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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姑娘,吃饭了。”门口响起婢女低低的声音,把原本在床榻上休憩的段暖阳给吵醒了,她有些不耐的从榻上坐起来,走到门口,刚打开门,便看到婢女不苟言笑的端着饭菜走进来,径直的过去把饭菜放在桌子上便要出去。
“等一下!”段暖阳下意识的出声叫了一句。
婢女转身,冷淡的眸子看的段暖阳有些心颤,她看了看段暖阳,才颇为恭敬的问道,“段姑娘,可还有什么吩咐?”
段暖阳绞着手指,有些反应不及面前这个婢女的反应,从她住进来开始,一直都是这个婢女照顾自己的衣食起居,平时也少言寡语,想要从她嘴里套出一点消息简直比登天还要困难。段暖阳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婢女,才柔柔弱弱的开口问道,“姑娘,我想问问,皇上什么时候会过来?我已经在这别苑休息了几天,身子好了不少了。”
婢女没回答,看了段暖阳半晌,才淡淡回应,“段姑娘切莫着急,时机一到,主子定然回来别苑看望段姑娘的。这种事奴婢也不知道,段姑娘还是好好休息吧,若没事,奴婢告退。”还不等段暖阳继续说什么,她便转身打开门走了出去。
“哎?”回应段暖阳的只是一阵低低关门声响,她气闷的咬着唇瓣,倾身坐在桌子边,低头看了看卖相精美的菜肴,也是食不知味。眼下还不知道那个男人何时会来看自己,还有段寒芜,知不知道自己离开春江花月楼的消息,原本她想着若是要段寒芜把她救出去,那她便是在段寒芜面前抬不起头。可是偏巧的是被纪长情救下,她倒是要好好规划一下以后的日子,青楼那种地方她段暖阳是再也不想回去了。
想到这,段暖阳瞥了一眼饭菜,直接站起身子,从柜子里翻出一套水粉色的裙装换上,算来算去,她在这里倒是过的有滋有味。一日三餐,衣物配饰一样也不少,只是不能出别苑倒是让她有些头疼。
收拾好了一切,段暖阳眸子一转,便打开窗子,四下看了看无人,脚踩着凳子一个跳跃便飞了出去。毕竟是深闺大小姐,不像段寒芜那般从小吃尽了苦头,跳窗子这样的事她还是做不来,废了好大的力气才爬出来,等到自己踩在软软的草地上之时,段暖阳心头一松,握着自己的荷包站起来。刚一抬头,就看到头顶一大片的阴影,随后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婢女打着伞站在那里的样子。段暖阳一愣,下意识的后退几步靠在窗台边上,支支吾吾的开口,“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婢女没有表情,看着段暖阳还是那种冷冷淡淡的眼神,“段姑娘,请回。”
“我为什么要回去?我不回去!皇上不是说过了吗?不许出别苑,最起码房间也是可以随意走动的吧?你这样随意禁锢我,皇上可是知道?”段暖阳恨得咬牙切齿的,这个该死的婢女,像是鬼一样,走到哪里都能看到她这一副死人脸。
婢女站在那里,文丝未动,依旧是不动声色的样子,重复了一句,“段姑娘请回。”
“你!”段暖阳伸出纤纤细指指着婢女,但眼前的婢女丝毫不动,最终还是段暖阳落败,她气急败坏的转身朝房间正门走过去,嘴里也在念念有词。
“什么事将段姑娘气成这个样子?”一道戏谑的声音从段暖阳前面传过来。段暖阳一抬头,便是纪长情那魅惑人心的容颜,凤眸弯成了一道弧度,唇瓣也殷红若丹。她心口一阵狂跳,下意识的朝着纪长情跑了几步,抬头看着面前这个精妙绝伦的男子。纪长情倒是没看她,反而是看着那边的婢女,“怎么了?阿维。”
段暖阳被他一句话给拉回神,有些恼怒的看着面前的男子,“皇上,您不是说臣女可以在别苑里自由活动,不许出别苑吗?为什么到她那里便是臣女不许出房间了呢?”
听到段暖阳的质问,纪长情一愣,随即将目光扫到那边的阿维身上。
阿维闻言,先是朝着纪长情行了个礼,才说道,“主子,段姑娘想出门。”一句简单的话,纪长情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他随后挥了挥,阿维才福了福身子离开,当下便只有纪长情和段暖阳两个人的存在。
“你若是不动歪脑筋,阿维是绝对不对囚禁你的。”纪长情半眯着眼睛开口,盯着面前一身水粉色衣衫的段暖阳。不得不说,眼前这个女人是个上好的尤物,美艳的脸带着丝丝纯粹,光是美貌就足以将段寒芜拉的老远。纪长情眸子闪了闪,自发的和段暖阳保持了个距离,“呆了许久,你可是按捺不住了?”
