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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裴铮丞说,找回来的孩子也要做亲子鉴定才能确定身份。
毕竟流落在外三个月,模样已经和出生时大不相同。
楚乔把裴铮丞的头发送到丰城的裴家,交给裴老太爷,亲子鉴定结果将在三天之后出来。
虽然还未确定孩子的身份,但贺承思抱着孩子就舍不得松手,吃饭睡觉都得在她身边。
而抱走孩子的那个人始终不肯说出谁是幕后指使,一口咬定是他喜欢孩子,才会把孩子抱走自己抚养,打算等孩子长大给他养老送终。
这些日子他带着孩子东躲西藏,最终在购买奶粉尿不湿时被抓获。
犯罪嫌疑人不配合调查,对犯罪细节以及这三个月躲藏的地方只字不提,仍然有很多谜团没有解开,办案人员仍在积极的调查当中。
裴铮丞现在只对亲子鉴定结果感兴趣,别的事,他不想知道,但仍派楚乔在丰城蹲守,有任何风吹草动第一时间通知他。
当了哥哥之后,呦呦长大了不少。
他不再每晚睡觉的时候缠着莫静宜给他讲故事,也不再要莫静宜帮他洗澡洗头,自己的事自己做,生活完全可以自理。
小家伙说了,他要给弟弟树立一个好榜样,让弟弟以后像他学习。
看到呦呦这么懂事,莫静宜倍感欣慰。
她时常夸奖呦呦,小孩子就是越夸越乖,让她省心不少。
每天放学回家,呦呦进门就喊:“小猴子,我回来了,小猴子我回来了。”
弟弟属猴,他最喜欢喊弟弟“小猴子”。
感觉属猴特别威风,就像齐天大圣孙悟空一样霸气。
呦呦踢掉鞋爬上床和弟弟躺在一起,他一会儿摸摸弟弟的小脸,一会儿亲亲弟弟的小手,或者一会儿拉拉弟弟的小脚,兴致勃勃的样子好像弟弟是他的活玩具,比电视手机有吸引力多了。
“妈妈,弟弟多大才可以和我玩呢?”呦呦不满足于弟弟只是给他当玩具,他还想和弟弟互动,两个人玩儿才有意思。
“还得等一年吧!”莫静宜想了想说。
“这么久?”呦呦失望的嘟起小嘴,他还以为弟弟很快就可以陪他玩了。
不过现在弟弟像洋娃娃一样可爱,也挺好玩的。
呦呦亲了亲弟弟的小脸,然后抬起他肉嘟嘟的小脚假装咬了一口,懵懵懂懂的小家伙居然咧开嘴笑了。
“妈妈,快看快看,弟弟笑了,弟弟笑了。”呦呦兴奋的欢呼。
莫静宜正在收拾衣柜,听到呦呦喊连忙奔到床边,但小家伙已经没有笑了。
她说:“不可能吧,弟弟那么小,怎么会笑。”
小家伙在梦里倒是经常笑,醒着的时候几乎没笑过。
“真的笑了,不信我让弟弟笑给你看。”呦呦又拉起小家伙的脚,假装咬一口:“嗷……好吃好吃!”
这一次,小家伙只是愣愣的看着他,没再笑了。
呦呦不放弃,又做了几次,依然没能把小家伙逗笑。
“小猴子,你快笑啊,快笑,听到没有?”
他气恼的在弟弟的小脚上真的咬了一口,小家伙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莫静宜连忙上前把二宝抱了起来,哄了好一会儿,小家伙才停止了哭闹。
她轻轻把二宝放床上,然后板起脸训斥呦呦:“以后不准欺负弟弟,弟弟那么小,什么都不知道,你说话他根本听不懂,你逗他,他也不会笑。”
“刚才弟弟明明就笑了。”呦呦满腹委屈,嘟着嘴,肉嘟嘟的小手在弟弟的圆肚子上戳了一下:“小猴子,你笑一个给妈妈看嘛,不然妈妈以为我说谎。”
“妈妈相信你没要说谎,只是弟弟现在还小,就算笑也是无意识的。”莫静宜揉了揉呦呦的头,知道他喜欢弟弟,只是有时候没轻没重。
“什么是无意识?”呦呦不解的问。
“就是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莫静宜耐心的解释:“弟弟还小,大脑没有发育完全,他现在吃奶睡觉哭都只是本能。”
呦呦似懂非懂:“什么是本能?”
