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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声越走越近,渐渐的还听到男子的吆喝声传来。
南宫翔将她护在身后,此时的他已恢复了他原本的模样,牧九歌也是,但却不能在这里让别人看到,不然传到南华皇那里又得费一番口舌了。
“公子,穿过前面那片枫树林便到北海了,那里真的有公子要寻的药吗?”
一中年男子的询问声音殷切的响起。
“越叔叔放心,我一直都有让人在这边盯着,等那草药成熟了,便过来摘的,算算时间,也就是这两日了。”
一个年青的男子声轻轻的说着,语速不快也不慢,声音不高也不低,却是异常的温顺沉稳,似乎天地万物都无法激得他起半分涟漪,牧九歌听着这声音,脑海里快速的划过一丝疑惑,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又抓不到。
轱辘声越来越近,牧九歌感觉到那马车从她们藏身之处走远后,才轻轻地吁了口气,刚刚这人虽是坐在马车内的,但却给了她一种危险的感觉。
南宫翔微微的起身,望了眼早已不见马车的小路,微微沉思,随后唇角一扬,勾出一抹鬼魅般的冷笑,有意思!
“你认识那马车内的人?”牧九歌靠上去歪着脖子问。
“你想知道?”南宫翔转着头唇角噙着笑反问。
“不想说不说,反正我也不想知道。”牧九歌不屑的别过脸,不去看他。
有什么想知道不想知道的,反正与这人不会有关联就是。牧九歌是这般想着。
“对了,我带你去这边边城走走吧。”南宫翔带拉着她的手,别有深意的说着。
牧九歌想着苏城的事,摇了摇头,“还是先回苏城吧,听说那里有了变数。”
南宫翔微微一讶,眼眸里露出一丝沉凝,“你知道了什么?”
牧九歌听他这么一问,反而也是疑惑的望向他,但却还是将她知道的告诉了南宫翔。
“呵!”南宫翔轻笑,却是不屑,“你不是都已布好了么,有什么怕的。”
“你难道就不担心京城那边有变?”牧九歌有些担忧,她总觉得南华皇那人看不透。
南宫翔见她脸上的担忧,满心欢喜,脸上却是依旧不露声色,微作疑惑的问,“难道九歌儿你还不相信你的手段么?”
那火热灼然的眼眸,看得牧九歌有些心虚的低下头去,她,确实是为自己留了一手,可却没替南宫翔想太多,如若现在通知旭改变主意,想必会打草惊蛇了,所以她想亲自回去掠阵!
“我只是觉得京城事,瞬息万变,你早点回去的还是要好些。”牧九歌换了个方法说出自己的忧心。
南宫翔见她这般小心又不好意思的模样,便猜到她肯定是有什么话不好当他面说出,于是便也不再问,扬着眉轻松的道,“那好,随你的意,只是,我们得进城一趟,这身衣裳得先换了。”
牧九歌抬头,看了眼他的装扮,又看了眼自己的,自己的虽然没什么不妥,但是在那水里,又是石岛,山洞的跑,确实是有点脏了。
“呵呵,好!”这回牧九歌没有拒绝。
“走吧!”南宫翔拉着她的手,脚尖一点,施展轻功便离开了这山谷。
此时阮百里与其他两人也已快到苏城了,他们一路并没有人跟踪,但他们还是先去了凤羚山庄,然后再换装离开的。
苏城,南宫文风正蹙着眉盯着手中的秘信,“令语,你说你家主子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令语也是今天收到的消息,这么被南宫文风一问,倒是有些答不上话来。
令语不回话,这让南宫文风更是动怒,大手在眼前桌上一拍,厉声道,“混账!他居然敢玩我!”
“爷!”见到南宫文风动怒,令语扑通一声跪倒在他面前,轻颤着,撇着嘴,一脸的委屈的也望着他。“属下也不知道啊,属下一直都陪在爷的身边。”
见令语这般小娘子气的模样,南宫文风又是无奈的朝他挥了挥手,“你起来吧,我又没怪你。”
“可是爷你骂我混账。”令语怯怯的抬着他那单凤眼去看他,在撞到他那满是怒意的双眼时又是连忙垂下去,像是偷吃小鱼干的小猫咪被抓住了那般,那可怜的模样,让想要动怒的南宫文风瞬间熄了火,却又有着怒气在肚里,发不出来。
“唉,你下去吧,阮百里什么时候会到?”南宫文风最终是无奈的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下去,他怎么就没看出来这令语居然是个娘娘腔呢?