段暖阳察觉到纪长情细微的距离,有些不甘心,朝前走了几步,装作无心一样的脚下一滑,便这么跌入了纪长情的怀抱,一抹龙延香的味道蔓延在段暖阳的周身。她有些心猿意马,伸手环住纪长情的腰肢,装作不经意一般的抬头,一双水眸带着淡淡的水波,“皇上,臣女想念自己的妹妹,一直想要见她。她发现臣女不见了,一定分外心急。”
“哦?心急?朕看倒是不见得。”想起段寒芜今日那个冷漠的态度,纪长情心口便升起一股无名之火。那个女人到了现在还在瞒着自己,除了这个,还不知有多少事背着他偷偷的做。脑子里一阵翻滚,纪长情也没有了玩乐的兴致,凉飕飕的开口,“寒儿忙着给风念礼的孩子做衣服,早就将你这个姐姐给忘了也说不定。”
段暖阳一愣,面容旋即挂着一抹哀伤,“我知道寒芜她恨我,不过不打紧的,我不在意寒芜如何对我,只要她现在幸福就好。还好皇上您救了我,不然我这一辈子当真就葬送在春江花月楼里面了。”段暖阳此时已经自动把称呼给改了,小心的看看纪长情,见到他没有反感的意思,便微微一笑。
“恨你?”纪长情一阵错愕,她不是最在意这个姐姐的吗?为何会生出恨意?回想到之前和段寒芜提起姐姐时候,她的那个反应。纪长情眸子微微的眯起来,瞧着段暖阳便越发温柔了起来,“好端端的,寒儿为何要恨你?”
段暖阳见到纪长情当真随着自己心意问出口,心里喜不自禁,联想到日后自己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姿态,眸子瞬间便闪了一抹淡淡的刺痛,连带看着纪长情的眼神都旖旎梦幻了不少。“皇上还是不要问了,我不愿打破寒芜现在的幸福。”
纪长情不动声色,眼底已经浮起一阵冷冽的光,突然他邪魅的伸手抬起段暖阳的下巴,迫近她的脸靠近自己,一双凤眸流光溢彩,他盯着段暖阳的眸子轻轻的开口道,“但说无妨,你说吧,朕听着。”
段暖阳满脸红霞,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一股莫名其妙的情绪在心底蔓延,她没有动,任由纪长情捏着自己的下巴,自己却是唇瓣微启,时不时还要往前凑一凑,语气低缓,“皇上,寒芜是我的妹妹,做姐姐的哪有不让妹妹幸福的道理,就算是把我夫君送给她,也是心甘情愿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纪长情一皱眉,紧接着问道,“什么叫做把夫君送给她也心甘情愿?你倒是说说,朕好奇的很。”他心里似乎有什么漏了一拍,眼睛也跟着跳跃。
段暖阳脸颊绯红,眸子里却是满满的算计。段寒芜,你不要怪我,若不是你阻碍,现在成为皇后的就是我了,我从小帮了你那么多,你现在还给我,也是可以的吧?段暖阳心里不断盘旋着这几句话,唇瓣的笑意也越来越深。
“意思就是、、、、”还没等段暖阳把话说完,那边阿维就急匆匆的跑过来。
纪长情似乎有些不悦,因为谈话被打断,见到阿维有些气喘吁吁地模样,他便松开了段暖阳的下巴,
正色道,“何事?”
“皇上,韩大人正四处找你,似乎是有什么急事。”阿维恭恭敬敬的开口。
纪长情眸子幽深一片,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当下便朝着段暖阳开口,“你在别苑好生呆着,等朕处理好了事便来听你接下来的话。”说完没等段暖阳反应,便跟着阿维头也不回的走了。
段暖阳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呆愣愣的站子案例,随后一双美艳的脸顿时就扭曲了。
那个该死的阿维,关键时刻和自己捣乱!
一边的角落里,一双眸子震惊的看着眼前的景象,二话不说的转身便跑走了。
飞凤阁。
段寒芜抱着还没刺绣完毕的不料漫不经心的坐在那里,听着珍珠唾沫横飞的和自己絮絮叨叨的讲话,耳根子都要炸了。眼下她的注意力并不在珍珠的话上,而是专心致志的绣着面前的兰花,她可不想再被针戳出一个血窟窿出来。
“娘娘!您怎么就一点也不伤心啊!皇上金屋藏娇,娘娘您都不在意的吗?”珍珠气急败坏的跺跺脚。
“我为什么要在意?”段寒芜反问了一句,随后将针直接插在绣面儿上,好整以暇的抱着胳膊看那边脸红脖子粗的珍珠,失笑的问道,“怎么好像是人家抢了你夫婿一般,看你这脸红的。”
珍珠摇摇头,“娘娘,您怎么就是不往心里去呢!人家都快骑到娘娘头上来了!”珍珠瞪着眼睛,“还是一个绝色大美人,那一颦一笑都像是从画里出来的一样!”
“难得有让珍珠你夸成这样子的美人。”段寒芜只觉得珍珠的反应好笑,丝毫没放在心上。
“啊呀,娘娘!对了,那个美人似乎也姓段!”珍珠骤然想起便张口说道,还用手戳着自己的脑袋瓜,距离远她倒是没太看清那个女子长的什么模样,不过隐约觉得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段寒芜身子顿时一僵,抬眼疑惑的重复了一句,“姓段?”
“恩,奴婢听见了,那个婢女叫她段姑娘!你说说,是不是皇上金屋藏娇了!”珍珠气呼呼的开口。
段寒芜满脸的错愕,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手指甲深深嵌入了肉里还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