“本能就是从妈妈肚子里就会做的事,不需要用大脑思考。”
在呦呦开启十万个为什么之前,莫静宜把他撵回了自己房间,去读书写字,认识字了之后就可以自己找答案了,不用总是问为什么。
呦呦在弟弟的脸上重重的亲了一口才奔回房间,欢快的唱起了歌:“你是我的小呀小猴子,怎么爱你都不嫌多,红红的小脸儿温暖我的心窝,点亮我生命的火,火火火火,你是我的小呀小猴子,就像天边最美的云朵,春天又来到了花开满山坡,种下希望就会收获……”
不管什么歌,从呦呦口中唱出来都有一种独特的喜感,完全不在调上。
莫静宜听了笑得合不拢嘴,抱着二宝笑眯眯的说:“小猴子,哥哥唱歌是不是很好笑啊,你以后长大了可不能像哥哥这样乱唱哦,你要认真唱。”
小家伙专心致志的看着她,突然咧开嘴笑了。
真的笑了!
莫静宜又惊又喜,在二宝的额上亲了一口:“我家小猴子好厉害啊,居然会笑了。”
她连忙把这个好消息打电话告诉裴铮丞,和他一起分享她的喜悦。
“小猴子好聪明哦,呦呦以前两三个月了才会笑,小猴子还不到一个月就笑了,难怪大家都说二宝比大宝聪明。”
裴铮丞听了,笑着说:“嗯,没白长一身肉。”
“去你的,不许这么说小猴子,等小猴子长大了,他就会瘦下来。”莫静宜捏了捏二宝肉嘟嘟的脸蛋儿,真像馒头一样,又白又嫩,让人看了就想亲想摸。
“我今晚不回去吃饭,你不用等我。”
“很忙吗?”
莫静宜关切的问,隐隐约约,能听到敲击键盘和翻动纸张的声音。
“有点,‘beloved’APP快上线了,这几天在最后的测试。”裴铮丞轻描淡写的说,实际上他忙得连水都没时间喝,一直忙一直忙,完全停不下来。
“那我以后岂不是可以直接在‘beloved’的APP上买奶粉和尿不湿咯,老板,给我打个特价吧!”
莫静宜满心欢喜,为裴铮丞感到骄傲,她从未想过“beloved”的发展势头会这么好。
“你购物,我买单。”裴铮丞只说了这六个字,莫静宜就觉得她太帅了。
如果裴铮丞在她的面前,她一定赏他十个八个吻,作为奖励。
“铮丞,我爱死你了。”看到莫静宜,二宝也笑了起来,她高兴的喊:“笑了笑了,小猴子又笑了,真可爱!”
……
裴铮丞忙到深夜,才拖着疲惫的步伐回到家,一进门就闻到了番茄鸡蛋的香味儿,精神为之一振。
“你快去洗澡,洗完澡就可以吃了。”
听到开门声,莫静宜从厨房走了出来,笑嘻嘻的望着裴铮丞。
她特意把番茄鸡蛋炒好,等他回来才煮面。
“谢谢。”裴铮丞唇角上翘,习惯性的在莫静宜的脸上亲了一下,才去浴室洗涮。
莫静宜捂着发热的脸颊,乐呵呵的回到厨房,满心欢喜。
等他洗得一身清爽的走出浴室,香喷喷的番茄鸡蛋面已经端上桌,莫静宜夹起面条吹散热气,见他过来,连忙把筷子塞他手里:“快吃吧!”
裴铮丞尝了一口久违的番茄鸡蛋面,眉眼之中满是笑意。
不光味道好温度也刚好。
莫静宜总是这么细心周到。
把面挑开,下面还有两个外焦里嫩的荷包蛋。
裴铮丞一口咬下去,蛋黄就流了出来,是他最喜欢吃糖心蛋,鲜香的蛋黄在口腔中弥漫,那种感觉别提多过瘾了。
“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吃番茄鸡蛋面?”莫静宜托着腮帮,痴痴的望着一脸满足的裴铮丞。
“因为好吃。”
裴铮丞的回答让莫静宜翻了翻白眼儿。
“好吃的东西多了去了,你不可能只喜欢番茄鸡蛋面吧?”
