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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认为自己和唐凡在一起这么久,基本上都是处于顺从温顺的状态。不要说连一个“不”字,就连是他欺负她,她的态度都能称得上是逆来顺受。
是的,逆来顺受。
所以当她第一次不准备逆来顺受的时候,自然而然,男人就会有意见。
男人先是愣了一秒,
继而俊美冷目,
“你现在是在管我?”
“我不管你跟别人怎么玩,跟谁玩,”赫西道,“但我不允许你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男人听到这句话,直接鄙夷讽刺的笑出来,
“不允许?”
“赫西,你有什么资格不允许。”
“就因为我现在是你的未婚妻!”
女人说这句话的时候,凌然一阵气场。
这阵气场,是属于她赫大小姐,比之眼前这个养尊处优的男人也不输几分的气场。
男人静默了几秒,
随即,直接拿起电话拨号码,
嘟——嘟——嘟
漫长的忙音。
随着电话越来越临近不被接听,男人眉间的褶皱也越来越深,
是黄伊么?不接他电话。
赫西想着,咬紧了自己的嘴唇。
就在这时,电话断了。
也就是与此同时的这一秒,床上的男人直接起身下床就要朝她的病房走去,
赫西看他绷带的伤口马上要出血,忍无可忍的尖叫出来,
“唐凡!”
“让开!”
女孩的眼眶已经开始发红,
“你非要弄死你自己是不是?你知不知道你脑袋上的伤口有多严重?!”
“那也轮不着你担心!”
若不是这些年早就知道他的行事作风,谁都不会知道,这样一张天使般的面孔,下面的竟然是魔鬼一样的性格。
赫西觉得真是够了,“够了,唐凡,真的够了。”
她平静,觉得自己平生恐怕没有忍气吞声到这个地步过,
“你坐着,我去帮你叫她。”
说完,女孩转身就离开了病房。
黄伊的病房也在这个医院。
虽然不知道她受了什么伤在什么科室,但是上次她来过,所以也算有印象。
推门进去,女人正坐在床上吃苹果看电视。一旁的手机就放在边上,可见是成心不接。
看到赫西,她整个人脸上的表情毫不掩饰,
“你来干什么?”
美丽的脸蛋面无表情,
“叫你下去。”
“下去?”
黄伊不懂,“下去干什么?”
赫西是骄傲的。因此那句“唐凡想见你”,她也怎么都不可能说得出口。
她的温顺向来只留给一个人,但是如果那个人把她惹急了,赫大小姐从来也不是能够吃亏的性格。
“你到底走不走?”
黄伊看着她,脸上挤出讽刺的微笑,
刚才他给她打过电话,现在出现的人又是赫西,叫她下去干什么,她也能猜到,
只是看着眼前这个从小就什么都胜过自己的女人,黄伊真是忍不住就要往她伤口上撒盐,
“怎么,唐大少爷病了?”
“就算他病入膏肓,不是还有你这个未婚妻照顾,轮着我什么……”
赫西就在这时直接毫不犹豫地就打通了电话,
“喂?保安部王经理吗?”
电话里,那边的声音特别恭敬,
“赫小姐,请问有什么事?”
因为这家医院,也算是赫家的资产。平时是赫然在经营,因此从某一意义上,赫西可以畅通无阻地在里面行使她的各种职权,
“来一下十七楼,”
“对,多带几个人。”
……
黄伊被一干保安绑,对,没错,是绑,强行带到唐凡的病房里的时候,她他妈的觉得这个女人一定是疯了!
坐在病床上极其烦躁的男人看到眼前这个画面,第一反应,也是整个人愣住。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黄伊拼命的挣扎,可是,还是被连拖带拉的扯进房间。
唐凡见了,立马怒气,“放开她!”
就在这时,一个女身从背后的门外缓缓的走进来。
走进来的女人,身材高挑,五官美丽。赫西的长相,最漂亮的应当属于那一双眼睛,又大弧线比例又优美,堪称是整容的标本。
唐凡现在看到她,简直恨的牙痒痒,
“赫西,你到底想干什么?”