虽然跟着他身边什么都亲力亲为的做好,也没一声怨的,但眼前这样子他还是领教过了的。
令语见南宫文风没有再动怒了,立马起身拍拍膝盖上的衣袂轻声道,“百里公子说今晚便会到。”
“那好,本王就在这里等着他来了。”南宫文风沉了沉眼,只要阮百里到了,那事情便好办了,至于南宫翔会失踪,不要太担心,他一直都喜欢玩这种游戏。
“对了爷,京城还传来了消息,问我家爷什么时候会回来,五爷说了他最多能支撑到明天,不然他就要改计划了。”令语刚准备走,突的又想起这桩事来,立马又问起南宫文风来。
南宫文风一听又是关于南宫翔的事,整个人便不好了,他被困在这鬼地方已有十来日了,可南宫翔呢?却连踪迹都没有了,他可是要暴走了!
“你回信给五哥,就说明日你家爷还不回来,京城的事就让他来做主。”南宫文风略头疼的抚了抚额,他总觉得南宫翔又在谋什么他不知道的事了!
令语得令后立马下去给南宫文德回消息。
“该死的,你倒底想做什么?”南宫文风在苏城假扮着南宫翔,这两日已对外宣称身体不适,已不见任何人了,他可不想在三个哥哥的盯视下露出马脚来。
不过,此时他的三位兄长还真没时间来找他碴,南宫文勇不知从何处得到消息,说南宫文容去了梅县,那里有大量的私盐,所以他立马带着他的亲卫,暗暗的摸了上去。
而原本应该在梅县的南宫文容此时却是满脸笑容的坐在孝王的正房里,谈笑风声中浅尝着初秋的新茶!
屋内茶香袅袅,一身玄黑衣领绣着麒麟臂的孝王正端着茶壶给着一身白衣锦袍的南宫文容斟着茶。
“三弟,来,喝茶!”
温暖低沉的声音中,南宫文容接过续满清茶的杯,一手捏着杯盖,轻浮着茶面,文雅的笑容下是藏着谁也看不清的凝眸。
南宫文容闭着眼,深吸着鼻尖传来的茶香,满足的赞叹,“大哥这的茶,果然是最好的!”
“三弟喜欢以后可以长来!”南宫文善勾着唇轻笑。
南宫文容缓缓的睁开眼,轻饮了口,却是摇了摇头,轻叹着,“怕难啊!此次事情若是解决不了,以后我们兄弟怕是能再聚了。”
话音落下,他这浅浅的叹惜中,让南宫文善那沉冷的心上浮上了一层阴冷。
他缓缓的抬头,盯着南宫文容,严肃的道,“三弟,这次不是大哥不帮你,而是真的帮不了,那些在黑市找到的证据,都是指向你啊!”
南宫文容轻轻一笑,带着无限的轻蔑,“大哥也信么?”那好看的桃花眼此时正没有任何表情的盯着南宫文善,“那种谁都可以诬陷的证据,想必大哥是不会信的。”
南宫文善心一紧,他眼前这人为何要这么说,难道他不知道父皇想借此事来灭了他与南宫文勇么?他挑了下眉,作是不再意的问,“三弟此话是何意?”
南宫文容文雅一笑,浅浅的道,“大哥应该知道父皇此时已将我舅舅还有贺大将军给软禁在皇宫了的事吧。”
南宫文善猜不到他这话是何意,沉默了片刻才道,“此事我也是这两日才知道的。”
“呵呵!不管大哥是何时知道的,大哥只要知道父皇想要动我们三兄弟就行了。”南宫文容说到此,语气中染上了一层悲凉,脸上同样。
南宫文善却是一惊,“怎么可能?父皇他软禁贺苗两大将军,是因为他们私自出京,贺大将军更是以次充好冒犯了父皇,三弟,你说这话时可是要想清楚了。”
“大哥,不是三弟我不清楚啊,而是父皇是想要替翔弟铺路了啊!翔弟他可是父皇的手心肉啊!如若不是因为他母妃那事,现在的储君之位怎么还会是空着的?”
南宫文容恨铁不成钢的说着,就连那平日里一直温顺的眼神里都浮起一股无奈与悲伤,“我们兄弟几个一直这么努力着,就是想要证明我们也不差,可父皇自从翔弟从那一战归来后,父皇的眼里就只有翔弟了,而且,前不久翔弟还被北蛮混血人暗杀,父皇不可能不查的。大哥,你可要想清楚了。”
南宫文容轻轻的说着,微垂着的眼眸却是偷偷的打量了眼神色严肃起来的南宫文善,见他不言不语,勾唇浅笑不再语。
南宫文善此时已是如同遇到了惊涛骇浪,内心早已翻滚不已,南宫文容说的确实如此,而且,他的人确实是不能再靠近京城一步了,所以他收到的消息比别人都要晚上几天了,这让他原本平静的心渐渐起了巨浪。
为了以后的皇位,他得好好想想,谁才是最大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