“还记不记得那一年冬天,我身上剩下十块钱,你用十块钱买了两个番茄,四个鸡蛋,一把挂面,煮了一大盆,那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
就算时隔多年他依然记得清清楚楚。
也许以后老了,得了老年痴呆才会忘记那温暖的番茄鸡蛋面。
经裴铮丞提醒,莫静宜很快想起,那是裴铮丞人生中最穷困潦倒的岁月,一发工资就还债,他的兜里通常只有几十块钱,两人谈恋爱也谈得格外的省钱。
舍不得花钱看电影,就在公园去坐在地上看水幕电影,舍不得下馆子,就买了菜自己在家做。
每天日子都过得紧巴巴的,算计着怎么省钱,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分花。
莫静宜鼻子酸酸的,只有过过苦日子的人才会明白那种为钱发愁的日子有多痛苦,人的意志品质也是这样磨砺起来的。
还好,她和裴铮丞熬过来了,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
“怎么哭了?”裴铮丞放下筷子,走到莫静宜的面前,捧起她的脸,温柔的吻去她脸上的泪。
“我是太开心了。”
莫静宜抹抹脸,笑得有几分凄楚。
在最痛苦的时候,她以为自己熬不过去,没想到,她不但熬过来了,还盼到了云开月明。
凝视着此生的挚爱,让她如何不喜极而泣。
莫静宜吸了吸鼻子推开裴铮丞:“你快去吃面吧,不然都糊掉了。”
“不许再哭了。”他一本正经的叮嘱。
“嗯。”莫静宜点点头,笑咧了嘴。
她甜美的笑容比番茄鸡蛋面更吸引裴铮丞,看一眼,就不饿了。
吃完面,裴铮丞才去看二宝。
莫静宜也不知道从哪儿听的,晚上从外面回来不能立刻看孩子,连孩子睡的房间也不能进。
这几天二宝都是和他们一个房间睡了,莫静宜睡觉之前给二宝调一百五十毫升奶粉,二宝吃了之后能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六点,比呦呦小时候乖多了,一点儿也不磨人。
莫静宜一手抱二宝,一手拿奶瓶,小家伙吃奶的时候还伸出小手扶住奶瓶,乖巧可爱,连裴铮丞看了也喜欢。
“你看咱们小猴子长得多好啊,一点儿也不像没满月的孩子,好多三四个月的孩子都没我们二宝长得好。”莫静宜夸了宝宝之后又忧伤了:“如果二宝吃母乳,肯定长不了这么胖,呦呦以前吃母乳,三个月了还没二宝现在胖。”
说到底,再好的奶粉也不能和母乳媲美。
裴铮丞没有育儿经验,随口说:“换一个不长胖的奶粉。”
“不行的,孩子太小了不能随便换奶粉,换奶粉容易拉肚子,大一些才能换。”莫静宜连连摇头,否定了裴铮丞的建议。
“哦。”
裴铮丞算是长见识了。
估计得到莫静宜生老三的时候他才能做一个称职的奶爸。
不过老三不一定有了。
莫静宜不想生,他也舍不得她再受罪,老三就成了一个未知数。
宝宝吃完奶之后莫静宜拍了嗝才把他放进婴儿床,侧着躺,以免吐奶。
小家伙白天睡得多,晚上精神格外的好,两条小胖腿胡乱的蹬,一会儿就把毯子蹬开了。
莫静宜就守在旁边给他盖。
“小猴子长大了肯定比他哥哥更调皮,这么小就这么聪明,长大了还得了。”
说这话的时候,莫静宜没有一丝半点儿的嫌弃,反而笑眯了眼,满心的骄傲与自豪。
听到“更调皮”这三个字,裴铮丞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脑海中已经浮现出他揍儿子的画面了。
他想做一个慈祥的爸爸,但慈祥的爸爸并不那么容易做。
一个呦呦就能轻易的把他逼得抓狂,再加一个小捣蛋……也许他应该找个心理医生,以防万一。
“喂,你儿子这么聪明,难道你不高兴吗?”莫静宜转头看到裴铮丞眉头紧锁,不高兴的拽了他一下。
裴铮丞抿了抿唇,晦涩的说:“我只想问,有没有可能抱错了,也许你生的是女儿。”
“你想女儿想疯了吧,怎么可能抱错?!”莫静宜笑得合不拢嘴:“我生孩子那天,就咱们家小猴子八斤多,别的孩子都是六七斤,这么大一块头,放哪儿都最扎眼了。”
“你怎么知道别的孩子都六七斤?”裴铮丞问。
“医生告诉我的啊,她还说我们家小猴子这个体重成年以后最容易得心血管方面的疾病,说得我吓死了。”
莫静宜苦着脸,自责不已,是她把孩子给害了。
如果怀孕后期她少吃点儿也许宝宝就长不了那么胖。
“别听那些,凡事没有绝对。”裴铮丞搂住莫静宜的腰,把她往床边带:“睡吧!”
“好。”莫静宜关了灯,缩进裴铮丞的怀中,立秋之后天气渐渐凉了,在他的怀中睡觉最温暖。
两人沉默了许久,莫静宜突然问:“你很想要个女儿吗?”
“有最好,没有也无所谓,不用再生了!”
裴铮丞在她的耳畔低语,声音嘶哑,似在艰难的隐忍。
莫静宜知道裴铮丞不想她再受苦。
心底暖暖的,她在他的唇角亲了一下:“晚安。”
……
等待亲子鉴定结果的这三天,对于裴铮丞来说过得并不轻松。
他以为,结果出来他就可以松口气了,可是……那口气不但没有松,反而堵在胸口,不上不下,让他难受。
他握着通话中的手机,木然的坐在那里,许久回不过神。
“老板,老板,你还在听吗?”楚乔在电话那头焦急的喊。
“在!”他的声音显得有些干涩,不像平时那么有磁性。
楚乔问:“老板,现在怎么办?”