“既然你要见她,我就让你见到她。”女孩说着,但是不知不觉,声音已经冷漠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地步,
后来赫西也想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或许就是从那一刻开始变的。感情这种东西,一旦被消耗,很难再找回最初的那种热忱。
“你放开我!”黄伊恶狠狠地看着她,“你难道要公然绑架?”
女孩抱着双臂,高高在上,单边唇扯出一抹讽笑,
“喂他吃饭,否则,你也可以这么认为。”
“赫西!”
病床上的男人愤怒到无以复加,
“我不想我们还没结婚你就英年早逝。”
女孩精致的眉眼看着男人目光已经淬了几分冷意,
红唇掀起翕合的过程中,免不了看起来连带的几分咄咄逼人。
说完,她再也没有留在这里,抱着手臂,挺直脊背就离开了病房。
只是,出去之前,却的确吩咐了几个保安,
必须确保黄伊安安分分地喂唐凡把饭吃完,否则,永远别想离开。
……
赫西离开了医院,只觉得胸口像被一团棉花一样堵着。
她想,她真的好想消失一段时间。
翻开通讯录,也找不到别的人倾诉。
可是,人好像在最难过的时候,却不知道该找谁倾诉呢。
或许应该出去走走吧。
赫西想着,说走就走,就在手机上订了去国外的机票。
就在机场里的时候,忽然接到了一通电话,她有点意外,迟疑地揭起,
“喂,小荷。”
电话那头,苏荷的心情听起来似乎很低落,
“小西?”
苏荷皱眉,对面电话声音有些嘈杂,不过很快就静了下来,大概是走到了安静的地方,
“小荷?怎么啦?”赫西强颜欢笑。
“你……现在有空嘛?今天想约你。”
“哈?”这么巧吗,闺蜜今天心情也不好吗。
赫西有点儿意外,“我今天……订了航班去泰国呀,你怎么不早说呢,要不我改签……”
“不用不用,”苏荷一听她要为了自己改签,立马婉拒,“不用了,也没什么大事,就想见见你。”
她突然说想见见,赫西也知道,大概是有话想说,沉默了一会儿,
“我现在在机场,你真没事?”
“没事……就见见就好,我来机场找你吧!”
虹侨机场。
苏荷自己开车来得这里。
机场的贵宾vip休息室。
头等舱客人在这里休息。而赫大小姐当然出行都是头等舱的。
苏荷来这里找她,而发现赫西已经很贴心的安排好了很多她喜欢吃的水果,饮料,零食。
“小荷,这里!”
“小西。”
“坐!”
赫西热情的招呼着她,
苏荷今天心情不好,一是因为最近跟商景墨关系不好,当年两个人误会还没解开。上午又去了苏长河那里,对她进行了一番深刻的剖析,让她现在整个人心情都很迷茫。
苏荷摇了摇头,把苏长河说的话大概给赫西转述了一边。
女孩细细的手托着尖尖的下巴,认真的聆听着,嘴巴翘着。
“你们家商叫兽也不是个感情丰富的浪子,他一直冷冰冰的,还喜欢强迫人……其实我觉得你们两个不是很合适,你应该找个情感经历丰富有很多前女友知道怎么疼女人的那种……”
苏荷听了,脸黑了黑,瞟了她一眼,
“比如唐凡?”
赫西,“……”
没有察觉到她忽然暗下去的神情,赫西眼底的落寞一闪而过。而表面上只是满不在意的摆摆手,喝了一口果汁。
“不过话说回来,你最近跟唐凡怎么样?”
“就那样吧。”赫西眸垂着。
“我听说你们最近走得很近?”苏荷试探。
确实,上流社会皆知赫唐两家最近走得近,不过像订婚这种内部消息,肯定还没有放出来,
赫西也知道自己逼婚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也更不可能四处宣传,
“还好吧。”赫西道。
“你们……这次你去泰国,一个人?”
