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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围的人都觉得中央办公的地方一定是十分神秘的,至少不会真的像新闻上报道的一样,就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办公室,只不过警卫森严一些。杜扬在来到中央首长办公区域之前,也是充满期待的。
之前杜扬执行任务的时候也去过许多不对外公开的地方。就好像欧洲的王室,爱丽丝家族的古堡。因此对于更为神秘的华夏中枢,杜扬心中充满了好奇。但是当李忠将杜扬随便带到一个书房,并且和杜扬说到了的时候,杜扬心中奔腾而过至少一万匹草泥马。
一个三十几平米大的书房,算不上气势宏伟,甚至连奢侈都算不上。最多也就是比较宽敞。整个书房的布置也没有什么装象的地方,要实在说哪里特别的话,那就是这里的装饰都十分的古典和有格调。杜扬不是在华夏长大,所以对于古典的东西他一向都是没有研究的。
用贺楠的话来说,要是将西方的名画或者珠宝交给杜扬,那就更根本不需要去请那些所谓的鉴宝专家,杜扬本身就是最资深的专家。但要是将黄花梨和一块烂木头放在杜扬的身前,杜扬绝对是分不清楚这两者有什么区别的。
走到木头做的书架面前,杜扬伸出手指在书架上面轻轻地滑过。他虽然不懂华夏的一些珍品,但是最基本的判断他还是没有问题的。书架上面一尘不染,也许是每天都有保洁来打扫的缘故。但是当杜扬仔细看着书架上那些书本的边缘时,杜扬心中有了不小的震动。
这些书本粗略看过去,封皮好像都是新的,但是仔细看书角就能够看见它们其实已经很旧了,应该是经常被人翻阅。也就是说放在这里的书本并不仅仅是装饰品,而是有它们存在的实在意义。这样看来的话,书架上的书虽然不多,却也足够了。毕竟读书如抽丝,是十分消耗时间的。
“怎么,小子对我的收藏感兴趣?”
就在杜扬通过书架推测出许多东西的时候,那位中央首长的声音从杜扬的身后传来。杜扬转过身一看,中央首长还是一身灰色的中山装,只是现在他的头上戴着黑色的框架眼镜,手上也拿着一本线装书,像是刚刚结束了阅读一样。
杜扬撇了撇嘴,“老头儿,这些书我都不喜欢看,我今天来是想和你解释一下……”
杜扬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首长给打断了。首长将手中的线装书啪的一声放在桌上,“解释什么?解释你为什么知道黑玄石?还有,我不叫老头,我叫严苍山,你要学会尊老。”
杜扬无所谓的挥了挥手,“叫什么不重要,我只想说我没有和中央作对的意思。我来燕京也是迫不得已,不信你可以问那个魏老头。”
提到魏天行,严苍山脸上的笑容慢慢地收敛起来。他没有第一时间回复杜扬,而是自顾自地坐在太师椅上,伸手指了指对面的一张椅子,“坐。”
杜扬很不喜欢这种被人说什么自己就怎么做得感觉,但是对上严苍山的眼神,杜扬不知道为什么还是乖乖去做了。严苍山虽然身为上位者,但是在他的身上杜扬感觉不到上位者的那种气势凌人,反而更像是一个长辈在看自己的小辈,自然而然地身上就带有一种威势。这种威势不会让人喘不过气来,而是温和的严厉。
见杜扬乖乖地坐做好,严苍山的脸上才又露出笑容,“昨晚审了小魏一夜,你和他们魏家之间的恩怨,我已经知道了。”
杜扬嘟囔了一声,“既然知道了干嘛还把我叫来。”
严苍山将脸一板,“你将魏家的那个小子废成那样,你还不许魏家的长辈找你理论理论了?而且我看你小子也没有吃什么亏嘛。”
杜扬嘿嘿一笑,没有说话。
严苍山将话头一转,“不过你跳进龙井的事情,之前可是没有和我们交代。”
杜扬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结结巴巴地说,“什么龙井?”
严苍山似笑非笑地看着杜扬,“别装了,要是你没有见到那条黑龙,又怎么可能一出来就找上了柳老头。黑玄石就是它告诉你的吧?”
