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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扬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的身上存在奇怪的胎记,更因为师父从小就告诉他要保守胎记的秘密,因此凡是见过杜扬身上胎记的人,都已经成为了杜扬刀下的亡魂。虽然知道胎记,却对身上胎记的来历知之甚少。
离火团这种说法,也是跟在青云子的身后杜扬才知道的。本想着回到家之后好好地问一下小米,谁知道接二连三的事情让杜扬措手不及。只有将胎记的事情延后。
杜扬从地上站起来,收起脸上的嬉笑神色,“你知道我身上胎记的来历?”
见终于有杜扬在意的事情,苍老的声音反而不着急了,“我在这个世界上活得实在是太久了。你知道活得久会得到什么吗?用你们人类的话来说,随着时间的累积,经验就会慢慢地变成智慧,智慧慢慢地就会沉淀成为知识。离火族,只是我知识中的一部分而已。”
“好。”杜扬从来就不是一个拖泥带水的人,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大门上的石龙,好像在和这上面的石龙说话一样,“你要是能够告诉我我的身世,我就推开门进来。”
苍老的声音终于充满了雀跃,“好好好,你把手伸进兽嘴里,推门进来吧。”
杜扬冷笑一声,“我又不傻,要是你骗我怎么办?你先说,说完我的身世,我就推门进来。”
“那要是你听了之后又不进来怎么办?”
杜扬脸上露出一丝嘲弄,“亏你还说什么智慧。我听了不推门进来,下场也不过是活活地饿死在外面而已,一个死人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又有什么用?对你来说也没有什么损失吧。”
“也对,既然你这么说,我就告诉你吧。”
苍老的声音话音刚落,石门上就燃起了熊熊的烈火。只不过并不是整个石门都燃烧了起来,燃烧起来的只是一个角落。杜扬定睛朝着燃烧的地方看去,在众多的野兽草木图案中,这是比较少见的人形图案。石壁上的这个人手中拿着长矛,长矛上有着更为复杂的图案,上面有火焰缭绕。
“离火族是上古祝融的分支部族。他们和火神祝融一样,掌握着火的力量。只是他们掌握的火与其他部族的火不一样。”苍老的声音说到这里停顿不继续往下说了。
站在门外的杜扬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怎么不说了?”
苍老的声音不屑地笑了一声,“华夏的历史有多长,你们离火族的历史就有多长。到你这里,是多少代我都已经记不清楚了。这么多的事情,你总要告诉我你想知道些什么吧?”
听苍老的声音这么说,杜扬马上就懂了。就和现在的华夏人喜欢追溯华夏的历史一样,这是一种寻根的表现。但是同样的,历史太过源远流长,可能光是说都三天三夜说不完。杜扬犹豫了一下,“要是我推开门进来,你能够将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吗?”
“只要你进来,你想知道什么,我就告诉你什么。”
苍老的声音像是拥有某种魔力,杜扬听着不由自主地向着前面走。将左手伸到兽嘴中。本来应该静止不动的兽嘴,里面也不知道有什么机关,在杜扬的食指堪堪摸到一块冰凉处的时候,就是一痛。
本能地杜扬将手指收了回来,低头看了一眼食指,指腹上冒出了一颗豆大的血珠。
咔咔咔。
先是兽嘴的嘴唇慢慢有了颜色,接着就是鸟首的双目闪过一丝血光。石门上的火焰消失不见了,也不知道是气场还是其他什么,杜扬只感觉石门上有一层气被红色的血光冲散。杜扬心头咯噔一声,突然间想起了青云子以前和他说过的一句话。
“世间万物,越是有灵性的东西,镇压的能力也就越强。同样的,这种纯净的东西最受不得血光之类的凡俗之物玷污。”
杜扬觉得自己被坑了,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时光总是不能够倒流的。石门上的石龙轻响,石门从两边裂开。一层白雾重叠着从石门中溢出来。厚厚的白雾将整个平台都给覆盖住,让杜扬看不见膝盖以下的东西。
“小家伙,进来吧。进来你就能够看见我了。”
和之前的声音不一样,这一次苍老的声音更加的直接,将杜扬整个身体都震得嗡嗡地动。杜扬眼睛微微眯起来,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因为石门打开了,声音能够直接从前面传来的缘故。杜扬深吸一口气,身体微微下沉朝着石门之中走去。
咕咚。
看着石门中的景象,杜扬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石门之中是类似于敦煌洞窟的大洞窟。有着数不清的石台,这些石台一圈圈的朝着上面围去,也不知道有多少层。六根长长的锁链从洞窟上垂下,这些锁链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制作的。看上去十分的沉重古朴。
白色的云雾从石台上面慢慢地流下,一个庞大的身形在云雾中若隐若现。一开始只是黑色的一角,黑色的甲片看上去十分威武,杜扬还以为是某种墙壁装饰。但等到白色的云雾越来越少,杜扬这才反应过来云雾中的这东西究竟是什么。
龙……一条威武霸气的黑色巨龙盘踞在中心石柱上,或者说被锁在中心石柱上。六根铁链不是捆绑在黑龙的身上,而是直接扎进了黑龙的身体里,从六个不同的节点穿进去,将他给死死地钉在中心石柱上。
哧的一声,本来静止不动就已经很有威压的黑龙,从鼻端喷出两道白色的蒸汽。杜扬这才明白这些白雾是从黑龙的鼻子里出来的。双眼睁开,黑龙的双眸充满了狂暴的杀意与憎恨,杜扬的眼睛与它对上,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下意识地摆出了防御的架势。
黑龙龙须轻抖,像是在嗤笑杜扬的这种动作,“小家伙,手无寸铁的你就算是摆出这种架势,又有什么用呢?”
