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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抚生显然也没想到被塞进花瓶里的徒弟还能活过来,他一愣,手一晃手中的花瓶差点儿没掉在地上摔碎。
这一摇动花瓶,徐俊麟立即发出了一声呻吟,紧接着一股焦黄色的浊液竟然从瓶子的裂缝之中溢出,顺着徐抚生的手滴滴答答的落了他一裤子。
那液体又骚又臭,很明显是徐俊麟的屎尿,可是徐抚生却半点儿都没有嫌弃。他一生无子,一直把哥哥的孩子视如己出,从小就带在身边抚养,对他也是宠爱到了极致。
“哇——”徐俊麟突然叫了一声,他的脸一皱,眼睛鼻子都挤在了一起,就像是婴儿一样张嘴哇哇的哭了起来!
“俊麟,你,你别叫......是师傅不好,师傅一定会治好你的!”徐抚生看到徐俊麟没死,激动的哽咽了起来,连话都说不利落。
看到徐俊麟居然还会动,我的心里也许久不能平静——徐俊麟为什么还能动,就算不算上四肢,单单就徐俊麟宽厚的肩膀和粗壮的腰都没办法塞进瓶子之中。硬要塞进去,肯定也是一片血肉模糊,他哪儿还有力气哭?
“俊麟啊,你怎么了,疼吗......”徐抚生想要伸手摸一摸徐俊麟沾着血污的脸,可徐俊麟的脸上全都是抓痕,他有害怕弄伤了爱徒,只好轻轻摇动花瓶,好像在哄小孩儿一样哄着徐俊麟。
看着徐抚生这怪异的举动,樊皖冷笑了一声。
不过徐抚生的动作虽然怪异,惹人发笑,却还真的有点效果。花瓶中的徐俊麟干嚎了几嗓子之后渐渐止住了哭泣,他睁大了眼睛盯着自己的师傅,脸上的肌肉一耸一耸的,嘴唇似乎也在微微蠕动。
徐抚生心中一喜,以为徐俊麟是在跟自己说话,急忙俯下身去侧耳聆听。
就在徐抚生附耳过去的那一秒,我看到花瓶中的徐俊麟竟然咽了一口口水,紧接着,他竟然一口咬在了徐抚生的耳朵上!
徐俊麟这一口像是用了死力气,随着徐抚生的一声哀嚎,他的半个耳朵竟然生生被扯了下来!血液喷涌而出,落雨一般溅在徐俊麟的脸上。
咯蹦,咯蹦,徐俊麟的嘴里嚼着徐抚生的半个耳朵。
耳廓上的软骨已经被他咬烂了,花白的软骨在一片赤红的血肉里格外的显眼。几口嚼碎了耳朵,徐俊麟脖子一梗激昂徐抚生的血肉吞进了肚子,紧接着,徐俊麟竟然伸出舌头,贪婪的舔舐着徐抚生的血。
纵然这般吃痛,徐抚生却还死死的抱着花瓶里的徒弟不肯撒手。
“嘻嘻嘻——”吃了徐抚生的半只耳朵,徐俊麟好像还不满足。他本来眯成一线的眼睛已经睁圆了,呲着牙裂开大嘴尖声笑着。他的声音和之前比起来变了很多,尖锐的像个孩子一样,还带着几分阴森古怪。
看着自己好端端的爱徒骤然变成这样,徐抚生终于再也接受不了,他缓缓的弯下腰,将怀里的徐俊麟放到地上,紧接着一阵剧烈的咳嗽。
徐抚生背对着我们咳嗽了很久,身体几乎都要淹没在垃圾堆里了,十几分钟后,他才缓缓的站起来,重新把徐俊麟抱进了怀里。
“我说老头儿,你该不会是打算把他带回去吧。这已经不是人了。”樊皖带着几分笑意冷嘲热讽道。
这要是搁在以前,樊皖敢这么跟他说话,以徐抚生的暴脾气是无论如何也要狠狠教训樊皖。可是眼看着徒弟变成了这个模样,徐抚生好像一瞬间苍老了十几岁。
“我会治好他的......会的。”徐抚生好像是在回答樊皖,也像是在安慰自己。
他抱着花瓶一步步的朝外走,不知道是花瓶太沉,还是因为打击太大,徐抚生原本挺健的身子骨竟然有些佝偻。
既然徐抚生已经走了,我和樊皖还有那个小姑娘也就跟着一齐离开了这鬼地方。小姑娘捂着眼睛小心翼翼的从垃圾堆里淌出去之后,我拜托樊皖和自己一起把那三具女尸给埋了。
樊皖觉得恶心,不愿意干,我只好用一只手勉强拖动着那三具女尸。
樊皖最终还是看不下去,帮我把尸体聚集到了一起。堆好之后樊皖提议直接烧了,这三具女尸太恐怖,而且这是在城里,万一被别人发现我们埋尸体肯定会被通缉的。
我点了点头表示没有意见,烧完之后我把她们骨灰埋了也就是了。
樊皖掏出个火机来丢给我,我正要烧,他却拦住了我,紧接着从怀里摸出个小盒儿来,说打算把尸体里那种诡异的稻草弄回去点细细研究。
我看到他拿出的这小盒子看着是精铁制成,内里还涂了一层防水除潮的丹辰砂。打开盒子,我发现里面竟然装了一副灰扑扑的手套。
樊皖将手套拿出来带上,随后小心翼翼的用钢钉挑起一搓儿稻草。他把稻草放在铁盒子里,关上盖子之后还有点不放心将盒子直接放回怀中,于是狠下心来在垃圾堆里摸出个还算干净的垃圾袋儿。
把盒子装进垃圾袋里,樊皖一手拎着盒子一手架着我退出垃圾堆,随后一把火点燃了女尸。
这一烧我们才发现,女尸身体里几乎都是草,没一会儿就烧了干净。樊皖在楼外的院子里挖了个坑,把骨灰埋了。做完这一切之后我终于长舒一口气,樊皖架着我走到有人的地方打了辆车,直接奔往医院。
很快,我们就到了医院里,樊皖带着我挂了个急诊外科,又给了那个女孩儿一些钱叫她自己去拿点药。之后去林欣然的病房找我们。
在帮我处理伤口的时候,那个大夫皱着眉头翻来覆去的看了我的伤口许多遍,表情是既疑惑又同情,嘴里还嘟囔了几句:伤不重啊,这么流这么多血。小伙子,你血小板太少不凝血是不是啊......
处理好了伤,我急忙去了林欣然所在的病房,果然跟樊皖说的一样,她昏睡在床上休息。樊皖出手挺大方,让欣然住在一个独立的病房里,关上门后,樊皖凑过来,简单的跟我说了一下昨夜的事。
在夜店里樊皖救下林欣然之后,樊皖发现林欣然的神智有些不清,嘴里好像在说浑话。他原以为林欣然是被鬼上身了,就弄了点黑狗血抹在林欣然的额间,可是狗血抹的她脸蛋儿都花了,林欣然也没恢复意识。
看到林欣然的疯病没好,而且摸上去脸蛋滚烫好像在发烧,樊皖有些担心,就送她去了医院。在医院里只要樊皖一会儿看不住,她就冲上来往樊皖怀里蹭,一边蹭嘴里还低声说着要嫁给他。
说到这儿樊皖啧了一声,说:“唉,那妞儿的条儿真顺,你不知道,她那个腰就这么细,轻轻一扭医院里看到她的人眼睛就都直了......”
说到这儿樊皖顿了一顿,因为他发现我看着他的眼神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