杜扬噌的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身上的杀意浓郁。黑龙与自己的事情可以已经是和离火团同等重要的存在,现在被严苍山一语道破,杜扬自然而然地就起了杀心。
不过还没等杜扬动手,他体内翻滚的灼热力量就像是遇到克星了一样,迅速消减下去,最后归于平静,像是从来就没有拥有过那种恐怖的力量一样。杜扬心中讶异,朝着某个方向看去,一名穿着古装长裙的女子从屏风后面慢慢地转出来。只不过这个女子的身后背着一把形状奇怪地兵器,看上去又像是罗盘,又像是一把长剑。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杜扬知道自己体内发生的那种奇怪反应,应该就是和这个女子有关。严苍山端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淡淡地看了杜扬一眼,“小伙子就是火气大,沉不住气。我这里话还没说完,坐下。”
杜扬不是一个一根筋的人,能够隔着这么远就把黑龙借给自己的龙血之力平息下去,杜扬知道自己算是碰上硬茬了。要是没有那种超人的力量,仅仅是凭借近身格斗,杜扬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打过坐在书房中的这一老一女。杜扬想到这里自己都忍不住露出一丝苦笑,没有想到他暗影之王竟然也会有这一天,竟然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够打过老人和女人。
不管怎么样,杜扬还是老老实实地坐下了。
严苍山点点头,继续往下说,“锁龙井是老祖宗们传下来的东西,它黑龙就相当于一颗放在燕京不受控制的核弹,还真的以为能够瞒住我们中央的眼睛吗?”
严苍山话说到一半,伸手从身后掏出一本古籍啪的一声扔在桌上,让杜扬看。
杜扬知道这应该就是关于龙井之下的记载,伸手将古籍翻开,一张脸马上就红了。
坐在杜扬对面的严苍山皱起眉头,疑惑地看了站在那边的古装女子一眼,“冰儿,你对他做了什么手脚?”
被称作冰儿的女子顿了一下,随后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轻笑,“爷爷,和我没关系,应该是他自己的问题。”
听冰儿这么说,严苍山又重新将目光投在杜扬的身上。杜扬这才有些尴尬地搓了搓手,“我从小在国外长大,这些繁体字……我不认识,有没有英文版的?”
严苍山差点被杜扬的这句话给气吐血。他双眼一瞪,将古籍从杜扬的手上拿回来,“这些都是国家机密,翻译成英文干什么?当卖国贼吗?”
杜扬被严苍山这一通训斥也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因为需要在多国执行任务的缘故,杜扬掌握了十几门外语。这样的天赋和学习能力不要说在组织里,就是放眼全世界也是十分厉害的。偏偏这么博学的杜扬,就是没有花时间去研究一下自己国家的文化。不仅不会繁体字,就连文言文也看不懂。这让贺楠狠狠地鄙视了杜扬一番。不过这些东西也不影响任务,所以两人都没有放在心上。
杜扬看不懂古籍上记载的这些东西,严苍山没有办法,只好担当起杜扬的解说,“锁龙井并不是一开始里面就有龙的。最初他只是前人用来取水的普通水井。只不过后来黑龙作恶,才有道长利用这么一口古井将黑龙给封印在其中……”
从严苍山嘴里说出来的锁龙井历史其实和外面传说的锁龙井历史是差不多的。只不过所有的人物和细节,在严苍山这里变得更加的细致。
锁住黑龙的不再是某个道法高深的道士,而是有名有姓有血有肉的人,这个人叫游四方。
游四方是什么时候的人已经不可考证了,就算是古籍也只记载了游四方的道术十分高强,所以能够凭借一己之力,利用古井的特殊地势将黑龙封印在古井中这么多年。
这也是杜扬第二次听到阵法这个概念。第一次听到阵法,是在清虚观的星池禁地。杜扬那个时候子啊清虚观因为辈分在那里的缘故,大部分的地方都可去得,只有星池就算是他也不能进去。
星池外面除了有专门的清虚观弟子看守以外,还有传说中的北斗大阵。青云子没有详细和他说那个阵法究竟是怎么样的,只是告诉杜扬,杜扬这样的水平,闯入北斗大阵就是当炮灰的份儿,绝对是有死无生。从那个时候起杜扬就对阵法有了浓厚的兴趣,只可惜一直都没有找到门道。
好在严苍山这边一边解释着游四方布下的锁龙阵法,一边将一张草图从古籍中抽了出来,推到杜扬的面前。
“我靠……”
看见草图的第一眼,杜扬就忍不住骂了娘。整个草图画的正是古井下方的空间,不管是长生池还是龙桥,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就像严苍山也下过古井,实地考察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