“你可以回来了!”裴铮丞说完挂断了电话,把手机重重的扔在办公桌上。
办公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裴铮丞看到是裴御轩的来电,眉头拧得更紧了。
大手一挥,文件把手机淹没了。
他揉了揉酸胀的眉心,起身去会议室开会,任由手机响个不停。
正在开会,李昕薇的手机不停的震动,她偷偷的按掉,然后发短信询问楚乔找到什么事。
楚乔的短信几乎是同时发了过来。
看完短信,她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连忙拨通楚乔的电话,把手机交给裴铮丞。
裴铮丞看了李昕薇一眼,把手机放到了耳边,楚乔焦灼的声音传来:“老板,大事不好了,老板娘被警察抓走了,你快去救救老板娘……”
正在汇报工作的策划部总监只感觉到一阵风刮过,一眨眼的功夫,总裁的位置已经空了。
开会的各级主管面面相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火烧屁股的事,连他们最稳重最内敛最深藏不漏的总裁都慌了。
没有人说话,众人一阵眼神交流,最终达成了共识,一定是老板娘的电话。
达成共识之后,大家心照不宣的笑了。
裴铮丞飞奔回办公室,拿了手机就走,去往车库的路上,他拨通了裴御轩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裴御轩第一句话就是:“快来丰城。”
“怎么回事?”裴铮丞的眉皱得能夹死苍蝇了。
“抱走贺承思孩子的那个人昨晚招了,说小莫是幕后指使。”
昨晚裴御轩做了一个紧急手术,到早上才走出手术室,收到消息之后立刻给裴铮丞打电话,知会他一声,早做准备,谁知道裴铮丞没有接他的电话。
现在莫静宜已经被押送到机场了,马上登机回丰城接受审查。
作为犯罪嫌疑人,莫静宜可以说狼狈至极。
她甚至没来得及换衣服,洗把脸。
身上穿的是睡衣,二十多天没洗的头发乱糟糟的像鸡窝。
虽然狼狈,但她很镇定,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她不知道警察为什么抓她,但她相信她很快就可以见到裴铮丞。
坐上飞往丰城的航班,莫静宜满腹疑问得不到解答,坐在她两边的警察根本不理她,什么也问不出来。
莫静宜暗暗自嘲,坐月子这么多天,一心想出门走走。
没想到,终于出门了,却是被警察抓出了门。
她到宁愿回去在家待着,也不想被警察像押犯人一样押着。
既来之则安之,莫静宜闭上眼睛休息。
到丰城之后,她的疑问自然会得到解答。
在飞机上,莫静宜想了很多很多种她被诬陷的罪名,但唯独一种她没有想到,那就是她指使人抱走了贺承思的孩子。
当她在公安局接受调查时,从审讯的警察口中听到这个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罪名,又好气又好笑。
莫静宜极力为辩白:“警察同志,真的不是我,我也是当妈妈的人,怎么会做这么残忍的事,你们一定是搞错了!”
“你认不认识这个人?”警察翻开做笔录的记事本,从下面取出一张照片。
“不认识。”莫静宜看了一眼,连连摇头。
“再看仔细!”
莫静宜只能瞪大眼睛,能看多仔细就看多仔细,可不管她看多仔细,那个人确实不认识。
她好奇的问了一句:“难道是这个人抱走了贺承思的孩子?”
“你还敢说你不认识他?”板着脸的警察立刻低头在笔录本上做记录。
“我本来就不认识他。”
莫静宜哭笑不得,问一句也不可以吗?
她很想说,警察叔叔,你是从《美人鱼》剧组里出来的吧?
你这是在搞笑呢搞笑呢还是搞笑呢?
“你为什么要指使他抱走孩子?”上面一个问题还没解决,警察又继续问。
“都说了我没有,我没有指使他抱走贺承思的孩子,你们为什么不相信我呢?”
莫静宜焦躁的使劲儿挠头,二十多天没洗头了,痒得要命。
一着急上火,更痒了!
她这么一挠,头皮屑满天飞,警察脸都绿了,不停的拿笔录本扇风,把头皮屑扇开。
“你是不是认为抱走了孩子就可以达到让裴某和贺某离婚的目的,你就可以顺利嫁给裴某?”警察重重的一拍桌子:“老实交代!”
这不是往她头上扣屎盆子吗?
莫静宜气得也拍了桌子:“警察同志,你这么能编你怎么不去当编剧,要我说多少遍你才相信我没做过?”
“我只相信证据!”警察说完当真拿出了证据:“这张银行卡你认识吗?”
“银行卡不都长一个样儿吗,如果我说我认识,你不会说是我的卡吧?”
