心里,我真的只是她的一个影子吗?夏炎,你有没有,爱过我哪怕一刻!”汝鸢嘴角带笑,泪水却早已经肆虐。
“对不起…;汝鸢…;之前…;是我不对…;”
“我不要你说对不起!我就问你,你到底把我当什么!!”汝鸢歇斯底里地大声哭喊着。
“你是汝鸢…;你谁也不是…;你是我的汝鸢!对不起…;有时候,我实在不知道,如何掩饰对她的思念!看到你某些像她的地方,我总是觉得,她在身旁…;一直都在!”夏炎一把将早已哭成泪人的汝鸢揽在怀里,轻声呢喃道。
“我是你的汝鸢…;夏炎…;我不要做别人的影子,就算我只能占据你心里一个很小的位置,我也希望那个位置完完全全地属于我!请不要再把我看成她!”汝鸢闭着眼,身心从未有过的疲惫。
“好!”
月光洒下,照在两人的身上,有一种透骨的冰冷!
黑色的蛮荒古原上,扭曲的空间,突然在此刻泛起了一层层犹如水波般的涟漪,隐隐间,有着一股阴森的波动,自那些扭曲的空间之中传出。
看着眼前那泛着恐怖波动的大阵,夏炎四人的面色也是变的极为凝重。
经过了一夜的休整,如今四人体内的灵力,也是勉强恢复到了最鼎盛的程度,而汝鸢,更是一扫昨日的阴霾,重新变成了夏炎身边,那个安静乖巧的小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