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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生小娃娃,刘祺然的眼神变得有些色迷迷。他又不是那起子初哥,对男女之事驾轻就熟的很。
涂曼珍此时正半蹲在他的身前。夏衫轻薄,白皙的脖颈、精致的锁骨就这样呈现在他的眼前。沿着脖颈往下,便是她胸前的优美曲线。
眼前的美景,加上飘入鼻端的女儿体香,不由得让他心猿意马、想入非非起来。心心念念的女子就在他的身边,刘祺然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见他将这几个条件都应下了,涂曼珍抿嘴笑了笑。看来,他并不如自己所想的那样混账,说不定,嫁给他是个很不错的选择呢。
涂曼珍在心里得意的笑着,突然发现他的目光在自己胸前扫来扫去。从她面上浮起薄怒,用手掩了衣襟,陡然起身喝道:“你在看哪里?!”
看她的脸颊被怒色染红,刘祺然忙垂下眼帘,掩饰道:“没有没有,我看那边来了一条船。”
他在三教九流中混迹惯了的,信口说来的谎言配合语气中的诚恳,倒也天衣无缝。听他说得认真,涂曼珍狐疑的扭过头往河面上看去,果然看到有一条船,朝这边驶了过来。
日头正烈,她用双手在眼前搭了个凉篷,极目望去。只是此时距离还远,看不清船上的人影。
刘祺然不过是随口一说,这洛水河上向来是船来船往,热闹非凡。但他刚刚说出口便后悔了,他忘记今儿个是龙舟赛了。一大早所有的船只都被京兆府集中起来,除了龙舟,这河面上哪里还有船?
“这下遭了!”刘祺然心中一紧,索性闭上眼睛,等着挨骂。
却半晌没有动静,他悄悄睁眼一看,见涂曼珍正全神贯注的望着河面上。顺着她的眼光看过去,竟然真的有一条船,出现在视野之中。
刘祺然暗暗松了一口气,这真是太险了!往后还是不要在她面前撒谎的好。想起在公主府上,她都能泼自己一身的污水。她这脾气,可不敢惹急了。
涂曼珍看了片刻功夫,但这船眼下是逆流而上,速度并不快,光看着也是无聊。
她乃养在深闺的少女,对男女之事一无所知。看到有船来,便对刘祺然的话信了个十足,以为是自己冤枉了他,反倒不好意思起来。
涂曼珍转过身,微微垂头道歉道:“对不起,是我错怪了世子爷。”
刘祺然心头大喜,大度的挥挥手表示并不介意。听她叫“世子爷”这么生疏,想要纠正她,又想起自己答应过她不说话的,只好强行忍住。
其实涂曼珍都忘记了此事,见他欲言又止才又忽然记起。没想到他还是个信守承诺的人呢!她忽地一笑,笑容如春光一般明媚干净,看得刘祺然目眩神迷。
是了!就是这样的笑容,自己总算又再次见到啦!他心中暗暗想道。为了这样的笑容,自己付出再多,也心甘情愿的紧。
看她又发起呆来,涂曼珍扶着下颌望着他,道:“对了,还有第四点。”
刘祺然心头一紧,陡然从迷醉中清醒过来,暗暗叫苦。这前面三条都那么难了,原来还有第四点在等着他呢?
看到他满脸苦瓜相,涂曼珍嘻嘻一笑,道:“这第四点嘛,我还没有想好,但要先留着。什么时候记起了,什么时候用。世子爷,您觉得如何?”
刘祺然还能觉得如何?眼下只能是她怎么说,就怎么做啦。反正前面答应的已经那么多,也不在乎再多这么一条,便干脆利落的点点头。
这个要求,涂曼珍原没有预料他会答应的如此干脆。抿着嘴笑了起来,心情愉快之极。
那艘船在视野中越来越近,刘祺然在心中估摸着,应该是前来接他们的船。时间不多了,他用手指了指涂曼珍手里捏着的手帕,再做了个手势,让涂曼珍将手帕拿给他。
涂曼珍不解的看看右手中拿着的手帕。原本洁白的手帕上,此时沾染了他嘴角流出的血迹,有了深深浅浅的红色。
“拿给你?”她狐疑问道。刘祺然点点头。
她以为刘祺然需要手帕擦血迹,便将手帕递了过去。不料他拿着手帕,却揣入了自己怀里。
一瞬间,她便反应了过来,原来他是要自己的贴身之物啊!
她在女红一道上只算勉强合格,但手帕是闺中常用之物,她精心的在每一条的右下角都绣了一朵她最爱的海棠花,并在花的上方绣了一个“珍”字,以便和姐姐涂曼芬的区分开来。
这样的手帕怎么能随便送人?
涂曼珍急得跺脚,道:“那手帕上沾了血迹,有什么好的?你快还给我。”
刘祺然成功将她的手帕骗到手,怎么肯轻易还给她?面上浮起无赖的笑容,仿佛在说,我就不还,你能怎么的吧?有本事来抢呀?
都被他揣到怀中了,若真要抢,岂不是要碰着他的身体?她只得放弃了这个念头。又见到他的痞子表情,涂曼珍气呼呼的转身坐下,恨恨的想道:“我真是瞎了眼!怎么就觉得,他还有一点英雄气概?竟然还答应了要嫁给他?”
背对着他坐着,涂曼珍拿起一块小石头一下一下的砸着地。口中骂道:“无赖!混账!”
奈何她的骂人词汇实在是有限的紧,翻来覆去也就那几句,把刘祺然听得笑了起来。他摸了摸怀中的手帕,心里美滋滋的,满足无比。
又过了一刻钟功夫,那艘船总算是靠了岸,武胜当先从船上跳了下来,瞧着刘祺然,戏谑道:“你这样摊着,倒跟一条咸鱼没两样。怎么样?这日头晒得可舒坦?”
此时已经临近午时,太阳火辣辣的,哪里有半分舒坦?
跟涂曼珍一起,刘祺然连身上的痛都顾不得,更没有察觉这太阳的毒辣。被武胜这一说,如梦初醒一般,只觉得身下的石头滚烫无比,口中甚为干渴,嗓子眼里快冒出烟来。
见状,武胜解下腰间水囊递给他。刘祺然如获甘露般,咕噜咕噜的牛饮起来。
船家搭了船板到河岸边,涂曼珍早已迫不及待的站起来,兴奋的唤道:“母亲!姐姐!你们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