莫静宜这次学聪明了,知道警察挖坑在等她跳,她就是不跳,心平气和的和周旋,等裴铮丞请律师来救她。
“这张就是你的卡!”警察严肃的说。
“我银行卡开了好多,丢一张被人捡到也没什么稀奇,你们不可能就因为一张卡就定我的罪吧?”莫静宜有些不服气,摆明了有人在整她,她现在是身陷囹圄了。
“你的卡还丢得很是时候啊!”警察根本不相信她的辩白,那锐利的眼神似乎已经认定她就是幕后指使。
莫静宜唯恐自己说错一句话就被当成认罪的证据,吓得不敢再说话了。
不管警察问什么,她都只说:“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警察命令她配合调查,她依然只说那三个字。
办案的警察把那几个问题翻来覆去的问,打的就是疲劳战,警察换了几个了,莫静宜还坐在那里,被强光照着眼睛,口渴了也不能喝水,还在不停的流汗。
她在心里感叹,还好现在是法治社会,若是过去,她恐怕已经被屈打成招了。
……
莫静宜被折磨得快晕过去了,裴铮丞终于带着律师赶来,保释了她。
那一刻,裴铮丞就是莫静宜心目中脚踏七彩祥云的盖世英雄,她扑入他的怀中,用嘶哑的嗓音说:“谢谢你!”
虽然被保释,莫静宜从警察带着轻蔑的眼神中看出,她和裴铮丞的奸情算是坐实了,她也是抱走贺承思孩子的最大嫌疑人。
这件事说起来似乎她确实嫌疑最大。
任谁都会想到她的头上。
不知道裴铮丞会不会这么想……
莫静宜抓紧他的手臂,小脸皱成一团:“贺承思的孩子不是我让人抱走的。”
“嗯,我知道!”裴铮丞拍了拍她的手。
他怀疑谁也不会怀疑到她的头上。
而且莫静宜完全没有必要冒那个险。
他人是她的,心也是她的,贺承思只不过得到一个虚无的名份罢了。
莫静宜应该不会稀罕。
“还好你相信我……”莫静宜紧蹙的秀眉舒展开,粲然一笑,晕乎乎的头霎时间一片空白,什么也不知道了。
裴铮丞适时接住了莫静宜,抱着她急匆匆的走出派出所,去医院做检查。
她还在坐月子,身体虚弱根本受不了刺激,裴铮丞自责不已,是他没有保护好她,才让她受这样的委屈。
上了车,莫静宜双眸紧闭,迷迷糊糊的喊:“水,水……”
车内只有纯净水,冰冰凉凉的,根本不适合她喝。
裴铮丞揭开纯净水的盖子,自己喝了一口,用口腔的温度慢慢将水暖热,然后堵住莫静宜微张的小嘴,一点点的渡给她。
“咕噜,咕噜……”莫静宜贪婪的吸,从裴铮丞的口中得到更多的水。
这恐怕是莫静宜最主动的一次,几乎把裴铮丞的嘴全部吸了过去。
一连喝了三口水,她干涸的小嘴才恢复了红润的色泽,嗓子也滋润多了。
莫静宜满足的叹了口气,浑浑噩噩的说:“铮丞,我们回家吧……”
她好想回家,好想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好想她的宝宝。
裴铮丞不忍心告诉莫静宜,段时间内她不能离开丰城,他已经让楚乔去接保姆和孩子过来,就在丰城安营扎寨。
输液的时候,莫静宜终于醒了过来,她想坐起来,手一用力就痛得钻心。
“别动。”裴铮丞按住莫静宜的肩膀:“好好休息。”
“铮丞……”莫静宜睁开眼,看到周围白茫茫的一片,哑着嗓子问:“我晕倒了?”
“嗯,医生说你脱水了。”裴铮丞眉头紧蹙,将一盒热牛奶送到莫静宜的嘴边:“喝点儿吧!”
“谢谢。”
莫静宜看着温柔的裴铮丞,热泪就在眼眶中打转。
在公安局接受审讯时,只要想着他,她就不会害怕,不会无助,她知道,他会来救她,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裴铮丞其实很快就赶到了丰城的公安局,只是办保释手续花费了不少时间。
因为老太爷施压,原本不准保释,裴御轩帮了他不少忙,不然这会儿莫静宜恐怕还出不来。
一口气喝完整盒牛奶,莫静宜对裴铮丞说:“那个抱走贺承思孩子的人很有问题,他居然说是我指使的,我举得必须从那个人身上下手,把真正的幕后主使找出来。”
“嗯,这你不用担心,我知道怎么做。”
裴铮丞用手指温柔的梳理莫静宜的头发,她看起来憔悴得令人心疼。
那么瘦,那么弱,那么小,楚楚可怜需要人保护,裴铮丞的保护欲急速膨胀。
对莫静宜,他真正是含在口中怕化了,捧在手心怕碎了。
莫静宜揉了揉酸胀的眼睛,苦涩的一笑:“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近期可能不行。”裴铮丞只能将实情告诉她。
“两个孩子会过来吗?”莫静宜失望的问。
“已经在动车上了。”
一听这话,莫静宜眉开眼笑:“那就好。”
输完液之后出院,裴铮丞带莫静宜去了他在丰城的公寓。
他住了三年的地方,将是他们暂时的家。
公寓长期无人居住冷清得厉害。
打开门,就有一股寒意扑面而来。
公寓有物业公司定期打扫,虽然保持着干净整洁,却少了很多家的感觉。
裴铮丞让莫静宜在公寓休息,他去接两个孩子,莫静宜说什么都不肯,她反正已经破戒了,再破一次戒也没什么关系。
拗不过她,裴铮丞只能拿一件厚外套把她抱得严严实实,再拿条围巾裹住头。
虽然已经是秋天,但丰城的天气依然温暖,阳光明媚,气温保持在二十度以上,正午时分甚至可以达到二十八度。
莫静宜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苦着脸问裴铮丞:“我一定要包这么严实才能出门吗?”
