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踉跄了两步,险些撞在桌角上,一个慌神,连忙摁住桌沿,却对上那胡蛮子的眼神。
那高颧骨男子随之一愣,忽而轻笑一声。
“想来我是要赢了。”
那双眸子…实在是美,仿若天上星辰,那一瞬间又仿似…受了惊的小鹿?
猛的撞上他的心头。
猛的伸手便要去揭苏月茹的面纱,想要一探面纱下的真容。
苏月茹却快速撤了身子,那手指却只碰到面纱一角,隐隐留下幽兰之香。
“呵…有趣。”
“喂,识相的乖乖将面纱摘下,叫我们看清你是美是丑,将银子拿了走人,莫要叫我们动粗。”
那轻纱拂面的女子说道。
“尔等是何人!我的面纱,也是你们能揭得的?”
“呵,口气倒是大!”
看这一身行头,也不算什么华贵之服,想来也不过是普通人家的小姐,家中顶多有些钱财。
不远处另一桌看着这边,幸灾乐祸的笑了笑。
“爷,您笑什么?”
“这小娘子险些叫爷吃亏,爷今个倒要看看她如何脱身。”
这人不是旁人,正是按了自己夫人吩咐,在洛阳多蹭吃蹭喝一些日子的段予哲。
此刻正一口小酒,一口小菜,看着好戏。
“你们中原有句话,叫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姑娘,你如今形势可不妙啊,倒不如乖乖摘下面纱,也省的受些皮肉之苦。”
“你也知道现下是在我们中原!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也容得你们这些胡蛮子撒野!”
苏月茹低喝一声,倒是有几分架势。
“胡蛮子?你竟道我们是胡蛮子!”
那妙龄女子当即拍桌而起,虽不见下半部分面容,但也能看出她已气极,眉眼扭曲,双眸几欲喷火。
扬手便向苏月茹袭来。
而苏月茹虽一身内力全无,但是架势还有的,只是顾忌肚腹中的孩儿,不敢动作过大,只是猛然后退,略微后仰身子,便躲了过去,却被那高颧骨男子反手捉住,反扣住肩头。
“哥,摘下她面纱!”
那女子哼了一身,双手环胸说道。
高颧骨男子一笑,伸手便要去揭苏月茹的面纱,却只见她猛一偏头,那双眸子里却不见愤恨亦或是不甘,反而带了些许笑意。
一惊之下,只觉背后厉风一扫,下意识转头去挡,却只觉眼前一花,手中本抓着的人已然被旁人抢去。
惊讶与对方的能力,竟然在三招之内从他手中将人夺去,只见那男子一身墨袍,一头漆黑长发用一根青色发带松松束着,只是眉眼中带着冷然之色,周身蕴茵着浓浓的杀气,仿似要将人吞噬一般。
一手扶着苏月茹的后腰,一手垂在身侧,想来,方才出招的,便是那垂着的手罢!
“你又是何人!”
妙龄面纱女子瞪圆了眼睛,哼道。
然只换来那人阴冷的吐出一个“滚!”字。
那女子当即大窘!哼了一声便要抬手袭来,却被一直沉默端坐着的另一女子一把摁住了手臂。
“姑姑?”
那女子略微摇头。
“阿彩,他都能在墨林手中抢走人了,你又岂是他对手?”
那女子一听,当即愤恨的跺了跺脚,只是那手还是摁在腰间的软鞭上,
“那就让他们这么欺负人么!他居然叫我滚!”
西风冷冷的扫了那几人一眼,低哼一声,耳边是苏月茹的声音。
“走吧,别把事情闹大了。”
他略微颔首,扶着苏月茹便转身要走。
只是那叫墨林的男子却不可能叫两人就这么轻易离开!
更有意要跟那黑衣男子一交手。
一招袭来,西风却已经护着苏月茹转瞬便已上楼,那男子竟都没注意到西风是如何移动的,仿似这一切都只是眨眼间。
“师兄功夫又精进不少。”
楼下几人还欲追上来,却已经被拦了下来,苏月茹撇了那几人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对上那叫墨林的男子阴冷的目光,只怕这事…没完!
被西风带进雅间,方才进门,便看到桌旁端坐着的女子,竟是许久未见的…白芸!
“白芸?你们怎会突然回来?是发生了何事?”
苏月茹上前两步,白芸也站了起来,一把抓住苏月茹的手,那眉眼间却满是疲惫之色。
“姜国…”
“你怀孕了?”
白芸刚开口,便被西风冷声打断。
西风盯着苏月茹袍子下略微隆起的小腹,眉头深皱,当初她生产时的场景历历在目,那样的苦难,他实在不想让她再受一次。
那种痛苦,只一次就够了。
苏月茹略微一愣,面上浮起一抹酡红。
手掌下意识的抚上肚子,嫣然一笑。
低低的“恩”了一声。
“替她看看。”
执意抓过苏月茹的手腕,让白芸替她探一下脉搏。
白芸的医术随比不上卫长青,但也不驯,尤其在蛊术这方面,她甚至更胜一筹。
白芸半点没有被人指使的恼怒,只是顺从的抓过苏月茹的手腕,两指一探,片刻之后,脸色大变,匆忙收回了手。
“姐姐…你这…实在是太冒险了!”
苏月茹浅浅笑了,将手收了回来。
“我让你查探,便就没打算瞒着你们。”
“你早就知道了?”
苏月茹没说话,只是那表情却已经道出一切。
“纵然拼上生命危险,纵然这孩子不会健全…你也不悔?”
不悔么?
手指抚上肚腹,这里面…就是她的血肉,不悔!
“我饿了,可有吃的?”
“我现下就去吩咐…”
西风话刚起,便听白芸说道。
“还是我去吧…”
又看了苏月茹一眼,“你们许久没见,好生叙叙。”
她知道,他的心…一直都在她的身上,哪怕自己愿意为了他舍下那个皇位。
说完也不待两人反应,快步便走了出去,而后还体贴的反身替两人将门给带上。
“方才白芸说的是什么意思?”
西风到底是忍将不住,问道。
“你也知道我身子弱,生哲儿的时候…再加上这具身子本就孱弱,纵然这几年好生调养了,也不适合再要孩子…”
“我要听实话!我不信卫长青没那个本事保下这个孩子!”
是啊…可若连卫长青都曾想将这孩子拿掉以保她周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