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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脸凑近,结果才发现那是一张人脸,我的脸几乎就要贴在他脸上了。那是一张面目狰狞的男人的脸,脸上全是血,两个眼睛掉出来悬挂在眼睛边,相当的很恐怖,也相当的恶心。
那恶心的东西张嘴一口就要朝我咬过来,差点咬掉了我的鼻子。
我顿时吓得倒吸一口冷气,转身就往外跑。
“站住,别跑!”那男人的声音怒吼着。
紧跟着,我就感觉好几个人在后面追我。
我回头一看,只见是那老太婆,还有那老头子和那姑娘,还有那个恐怖的男子,他们都在后面追我。
他们一边追,一边在喊我名字:“梁智,别走呀,梁智,别走呀……”
没想到他们居然知道我的名字!
我不敢再回头看,也不敢答应,就跟疯了似的,疯狂的往舅公的道观跑。
“梁智,梁智,别跑呀,玩会儿呀!”
那声音就在我身后不停的喊,听起来十分恐怖。
“啊啊啊!!!”我一边大喊着,一边拼了老命的跑。
快跑到舅公的道观了,才没听见他们喊我了,也没跟着我追了。我回头看,发现身后一个人也没有。
我一脸苍白,气喘吁吁地跑进道观。
舅公和外婆连忙迎了上来,接着我问道怎么了,成功了没有。
我说没成功,我没看到母鸡。到是看到好几个鬼。
舅公皱了皱眉,说:“看来,这几个家伙还不是什么好家伙,空手而去是不行了,看来得孝敬他们一点东西,明天晚上,你继续去,带上一包玉米。”
我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惊叫道:“啊,还要去啊!”
舅公说:“别怕,有舅公在,你不会有事的,明天他们要是问你是谁,你就说你是来送救济粮的。”
于是,第二天晚上,我又按照舅公的吩咐去了那破屋子。
还是先绕着那破屋子转了三个小时,还好今天晚上转了三个小时也没有人出来骚扰我。
三个小时到了后,我就扛着那包玉米推门进了屋。
屋子里还是一样的黑。
我刚一踏进屋,黑暗之中就传来那老太婆的声音:“谁呀?”
我狠狠咽了一口唾沫,镇定回道:“是来送救济粮的!”
紧跟着,就没有反应了。
我按照舅公吩咐我的那样,把玉米打了四碗,放在屋子的四个角落。每一个角落放一碗玉米。
玉米放好之后,我又对着四个墙角分别鞠了一个躬,一边鞠躬,一边说:“救济粮送到,苦难的日子终于过去了,请享用吧!”
等我鞠完躬之后,再抬头一看,发现碗里的玉米在一点一点的消失。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们应该正在享用。
我心里暗暗欢喜,心说,他们享用了,应该就不会为难我了吧!
那我就得赶紧抓紧时间寻找母鸡。
我透着微弱的灯光,在屋子里仔细寻找,看能不能发现母鸡。
正找着呢,就听见左边卧室里传来母鸡叫的声音。
我心里一喜,想着母鸡在卧室里,于是,我赶紧走进卧室。
结果,却看到,那姑娘蹲在床上,披着被子,把自己装扮成一只母鸡的模样,在学着母鸡叫。
我心里纳闷,心说,她到底是鬼,还是母鸡?我要不要在她的脚上系上那根红线?可是,又觉得,不妥,万一她不是母鸡呢,我要是往她脚上系红线,肯定会惹怒她的,到时候就麻烦了。
不如,再找找看别的地方还有没有母鸡。
于是,我赶紧悄悄从那个卧室里退了出来,结果,刚一退出来就撞到一个人,我吓得浑身不由一哆嗦,连大气都不敢喘,也不敢出声,也不敢动。
旋即,老太婆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谁呀?”
我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知道刚才我撞到的人就是她,而她此刻真站在我身后,感觉离我十分的近,她呼吸的冷气都一股一股的有节凑地喷到我的脖子上。整得我背脊发麻,整颗心都悬挂在了嗓子眼里。
老太婆见我没回话,又问了一句:“谁呀?”
我忙努力镇定下来,回道:“是送救济粮的!”
老太婆没吭声,便转身走开了。
我屏住呼吸,悄悄在屋子里继续寻找母鸡。
找了一会儿,突然看到一只母鸡突然从卧室里扑腾扑腾的跑了出来。
我心里不由一喜,赶紧伸手去捉住它,母鸡很乖,不叫也不争扎,我一伸手过去,它就立刻乖乖地蹲在地上,我不费力就把它促住了,抱在怀里,往它鸡脚上系红线。
红线一头系在鸡脚上,另一头系在我的左手手腕上。系好之后,我就按舅公吩咐我的那样,抱着母鸡,朝着东南西三个方向磕头。
磕完头之后,我就拿起系在腰上的剪刀,准备剪红线。
这时,我怀里的母鸡突然挣扎了几下,喊了一声:“老公,别剪!”
我一怔,听这声音,是叶佳清的声音。
我忙向四周看了看,可是,却并没有看到叶佳清的人,而这声音,好像刚才是从我怀里发出来的,难道刚才跟我说话的是这只母鸡?
母鸡也会说话?