“对!”这一点毋庸置疑。
“别人会把我当神经病。”
穿那么厚也就算了,头上包个围巾是怎么回事?
就怕别人不知道她在坐月子吗?
莫静宜在镜子前面一照,被自己这幅尊容给吓到了。
她很想问一句,这位大婶儿,你是谁啊,怎么和我长得这么像?
“身体要紧,不然你就在家等。”裴铮丞宁愿莫静宜待在公寓不出门。
“不行,我必须去接呦呦和小猴子。”
莫静宜也固执,她今天受了那么多委屈,看到孩子心情才能真正好起来。
“走吧!”裴铮丞看看时间,差不多该去车站了。
“嗯。”
莫静宜看了一眼怪异的自己,索性拉扯围巾把自己的脸挡住,这样就不怕被笑话了,就当她是穆……斯……林吧!
电梯里,裴铮丞接到了裴御轩的电话。
“老四,你抽空回来一趟,爷爷很生气,一整天都关在书房里,没吃东西。”
裴御轩是设身处地为裴铮丞着想,如果裴老太爷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裴铮丞背负的骂名就更多了。
“我去了他恐怕得三天不吃东西。”裴铮丞半开玩笑的说。
“老四,你就听我一句劝,不要再和爷爷硬碰硬,爷爷老了,有时候就像小孩子,需要人哄,你就顺着他,哄着他,只要爷爷高兴,万事好商量。”
身为兄长,裴御轩觉得自己有责任规劝裴铮丞。
都是一家人,何必闹得不可开交,鸡犬不宁。
家和才能万事兴啊!
“恐怕没有商量的余地。”
裴铮丞苦笑了一下,挂断电话。
为了将莫静宜保释出来,裴铮丞也拉下脸给裴老太爷打过电话,但是裴老太爷根本不接。
他又必须去自讨没趣。
既然裴老太爷认定莫静宜是幕后指使,那和他就更没什么好说的了。
……
莫静宜将围巾从嘴上拉下来:“你爷爷还好吧?”
“死不了。”裴铮丞没好气的回答。
“哎呀,你怎么能这么说,太不应该了。”莫静宜气恼的瞥他一眼。
不管长辈做得对还是做的错,到底是长辈,就算心里不服气,表面依然得保持谦恭。
莫静宜本想劝说裴铮丞,转念一想,她对自己的父亲也没尊重过。
自己都这样,还怎么劝被人……
迅速打消了那个念头,她苦笑了一下说:“你和你爷爷一定是上辈子的冤家。”
“也许吧!”裴铮丞不以为然的扯了扯唇角。
莫静宜又补了一句:“你和呦呦一定是上辈子的情敌。”
“嗯。”不光上辈子是情敌,这辈子也是情敌。
“小猴子也是你上辈子的情敌吧!”莫静宜已经笑眯了眼。
裴铮丞真可怜,两个情敌在眼皮子底下晃,以后他还有好日子过吗?
一听这话,裴铮丞的脸色就不好看了:“不可以是兄弟?”
“可以可以。”这样自我安慰还不错。
一个情敌,一个兄弟,把情敌交给兄弟收拾,他就有时间收拾她了。
这样一想,好像他就没那么可怜了,反倒是她最可怜,要应付三个男人,累啊!
裴铮丞开车,莫静宜坐副驾驶位,被人诬陷她也一样有心情欣赏城市的街景。
丰城这座海滨城市带着几许东南亚风情,连路边种的都是椰子树,一排排高大威猛,看起来就很有气势。
欣赏夜景的同时,莫静宜的大脑没有片刻的停歇,她一直在想到底是谁诬陷她,而诬陷她的目的又是什么。
想了很久很久,所有的疑点都指向贺承思。
只有贺承思最有作案动机。
莫静宜苦笑了一下,她和贺承思做了那么多年姑嫂,当真要斗得你死我活吗?