“约了几个朋友。”
“他不在?”
“嗯。”
吵架了。
苏荷知道,叹了口气,沉默了几秒。
“小西,”
她看着她,语重心长,
“你劝我放手,你自己有没有好好想过,这段感情到底要不要放手?”
“你到底喜欢他什么?”
再怎么说,商景墨爱过她,护过她,他们也有过一段婚姻,这个男人也给过自己回馈,
可是赫西呢?
她得到过什么?
整座上城家喻户晓,她什么都不图,什么都不要,就死心塌地牛皮糖一样巴着这个男人不放。
“谁知道呢,”赫西说着,看向窗外,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或许就是喜欢他不喜欢我吧。”
……
另一边。医院。
病房里,气氛,持续僵持着。
黄伊不喂,似乎在闹别扭。眼睛看着别处。
可是赫大小姐的吩咐,保安没有一个不敢不照做。
她现在的状况就是,既不能走,也不能留。
头痛的是唐凡。
“唐凡,”
终于,黄伊忍无可忍,“你能不能告诉他们,让我走?”
床上的男人,现在倒是悠闲起来,
“这是赫家的人,恕我爱莫能助。”
女人一下子气得火冒三丈。
“呵呵,不是说好的婚约吗,”黄伊冷嘲热讽,“我就不信,你开口,他们还会跟你死犟。”
“呵。”男人也不紧不慢,“我为什么要让你走——在我知道我想知道的事情之前?”
这一下,黄伊的脸彻底气得发白。
忍了几秒,终于忍无可忍,攥紧拳头,
“唐凡,你这个感情骗子!你要遭报应!”
她一直以为,她是唐凡的女朋友。
就算他不爱她,但是,很多时候,她都觉得,他对自己,应该还是有一点点喜欢的。
尤其是那天当他为了她呵斥赫西的时候。
可他现在却说和她在一起,只是为了打听那个人的下落?
这要她怎么接受?
她说出遭报应那三个字,英俊无双的男人脸上从始至终也没什么表情,只是眸光不断的深暗下来,像两汪深郁的漩涡,让人无从探究。
“不用诅咒我,这个报应,早就应验很多年了。”
“要我说我多少遍,我不知道她在哪!”
“不可能。”
方才的落寞瞬间转瞬不见,如今男人脸上替换的,是一种冷入骨髓的冷漠,
“你从小认识她这么多年,你最了解她。”
她去了哪,没有人比黄伊更清楚。
她看着床上男人此时的认真,忽然,笑了。
“呵,你想知道她在哪?”
“我永远不会告诉你!”
男人原本英俊清秀的脸庞一下子阴沉下来。
“因为唐凡,”黄伊说,“我要你这个玩弄感情的渣男,被感情伤害一辈子!让你用一辈子去后悔!!”
……
赫西曾经觉得,自己还年轻,输得起。她有无限的热情可以给唐凡去挥霍,甚至说是去给他糟蹋,
但是这一次,她真的退缩了。
或者说,是受伤了。
这段时间,她手机关机。所有人基本都断了联络。他们也只能查到她去了泰国。至于她具体现在在泰国哪个城市,却不能细致到那个地步。
很快,赫家就派人去找她。
听到风声的唐家,自然也产生了想法。
唐凡刚出院,回到家,就见到唐父不太和善的表情,
“你跟赫西吵架了?”
唐凡脚步停了停,现在说这个话题却让他心情疲乏得很。一个字也没有回答,抬起脚就往楼上走。
“她已经失踪一个月了。”
上楼得步子就这么瞬间停住。
“赫家现在遍天下地找她。”
微微得惊愕之后,男人的情绪变得复杂。
一个月……么?
似乎的确是差不多。
他有一个月没见到她了。
也有一个月没有被骚扰了。
要不是爸爸今天说出来,他有可能还没有察觉到。但是一旦察觉到,这种感觉却这么奇怪。
他这次真的做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