我挠了挠头,心说,我不会是又产生幻听了吧,于是,我也不管那么多,又要拿着剪刀准备剪红线。
可刚要剪线的时候,我怀里又发出一个声音:“老公,别剪,千万不要剪!”
这一下,我确定了,这声音,就是我怀里这只母鸡说出来的。难道是叶佳清的魂附在这只母鸡身上了?
我怔怔地看着怀里的母鸡,问道:“佳清,是你吗?”
母鸡点了点头,说:“嗯,是我,你千万不要剪断这根红线,否则,我们就再也见不到面了,如果你不想永远都见不着我的话,你就听话,把剪刀收起来。”
我并没有立刻把剪刀收起来,而是忧伤地说:“佳清,你为什么要在我脖子上种情豆,你为什么想要害死我?”
“我没想要害死你,我只是想让你和心连心,对我一心一意。”
“所以,你想把我带走是吗?”
“你怕死吗?梁智。”
“这跟怕死不怕死没有关系,我只是心寒,我心爱的女人为什么希望我死掉。”我说着,眼泪差点掉了出来。
母鸡沉默了一阵后,说:“那你看着办吧,如果你永远都不想再见到我,那你就剪断红线,那样情豆就可以解除了,而我的魂魄也会飞灰烟灭,以后也就没有人再来纠缠你了。”
我拿着剪刀,手腕颤抖,可却没有勇气剪下去。我怕我这一剪刀下去,从此以后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那一刻,我在做着有生以来最难的选择,我是要选择自己的生命,还是要选择她。
我哽咽着问道:“你爱我吗?”
“爱,那情豆就是我爱你的证明,我只有对你动了情才会在你身上种情豆。”
也许,就是那个“爱”字让我知道了自己该怎么选。
一个“爱”字,可以摧毁一个人的理智。那一刻,我情愿死掉也想要她的爱。
如果我从此再也见不到她了,那我活着又有什么意思。谁让我爱她,她也爱我呢!
我把剪刀收起来的那一刻,我看到怀里的母鸡掉了一颗眼泪。我知道是我的选择让她感动得掉了眼泪。
我把鸡脚上的红线解掉,把母鸡放在地上,说:“你走吧!我舅公和外婆就在这附近,别让他们逮到你。”
母鸡昂起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突然说:“放心吧,我不会让你死的,我受伤了,等我伤好后,我会来找你的,老公。”
母鸡说着,将鸡头贴在我腿上吻了吻,然后扑腾扑腾的走了。
我抹了抹眼角的泪,准备转身出门。
可就在这时,那个恐怖的男人突然走到了我的面前,说:“谁呀?”
我努力镇定道:“是送救济粮的。”
他立刻说:“骗人,你根本就不是来送救济粮的。”
我心说,惨了,被发现了,情况不秒,我赶紧转身就往门外跑。
可刚跑到门口的时候,门轰隆一下突然就关上了。我被关在了屋子里边,而且门一关上,那屋子里黑呼呼的,什么东西都看不见。
我心说,惨了!怕是要完蛋了。
这时,我又听见那老太婆在问:“谁呀?”
我狠狠咽了一口唾沫,回道:“送救济粮的!”
“骗人,他根本不是送救济粮的!”
那男人愤怒地说。
我心里叫道,惨了!惨了!
我冒着冷汗伸手去拉门,想把门打开,跑出去。可是,无论我怎么开那门,那门就是打不开,被关得死死的,就像被封死了一样。
与此同时,我感觉一股无形的压力从我挤压过来,仿佛要将我压制吞噬,我感觉整个心脏憋闷得难受,就快要被闷死了的感觉。
“啊!”
我痛苦地叫了一声。
感觉整个身子都被无形的力量在吸附住了,我身体的力量似乎在一点点被抽空,犹如武侠小说里的吸心大.法一样,狠不得要将你整个人都要抽离空去,只剩下一具躯壳似的。那种感觉生不如死。
而那个面目狰狞的男人就站在我面前,张着嘴在用力地猛吸,好就好是在隔空吸走我身上的力量似的。
很快,我就被吸得浑身无力,一下瘫软在地上。
可那男人并没有停止,还在继续张着嘴用力地吸。
“救命啊!”
慌乱之中,我大喊了一声。
届时,又听见那老太婆问了一声:“谁呀?”而且我听见她脚步声渐渐向我这边走来。
我吓死了,努力说道:“送……救济粮……的……”
吸我力量这个男人立刻接了一句:“都说了骗人的,他不是来送救济粮的!”
那个老太婆听说我不是来送救济粮的,突然一下无声地窜到了我的面前,她低下头看我,她的脸上满脸都是皱纹,那皱纹很深很深,整张脸看起来很恐怖。
他仔细地打量着我,问道:“你不是送救济粮呢!”
我吓得不敢说话,屏住呼吸,满头大汗惊恐地看着她。
老太婆又重复问了一句:“你不是送救济粮呢?”
我恐惧地看着她,不敢回话。
那个男人却回道:“都说了他不是送救济粮的。”
老太婆突然生气了,怒吼了一声,届时,她的嘴里便伸出来两颗长长的牙齿,就跟僵尸似的,一口就要朝我的脖子上咬下去。
就在这时,突然听见身后有人说了一声:“送救济粮的!”
我听见说这话的声音是叶佳清的声音。我忙低头一看,只见母鸡又回来了。
佳清,我在心里激动地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