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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三,一家人热闹的坐在客厅里聊天。
昕瑶懒散的窝在一角,靠在林皓宇的旁边低头刷手机。
大年三十吃年夜饭的时候,林爷爷提起了两人婚期的事情,她和林皓宇都一致决定,等到白翊醒来的时候再定。
于是林皓宇,就光明正大的成了白家人的一分子,美名其曰:提前预热。
林皓宇来白家越勤,白老爷就越嘚瑟,不过也暗中示意昕瑶提着东西去林家看看。
“四哥,我上去看看。”
趁着林皓宇话落的间隙,昕瑶抓着他的衣角轻声说道。爸爸抓住自己的未来女婿谈论商业谈论的不亦乐乎,奈何她一点兴趣都没有。
林皓宇轻拍了一下昕瑶的背,说道:“去吧。”
昕瑶穿着毛茸茸的睡衣,头发上戴着一个蕾丝发带,素面朝天。
景深正在白翊的房间,低头登记各种数据,他安静的工作着,没有一丝抱怨。
即使,这对于他来说是大材小用。
“景深,休息一下吧,大过年的,你也放放假。”
“没关系,晚上约了朋友去酒吧嗨,你要一起来玩么?”
昕瑶笑着摆手,她对这种活动一向没有兴趣。何况酒吧里那么多帅哥,她稍微多看两眼家里那位就该吃醋了。
景深看见昕瑶站在白翊的窗前,面露忧色,不由得安慰道:“昕瑶,别那么担心,白翊现在各项机能都很稳定,他会醒来的。”
素颜的她真的很美,像极了不加雕饰的艺术品。景深将文件夹放到桌子上,转身出门了。
昕瑶坐到白翊的身边,照例和白翊说了一些打气的话,便开始为他读报纸。
“据报道,户县有一名中年妇女半夜失足落涯,坡上为滚落碎石...”
“六哥,你知道么?铃子的母亲昨天晚上死了,被找到的还有一个装有很多财产的包,看样子是想逃跑。那个地方十分偏僻,是离开村子的一条小路,法医鉴定确实没有谋杀的迹象。”
白翊喜欢破案,昕瑶就经常给他讲这些听。
林皓宇在楼下也无心讨论什么商业企划了,意思两下就找了个借口离开,到楼上来看看昕瑶。
走进房门,女孩儿正聚精会神的在男人旁边坐着,两个人的样貌有一些神似,她的声音轻柔,像在讲童话故事。
走近一听,昕瑶竟然在和白翊描述铃子母亲的死相。
林皓宇在昕瑶的旁边坐下,“小七,铃子妈妈以村里的传统为借口,硬是把尸体从医院领走给烧毁了。”
小六,听到我们讨论案情是不是很想插一句,那就快点醒来吧。
“那就是说所有线索都断了?”昕瑶立马反应过来,放下手中的报纸,惊讶的看向林皓宇。
“恩。”
“张楠呢?”
林皓宇像在谈论天气一样,说的风淡云轻,“跑了。”
没有人证,物证又只能当成辅助。那凶手就可以逍遥自在了?
昕瑶默不做声,低下头折着报纸,脆弱的纸张被折成了乱七八糟的模样。
林皓宇看着身旁蔫了的姑娘,揽住她的背运筹帷幄道:“会有转机的,相信我。”
转机...会来自于逃跑的张楠么?
气氛有一阵的低沉。
林皓宇嘴角微微勾起,故意转移起了话题,哀怨的向白翊说道:“小六啊,你要快点醒来,不然你妹妹就成没人要的老姑娘了。”
果然,林皓宇成功转移了昕瑶的注意力。
没人要?
昕瑶捏着林皓宇的软肉,呲牙咧嘴的说道:“你说谁没人要?”
白翊躺在床上,盖在被子中的手指微微动起来,像是有了反应。
“嘶,就我一个看上你,你还不对我好一点儿。”林皓宇清冷的眼中滑过一丝宠溺的弧度,他装成白翊的音调,就为了逗昕瑶开心。
欢声笑语冲散了刚才的消极,就这样,在这个新年里,所有人都将这件事慢慢淡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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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八,公寓里安静的有些发慌,食物的味道飘散至了走廊。
常茹只在家呆了两天,就被爸爸妈妈赶来了。
裴言回老宅的时候,她就窝到公寓里面看电视,厌倦了就翻翻裴言喜欢看的书,到了饭点再做一桌香喷喷的饭菜。
上回裴言对记者说自己和他的关系比较好,许多同学都偷偷问她是不是裴言的女朋友。
裴言怒气冲冲的摔门回到公寓,刚才和母亲又为了顾湉的事情大吵了一架。
母亲一怒之下将他撤了职,撤职,她有什么资格?
“小茹,你说我该和母亲争么?”
父亲当年留下来遗嘱,裴氏集团在他成年后由他继承,母亲管惯了,可能已经忽略了这件事。
裴言坐在吧台上喝闷酒,常茹急忙将锅中的骨头汤盛出来,端到了裴言的面前。
“裴言哥,裴氏里也融入了很多你的心血,我知道你不想放弃。”常茹的手指被烫的通红,她摸着自己的耳朵试探的说道:“可是阿姨年龄大了,受不起什么刺激,不如就约顾湉吃一个饭。那家人都死了,这件事也算结束了。”
常茹跟了裴言这么多年,对他还是有一些了解的。
“万一真的由阿姨管了,她那么喜欢顾湉,裴氏集团的股份可就不保了啊。”常茹不在意的说着,将裴言的酒瓶移开,强行在他的手里塞了一个汤勺。
裴言这么多年第一次对常茹刮目相看,他心中担心的正是这一点,只是抹下不面子。
听见常茹善解人意的说由她出面来约顾湉,裴言的心中有阵阵暖流滑过,仿佛这才是家的味道。
顾湉带着母亲去了奶奶家哭诉,但这次奶奶并没有说什么小三的不好,反而还把她们母女给赶了出去。
她也急于找一个下家,就应了常茹的约,在裴家老宅,两人谁也没提从前的事情,化解了关系。
听闻是常茹在中撮合的,老太太连带看她也顺眼了许多,温声与常茹说了几句话。
裴言这才觉得,常茹不笨,反而还全心全意的为他着想。
即使他故意做一些和别的女人暧昧的动作,常茹也不吭声,总是为他准备好晚饭。
这种被纵容的感觉是裴言从未有过的。
和顾湉和白昕瑶比起来,她就像默默承受的小溪,石子砸下去泛起点点涟漪,也掀不起滔天的风浪,娶了她也不错。
可是,事事哪里都会这么顺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