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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小暖低着头,乌黑的长发遮挡了她大半张脸,但是透过发丝,她感觉那个男人并没有多看自己一眼。
机身开始震动,温小暖的心揪了起来,白嫩的小手紧紧抓住座椅。
等飞机平稳下来,她又出现了耳朵听不到声音的反应。
脑海里突然想起,大叔对着自己吻下来的一幕,他薄薄的唇带着丝丝凉意,炙热的舌.头扫走了她一切恐惧。可是此刻,她害怕,恐惧,她的耳朵又听不到东西了。
那个强吻他的男人在哪?
白嫩的小手拖着脸颊,哭的更痛了,发出了低低的响声,她努力压抑着心里这份痛苦。
泪水从她的指缝里溢出,将腿上的裙子哭湿了一大片。
身边的男人再次打开笔记本,手指飞快的忙碌起来,时不时停下,看她一眼。
温小暖想把脑子里进的水都哭出来,可是哭着哭着,她从发丝里察觉到男人的动作,知道自己失态了,她咬了咬嘴唇,不敢再发出声音。
可是憋的狠了,身子控制不住的抖起来。
突然,一样东西隔着她的发丝递过来。
温小暖一怔,眨眨眼睛,看到是一包纸巾。
她吸了吸鼻子,接过,无意的触碰到男人的手指,有些凉,她哑着嗓子说谢谢。
纸巾吸湿,变成一小团,等温小暖面前的纸团堆成了山,她仿佛已经习惯,隔壁位置会给她纸。
他还来不及送过来,她的的手已经伸了出去,“谢谢。”
男人好看的眼眸眯了一下,电脑开着,却没有办公,专心的一张一张将纸巾递过去。
线条分明的五官,竟然染上了一丝笑意。
他很不喜欢女人哭,觉得那是一种无能的表现,女人虽然是弱势群体,可也应该坚强自立。
可是这个女人……哭着哭着,竟然让他觉得好奇,她身体里究竟有多少水,可以哭成这样,还有眼泪源源不断的流出来。
而且她的哭,不像一般女人那样撒泼,只是静静的掉眼泪。
好像陷在自己的世界里,既不打扰别人,也不怕别人打扰,哭的那么专注。
飞机飞了一个多小时,她的眼泪就掉了一个半小时,真的像马芸说的那样,哭的时候,开启了静音模式。
后来,他竟然有些心疼,才递了抱纸巾过去。
可是她哭的上瘾了,乌黑的发陪着白皙的脖颈,竟然比他的工作还能吸引他。所以,他干脆将纸巾一张一张的递过去,贪图她说的每一声谢谢。
这丫头,还真有点意思。
男人修长的手指将笔记本合上,专心的欣赏她掉眼泪。
……
温小暖许久才缓过来,发现一桌子的纸团。
很快飞机降落,温小暖还没来得及研究这安全带要怎么解开,身边那条白色的手臂竟然主动伸过来,帮她打开。
温小暖看了一遍,记在心里。
男人起身,回头看了一眼眼睛肿的像桃核一样的漂亮女人,她很瘦,起身的时候,摇摇晃晃,那张白皙的小脸,两边脸颊格外的红。
这丫头挺漂亮,看样子是生病了。
男人漂亮的眉峰刚一动,就看到小丫头起身,将自己哭成山的纸团,都装进垃圾袋,然后拎着下飞机……
这女人还真是好玩,一千多的头等舱,竟然要带垃圾离开。
温小暖做火车的时候,习惯下车把垃圾带走,以为坐飞机还是一样的道理。她将书包背后,抱着垃圾袋下飞机的时候,机舱里只剩下她一个。
刚刚一直给自己递纸巾的男人,她连正眼都没有看上一眼。
出了机场,一个陌生的城市等着她,天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温小暖吸了口异地的空气,胸腔里一阵阵的痛,轻轻咳嗽了几声。
这个城市比H发达,生活住用肯定消费很高,她的钱不多,必须有条理的安排,想了想,上了一辆开往郊区的巴士。
就在她前方不远,那个漂亮的女人一脸的不耐烦,“明明是她做错了位置,为什么要我让?说好了,你要补偿我一件最新款的衣服……哎,不上车,你看什么?”
一身白色西服的干练男人,渐渐收敛目光,伸手拉开车门。
车子开上机场路,男人突然说道,“马芸,手机给我。”
马芸从副驾驶转头,脸上有些诧异,将刚刚温小暖用过的手机递过去,“她给我五十块,却一个电话也没打,不知道要干什么。”
于明哲将电话拿在手里,点开了网页浏览记录。
……
H市,黑色劳斯莱斯疾驰在快速路上。
男人阴沉着一张脸,看到车内显示的时间是晚十点半。
晏程立挂了电话,转头看着牧珩锡,“老二说小嫂子在一家便利店购物被监控记录下来,然后看到她上了一辆计程车。他已经让人堵住那辆车,司机说,太太去了机场。”
男人静默,只有一阵一阵粗重的呼吸,武胜听到晏程立的话,在下一个出口拐弯,直奔机场。
车子急转,男人的身子晃了晃,腹部的白色纱布已经染红,车里弥漫的烟雾都是这个男人不停抽的烟。
“大哥,你这么折腾会导致伤口感染,到时候就麻烦了,既然找到嫂子的行踪,我去找,你回去休息行不行?”
牧珩锡现在这个状态,别说去找人,恐怕自己的意识都是在靠尼古丁提着。
“查她的购票记录,看看是几点的航班,武胜,再快点。”
武胜想说什么,嘴唇动了动,只能继续踩油门。
一个小时后,车子停到机场门口。
牧珩锡下车,脸色苍白不说,就连呼吸都像是风声嘶哑。他将穿在外边的西服扣上纽扣,遮盖腹部的伤口,男人迈着修长迺劲的双.腿,直奔机场大厅。
可是他的眼前一阵阵的发黑,根着感觉,几乎是走几步,就用力闭一下眼睛。
季雨辰早就联系了机场警察,迎着男人走来,牧珩锡礼貌的握手,脚步没有丝毫的停顿。
为首的警官见男人脸色煞是难看,心知老婆不见了,搁谁谁不急?
牧珩锡抬手捏了捏喉咙,晏程立在一旁打听情况,那双锋利的眼眸半眯着,快速在候机室内扫描那道熟悉的纤瘦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