“铮丞……”莫静宜突然转头,冲裴铮丞笑,那笑容带着浓浓的苦涩,有一种说不出的悲怆。
“嗯?”裴铮丞空出一只手,握住了莫静宜冰凉的小手。
他不禁皱眉:“手这么冰,冷吗?”
莫静宜摇摇头:“身上不冷,只是心里冷。”
“为什么心冷?”裴铮丞温柔的看了她一眼,眼神之中浸透了浓浓的关切。
“我在想……是谁陷害我!”
“想出结果了吗?”
“唉,想出来了,可是我倒希望是自己想多了。”莫静宜转头看向窗外:“也许一开始,就是贺承思自己找人抱走她的孩子,再让那个人一口咬定是我做的,为了害我,她连自己的孩子都舍得……还真是用心良苦!”
莫静宜的想法和裴铮丞的想法不谋而合。
在这之前,裴铮丞一直想不通究竟是谁出于什么目的抱走了贺承思的孩子,当莫静宜被陷害的时候,他就彻底想通了。
贺承思布了一个局,把他们都绕了进去。
一开始,她的孩子就没有丢,为的就是今天来诬陷莫静宜。
难怪人们常说最毒妇人心,贺承思是典型的例子。
裴铮丞没说话,只是握着莫静宜的手紧了紧,无声胜有声,是他最真诚的信任。
“现在怎么办?”莫静宜自己已经想到办法,只是还想听听裴铮丞的意见,也许两人可以一直这么默契。
“我会处理,你不用管。”
莫静宜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把身体养好,这些伤脑筋的问题就交给他了。
他再忙,这件事也必须处理。
贺承思本不足为惧,但有裴老太爷撑腰,她在裴家的地位不容小觑,也许现在她很得意,正是得意的时候,更容易松懈,露出马脚。
“好。”
莫静宜相信裴铮丞可以为她洗刷冤屈,将陷害她的人绳之以法。
在他的身边,她可以高枕无忧,全身心的相信他。
他就像她的保护神。
接了保姆和两个孩子,莫静宜一手抱着呦呦一手抱着二宝,在两个小家伙的脸上使劲儿亲。
“妈妈,你和爸爸怎么突然来太爷爷这里,是不是太爷爷想我了?”呦呦被亲得满脸口水也不嫌弃,抹了抹脸,一派天真的问。
“爸爸过来出差,顺便带你们在这边玩玩。”
莫静宜编了个借口,打死她也不会把实情告诉呦呦,进公安局这种事,太丢脸了。
上次和裴铮丞住酒店还被抓了一次,还给他们按上卖……淫……嫖……娼的高帽子,现在想来,那次被人举报,不会也是贺承思搞的鬼吧?!
想到这儿,莫静宜心底一阵恶寒。
如果真是贺承思做的,那她和裴铮丞岂不是一直被监视?!
别说,贺承思还真像能做出那种事的人。
他们这是得罪了小人中的小人了。
回到裴铮丞的公寓,莫静宜去房间整理保姆带过来的衣服,一大箱,有她的也有两个孩子的,乱七八糟的塞一起,可想而知走的时候有多着急。
她听到呦呦在客厅缠裴铮丞。
“爸爸,你带我去看太爷爷吧,我想太爷爷了。”
裴铮丞冷冷的回了一句:“没空。”
“爸爸,我让楚叔叔送我去太爷爷那里好不好?”呦呦不死心的问。
“不行!”
裴铮丞拒绝得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呦呦不高兴的嘟起小嘴:“爸爸真讨厌。”
小家伙话未说完,就被裴铮丞踹了一脚,一连退了好几步才停下来。
“妈妈,爸爸踢我,爸爸真讨厌。”
呦呦气得跺脚,跑进房间去找莫静宜告状。
“爸爸正忙,你别去打扰他!”莫静宜把手里的衣服叠好放进衣橱,然后转身摸了摸呦呦毛茸茸的头。
“妈妈,要不明天你带我去太爷爷家吧!”呦呦拉着莫静宜的手,在小家伙的心目中,妈妈最疼他,他的要求妈妈都会答应。
可是这一次,莫静宜让他失望了。
“不行啊!”
看着儿子失望的小脸,莫静宜心里又酸又涩。
不是她不想带儿子去裴家,而是他们不能去裴家。
去了说不定会被赶出来。
裴老太爷说过,她的孩子不能进裴家的门,除非过继给贺承思当儿子。
说得他们好像很稀罕似的。
她不稀罕,相信呦呦也不会稀罕,和爸爸妈妈在一起,他才是最快乐的孩子。
快乐,是再多钱也买不到的!