杜扬疑惑地打量四周,“你真的是龙?”
不怪杜扬这样怀疑。他是二十一世纪的新人类,与其相信龙这种传说中的存在,还不如相信眼前的这些景象是用什么高科技设备弄出来的。至少杜扬就知道全息投影仪就能够做到这种视觉效果。所以杜扬想要去摸一下黑龙,又一直没有这种勇气。
黑龙像是看出了杜扬心中的想法,两根龙须高高地抬起,随后又啪的一声猛地拍在地面上。杜扬一个没站稳,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在杜扬身边不远处,坚硬的地板裂开了一条深深地口子。杜扬这一下是彻底相信了。这个世界上不可能还有全息投影仪能对现实世界有这种影响。
黑龙眼中露出不屑地神色,“要不是看在你帮我推开了石门,我早就一龙须将你给拍死了。”
杜扬从来都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无缘无故的善意,尤其是黑龙这种身上充满了无限杀意的生物。可以想象生命在它的眼中是多么不值钱的存在。
杜扬强自平静了一下心情,咽了口唾沫看着黑龙,“我按照约定将石门给推开了,你也要按照约定告诉我有关离火族的一切,还有我的身世。”
黑龙龙嘴一咧,“我要是不告诉你呢?”
杜扬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在短暂的震惊之后,他很快就恢复了理智。
“你叫我进来,却还没有将我马上给控制住,或者威胁我做什么事情,就说明我对你还有利用的价值。只要我对你有用,我想我们就是可以谈谈的。”
黑龙将龙首低下来,就像一座小山岳一样居高临下地看着杜扬。不得不说黑龙这样的动作对杜扬来说很有压迫感,但黑龙做出这样的动作也是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随着它的龙首低下来,它的身形也在不断地被拉伸。钉在石柱上的锁链一根根地绷直,直到将它的鳞片给微微扯开,从其中流出鲜血。
杜扬站在下面,光是看着这样的拉扯都觉得十分的痛,偏偏黑龙像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它微微张嘴,言语中不像是和杜扬商量什么事情,而像是像杜扬宣告什么,“离火族的小家伙,我将你想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除此之外,我还给你其他的东西。”
哐当一声,一片黑色的龙鳞从黑龙的身上脱落下来。杜扬虽然不知道这片龙鳞有什么用,但是他在之前就已经观察过了,这一片龙鳞是所有龙鳞之中最乌黑也是最完好无损的一块。
“这是我的鳞片,你可以拿去炼制铠甲。我身下的石柱中心,有一把锋利的匕首,你也可以拿走。”
杜扬没有贸然的上去拿这些东西。他倒不是怀疑这些东西的真实性或者效果,而是他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杜扬只是瞥了一眼地上的龙鳞,目光就收了回来,“说吧,你想要我付出什么代价。”
黑龙嘿嘿一笑,“很简单,我被困在这里实在是太久了,我需要一个出去的契机。你成为我的龙使,将我放出去就可以了。”
杜扬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关于华夏的武林,他都只是初入门的新手,更不要说放这头黑龙出去这种事情究竟是对是错,他更是判断不了。
黑龙也不着急,只是静静地看着杜扬,等他做决定。