……
虽然人在丰城,裴铮丞并不想去裴家,但裴御轩亲自来请他,他只能硬着头皮去一趟。
裴铮丞看的不是裴老太爷的面子,而是裴御轩的面子。
整个裴家,恐怕就裴御轩和他关系最好。
虽然平时不打电话,但关键时刻,裴御轩从未袖手旁观。
楚乔开车,裴铮丞坐在后座,眉头微蹙。
裴御轩的破捷达亦步亦趋的跟在他们后面。
虽然已经是晚上十点,裴家的别墅依然灯火通明,还未走近,就已经感觉到了一股肃杀之气。
“爷爷在二楼书房,不管爷爷说什么,你听着就是了,不要和爷爷顶嘴。”裴御轩用叮嘱小孩子的口气和裴铮丞说话,他这个大哥,当得很有责任感。
裴铮丞苦笑了一下:“我不是小孩子!”
“我看你还是没长大。”裴御轩拍了拍他的肩:“走吧!”
两人一起走进裴家别墅,就见贺承思抱着孩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宝宝,宝宝,我是妈妈,叫妈妈……”她笑得甜甜的,看起来真有慈母的样子,程美凤坐在一旁,也跟着说:“我是外婆,外婆!”
听到脚步声,贺承思和程美凤一起转头,看到裴铮丞,两人的脸色刷的一下都变了。
“你来干什么?”程美凤一跃而起,声嘶力竭的质问,完全忘了这里究竟是谁的地方,她那气势,比真正的裴家人更凶悍。
“妈,别生气,快坐下,吓到孩子了。”
贺承思脸色苍白,楚楚可怜。
闪闪烁烁的眼神看一眼裴铮丞又移开,再看一眼再移开,将弃妇的幽怨演绎得淋漓尽致。
她拉着程美凤的衣服,泫然欲泣:“妈……”
“我说你就是太软弱了,现在被人欺负到头上还在忍,你想忍到什么时候去?”程美凤甩开贺承思的手,火气冲天的奔到裴铮丞的面前,抬手就要打。
她似乎打上了瘾,不打不痛快。
上次被程美凤打,裴铮丞已经忍了,他能忍一次但忍不了第二次。
裴铮丞截住程美凤扇过来的手,阴鸷的眼眸冷冷的扫过她的脸。
“瞪什么瞪,我今天非得教训你这个始乱终弃的混账男,你放手,放手!”程美凤忍着心慌,依然嘴硬,但气势明显弱了很多。
程美凤奋力挣扎,裴铮丞顺势一甩,她就飞扑出去。
原本她可以避开面前的红木沙发,却一头撞了上去,倒地的时候还在沙发的扶手的棱角上刮了一下。
“呀,妈你的头流血了!”贺承思适时惊叫出来。
“哎哟哎哟,杀人了杀人了……女婿杀丈母娘了,还有没有王法……”程美凤捂着流血的额头,躺在地上哀号。
贺承思的孩子被这一闹腾吓得直哭,哭声格外的可怜,她又要哄孩子,又要扶程美凤,也狼狈的跪倒在地,嘤嘤的哭了起来。
“铮丞,我都不在你面前出现了……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你打我骂我,我都认了,但是你不能打我骂,不能打我的孩子……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你们要这样对我……是不是我死了你们才高兴?”
“好,我死,我现在就死,一定不妨碍你们……等我死了,你就可以娶莫静宜进门……”
贺承思绝望的抽泣,把大哭大闹的孩子放在沙发上,然后抓起茶几上的水果刀就往自己的手腕割。
“住手!”裴御轩冲上去制止,被落下的水果刀划伤了手背,鲜血横流,染红了他身上白色的衬衫。
“对不起裴大哥!”看到血,贺承思吓得手中的水果刀从手中滑落。
“嗤……”裴御轩捂着伤口,眉头紧拧。
饶是他脾气再好也看不下去了:“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火上浇油,老四不容易回来一趟,你要闹成什么样才高兴?”
“裴大哥,我没有……我……没有……”
贺承思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瞪大眼睛,泪水吧嗒吧嗒往下坠。
“一群畜生,你们一起欺负小贺丫头是不是?”裴老太爷听到贺承思的哭声从书房虎虎生风的走了出来,为贺承思出头。
“爷爷,别生气……不怪铮丞,都是……我的错……”
贺承思抱起孩子,走到裴老太爷的身边,哭哭啼啼的说:“既然今天铮丞回来了,我们就把话说清楚……如果裴家不欢迎我,我走就是了,但我要把孩子带走,绝不让不喜欢他的人欺负他!”
裴老太爷气得怒发冲冠:“不许走,谁说裴家不欢迎你,你就是我们裴家的人,哪里不许去,我让那个畜生,有多远滚多远,以后不许再踏入裴家半步,真是欺人太甚,当真以为小贺丫头善良好欺负吗?小贺丫头,你放心,只要有爷爷在一天,就没人敢欺负你们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